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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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深秋十月里，乾清宫西北苑里有两棵高高大大的梧桐树，入夜下了一场大雨，落了满院的梧桐叶，一片狼藉。
赵绾绾推开房门，落入眼帘的是满院的白光，她闭了闭眼睛，才又睁开，缓了好大一会才适应看清屋外的光景。
自从皇后入殓走后已经三个多月，长春宫内的宫人全都被打发去了别处，只有春荣和她被派到了乾清宫当差，听上头的意思，是皇上的主意。除却言桃，春荣和她是皇后生前最贴近的宫人，大约皇上感怀皇后，所以对她们也格外开了恩。
乾清宫里三个月，她们依旧是和在长春宫里一样，每日例行泡好茶水，等着前殿来人示下。皇帝对茶叶没什么讲究，每日都是雷打不动的大红袍，所以倒没出过什么差错，她们也从没有到过殿前去，这样的日子，过得也算安宁。
她正踅身打算回屋，突然脚边冲过来一团软物，绾绾低头，看见一只通身黑得发亮的猫咪，她一惊，欣喜地蹲下身来，呼道：“小黑！”
小黑猫似乎认得她，听见她的声音立时喵叫了好几声，温顺地轻蹭着她的脚。绾绾抬手将它抱在怀里，手掌温顺地抚摸它，亲昵地自言自语地问：“小黑，你怎么来跑到这儿来了？”
“是我带它来的。”
赵绾绾听见声音，仰起头看她，发现不知何时眼前人已经走到身旁。她没有说话，只抬眼怔怔睨着她，神色微愣，乾清宫里三个月，自那日大病一场，她们再也没有见过。
萧无艳低头看着蹲在眼前的人，小小巧巧的一只，抱着怀里的猫咪，蹲在那里，巴掌大的脸庞越发消瘦，她喉头有些发紧，轻轻敛眉也蹲下来，和她持平，盯着她的面容，慢慢开口说：“瘦了。”
绾绾听见她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淡淡抿起嘴角，笑了笑。复又低头摸着怀里的小黑猫，自言自语说：“你也清减了不少。”
无艳目光依旧落在她的头顶，看见她因垂首而微微弯出温婉弧度的脖颈，清晨的阳光，柔和而温暖，照耀在她的肩上。
这样温润祥和的光景不常有，那束光像照进了她的心间，秋日的清晨，也让人生出一阵暖意，无艳轻抿嘴角，淡淡弯起弧度，说：“相思使然。”
绾绾愣了下，抬头盯着她的眼睛，支吾了下说：“我说的是小黑。”
无艳笑了，她知道她的意思，却依旧说：“我想你了，茶不思，饭不想，想你想得日渐消瘦，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于我却像过了千年万年，你心里只有小黑，却没有我。”
绾绾彻底傻眼了，她认识她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一面，从前都是她朝她使性子，如今对调过来，到让她一时傻了眼，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当下就否认道：“我没有！”
“那就是有了。”
“……”绾绾抿住嘴，这才反应过来，她掉进了她的圈套里。
一个让人心生甜蜜的圈套。
无艳看见她的窘态，忽地咧嘴笑了，伸手将她拉过，拥在怀里，手上的小黑猫受了惊吓，大喵了一声，唰的一下窜到房顶上去了，独留两人站在廊庑下。
“是我忍得锥心之痛，忍不得相思之苦，绾绾，这些天，你有想我么？”
绾绾听着她这样直喇喇的言语，只觉好笑，圈套是她挖的，如今头也不回地跳下去的也是她，真叫人奈何不得。
“萧无艳，你是个傻瓜。”
“嗯，我是个傻瓜，天底下头号大的大傻瓜。”萧无艳紧紧搂住她，闭着眼睛笑着回应。
绾绾听见她迁就她的话，眼眶不觉湿润，撇着嘴说：“你还很没有头脑，拿小黑做幌子。”
“是啊，我的确很没有头脑，我应该早一些来看你。”
“阿艳。”
“嗯。”
“我有一个秘密。”
“是什么？”萧无艳轻声问。
“我是阿柔。”绾绾环住她的脖颈，歪头靠在她的颈窝里，轻轻在她耳蜗里说。
萧无艳微微轻愣，随后又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绾绾嘴角忍不住地向下撇，拼命地让眼泪不掉下来。
可是，可是阿艳，我就快要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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