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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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来有一场很重要的考试，所以要闭关学习，连周天都莫得（其实现在也是只有半天休息基本上都在更劳模组），停更时间大概是从下周开始到十二月末，考完我就回来了，弃坑应该是不会的，我都写道四十四了弃坑太可惜了，大纲都写了我连番外中也求婚都写完了不放出来我！不！甘！心！所以大家请放心，我不会坑掉的。
写到现在这个同人差不多写了三分之二，最后再有一部分，中律就该Happy Ending了，剩下那三分之一留着我今年十二月末或者明年一月给大家填坑叭！我们来年再见233333
那么，以下是艰难产出的44，食用愉快！
44、
中原中也用手撑着额头站在原地冷静，旁边的医护后辈识趣地趁着这会儿轻手轻脚溜走了，热闹是挺好看，尤其是上峰的，但是他还不想被恼羞成怒的那一位拍进墙里抠不出来，即使是象征性的无伤嵌墙。
白石律安安静静地等中原中也缓过神，她倚着轮椅的靠背，也趁着这会儿稍微歇了歇，顺带把从刚才起就没怎么转的脑袋重启一下。
等中原中也终于把自己从尴尬里解放，撑在脸上的手拿下来的时候，白石律指了指自己的轮椅：“中也，你推我一下好么？”
中原中也怔了一下，旋即应声：“好。”
他蹲下来，将一侧膝盖磕在地上，像是童话里单膝跪地的王子。他替白石律把刚才掀起来的毯子重新盖回腿上，细细地掖好。单膝撑地之后，中原中也比坐着的白石律还要矮些，他仰起头，皱着眉细细地打量白石律的脸。
白石律刘海乱七八糟四处歪仄，马尾都有些散了，脸上汗水和污渍交杂，搞得她像个刚从灰尘里打滚出来的小花猫，这些都遮掩不住她毫无血色的双颊和神色恹恹的脸，唇淡得几乎要看不出颜色。
中原中也伸出手去，手套轻轻蹭过，想替她把脸上的灰擦掉，皮质的手套除垢效果很差，他索性别了一下手腕，用自己的短西服外套去擦。
白石律轻轻把头向后仰了一下：“别，就弄脏衣服了，我那有湿巾。”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中原中也听得出来是因为疲倦，到目前为止，她说的每句话都很轻，因为觉得说话都很累。
中原中也伸出手包裹了白石律的一只手，微微收紧，带着些许的安抚意味，他感觉得到对方也收紧了手回握，不安顺着两人紧握的手源源不断地向中原中也奔来。
中原中也没有松手，耐心地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蓝色的眼睛一瞬不错地凝视对方的眼，大概几分钟之后，白石律轻轻松了口气，手骤然放松了下来，中原中也才放开手，站起来扶着轮椅把她推回办公室。
将办公室的门关好，中原中也把人推到自己的那张加长沙发前，这可怜的沙发在方才的暴乱中被打出了好几个窟窿，一番混战里还不慎洒了碘酒上去，按照中原中也爱干净的习惯来说，沙发绝对不能要了。
不过此时中原中也压根不在意这乱七八糟的沙发，他一撩大衣坐了下去，跟白石律的视线齐平，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掏出一包湿巾，小心翼翼替人把脸上的灰尘擦去。
白石律安静地任由他动作：“我的脸没受伤，不用那么小心。”
中原中也听到这话，眼神倏的就凶了起来：“哈啊？！你在说什么？！你还想伤哪里？！”他的视线在白石律的胳膊上转悠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腿上的毯子，“这还不够？！你就不能保护好你自——”
说道一半，中原中也突然不再说话，低下头去避开了白石律的目光，白石律只能看到他手里的湿巾被攥得皱成一团。
“不，我有什么资格怪你。”中原中也似是在自嘲，又似在自责，“哪一次，无论哪一次，我都没有在你身边。”
“总是这样，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
“我……”中原中也的声音越来越小，攥紧的拳越来越用力，白石律能清楚地听到手套皮革相互摩擦的“咯吱”声。
她伸出手去，覆盖在中原中也的手上，伸出一根食指往中原中也手心钻，让他不得不松开握紧的手，扔掉那张变灰的湿巾，复而捏住她的指尖。
“你总是这样好，中也。”白石律说，“把所有问题归咎在自己身上，再去自己承担，可是这怎么会是你的问题呢？”
白石律一直觉得，中原中也这个人从未发生改变，他身上那些可贵的品质始终如一。
白石律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哪怕几十年过去，他两鬓斑白，他依然是那个挺直在那里，劈开所有黑暗的飞扬少年，纯粹如昔。
白石律轻轻叹了口气：“当时的情况你无法事先预料，没有人想得到暴乱冲破了港口Mafia内部的防线，更不会有人想得到暴乱造成现在的情况。而且选择留下，甚至选择战斗，都是我做的决定，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总需要有人站出来。”
“只不过我选择了我自己。换做是你，中也，你也会做跟我一样的选择不是吗？你去出危险的任务，我也会担心，但是我知道你想要去，没有人逼你。”
中原中也沉默下来，他跟白石律都不是小孩子了，都在港口Mafia那么久，这些道理都不难理解，只是……当事情轮到自己身上，理性无法拦住咆哮的感性。
因为你之于别人，只是稀松平常；而之于我，却是最珍贵的唯一。
白石律垂下眼帘，她手指的指尖被对方捏着，可以活动的拇指轻轻搭在对方的手指关节上。
“你在安慰我啊，律。”带着些微嘶哑的嗓音唤回了白石律的理智。
白石律抬起眼，对方的双眉弯下，表情是似哭非哭的悲伤：“为什么……明明受伤的是你，累的是你，到最后，还是要你来安慰我呢？”
中原中也褪掉双手的手套，伸出手去，捧住了白石律冰凉的脸：“一定很害怕吧，律……明明是自己一个人，差点死掉，但是还要安慰别人‘没事，我可以笑着去死’。”
