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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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的狂轰乱炸只迟来了五分钟。
“真的假的？”
“什么人？干什么的？”
“怎么认识的？”
“多大了？”
“为什么不可能？”
······
苏离：“······”
停顿半秒，手机又是一震。
“长得好看吗？”
苏离看着那一连串的问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像又失去了交流的欲望，她把头埋入胳膊里，不动了。
晚上两个人约出来吃饭，苏离问专注于研究菜谱的穆穆：“我今天中午发给你的消息，你审题了吗？”
“我深刻领悟了主旨思想呀，你这棵千年铁树开花了，切没切中要害？”穆穆得意的翘起二郎腿，笑容很是猥琐。
“······”苏离无语的用手撑住了自己的额角，她突然觉得和穆穆对话有时候可真累。
“说说吧，怎么个情况？”穆穆终于完成了她的点餐大业，开始把话题拉向它本该去的地方。
苏离看着她新做的水晶指甲扣在玻璃杯上一闪一闪发着光，有些犹犹豫豫：“嗯，就是最近接触到一个人，觉得他很好。但是太好了，我有自知之明。”
“有多好？”穆穆好奇，“干嘛这样贬低自己嘛，试试啊？”
听到这话，苏离忍不住笑了，穆穆是那种永远阳光向上的性格，她的日常里一切都是发着光的，永远有意想不到的幸运，永远有出其不意的爱和关怀。
其实穆穆这个人，不适合跟她伤春悲秋。
“好到我需要重新投胎才能配得上吧。”苏离晃着手里的吸管，杯子里的冰块被她搅得叮叮当当直响。
“到底是什么神仙男人？你难道在说你的爱豆吗？”穆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离，“温度太高了，连你都不正常了啊？？？可怕的天气！”
苏离：“······”
“你不会真的想要嫁给你爱豆吧？我说苏小离，你平时看上去冷静自持的，到头来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呢，你这不是要注孤生了？”穆穆恨铁不成钢的稀溜了一口饮料，十分痛心疾首。
“我什么时候有了爱豆的？我怎么不知道？”苏离无力的白了她一眼。
“你不是说那个钱一扬长得很好看，符合你的审美吗？”
苏离：“······”
“行吧，但我没有想要嫁给他······”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苏离适时地刹住了话题。
“是最近接待的投资方的人，属于集团高层了吧。除了长相我对他一无所知，我就是看上他的脸了，所以才说不可能。就这样，菜来了，吃饭吧。一会儿去看个电影？”
穆穆被这一长串整得有点儿懵，但是出于对自己阅读理解的自信，她很快抓住了这段话的重点：“嗯，我们一会儿看什么电影啊？”
······
苏离：“你来挑吧，我请你。”
这一晚，苏离终究是没有向穆穆提起陆凝川这个人。
她们看的电影是穆穆挑的，那么巧，挑了一部何一扬主演的恐怖电影，可是，情节太无聊，演员又不红，寥寥无几的观众席上，苏离难得在一场恐怖电影里睡到散场。
说来也奇怪，她和穆穆这么多年的朋友，深知对方的脾气喜好，但是在感情这一方面，两个人就是很难get到对方的点。
有些话，有些感情，并不是谁都适合来听你倾诉，即使这个人是你多年的好友，因为人，总是有差别的，没有经历过，怎么好意思谈感同身受？有的人就适合活在阳光里，维持简单的快乐，不深究，不探讨，不难过。
自从上次的酒局，苏离就再也没有见过陆凝川，两方高层又进行过什么协商会议苏离都没有机会再参加，但项目还是顺利地落地了。
陈昊作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基本开始常驻Z市，和苏离也就渐渐熟络起来。苏离偶尔可以从陈昊的朋友圈里看到陆凝川的身影，鲜少的几次出镜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陈昊有一条朋友圈的主题是抱怨自己被按在Z市的凄苦，顺便批判他那群远在帝都的狐朋狗友的奢靡生活。配图是一张酒吧里昏暗的照片，照片上人很多，苏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在角落里的陆凝川。
他的身影很模糊，但不管是敞开一粒纽扣的领口还是卷到手肘的衬衫她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人群将他一身通透的清贵衬托的恰到好处。他看上去和周围的环境融合的异常巧妙，不突兀也不沉迷。
但苏离总觉得他是不一样的，不知道是不是带了滤镜的原因，不管怎么看，这个人都是特别的，想要看他光芒耀眼，也想将他妥帖收藏。
苏离盯着手机屏幕半晌，突然无奈的笑起来，她向后靠在椅背上，抬起胳膊盖住了眼睛，真是要命。
如果苏离现在18岁，她可能不会有任何犹豫，勇敢无畏。可是现在她24岁了，她开始瞻前顾后，考虑利弊，衡量得失，人总是这样，轻易被现实俘获，越来越偏离预想中的轨道，殊途，同归。
