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110、结盟

　　同学们谁也没预料到一堂生动有趣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变成了一场呕吐派对。幸运的是，除了把午饭吐了个干干净净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连校医院都不需要去。而且也没有人把过错推到卢平教授的身上，依旧对他充满敬佩与喜爱。
　　至于托尼，他在第一时间就被送进了校医院。尽管当时的情景非常骇人、恶心，但不像上次在校长办公室那样吐得昏天黑天、浑身无力，所以在他苏醒过来之后就被告知可以出院了。
　　可是他死活不肯离开，强烈要求在医院多待一会儿，并且让哈利和罗恩留下来陪伴自己。庞弗雷女士考虑到他受了严重的刺激，也许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便答应了下来。
　　托尼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他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可以尽情嘲笑他的好机会。所以，他需要一个僻静的地方来应对随时都会出现的马尔福，同时叮嘱哈利和罗恩在适当的时候拦住自己，免得忍不住把他打死。
　　可谁知，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见到马尔福的影子。托尼为此感到非常奇怪，他决定自己留下来，让哈利和罗恩先去打听打听。赫敏就算了，她实在太忙了，还是别去烦扰她的好。
　　结果出乎他的预料，他俩没有打探到一点消息，整个学校都出奇地平静，好像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当晚，他们三个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七嘴八舌地探讨着造成这一诡异现象的原因。
　　哈利说：“大家都是格兰芬多啦，家丑不外扬嘛。”
　　罗恩则认为：“你的人缘一向很好，同学们不希望有人议论你，肯定是这样。”
　　托尼认为这些理由太牵强了。家丑不外扬？人缘很好？那一年级的事怎么解释？就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一旁写作业的赫敏把事实的真相说了出来。
　　“因为他们被吓坏了，恨不得永远忘掉那令人作呕的一幕。”赫敏不耐烦地说，“而且有海格的前车之鉴在先，谁也不想为这么点小事失去一个这么好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所以大家才守口如瓶，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很可能是脑海中又浮现了万虫奔涌的景象。
　　托尼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但他没有想到还有个‘惊喜’在等着自己。
　　“另外，”赫敏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头也不抬地说，“有几个花痴觉得托尼很帅，她们不忍心看到他被马尔福嘲笑。”
　　过了一会儿，赫敏忽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儿，除了她手中的羽毛笔不时发出‘刷刷’的声音外，周围安静得可怕。她狐疑地抬起头来，看到三张滑稽可笑的脸。
　　托尼张大嘴巴，直视前方，似乎想把对面的墙壁看穿；哈利和罗恩也是同样的表情，区别在于他们想看穿的不是墙壁，而是托尼本人。
　　“愚蠢。”赫敏小声嘀咕了一句，继续低头写作业。
　　就这样，发生在托尼身上的这件事，以被人刻意遗忘的方式结束了，宛如丢进大海中的一颗小石子儿一般，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来。
　　与之相反，还有一件也发生在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事，却以光的速度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博格特变成了斯内普，纳威击败了他，并且给他换了一身女装。
　　从此，斯内普的情绪就变得特别恶劣，只要一听见有人提到卢平教授的名字，他的眼睛就恶狠狠地瞪过去，并且变本加厉地找纳威的碴儿。大家都很同情纳威，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境遇。
　　抛开这件事不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倒是发生了几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托尼的游说之下，哈利、罗恩和赫敏决定放弃占卜课，转而把精力放在古代魔文上。毕竟邓布利多的笔记要比虚无缥缈的预言更有吸引力。况且，他们谁也不愿意在一个无比闷热、压抑的环境下，听一个疯婆子胡说八道，自虐狂都不会用这种方式来伤害自己。
　　不过，和另一件事相比，这明显算不了什么。