“到底是为什么啊，律，明明这么怕了……现在也是……我在这里啊，律，是我，中也，不是别人。”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不能将你的恐惧发泄给我？”中原中也起身，轻轻地将唇印在白石律的额头，“我是你可以依靠的，可以发脾气的那个人啊。”
“律，大姐说过你只会在你的家人面前表露情绪，你以为我为什么上次会反问你‘还不跟我结婚’那句话？”
中原中也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上，直视对方的眼睛，总是充满进攻意味的蓝色眼眸此时柔如一汪水：“我是真的想成为你能够依靠的那个人。”
白石律张开嘴，她捉住了中原中也的手，不知为何，委屈如同潮水一般一拥而上将她淹没，被关在笼子里的情绪仿佛被中原中也一句话打开了开关，恐惧和后怕宛如海底深沟将她吞噬殆尽。
白石律进入港口Mafia，恰逢龙头战争扫尾，她并未参与那场残酷的战争，此外她又罕有做外派的时候，哪怕外派也都是如同上次中岛敦的随行看护那样，自身也属于变相被保护的范畴；因而这是白石律第一次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直面港口Mafia的残酷，与上次无意中差点被爆炸杀死不同，这一次是白石律以自己的意志在死神的刀尖上起舞十数分钟，每一秒，她心头的惊惧都更甚于港口的那次爆炸之时。而当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中原中也带着无坚不摧的强大破窗而入的一瞬间，白石律几乎要从喉口呕出的一颗心，在那一刹那稳稳地沉回胸腔，开始了有力又镇定的跳动——他来了，我是安全的了。而中原中也自剖式的表白，又将她精神上最后的枷锁解开了。
“中也……中也……”她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她费劲地扯住对方的袖子。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她怎么可能冷静，只是她找不到该哭的那个人，孩子跌破了腿只会忍到父母面前去哭，因为那才是有意义的，而白石律此时终于有了实感——她在中原中也面前哭是有意义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交往对象，而是她的家人。
白石律哭得不能自已，把一切不安都倾给了面前的人：“中也，中也……中也……”她只是叫着对方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叫着，如同她放倒那些被控制的人之后在害怕时做的那样。
“中也，好可怕……我不想死啊……中也，中也……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血，那么疼……”
“差一点……失血死掉……那么冷，好冷……又冷又疼……差一点，我的骨头就碎了……”
“我好怕，我不想死……中也，为什么你不在……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
中原中也只是任由对方哭泣甚至扑打他，他知道白石律现在只是放弃一切理性，她的埋怨并非出自真心，像是孩子哭泣时说的“我讨厌妈妈”那样，只是单纯的发泄。
中原中也的手始终稳稳地落在白石律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另一只手则回握白石律抓住他的手，两人相互的用力仿佛要把对方的手骨捏碎，用近乎自虐的疼痛的方式传达着真实和力量。中原中也轻声回应着白石律一句句颠倒错乱的痴言：“是我不好，对不起。”我应当是你从此以往总想依赖的那个人，所以向我抱怨、向我寻求吧。别怕，我一直都在。
成年人的发泄到底是理性又克制的，白石律的情绪外泄也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不到，这一次的战斗带给她的是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挑战。当心理上的坎过去之后，生理上的倦怠不可遏制地涌了上来，身边可以依赖的那人一直温柔地环抱着她，白石律带着不自觉的哽咽，用额头抵住了中原中也的胸膛，几乎就要睡过去了。只是她又猛地清醒过来，强打着精神坐直身体，仰头问中原中也：“中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中原中也在医疗班这边刚刚结尾的时候赶回来不可能是算好了时间的，医疗班的情况很好处理，但是外面的情况不知道比里面糟糕多少倍，这会儿应当还没有结束才对。
中原中也将手压在白石律的后脑上，将她压向自己：“别担心，那个异能被解除了。现在外面在做扫尾，战后统计我不盯着也没关系。”
白石律伸出手去，捉住了对方的衣角，埋在西装马甲里的声音闷闷的：“那你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中原中也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石律这个问题。
“那么，你该去做你要做的事情了。”中原中也猛地低头，白石律正仰着头瞧他，她的眼中是希望他不要走，她的手却松开了，“中也，去吧。正好我有些累了，想要睡一会儿。”中原中也的心分成了许多份，最大的两份给了她和港口Mafia，他将战斗的时间留给港口Mafia，把战后最宝贵的几十分钟留给了她一个人；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几份就不重要了，他的朋友、手下，乃至无辜的民众，无时无刻不在牵扯着他内心的柔软。
中原中也俯身，轻柔地碰了碰白石律有些发凉的唇：“好，你等我，我送你回家。”
在白石律的要求下，中原中也将人抱到了那张必定要被他换掉的沙发上，白石律目送他脚踩在窗框上准备越出，她的爱人却倏又扭头：“对了，律，等这次的事情之后，你……来听听我的过去吧。”
白石律一怔，继而微笑点头：“好，我等你告诉我。”
于是中原中也自黄昏微光之中一跃而下，去往他应到的地方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