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109、最害怕的事

　　下午，哈利、托尼、罗恩和赫敏吃过午饭，赶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进入教室后发现卢平教授还没有到，于是坐下来，拿出课本、羽毛笔和羊皮纸等待上课。
　　按照惯例，他们通常会趁老师没来之前相互说话、聊天。不过这一次却大不一样，一坐下来，他们就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说是这么说，可是除了赫敏和托尼在低头看书之外，哈利和罗恩并没有任何肢体上的动作，而是在做着同一件事——思考。
　　哈利思考的事情和托尼有关。从上午开始到现在，他的表情一变再变，和刚出生的婴儿相比也没差多少。魔药课上的冷若冰霜无需多言，可是午饭前对着自己傻笑是怎么回事？还笑得那么得意忘形？
　　更不可思议的是现在，别看他从一进入教室就开始看书，可是根本就心不在焉。那一脸的忧虑，明显是在为某件事发愁。
　　“你是不是担心卢平教授会像洛哈特一样教不好这门课？”哈利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于是凑到托尼耳边，轻声问道。
　　听到哈利的问题时，托尼还在想着心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答说：“不是，我在担忧博格特会不会变成……”
　　“博格特是什么？”哈利好奇地问，“你说它会变？”
　　这个问题如醍醐灌顶，终于让托尼回过神来，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哈利，幸亏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否则……
　　“噢，是一种会变形的生物，”托尼不动声色地平复了心绪，解释道，“它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变成那个人最害怕的东西。”他知道哈利一定还有问题，便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据我所知，我们这节课就是要学习如何应对博格特。”
　　哈利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托尼害怕很多东西，比如恐高和虫子。
　　紧接着，哈利也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害怕什么呢？
　　他首先想到了伏地魔——重新强大起来的伏地魔。可是，没等他开始考虑用什么来对付博格特—伏地魔，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形象……
　　一只腐烂的、阴森森闪着冷光的手，飞快地缩回黑袍子下……从看不见的嘴里发出长长的呼噜呼噜的呼吸声……然后是一种渗透骨髓的寒意，还有那短暂却又可怕的尖叫……
　　“你没事吧，哈利？”托尼看见他打了个冷战，急切地问道。
　　“我不冷。”哈利见托尼要脱下外套给自己，连忙阻止了他，“只是刚刚在想自己害怕什么，该怎么对付，结果脑子里突然冒出了……”
　　“摄魂怪？”托尼担忧地问。见哈利点头承认，于是安慰他说，“别担心，等你学会了守护神咒，它们就该害怕你了。”
　　哈利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那要等圣诞节之后了，伍德把训练安排的满满的，连周末也被他占用了。”
　　托尼一听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永远也无法理解你们这些打魁地奇的人，”他嘟嘟囔囔地发着牢骚，“尤其是那个伍德，根本就是个疯子。”
　　哈利知道托尼一点都不喜欢魁地奇，也很清楚他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对伍德满腹怨言。所以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他报以一个微笑。
　　但实际上，那个微笑不仅是给托尼的，也是给他自己。哈利为托尼没有向他隐瞒，而感到喜悦和得意。
　　“奇怪，我为什么会喜悦和得意？”哈利奇怪地想道。这时，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告诉他：“因为你们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你介意他是否对你真诚。”
　　哈利想了想，应该是这样，却总觉得好像有些似是而非。
　　另一头，罗恩也向赫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很想弄清楚为什么赫敏要带着十几本大部头书在身边，下午只有黑魔法防御术课，她根本用不到那些书。
　　然而，罗恩不像哈利那样幸运，他在赫敏那里一无所获。就在他闷闷不乐的时候，卢平教授走进了教室。他脸上淡淡地笑着，把那只破破烂烂的旧箱子放在讲台上。他还是那样衣衫褴褛，但气色比在火车上的时候健康多了。
