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飞》地****J

19、第十六章 谁与争锋？

　　十万残兵，对外宣称三十万，连夜奔程，匈奴得到秘密消息，秦朝皇帝亲率三十万精兵已到达雁门地区，汗布拉依柯慌忙召来柯落山单干等人共商对策。

　　大王子单干认为，秦军的确是不好对付的，一个蒙恬就够让我们受的了，若不是三妹用计火烧了敌军的粮食，恐怕他如今早已攻破了阴山地区。

　　汗布拉依柯一跃而起，唇边的一抹胡须抽动，大喝道：“别跟我提那个不争气的丫头，她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了蒙恬，好了，人家根本就不搭理她，她倒服毒自尽了，简直丢尽颜面了！”

　　柯落山道：父王，我倒是觉得那蒙恬挺好的，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将来，岂不一大益处？”

　　汗布拉依柯冷笑道：“那蒙恬对那秦朝狗皇帝可谓是忠心耿耿，要将他拉过来，谈何容易？我倒是听说，那秦皇帝此次出征时专门冲着你那所谓的小娘子而来，我看不如放了那秦朝公主回去，免得大动干戈，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柯落山挑眉，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凝思了良久，道：“我早知道澈然便是那始皇帝视若珍宝的静水皇后，但是，如果就这般放她回去，岂不显得我喊不来一颗部落软弱可欺，当初是他们先提出和亲的请求，如今却要要回，我倒是觉得，那秦朝皇帝不过就是在虚张声势，什么三十万精兵，全都是骗人的吧？”

　　单干瞧视了人、他一眼，嘴角浅露狡笑：“为了一个女人，去冒这么打风险，值么？”

　　柯落山一急，正要反驳，却被汗布拉依柯一个手势所阻止了，怒吼道：“都是自家兄弟，吵什么吵？”

　　看着父亲衰老的面庞抖动着明显的怒色，二人才互视了一番，起言顿止。

　　军队到达雁门附近，便安营扎寨，欲与蒙恬剩余的几万军队会合，无奈敌人早已封死了去路，牢牢固定，却不见任何行动，嬴政命部下连夜后退八里地，常春将军不解，陛下，我们为何不乘胜追击啊？

　　嬴政白了他一眼，我们胜利了么？

　　常春将军急急地道：“有区别么？我们走了这么么久了，路上也没瞧见半个敌人，大概是被我之前放出去的消息惊吓住了吧……。”

　　嬴政一惊，忍住没发火，你放出去什么消息了？

　　不待他道完，嬴政的一个巴掌便早已落下，猛势如虎啸：“要不是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信不信朕早活剥了你？你是唯恐敌人不知道我们的真实底细么？哪一支强大的军队会明目张胆的泄漏自己的人数，朕算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同意你随军出征？”

　　郑无雪一见苗头不好，赶紧给常春将军使了个眼色，吟笑连连：“皇上莫怪，我哥他这部也是为了朝廷着想么？”

　　嬴政挥袖而起，头也不回，长长的背影映投在篷中，留下幽深的轮廓，节日，形成一斑食点，在若隐的篝火中，消散。

　　五万名骑兵绪续待发，只等着一声命令。卯时时分，随从报道，秦军没有采取任何进攻，反而越退越远。

　　柯落山一声惊呼：“不好！”忙又调来了八万骑兵，若是秦军昨夜慌忙进攻，倒是不可怕，三十万大军居然后退了究竟卖的的是什么药？

　　天已大名，嬴政从临时搭建的床铺中起身，眼皮子沉重，却又无法阖上，昨晚一夜没有合眼，或许是为今日的战事担忧罢！想当初处心积虑与六国斗战之时，也无如此的紧张迫感。

　　着战袍的时候，不经意间铁鳞片缝隙中掉落一萎萎花片，手稍稍颤抖，蹲身，捡起，合在手心，眼角微润，那个脆如铃的笑语盈盈：“这叫兰芷草，似花又似草……。”这件战袍，正是当日出海所着之装，那似花似草的片瓣，或许也是在那时偶然沾上，再或者……只是，昔日繁盛勃发的生气已荡然无存，随时日而渐渐成为了这般普通枯叶。

　　“吩咐下去，即可动身，准备战斗。”

　　常春将军不解，疑问：“现在？”

　　“对现在！一刻都不许延误！”

　　柯落山接到消息，秦军首军十万渐渐逼近了，正朝云中方向前进，大惊失色，看来秦军的确是一只强大的军队，且信心满满，不然，又怎么敢铤而走险，白天进攻呢？

　　当然，躲是躲不掉的，只得应战，澈然睁开如水的双眸：“落山哥哥，秦哥哥这次是为我而来的，他有三十万大军，你是打不过的，求你放我回去吧！”

