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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
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为你。”
安培兰把话筒递给桑桑,在《青花瓷》的前奏中走向司诺。
包房很大,材料部的人也来了,十几个人争抢着唱歌,说话的即使相距极近,也要提高嗓门。安培兰和司诺已经坐得很近了,头几乎碰着头。
司诺说:“你到底有几个未婚夫?”
“什么?”
他叫:“你有几个未婚夫?”
安培兰说:“你指前未婚夫?”
“什么?”
“前未婚夫吗?”
“是的。”
“就一个。”
“那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在这里,已经死了。”安培兰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她没有说实话,石之瑞最多算半死不活。
“被闺蜜横刀夺爱了?”
安培兰闷“哼”了一声。
司诺遗憾地想,如果光看她现在生气的样子,一定以为是在抱怨前次看电影时吃的爆米花不够甜,或者她的同伴看到了鸭妈妈带着一行小鸭过马路,她却错过了。谁知道,她为的是这样无趣而现实的事。
司诺莫名不想再听到她说任何关于前未婚夫的事,他将喝空了一大半的啤酒罐头捏瘪了:“我们换个地方说?”
“什么?”
“换个地方!”
“好!”
司诺朝门口抬了抬下巴,他们前后脚走出去。
顾芸不会唱中文歌,一个人闷头坐在角落看手机,她抬头看到他们,发了条微信给安培兰,问她和司诺去哪儿。安培兰半小时后才回复她:“去谈点事情。”
×××
Kiroro的歌声回荡在小包间中,叶钰婷早已经没心思唱歌了,她反复问石之瑞,安培兰是不是还喜欢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永远不能修复了。
石之瑞自己心烦意乱,开导了两句,就发起脾气,说了些难听话。
叶钰婷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不敢和她比,可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选择了我,又奚落我。”
石之瑞又说了一车话,证明自己决无奚落她的意思,不过觉得对不起安培兰,乍见到她,心里动摇,说的话,都不是他真正想表达的。
叶钰婷说:“其实你也不必太愧疚,她说不定很快就有新男友了。”
石之瑞说:“哦?”
叶钰婷说:“刚才和她一起的人,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石之瑞忍了忍,没忍住:“我刚打听了,他们一个公司的,开完年会来这里唱歌。那人只是她上司。”
叶钰婷又惊又喜:“安培兰上班了?这倒是稀奇。”
石之瑞没说什么。叶钰婷的思维像是断成一节节的珠子,捡起哪段是哪段,她永远切不中他人话中的关键。不过,幸好如此。
又过了一会儿,叶钰婷喝多了水,起身去洗手间。石之瑞待她一走,就调低了电视音量,然后给安培兰打电话。
他没找通信录,一个一个拨的号码,拨了,才发现他将这串数字记得那么牢。他绷着心弦,直到对方接起电话,才松了口气。
“喂。”安培兰说。她的声音透过电器设备,总显得更奶气。
“是我。”石之瑞说。
“您是哪位?”
“……我是之瑞。”
安培兰顿了顿:“你还有什么事?如果是原谅、和解之类的,就算了吧。你对我最大的仁慈,就是别再让我看到你和你女朋友了。”
“兰兰,钰婷她一直感到很愧疚……”
“她当然愧疚。她自己被第三者插足,婚事泡汤,一转身,她自己当起了第三者,抢夺她朋友的未婚夫,是个人,都会愧疚。不过你告诉她,也不必太愧疚了,我得谢谢她主动献身,帮我做了婚前测试,测出未婚夫忠诚度为‘零’,避免了一场真正的悲剧。”
石之瑞知道安培兰曾经的模样,这些年,她对外圆滑,像变了个人,但只要对着他,时不时还会露出“原形”。他自己想再跟她说说话,听听她的声音也好,但他马上觉得吃不消,缴械投降,挂了电话。
×××
安培兰收起手机,隔壁司诺的电话还没完。
他们坐在歌城旁的小酒吧内,安培兰酒量太差,只意思一下叫了瓶Rio,司诺则要了杯黑方。
他们还来不及进行对话,就各自接到了一个电话。
“好了,不多说了,”司诺说,“总之你自己当心,实在不行就叫警察,千万别心软。”
司诺挂了电话,又朝安培兰凑过来:“谁的电话?”安培兰一愣。“死去的前未婚夫?”
安培兰笑着点点头:“不好意思,让你产生了误解,我可以解释一下前因后果。”
司诺断然摇头:“没兴趣。”
安培兰摸不大到头脑:“那你找我出来聊什么?”
“聊你啊。比如说,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司诺像小狗一样嗅着她的发丝,声音愈发低沉,“或者,也可以聊聊你对我的看法。”
安培兰还从没经历过这样赤裸裸的勾引,她又一次,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