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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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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巡回的通知就正式下来了。
于是,Death Rite在跑各种节目的途中,还加入了演唱会排练的行程,排练室就在业禾本部,因为程瀚文家离这儿太远,乐队每天工作又多,公司干脆给四人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方便他们排练。
何言在酒店睡了两天,早上醒来团在被子里还是会有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感觉,挣扎着起身后,就看到安泰和精神抖擞的坐在自己房间的餐桌前,点了早餐自己一个人吃。
何言闻着味儿下床,光着脚挪到餐桌边,坐在位子上盯着安泰和的动作发呆。
“我昨天没关门?”
“我问玲玲拿了万能卡。”
安泰和咬一口可颂,露出灿烂的假笑。
何言揉着脸,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拿起桌上的一个面包,又爬回到床上窝着,安泰和则盘腿坐在原位,嘴里哼着调子,好不惬意。
“solo表演想好了吗?”
“没。”
一张专辑开演唱会时长上来说有些不够,策划便安排了每个人的solo表演时间来充场子。
安泰和到现在也还没有考虑好表演的内容,每天都会花大量的时间来看各种舞台表演。
“那我就安心了,还以为就我想不出来。”
“嗯哼。”
安泰和打算打开手机继续看之前看的视频,拿过桌上的手机时,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全白色的CD盒,他顺手拿起里内翻看一番,举着问何言。
“你这是什么CD啊?”
何言闻言支起半个身子,“哦,摇篮曲。”
安泰和神情马上便定住了,摆明是不相信,动手塞进自己裤腰里,“哦,那借我也听听。”
谁知下一秒,瘫在床上的何言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抢回安泰和手里的CD,快速后退与其拉开安全距离。
“不借。”
“这么神秘,什么呀!”这不就一下把安泰和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使劲拍着桌子表示不满,“老实点快点招,别等我动手。”
何言才不管他,十分欠打地在那儿做鬼脸,就在这时候,王坚白从门口大摇大摆地晃了进来。
“你又是怎么回事,我没关门?”安泰和暂时放过何言,看向朝他走来的王坚白问道。
“万能卡啊。”
“靠,这么多张!”
“你不在自己房里,在这里干吗?”
“那你到这儿来干吗?”
王坚白随意拣了个地儿坐在床边,“集合了,派我来叫你们起床。”
何言偷偷把CD塞进枕头底下,装作无事地噌一下弹起来,一边嘴上还催促着把大伙儿往外赶,“走走走,出发出发!出发!”
“等会儿,我的鞋!我的鞋!”
王坚白跟在后面把安泰和的拖鞋往外踢,“接着接着。”
三人吵吵闹闹地走到门口,碰到了同样在往外走的玲玲,“哟,这么有精神啊,果然是要跑live,你们就来劲了啊。”
今天Death Rite要去跑一个露天音乐节,这是他们出道以来第一次和观众面对面,对于一个摇滚乐队来说,想是没有什么比现场live更令人兴奋的了。
“还行,反正比困在镜头前强。”
王坚白伸懒腰接着安泰和的话说,“是啊,我就想巡回快点开,整天采访采访,问的头都要大了。”
说起这个,玲玲没好气地斜王坚白一眼,“你们是不知道,这人之前杂志采访,编辑问他喜欢的女生类型,他说胸大屁股大的,回得人编辑脸都绿了。”
“我都说了没类型,她还硬要问,能怪我!”
“温柔的,可爱的,不都能说吗!”
王坚白不耐烦地挥手,“扯呢吧,烦人,我就不爱听这些。”
“哈哈。”安泰和乐得在旁边看戏。
“我说了能随机给我匹配个女朋友出来还是怎么的?”
“就是,我们大白哥的粉丝里能凑出半个女的来,那都谢天谢地,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就你粉丝多,小白脸一个,粉丝里凑不出半个男的来。”
何言听着笑,不对两人做出任何评价。
然而事实是,粉丝不光有男有女,还都疯了。
四人在音乐节上炸完场子,出门就被大批粉丝堵在了半道上,十几双手疯狂地巴着车窗,里三层外三层想要看一眼车里的人,呼喊声一声大过一声。
“何言!!何言啊!!!”