　　柯落山心头一震，这些日子，我好生待你，没让你受一丁点委屈，你倒好，还对那秦朝皇帝念念不忘。一想到这些，仿失去了理智，只感觉仿若失去了最起码的醉眼，幽深的双眸爆裂出凶恶可怖的火焰，一声一句：“别说了，烦不烦啊？实话告诉你，无论如何那狗皇帝叫嚣得多张狂，你也休想让我放你回去，我柯落山到手的东西，就永远属于我！”

　　他吩咐含思看好澈然，不得出房间半步，道罢，扬长而去。

　　澈然泫然欲泣，呼喊道：“落山哥哥，你一点都不像秦哥哥，他从来都不会对我凶，我讨厌你，我一定要回去。”

　　含思劝道：“公主，别白费力气了，我了解他，他只要是想要的东西，就绝不会放手的，你真幸福，你是他第一个爱的女人。”

　　或许，他对她也是并非真心，她不过就是他向外人所炫耀的战利品，一旦拥有，就想永久。

　　嬴政心里也明白，十万残兵与匈奴的几十万强悍的骑兵抗衡，必然是凶多吉少，但也唯有这么一搏。希望以此可以杀杀匈奴的锐气，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万一失败了，自己很可能就会命丧战场，他一向怕死，所以，在厮杀声划破尘土飞扬的战场上，看着自己所率领的十万残兵瘦弱的身甲，再看看敌人的军队一个个装备完善的骑兵，就感觉一切都完了然而，他不相信失败，战场上的英雄永远只有一个。

　　柯落山骑坐在马上，神色凝静，看着部将一个个冲锋陷阵，面上难以掩饰的喜悦：“冲啊！秦军根本就没有那所说的三十万精兵，他们不过就是在虚张声势，我们不要被骗了，活捉了那秦朝狗皇帝！”

　　如流的骑兵一拥而上，如饿虎般凶恶的面孔，兵刀奋力抵抗着长矛几十回后，又一只弓箭破心而过，一个个相继倒下，发出惨不忍闻的哀嚎。目光愈来愈黯淡，凶尽之时，忽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嬴政抓起长剑冲入人群中，骑兵一个个从马背上坠落，他满身是血，从头到脚满是淋漓。待所有人都倒下的那一刹那，柯落山一脸惊异的诧恐映入眼瞳……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干草铺做而成的棉床上，欲直起身，才发现左臂一阵剧痛，分离扯下衣袖，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莫非那真不是一场梦？

　　扶苏颤颤地徐来，见他醒了，悲喜交加，按捺不住喜悦：“父皇，你终于醒来了，我和蒙恬将军赶到的时候，看见横尸遍野的沙场，你满身是血躺在马下……。”

　　再见宠儿，嬴政心疼的抚着扶苏略生硬茧的手，他的脸色不怎么好，大概是重伤初愈吧，忽而挑眉而道：“对了，你娘呢？她有没有事？”

　　扶苏清俊的眸角微润，哽咽道：“父皇居然还惦记着娘，她很好，正在外面给您煎药呢，是常春将军带着她和三百名残兵找到的我们……。”

　　说话间，蒙恬也来了，一见嬴政，便猛地跪地：“陛下，臣无能啊！救驾来迟了，臣战败的事，任凭皇上处置！”

　　嬴政起身，托手扶起极力挤出一点笑容：“不怪你，朕现在也不想听你解释什么，朕相信你，扶苏交给你，我心也放了，你应该知道朕对你的信任，你的士兵还余下多少人？”

　　蒙恬道：“我等近日俘获了敌方的几个小市，粮食方面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但日夜作战，余下的不上两万人。”

　　听闻这数字，嬴政心头一震，但很快便假装平静，挥手一道：“够了！”

　　蒙恬命令众将准备返京，嬴政却断然制止了，蒙恬不解，以部队这几万伤兵残将，如何再与匈奴作战下去？

　　“你不了解，如果朕就如此兵败返京，世人必舆论纷纷，那以后，朕还如何在天下人面前树立威信？常春，你先带你妹妹和扶苏返京，不得延误抗旨，否则，杀无赦！朕要留在这里！”

　　扶苏说什么都不肯回去，嬴政便命郑无雪将其强行带回，秦不可无后！郑无雪倒是暗喜，倘若皇上在此次战争中战死，皇位的继承权不久提前落在了扶苏头上么？那时候，她可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了。

　　送走了扶苏，嬴政心中最后的牵挂也终尘埃落定，当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沉坠，血痕未尽的沙场荡着破碎的残殇，眷着的一姘茫然仿若细如沙的灰尘，在偶尔的喧闹中伴随着习习风凉飘然……

　　他笑了笑，吩咐蒙恬，叫士兵们准备好，即刻主动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