　　虽然海格依旧认为那些长着獠牙和利爪的动物更有意思，但是为了避免马尔福那样的事再次发生，最终还是听从了托尼的建议。事实证明这样选择是非常正确的，当他带着两只抓来的金色独角兽幼崽出现在第二节课上，便立刻吸引了所有学生的目光，有几个女孩子甚至高兴得发了狂。
　　“这些小崽大约在两岁左右变成银色！”海格对全班同学说，“四岁的时候出角，直到成年后才会变成纯白色，那大约是在七岁左右。它们小的时候比较轻信，对男孩子不怎么反感，过来，靠近一点儿，你们可以拍拍它们，把这些方糖给它们吃几块……”
　　课堂上，学生们争先恐后地上去摸小独角兽，每个人都很兴奋。托尼靠在一棵大树旁，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他相信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从此将会变得非常受欢迎。

　　时间进入十月，托尼的生活变得十分忙碌。每个晚上他都要去有求必应屋练习咒语，以及预习六、七年级的功课，尤以魔药课为主。由此可见，他的魔药课成绩之所以很好，除了一直把魔药当作熬制羹汤之外，刻苦的学习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毕竟那个‘梦’并没有在魔药学方面，给他提供任何帮助。
　　另外，由于天气越来越冷，雨水增多，托尼还要挤出三个晚上的时间，去观看哈利的魁地奇训练，以便为他提供保暖和烘干衣物的服务。
　　弗雷德、乔治和伍德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但队伍中的三个女孩子总是乐此不疲地调侃哈利。每次托尼一出现，她们就‘不怀好意’地说：“看，你的男朋友又来给你送温暖了，哈利。”
　　哈利在这方面的适应能力很差，他总是会被说得面红耳赤。但是让托尼非常开心的是，他从没有反驳过这个说法。
　　托尼这么做，自然不是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换取什么。在他的心里，哈利理应得到更多的关爱。从小到大，他已经吃了不少苦头，未来或许还有更多的苦难在等待着他。就算不能阻止它们发生，也要尽己所能为他遮风挡雨，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天晚上训练结束后，他们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一进来就发现公共休息室里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出什么事了？”托尼问罗恩和赫敏，他们俩坐在火炉旁两把最好的椅子里，正在完成天文课的两张星星图表。
　　“第一次去霍格莫德过周末。”罗恩指着破破烂烂的布告栏上新贴出的一张通告，“十月底。万圣节前夕。”
　　“太棒了！”跟着他们钻过肖像洞口的弗雷德说，“我要去一趟佐科笑话店，我的大粪蛋快用完了。”
　　与兴奋的弗雷德不同，哈利一屁股坐在罗恩旁边的一把椅子里，看上去闷闷不乐。
　　“哈利，你下次一定能去。”赫敏看透了他的心思，安慰道，“他们肯定很快就能抓住布莱克，已经有人看见过他一次了。”
　　“布莱克又不是傻瓜，不可能跑到霍格莫德去轻举妄动。”罗恩说，“哈利，你问问麦格教授你这次能不能去，下次要等到猴年马月——”
　　“罗恩！”赫敏说，“哈利应该待在学校里——”
　　“不能就把他一个三年级学生留在学校。”罗恩说，“去问问麦格教授吧，哈利。”
　　“哈利不是一个人。”赫敏反驳道，“托尼说过，他会留下来陪他的。”
　　“好吧，我去问问。”哈利拿定了主意，尽管他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想争取一下，“那天是托尼的生日，我还打算去霍格莫德给他买生日礼物呢。”
　　“我们可以替你买，哈利。”赫敏说，她神情严肃地看向了托尼，“你不会同意哈利这么做的，对吧？”
　　托尼想了想，以麦格教授的脾气，她是断然不会答应的。但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一定会让哈利非常失望。
　　“我不去霍格莫德，”他换了一种方式来劝哈利，“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陪我。我们可以去有求必应屋学习守护神咒。”见他怏怏不乐的样子，便松了口，“你想去问的话，我也不会拦着。可是麦格教授的脾气你也知道，如果她不同意——”
　　“那我就留在学校里，跟你去学习守护神咒。”哈利认命般地说，“这总可以了吧，赫敏？”
　　赫敏噘起了嘴，似乎还是不赞成，但什么也没说。这时，克鲁克山轻轻跳上了她的膝头，嘴里叼着一只很大的死蜘蛛。
　　“它非得当着我们的面吃那玩意儿吗？”罗恩皱着眉头问。
　　“聪明的克鲁克山，这是你自己抓住的吗？”赫敏拍了拍它的头，说道。
　　克鲁克山慢慢地把蜘蛛嚼着吃了，一双黄眼睛傲慢地盯着罗恩。
　　“就让它待在那儿别动。”罗恩恼怒地说，又埋头画他的星星图表，“斑斑在我的书包里睡觉呢。”