　　“下午好，”他说，“请大家把课本放回书包。今天上的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卢平教授的话让大家想起了去年洛哈特的那节实践课，有不少学生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不用担心，不会弄脏你们的衣服，也不会让大家受伤。”卢平教授对学生们温和地笑了笑，“跟我来吧。”
　　学生们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跟着卢平教授走出教室。他们穿过空荡荡的走廊，绕过一个拐角后碰到了最喜欢搞恶作剧的皮皮鬼。他正头朝下悬在半空，把口香糖往钥匙孔里塞。
　　皮皮鬼看见卢平教授，扭动着脚趾弯曲的双脚，突然唱起歌来。
　　“卢平疯子大傻蛋，”他唱道，“卢平疯子大傻蛋，卢平疯子大傻蛋——”
　　大家赶紧望着卢平教授，看他对此作何反应。没想到，他竟然还是笑眯眯的。
　　“如果我是你，皮皮鬼，”他和颜悦色地说，“就会把口香糖从钥匙孔里拿出来，费尔奇先生没法进去拿扫帚了。”
　　皮皮鬼对卢平教授的话根本不在意，只是喷着唾沫狠狠地呸了一声。
　　卢平教授轻轻叹了口气，抽出魔杖。
　　“这是一个很有用的小咒语，”他扭头对身后的学生们说，“请注意看好。”
　　他把魔杖举到肩膀那么高，直指皮皮鬼，说了句“瓦迪瓦西”。
　　嗖的一下，那块口香糖像子弹一样从钥匙孔里飞出来，钻进了皮皮鬼的左鼻孔。皮皮鬼惊骇地一个跟头腾空而起，连一句脏话都没留下，飞快地逃走了。
　　“真棒，先生！”迪安赞叹道。其他学生也为卢平教授鼓掌喝彩。
　　只有哈利、罗恩和赫敏没有这么做，他们惊愕地看着卢平教授，怀疑他是不是也知道有求必应屋的秘密。因为托尼在一年级就已经学会了这个咒语，还用它教训过皮皮鬼两次。而据他所说，这个咒语正是从那个神秘房间里的魔法书籍上学来的。
　　至于当事人托尼，他此刻正眼观鼻、鼻观口，在心中默默做着祈祷。祈祷哈利他们不要就这个问题，来和自己进行较为深入的探讨。
　　好在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哈利他们只是觉得这可能是个巧合，毕竟卢平是一名教授，会得多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赶走了皮皮鬼，卢平教授领着大家继续向前走，通过第二道走廊后，他们在教工休息室的门外停了下来。
　　“进去吧。”他打开门，退后一步。
　　教工休息室是一间长长的屋子，堆满了不配套的旧椅子，四面墙上镶着木板。屋里只有一个人，斯内普正坐在一把低矮的扶手椅上。学生们鱼贯而入时，他转过脸来，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嘴角泛起讥讽的冷笑。
　　“别关门，卢平。”见他正要回身关门，斯内普突然说道，“我还是不要目睹这一幕吧。”他站起来，大步走向门口，黑色的长袍在身后飘动。走到门外，他突然转过身来说，“也许还没有人提醒过你，卢平，这个班里有一个纳威隆巴顿。我建议你别把任何复杂的事情交给他去做。除非有格兰杰小姐对他咬耳朵，告诉他怎么做。”
　　纳威脸涨得通红。哈利气冲冲地瞪着斯内普。他在自己的课上欺负纳威就已经够恶劣了，没想到居然还当着别的老师的面这么做。
　　哈利小瞧了斯内普，真正让他怒火中烧的还在后面呢。
　　“另外，”他恶狠狠地瞪着托尼，警告卢平教授，“这个班里还有一个不服管教，经常对老师出言不逊的学生。如果你足够明智，最好现在就把他赶出去！”
　　卢平教授扬起了眉毛，特意看了愤怒的哈利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
　　“我本来还希望纳威帮我完成第一步教学呢，”他说，“我相信他会表现得非常出色的。至于——”接着，又转过头来看着托尼，“安东尼？”
　　“您可以叫我托尼，教授。” 托尼彬彬有礼地说，和哈利不同，他一点也不生气，根本没有把内普的讥讽放在心上。
　　卢平教授点点头，对斯内普说：“我在火车上见过托尼。尽管他给我的印象很深刻，却并非像你说得那样，西弗勒斯。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斯内普嘴角抽动着，但还是走了，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好了。”卢平教授说，示意学生们朝房间那头走去。那里摆放着一个旧衣柜，当他们靠近之后，衣柜突然抖动起来，嘭嘭地往墙上撞。
　　“用不着担心，”卢平教授看到有人惊得直往后跳，便心平气和地说，“里面只有一只博格特。”
　　恰恰相反，大家都觉得这正是需要担心的。纳威惊恐万状地看了卢平教授一眼，西莫心惊胆战地盯着正在咔嗒作响的柜门把手。
　　“博格特喜欢黑暗而封闭的空间，”卢平教授说，“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池下的碗柜——有一次我还碰到一个住在老爷钟里的。这一个是昨天下午刚搬进来的，我请求校长让教师们把它留着，给我三年级的学生上实践课。”
　　“现在，我们要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是博格特？”
　　赫敏一如既往地第一个举起了手。