“安安!!!”
粉丝源源不断地把礼物往开着的车窗里扔,安泰和开始还能微笑着挥手,最后也只能避开免得被砸,看着车窗被摇上关得死死的。
何言蜷着手脚缩在车座里,抬头和成员们对上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情况?”
玲玲开着车缝还在拼命跟车外的粉丝讲道理,“不好意思了各位啊,让一让让一让,不要靠在车边太危险了,真的,谢谢你们的支持,不过让我们的车过一下好吧,诶,让开,让开,我说你们给我让开!!让开!”
何言低着头闷闷地笑,捡起脚边的粉丝礼物,拆开来看,里面夹着一份信,粉红色的封皮,娟秀的字体,一字一句表达着自己对Death Rite的喜爱。
何言想,这感觉真是新鲜。
Death Rite出道以来以惊人的上升态势成功在各路观众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主打曲《无名》在各类榜单上更是以不动一位的姿态遥遥领先。
业禾是非常乐于见到这个画面的,所以在巡回开始宣传之前,花钱邀了几位业内著名的音乐人写软文造势,其中一位音乐人文中的一句话更是在粉丝间广泛流传。
“Death Rite的出现,标志着业禾正式开启第二摇滚时代。”
——dr是真的可怕,你们可以去看看他们的实体CD销量,已经破百万了
——果然能取名dr,那就不可能是善茬
——这个乐队出道才多久啊......
——总舵主Magnet,你们说呢
——业禾到这会儿还他妈能在摇滚这儿翻身,算它厉害
安泰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飞,嘴角上翘放不下来,何言抱着吉他路过,正好练到卡壳,踢踢安泰和的凳脚泄愤。
咚咚咚,何言还踢个没完了,安泰和坐不安稳,只好放下手机,看向何言时,嘴角还没放下来,“干吗?”
“你在干吗?”
何言手指不停,重复着卡壳的片段,安泰和凑过去一脸兴奋,“我们怕不是真的要火了。”
王坚白喝完一口水,连忙接道:“真的假的,那快帮我看看哪里的房子贵,我好去预约。”
刘君昊也来了点兴趣,“那肯定是越市中心越好啊,我之前刚看到有个新楼盘要开。”
“可以啊队长,这就做好功课了啊。”
刘君昊话一下有点卡住,抄起脚下的拖鞋就扔过去,可惜准头太差,没打到王坚白,打到了旁边的安泰和,安泰和眼睛立刻瞪起,抬手要还击,手一抬,手里的拖鞋还没出去,先撞到了何言的吉他,何言好好地待在那儿,脸上莫名遭受琴头重重一记。
场面很快混乱了起来。
何言眼疾手快地抽走安泰和屁股底下的凳子,害得安泰和一个屁股蹲跌坐到地上。
“哎哟!何言!”
喊也没用,何言忙着逃命呢,三步并两步直冲门口,一头撞上刚开门进来的程瀚文。
“靠,吓我一跳!”
何言哪管站着什么人,一个劲儿地想往门外钻,程瀚文看何言笑得那个贼样,二话不说拦腰把人捞回来,一路抱着往屋里拖。
安泰和看人逮回来了,朝何言屁股就是响亮的两个巴掌,“跑啊你。”
何言在程瀚文怀里还扭着要跑,程瀚文趁机也在他屁股上打一下才放开他。
“准备得怎么样了?”程瀚文看大家那个闹腾劲,不像是在准备巡回的样子。
“还行。”
程瀚文看向说话的刘君昊点点头,给自己找了一块地坐下来,用手点点何言,“你给曲子都做了重新编曲?”
“多加了点花样而已。”
“真亏你能在这时间里做出来。”
程瀚文眼里不免露出赞赏来,但他们之间的话题没等深入,李姐听着声走到了练习室门口,一打开门,和程瀚文四目相对。
“你怎么又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
李姐抬起手腕,指着上面的手表,“你整天往这边跑什么跑,现在是几点知道吗?”
