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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

  •   谢曌这一路上是越想越气屋子里依旧是沉浸在酸醋与恼怒中无法自拔。他愤恨的脱下衣服吹灭蜡烛上床睡觉,一面回想着陈淮对那猫崽子的温柔体贴,登时又是一股火蹿了上来。

      他愤恨的锤了几下床榻发出几声闷闷的撞击声,他锤的手掌发麻但仍是不能缓解内心的苦闷:“算了想什么想,不就是一个猫崽子吗,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它。”

      他扬了扬眉想到师尊之前也是对自己如此的温柔体贴竟也消了几分恼意,反倒洋洋得意的想着:“师尊喜欢那只猫不过是因为没有猫同他亲近罢了,我陪了师尊四年了难道还比不过一只刚抱回来的猫崽子吗。”

      他如是想着倒也消了几分火气,他转过身面对着门凝望着陈淮屋子的方向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明心殿外。

      日头高悬,丹鹤巅所有弟子都已身着月白弟子袍立于殿外等候,秦鸩也于掌门位的右侧端坐着,而陈淮依旧未到。

      本处夏季本就炎热众人早已满头大汗,终于有人不耐的私语道:“代掌门不是说巳时到?这已经要过去半个时辰了宗主怎么还没来。”

      有个女弟子附和着:“是啊是啊,掌门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虽说人群只有些许个人窃窃私语着,但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了秦鸩的耳朵。
      秦鸩拧着眉心中大抵猜了个一二,他抬掌一拍椅子两侧扶手起身拂袖离开,去往无定峰。

      立于场中的众人瞧着秦鸩离去一阵呆愣哑然。

      在睡梦中的陈淮突然感觉一阵窒息感,他眯着眼睛浑浑噩噩的回头,刚开始看不真切还以为是谢曌沈珩他们也就没太在意回手就是一巴掌过去。

      秦鸩未料陈淮会出这一招竟是没躲,这一巴掌当当正正打在了秦鸩那张俊脸上登时被扇的眼前发黑半晌没缓过来。

      “乖啊别闹,让师傅我再睡一会。”陈淮捂唇打了个哈欠又转身继续睡。

      秦鸩上前一步将陈淮被子掀开把他扯了起来骂道:“陈元熹!你瞧瞧现在几时了,今天还有大典!结果你还睡得像猪一样。”

      陈淮被人从美梦中搅醒甚是不悦,思绪混乱秦鸩的话也只听了个七八模模糊糊想着:明心殿?什么明心殿来着……?哦对我回丹鹤巅了!

      便看陈淮一个鲤鱼打挺略过秦鸩直接坐起来穿上靴子,拿起昨儿准备好的掌门服就往身上套,一面还向身后嚷道:“现在几时了,诶呦怎么没人叫我?”

      “你自己看看几时了?辰时了!你还没洗漱穿衣!还睡得和猪一样。”秦鸩咬牙切齿望着陈淮的后背好似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这话毫不客气甚至有些不敬,陈淮拧了拧眉头甚是不悦却感觉到这声音有些耳熟和秦鸩有些许相似。

      陈淮突然意识到什么缓慢的转过头,终于看清了秦鸩那张略显阴沉的脸,而且那侧脸上还烙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看的陈淮又惊又惧颤巍巍得道:“哈……师弟你的脸……”

      秦鸩牵了牵唇挤出一抹灿烂的笑森冷的说道:“我脸怎么样你不该很清楚吗?恩?”

      陈淮转眸想了想刚才挥过去的一巴掌,好像确确实实是打到了什么东西。

      完了…师弟怕不是会杀了我。

      他讪讪一笑低头装作专心穿着衣服想要掩饰住内心的胆颤,但他颤抖的手却果断的出卖了他。

      “我先不跟你算,你等大典完成我怎么收拾你。”秦鸩递来盥洗用具让陈淮漱洗着。

      陈淮接了茶水漱了漱口便吐在了递来的痰盂里,又撩了撩温水草草洗了两把取来手巾擦干就飞也似的坐到妆奁前开始编发戴首饰。

      但他离开了许久记性又不甚好于是在那呆坐着半晌才开始尝试着摆弄头发,秦鸩走上前一拍他脑后给陈淮拍的向前一倾:“怎么?你怕不是还没学会编发吧?”