　　“是一种会变形的东西，”她说，“它认为什么最能吓住我们，就会变成什么。”
　　“我自己也没法说得更清楚了。”卢平教授说，赫敏高兴得满脸放光，“所以，待在漆黑的柜子里的博格特还没有具体的形状，它还不知道外边的人害怕什么。这就是说，我们在博格特面前有一个很大的优势，”他转过头面向哈利，“你发现这个优势了吗？”
　　“呃——”哈利看了看身边，正踮着脚尖跳上跳下的赫敏，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回答问题是很别扭的，他只能冒险试一下，“因为我们有这么多人，它不知道应该变成什么形状？”
　　“非常正确。”卢平教授说，赫敏显得有点儿失望，“跟博格特打交道时，最好结伴而行。这样就把它弄糊涂了：是变成一个没有脑袋的骷髅呢，还是变成一条吃肉的鼻涕虫？有一次——”他停了下来，把目光转到了一直和哈利嘀嘀咕咕的托尼身上，“那么，请你告诉大家击退博格特的咒语是什么。”
　　“啊？”托尼一愣，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先道了个歉，“对不起，教授。”然后清了清嗓子，正式回答问题，“是滑稽滑稽！”
　　卢平教授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回答正确。击退博格特的咒语非常简单，但需要强大的意志力量。要知道，真正让博格特彻底完蛋的是笑声。你们需要强迫它变成一种你们觉得很好笑的形象。”
　　话音一落，托尼就从卢平教授的眼中接收到了一个明确的信号，如果将其转化成文字的话，大意就是“好好听讲！”
　　“我们先不拿魔杖练习一下。”卢平教授说，“请跟我念……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同学一起说。
　　“很好，”卢平教授说，“非常好。但这还是比较简单的部分。要知道，光靠咒语是不够的。纳威，现在就看你的了。”
　　重头戏来了！托尼差点儿笑出声来，他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那绝对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幕！
　　果不其然，当卢平教授问纳威最害怕什么时，他的回答依旧是斯内普。卢平教授便开始鼓励纳威，让他试着想象斯内普穿上他奶奶衣服后的样子。
　　“纳威，当博格特从衣柜里冲出来看见你后，它就会变成斯内普教授的样子，”卢平说，“这时你就举起魔杖——像这样——大喊一声‘滑稽滑稽’——然后集中精力去想你奶奶的衣服。如果一切顺利，博格特—斯内普教授就会被迫戴上那顶秃鹫帽子、穿上绿色长裙、拿着那个红色的大手提袋。”
　　托尼再也忍不住了，他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幸亏其他人也没比他好哪儿去，否则就丢人丢大了。
　　“如果纳威成功了，博格特就会把注意力轮流转移到我们每个人身上。”卢平教授说，“我希望大家现在花点时间考虑考虑你们最害怕什么，然后想象一下怎样才能让它变得滑稽可笑……”
　　这下，托尼笑不出来了。从一进入教室开始，他就在为这件事发愁。本来他最担心、最害怕的就是哈利像那个‘梦’一样，倒在他的面前。
　　不过，哈利现在活得好好的，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而且随着实力的增加，也对改变一切越来越有信心。所以，倒也不怎么担心那种事会真的发生。
　　他现在最担心、最害怕的是博格特会把他在‘梦’中所见的那一幕，展现在这节课的所有学生面前！
　　如果真的发生……届时，他在学校里再也抬不起头，哈利也会遭人耻笑，更有可能和自己绝交。然后，马尔福会在添油加醋之后，把这件事四处传播。
　　到时候，他们不但会长期霸占霍格沃茨奇闻趣事排行榜第一名，甚至会沦为整个巫师社会的笑柄……
　　托尼捂住了脸，不敢再想下去了。
　　“要真是那样就立刻退学吧……”他自暴自弃地想道。随后，便悲痛欲绝地看着哈利，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了……
　　可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又钻了牛角尖。
　　“我为什么一定要去面对博格特啊！”他一只手攥起拳头，猛地砸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笨死了！我早该想到的。对，就这么办！”
　　于是，他决定在看过女装斯内普之后，就悄悄地往后退，让其他学生挡住自己。反正这节课的时间不够让所有人都去试一遍，至于以后嘛……有困难，找邓布利多！
　　想通了一切，托尼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期待着即将上演的精彩大戏。
　　说来也巧，此时纳威也已经站在衣柜旁，举起魔杖做好了准备。
　　“我数到三，纳威，”卢平教授用他自己的魔杖指着衣柜的门把手，说道，“一——二——三——开始！”
　　魔杖尖上射出的一串火星，击中了球形的门把手。衣柜的门突然洞开，长着鹰钩鼻的斯内普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纳威。
