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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番外1 ...


  •   很小的时候,妈妈跟我说,要给我找个小伙伴,陪着我。

      方柯桥在日记本上这样写。

      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面对着玩具,和空荡荡的大房子,小伙伴对他来讲很有吸引力。

      周辞刚到家里的时候,脏兮兮的,像是从垃圾堆里跑出来的一样,只有那双眼睛,干净的如同湖泊一样清澈。

      方柯桥承认,在周辞刚到家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努力扮演着一家之主,有了小周辞的陪伴,他枯燥无味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被分走了一半。

      玩具,零食,包括爸爸妈妈的爱。

      方伯父方伯母都是生意人,很少在家,能给予方柯桥的爱本来就少,自从周辞来了之后,那点点的父爱母爱也被分享殆尽,他成了父母不重视的那个。

      从那以后,他对家中的外来者产生了敌意,从嫉妒到讨厌,以后之后的憎恶。

      初三的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少男少女揣着懵懂的情情爱爱,试图在大人以及老师眼皮子地下悄悄的牵牵手,说说幼稚的情话,都是再正常不发过的事情。

      方柯桥那时收到过不少情书,有匿名的有署名的,他记不清了。

      但他记得有一封匿名的情书每个星期都会来一遍,内容一样,字体一样,方柯桥心想,应该是同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那封情书是周辞悄悄塞进他书包的。

      方柯桥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心情,难以置信,愤怒,恶心,屈辱,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以至于他对周辞的态度更加冷漠,甚至恶劣。

      一次放学回家,方柯桥被人堵到小黑胡同,对方的老大扬言说自己抢了他的女朋友。

      方柯桥一看他长相,恶言讽刺:“长成你这样,有几个女朋友都不够跑的。”

      他挑事从来不带怕的,就算打不过,也会有人帮他掩护。

      果不其然,他还没有动手,周辞就护在他身前,不高的个子站在那些高中生面前,丝毫不露怯。

      方柯桥在一旁冷眼旁观,不走也不帮,周辞额头还包扎着纱布,是上次帮他打架留下的伤口。

      周辞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可打起架来一点也不认怂,方柯桥想应该是长期以来帮他打架的缘故。

      可一个人对上四五个,不吃亏是不可能的。

      周辞腹部被人踹了一脚,踉踉跄跄倒在方柯桥脚边,方柯桥仍是漠然的看着摔在自己脚边的人,说:“打不过就跑。”

      周辞擦擦嘴角的血,站起来低声说一句没事,然后继续打。

      方柯桥靠着墙冷笑,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值得周辞喜欢的,这么死心塌地的……

      他新交的女朋友玲玲找到这里,方柯桥搂着女朋友的腰嬉笑着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一直玩到后半夜,方柯桥才回到家,客厅给他留着灯,厨房为他温着粥,周辞睡在沙发上,看样子是等他等的睡在了这里。

      周辞脸上又多了几块淤青,露出来的那只手上倒处都是渗着血的伤口,睡梦中的他也紧皱着眉,满头冷汗。

      方柯桥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

      他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周辞时,周辞醒了。

      看见方柯桥回来,周辞吃力的坐起,努力的扬起一个不怎好看的笑说:“回来了,厨房热着粥,我帮你盛。”

      方柯桥没好气的说:“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周辞想要站起来,却头晕眼花又摔进了沙发,他苦笑:“不管你怎么能行,我是你哥啊,该照顾你。”

      方柯桥闻言就是一阵恼火,他最讨厌的就是周辞总打着做哥哥的名义来做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谁家哥哥有做到他这种地步的!

      虚伪,造作,在他心里周辞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知道最后周辞是否打赢,只知道后来那我打个再没来找过他。

      周辞不戳破那层关系,方柯桥更不会主动去质问,久而久之,周辞对他无底线的包容成了方柯桥放肆的资本。

      他坐在沙发生,电视开的好大的声音,他盯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一种充实可有温馨的感觉让方柯桥郁结的心情稍稍转好。

      周辞热了粥,做了一碟酸辣土豆丝,方柯桥最爱吃这个。

      等他出来时,就看见方柯桥背靠着沙发睡着了。

      周辞关了电视,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小心的推了推人的肩膀,“柯桥,吃饭了。”

      他叫了好几声,也不见方柯桥有转醒的迹象。

      周辞找了条毯子帮人盖上,边边角角都压得仔仔细细,一不小心他的耳朵蹭过方柯桥的唇角,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抚过他的耳畔……

      空气变得燥热,暧昧,周辞克制的久久的感情再次悸动。

      他想被拥抱,想被关心,想在方柯桥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周辞动作很轻,甚至就连呼吸都放缓不少,他就着这样的姿势缓缓将视线落在方柯桥眼睛上,当那长长的睫毛不经意的颤动一下,周辞紧张的向后退了退,可人还睡着。

      情难自禁的,他迅速的在方柯桥唇角亲了一下便缩了回去,周辞餍足的回味着刚才蜻蜓点水的一吻。

      他没办法告诉方柯桥自己对他的感情,在方家,他是被收养的孩子,不能因为他毁了方柯桥,否则怎么对得起方伯父和伯母。

      周辞吃力的半架着方柯桥送去他的卧室,又帮人脱了衣服,擦擦脸,才退出房间。

      等人一走,原本睡着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方柯桥从头到尾都没有睡着。

      嘴唇上还留着刚才的触感,他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方柯桥从没这么揣摩一个人。

      他对周辞的厌恶,却又满足于周辞对他的屈服。

      这个人就像藏在黑暗里的老鼠,躲躲藏藏,偷偷摸摸,见人就跑。

      所以,周辞你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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