      陈淮尴尬嘿嘿一笑转颅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讨好般的看着秦鸩:“师弟啊…就麻烦你了,反正你看你给我编了四年了也不差这一次不是?”

      秦鸩看着他凌乱的青丝眉心抽搐着强压下怒火拿起玉梳:“你给我看好怎么梳,下次我可不帮你了。”

      人群依旧在低声吵嚷着,但习武之人向来耳力甚佳便也躲不过谢曌他们的耳朵。

      谢曌抿了抿唇同身旁的沈珩道:“师尊搞什么?不会又睡过头了吧?”

      沈珩也侧过头微微颦着眉担忧的看着无定峰的方向:“大抵是如此吧,不过师叔已经去了,且再等等吧。”

      裴沅咂了咂唇甚是无奈的摇着头:“师尊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裴沅一语恰好说道两人心坎里,两人同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人群还在低声嘁嚓着,谢曌阖眸懒得听,却听他左侧那人说道:“有代掌门能出什么事?怕不是宗主睡过头或者是忘了罢。”

      这话的语气可谓是轻蔑,本来低声议论的人群突然静默了下来,谢曌登时肃容紧颦着眉头转头瞪向他。

      那人面相虽称不上俊美但也端正,只是生的一双睛圆鹰眼略显阴婺。

      他被谢曌看的微微一怔,随即扬了扬下巴:“瞪什么?你便是那陈淮的徒弟?看起来也不怎样。”

      谢曌紧了紧拳察觉到了他的敌意,就连沈珩都皱起了眉头。可裴沅是个暴脾气,攥拳就要冲上去打他:“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竟敢直呼宗主名讳,依据丹鹤巅诫律可是要处棍刑的。”

      “怎么,你们宗主闭关这么久将一堆子破事教给我师尊,这宗主名号名存实亡。要罚也是宗主或我师尊,再不济也是戒律阁长老,什么时候轮到你了。”他觑了觑眸子忽然压下嗓音凑过去:“别人以为陈淮是去闭关,你们去帮着护法,但我可知道你们其实是去归隐了,所以别和我扯什么突破瓶颈那套,我可不吃”

      谢曌瞳孔一缩张了张唇刚要说话,便听裴沅脱口而出嚷道:“你怎么…?”

      裴沅突然意识到什么捂嘴不再说话,谢曌也捏紧拳头看着他,沈珩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沈珩轻笑两声拱手向他一礼:“想必这就是师叔新收的徒弟吧,我们随师尊闭关也是初次见面,也不知该唤师兄还是师弟。”

      他顿了顿侧过身子温声甚是从容:“这是在下的师姐裴沅,这是师弟谢曌,在下沈珩有礼了。”

      那人看了看沈珩抱拳回了一礼,又斜了谢曌从鼻腔嗤了一声“在下魏程,今年十七。”

      “那便是魏师弟了。”沈珩轻笑着点了点头:“方才魏师弟所说不只是何人不怀好心嚼碎嘴子让师弟听了去,谣言止于智者相信师弟不会听信的,毕竟说出去对于宗门也不是什好事。”

      “谣言?恐怕不是,我可是揽了师尊的信鸽才得知的此事。”魏程又是冷哼一声探指点了点沈珩的肩头,白眼都要翻上天去:“这消息在我手上,说不说去是我决定的,你们最好还是安定些。”

      他这般嚣张看的裴沅只想打他却被沈珩拦下:“说不说出去自然是师弟的自由,但在下只是为了宗门着想,师弟也不希望沦为宗门的罪人吧。”

      魏程斜着睨他一眼甚是轻蔑的转过头不再说话,沈珩也轻笑一声扯着两人站定不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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