程瀚文难得发出老头子一样的叹气声,扶着腿站起身,“行吧,你们练着,我有空再来看你们。”
临出门时又转身跟几人眨眼,“有空一起喝酒。”
那就是正中下怀,这几个人记吃记喝是很擅长,转头一结束练习就给程瀚文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程瀚文大概在工作现场,背后能听见有工作人员穿插说话的声音。
“程哥,喝酒去。”
“地址发来。”
酒过三巡,大家敬爱的程哥出现在了餐厅门口,他风风火火地杀进来,碰着酒杯子没到五分钟,李姐带着人马也杀到了。
“时间到了。”
“我刚坐下。”
李姐不容拒绝的表情镇住了全场,安泰和在一旁乖乖地和程瀚文挥手告别,何言已经喝嗨了,长着眼睛也不见得能看见什么,他上前搂住程瀚文的肩,一定要请他喝一杯。
“这么好喝你不喝?”
说完一口喝完杯子的酒,完后还砸吧砸吧嘴,以表示酒非常得美味。
程瀚文看这人就是欠揍,夹着人就往外拐,拐到半路何言回过味了,扭着挣脱,“嗯?不对啊?”
程瀚文坏心眼一笑,把一脸懵的何言推开,丢他坐在过道上自生自灭。
何言可记仇,王坚白来捡人的时候,他恶狠狠地说,“下次喝酒不带那个姓M的了!”
可是等到酒醒后,何言就忘了这事,继续伙同安泰和给程瀚文打骚扰电话,不停约他出来喝酒。
诸如此类的事贯穿整个巡回练习时期,经纪人玲玲看他们也并没有荒废练习,便由着他们疯,当然本质是她也根本拉不住他们。
“行程表。”
玲玲拿着行程表人手一份发到成员手里,表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何言看着就一阵头疼,暂时把纸放到了一边。
“事儿很多,大家要随时调整自己的状态。”
玲玲口气淡淡的,边说边回手机里的信息,这人忙起来就连说笑的力气都没了,她抬眼看成员一个个的也没想着接话,随即瘫倒在沙发上。
“啊!我现在就想能来个顶级的按摩大师给我舒筋活血一下!”
何言看玲玲歪七扭八的样,拿出手机对她说:“我知道一个,要吗?”
“谁谁谁,好使吗?”
何言调出一张照片给玲玲看,玲玲一眼就认出那人了,但名字到嘴边一时停住了,“我知道这个人,是那个,那个,谁来着,啊,名字叫不出来!”
“我看看。”
安泰和伸手接过手机看,“哦,陈医生啊,程哥御用。”
“我腱鞘炎手痛,他有帮我做过手部按摩。”
“他帮你做的?”
刘君昊听见也跟着抬头看过来,安泰和故意扯着声开始喊,“要闹了要闹了,程哥也太偏心了吧,我的手也好痛!”
何言不以为然收回手机,冲着安泰和甩甩秀发,嚣张地歪着嘴。
这时,有人敲响了门,从外面探进来一个头,“场地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可以开始彩排了。”
玲玲笑着冲来人点头,随即起身看向坐着的四人,“行吧,那你们练着,我等会儿还要到公司开会,如果你们结束了我还没来的话,给司机孙师傅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们。”
“ok。”
安泰和回话着要晃出房间,经过何言身边时,狠狠给了他脑袋一下,然后快速逃离现场。
当天是演唱会彩排开始的第二天,隔天便是正式演出的日子,业禾相当看重Death Rite,首日就给他们安排了万人的场子。
何言站在延伸舞台的最前面,内心还是充满了感慨,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地方表演,他仰头看向观众席最顶端的位子,想象着两者之间的距离,后面的主舞台上响起各种调音试音的声音,何言站了一会儿,默默地转身走回去。
“在这个段落一完,火就会立刻喷。”
何言走回去时刚好听到场导在解释,便走到那些喷火装置边上看。
“这个距离就会有点危险,但是离舞台还是有距离的,你们到时候不要靠得太近,问题不大。”
场导看向何言,何言乖乖地往后退。
整个彩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何言背上自己的吉他,脑中盘算着到时候要怎么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