　　托尼听了这话，眯着眼睛沉思起来。这只该死的老鼠在两年的时间里一直行踪不定，现在，它就在罗恩的书包里，离自己又这么近，也许……突然，他站了起来，趁着罗恩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画星图的工夫，悄悄地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书包已近在咫尺，他一只手去够书包，另一只手伸到口袋里去掏魔杖。不料，就在手指已经碰到书包带子的时候，克鲁克山扑了过来。
　　“哎呦！”罗恩大吼一声，一把抓住书包，克鲁克山把四只爪子深深扎进书包里，恶狠狠地撕扯着，“滚开，这个傻畜生！”他想把书包从克鲁克山身下拽开，可是克鲁克山抓住不放，一边龇牙咧嘴，狠命撕扯，于是向一旁的托尼求助，“帮我把它拿走！”
　　托尼没有动，张大嘴巴楞在当场，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被克鲁克山破坏了，难道真的要在最后的时刻才可以改变一切吗？
　　“罗恩，别伤害它！”赫敏尖叫道。整个公共休息室里的学生都在看着。罗恩见托尼不肯帮忙，于是抓着书包轮了一圈，克鲁克山仍然抓住不放，这时斑斑却从书包里飞了出来——
　　“抓住那只猫！”罗恩喊道，克鲁克山丢下书包，蹿到桌子那头，开始追赶惊慌失措的斑斑。
　　乔治扑过去抓克鲁克山，没有抓住。斑斑一溜烟穿过二十双腿，一头钻到了一只旧五斗橱底下。克鲁克山刹住脚步，矮下罗圈腿俯身把前爪伸到五斗橱底下拼命扒拉。
　　哈利快步走过去，抓住克鲁克山的腰，抱了起来，把它交给匆匆赶来的赫敏。罗恩趴在地上，费了不少劲儿，才揪着斑斑的尾巴把它拉了出来。
　　“你看看它！”他把斑斑拎到赫敏面前，气呼呼地对她说，“瘦得皮包骨头！你让那只猫离它远点儿！”
　　“克鲁克山不知道这样做不对！”赫敏声音发抖地说，“猫都喜欢追老鼠，罗恩！”
　　“那畜生有点儿怪！”罗恩一边说，一边哄劝疯狂扭动身体的斑斑重新钻进他的口袋，“它听见了我说斑斑在书包里！”
　　“哦，别胡扯啦，”赫敏不耐烦地说，“克鲁克山能闻到斑斑的气味，罗恩，你以为——”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吧。”托尼走了过来，充当起和事老的角色，“我就知道你们得为这种事吵起来，所以才去阻止克鲁克山，可惜慢了一步。”
　　“原来是这样。”罗恩露出恍然之色，诚恳地说，“谢谢你，托尼。我真没想到——”
　　“我不希望你们为了宠物而破坏彼此的感情。”托尼说。
　　罗恩面露愧色地看了看赫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现在道歉。
　　“罗恩，”托尼盯着他的书包，仍然不死心，试探着问道，“要不然，把斑斑交给我吧，我随身带着它，反正你去霍格莫德的时候也不能带着宠物去。”
　　罗恩狐疑地看着他，奇怪地问：“你不是有洁癖吗？”
　　“为了我的朋友们不再为此争吵，”托尼大义凛然地说，“像洁癖这种小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来吧，交给我吧。”说着，他把手伸了过去。
　　岂料，克鲁克山也把它的爪子伸了过去，还碰到了托尼的手背。赫敏大吃一惊，急忙抱着它向后退了几步。
　　罗恩也立刻向后退了几步，气冲冲地说：“你看！那只猫就是盯住斑斑不放！还差点儿抓伤了托尼！”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克鲁克山一眼，大步穿过公共休息室，回男生宿舍了。
　　“你没事吧，托尼。”赫敏担忧地问。
　　“他没事，”哈利握着托尼的手背瞧了又瞧，用略带埋怨的口气回答了她，“只是有几道爪印，好在没抓破。”
　　“对不起。”赫敏抱着克鲁克山，看上去委屈极了。
　　“别放在心上，赫敏，”托尼安慰她说，“你的状态不太好，早点回去休息吧。”他又对哈利说，“我们也回去吧。”
　　回到宿舍，托尼躺在床上，内心非常沮丧。明明只差那么一点儿，他就可以神不知不觉地给那只老鼠一个昏迷咒，然后带着它去见邓布利多了！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他越想越恼，却又无可奈何......
　　慢！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深夜，公共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克鲁克山趴在沙发上舔着爪子。忽然，一只白色的大狗从旋转楼梯上跑了下来。
　　克鲁克山从没在学校见过这条狗，全身的皮毛立时炸了起来，警惕地盯着这个大家伙。
　　这大狗正是托尼，他跳到沙发上，趴在克鲁克山的面前，对它发出一阵低沉的犬吠声。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你的方法行不通，那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如果你想抓住它，以后就要听我的！”
　　克鲁克山傲慢地盯着他，一边耸动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一边竖起毛茸茸的尾巴尖轻轻摆动。过了好一会儿，它终于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托尼满意地甩了甩尾巴，伸过去一只前爪，克鲁克山也把它的一只前爪覆在上面。
　　于是，一狗一猫就这样结成了捕鼠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