周五的早上，苏离接到了去H市考察的通知，下午就出发，主要是去看耀晨做过的比较有名的文旅小镇项目。一般这种以高端消费为主的度假小镇项目，他们接触的不多，政府部门大多还是以基础设施建设为主的。
因为Z市这次的项目在新区，有一定旅游资源，定位又高，所以才有机会接触。苏离对此还是抱有很大的好奇心的。
项目的地点并不是在耀晨的总部，而是在南方的H市，苏离其实对H市并不陌生，各种不同的原因，她去过几次。H市拥有很悠长的历史，时至今日，在它身上并集了江南水乡的温婉和现代都市的大气，每一次相遇都是不一样的风情，苏离一度觉得H市可以成为她的白月光。
列车一路南下，5个多小时后，苏离再次踏上了H市的土地。局里一共来了4个人，一个副局，还有她和两个男同事。因为只有她一个女性，安排住宿的时候，她自己一个房间。
耀晨这边负责接站的是一个长得小巧精致的南方女孩，姓刘，很是活泼，去酒店的路上热情的介绍着H市的风土人情和著名景点。可惜，她们只有三天时间，估计没什么空闲去景区了。
这次领队的纪局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吃过晚饭便回房间休息了，苏离百无聊赖的躺在酒店的房间里，搜索明天要去的地址。陈昊的微信消息进来的时候将将8点钟。
未来陈总：苏离姐，都安顿好了吗？
“未来陈总”是陈昊的微信小号。苏离能加到他的私人号还得感谢中国“压榨尽员工最后一滴血”的高标准、严要求的行业准则。
两个月前的某个周五下午4点50分，陈昊风风火火冲进她的办公室。
“苏科长！是这样，我刚刚从李局那里过来，明天一早局里要跟市政府汇报我们合作的项目情况。需要今天晚上准备一份PPT和发言稿。李局说您比较清楚向领导汇报的相关程序，让我找您一起做一下明天的准备工作。”
苏离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的手僵在半空中，呵呵。
本能想要垂死挣扎一下的她被紧跟在陈昊身后的主任杀得片甲不留：“小苏，你跟陈经理今天晚上就加个班儿，一定要把相关材料整理好。”
苏离：“······”
那一晚上他们两个人一起饿着肚子在办公室奋战到晚上11点半。
陈昊为了感谢她的帮忙想请她去吃宵夜，苏离又累又困，心力交瘁，就近找了个还在营业的烧烤店，一通狼吞虎咽。
苏离刚刚察觉自己对仅仅见了两三次面的陆凝川存了不该有的小心思，又因为自觉身份太过悬殊，有心无力，就连带着也不太想看见和陆凝川关系紧密的陈昊。
种种原因，导致她本来是不太喝酒的，但还是忍不住喝了，她酒量并不好，两瓶啤酒灌下去，基本可以爬着回家去了。
好在陈昊人活泼开朗、心比天大，一开始并没有察觉。
陈昊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给她讲自己被陆凝川压榨的悲惨经历呢，抬头就看见苏离托着腮坐在对面双眼迷蒙，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笑嘻嘻的看着他。每当他说到陆总的时候，她的眼睛就会亮一亮，然后呆呆地点一下头，笑容更扩大一点儿。
一开始陈昊并没有察觉不妥，但好几次问她话她都不回答，只知道笑嘻嘻看着人，他才惊觉苏离这是醉了。
陈昊嘀咕一句：“酒量可真是差。”看看吃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去付了钱。
出来的时候苏离很安静，乖乖跟在陈昊后头，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陈昊纳闷；这姑娘是不是心太大了一点儿，他们也认识没多久啊，在这种机关事业单位怎么能这么没有戒心呢？
陈昊站在街边拦出租车，苏离就跟在他身后，等车过来的间隙，陈昊觉得有人扯他袖子，回头才看见苏离脸蛋儿红扑扑的望着他，一脸期待：“你······你再······再讲一些吧。”
陈昊莫名其妙：“讲什么？”
“嘿嘿，你们······你们陆总······”苏离貌似还有那么一丝羞怯的低了低头。
陈昊静默半晌，像是发现了什么，忍不住惊了：“你······什么意思······”
苏离两只手贴了贴自己的脸蛋儿，眯着眼笑看他，那眼神像是带着小星星，晶亮亮的，好像在看他，又好像不是。陈昊呼吸一窒。
他后来是半开玩笑地跟陆凝川提起这一幕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陆凝川看他的眼神出奇森冷。
话题并没有进行下去，苏离第二天清醒也没有否认陈昊的猜测，算是默认了。
陈昊其实并没有太把苏离对陆凝川的喜欢当回事儿，一方面两个人差距太大，不管是经历、学识还是生活圈子，另一方面陈昊知道陆凝川是个什么人，苏离这样的，根本就入不了陆凝川的眼。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大男孩，觉得自己掌握了什么小秘密，和苏离的关系不自觉的亲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