　　纳威连连后退，手里举着魔杖，嘴里却发不出声音。博格特—斯内普一步步朝他逼来，同时把手伸到袍子里掏魔杖。
　　“滑—滑—滑稽滑稽！”纳威尖叫道。
　　猛的一声脆响，像是抽了一记响鞭，斯内普脚步开始踉跄，只见他身穿一件带花边的长裙，头戴一顶高帽子，帽子上有一只被虫蛀过的秃鹫，手里还提着一个红色的大手提袋。
　　学生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差点儿把房顶震塌。博格特—斯内普在笑声中停住脚步，似乎被弄糊涂了，卢平教授在此时喊道：“帕瓦蒂，上！”
　　帕瓦蒂神情果断地走上前去。又是啪的一记脆响，斯内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血迹斑斑、裹着绷带的木乃伊。
　　“滑稽滑稽！”帕瓦蒂喊道。
　　她成功了，木乃伊脚下的一条绑带散开，绊住了它的双腿，扑通栽倒在地，脑袋滚到了一边。“西莫！”卢平教授大喊。
　　西莫从帕瓦蒂身边冲上前去。
　　啪！木乃伊不见了，出现了一个女人，黑黑的头发拖到地上，脸像个骷髅，泛着绿光——是个女鬼。
　　“滑稽滑稽！”西莫喊道。
　　啪！女鬼变成了一只老鼠，追着自己的尾巴直转圈儿。
　　“我们成功了！”卢平教授大声说，“该你了，迪安！”
　　迪安冲了过去。
　　啪！老鼠变成了一只被割断的手。随着迪安念出咒语，一声脆响之后，那只手被夹在了老鼠夹里。
　　托尼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只允许再让一个人对付博格特，即使不躲到人群后面，也轮不到自己了。
　　“太棒了！”卢平教授夸奖了迪安，然后喊道，“罗恩，轮到你了！”
　　罗恩跑上前去。
　　啪！
　　好几个同学尖叫起来。一只足有六英尺高、浑身长满毛的大蜘蛛朝罗恩逼了过来，气势汹汹地张开了它的钳子。
　　“滑稽滑稽！”罗恩吼道。他脸色苍白，明显被吓得不轻。但是他也成功了，蜘蛛的腿顿时消失，它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停在了哈利脚下。
　　哈利举起魔杖，做好了准备，可是——
　　“等等！”
　　“看这儿！”
　　托尼和卢平教授的声音同时响起，但前者的速度远远快于后者，第一时间站到了博格特—无腿蜘蛛的面前。尽管很担心会发生那样的事，也记得哈利在这节课不会看到博格特变成的摄魂怪，但是在本能的驱使下，他还是这么做了。
　　啪！
　　无腿的蜘蛛消失了。这一次轮到学生们被弄糊涂了，他们看见一个和托尼长得完全一样的人出现在教室里，呆立不动。
　　托尼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怎么可能害怕自己呢？
　　倏地，博格特—托尼动了，但不是他在动，而是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细缝，好似蜘蛛网一般。接着，有什么东西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看上去颜色各不相同，体形也不大。
　　同学们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冒出来的东西。这一看可把他们吓坏了，原来是一群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各种昆虫！
　　蚰蜒、蜈蚣、马陆、椿象、蟑螂、沙蚕、铁线虫，还有许多根本叫不上名字的蠕虫，它们在博格特变成的托尼身上爬来爬去。有的钻进了衣服里，有的钻进了鼻孔和耳朵里，甚至还有的钻进了皮肤里！
　　眨眼之间，他就淹没在一片虫海之中......教室里一片寂静。
　　忽地，不知是谁第一个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尖叫声、吸气声，以及牙齿发出的嘚嘚声顿时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所谓千条溪流归大海，声音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下也可以这样来形容。因为它们很快就演变成了相同的、不绝于耳的‘哇哇’之声。
　　几乎所有的数学生都保持着差不多的姿势，做着同一件事：他们或弯腰，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一时间，教工休息室里弥漫着一股酸腐之气。
　　之所以说是几乎，就是因为有三个例外存在。他们分别是面色苍白、但还是咬着牙把博格特关进衣柜的卢平教授、坐在地板上，一边用手拍打着托尼的面颊，一边呼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将其唤醒的哈利，以及躺在哈利怀中，已经不省人事的托尼本人。
　　值得一提的是，在托尼晕过去之前还大大松了口气，庆幸博格特没有把自己最担心、害怕的事呈现在众人面前。
　　从这一点来看，也许他最害怕的可能不是哈利被伏地魔杀死，也不是那些恶心的虫子，而是——丢人。
　　特别是和哈利一起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