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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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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晓弦轻笑了一声,目光落在杜娟身上一瞬,又挪开,放远。
杜娟看得眉心微皱,刚要细想,又听见管晓弦语带笑意地说:“我也不信。”
可能是对管晓弦的情绪很敏感,杜娟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站得离她更近了一些,两人几乎挤在了一起
管晓弦身上带着熟悉的、淡淡的冷香,说不出是什么的味道,但她很喜欢。
杜娟忍不住伸出手指,在管晓弦手背上蹭了两下,语气轻快:“别不高兴了,我们去吃饭,吃大餐。”
管晓弦侧过头来,对着她点了点头。
细细密密的毛毛雨,衬得冬天格外阴暗寒冷,但杜娟站着的地方,却并不是这样,毛毛雨将人裹在里面,像是裹了一颗夜明珠,朦朦胧胧地发着光,照进人的眼底,让人感觉到奇异的、柔软的温暖。
一瞬间,管晓弦心底萌生出一种嫉妒,就像第一次见到杜娟时心里萌生的嫉妒一样。
她为什么能永远不被任何环境影响地灿烂着?
*
午饭吃得并不开心,杜娟偷偷抬头看了管晓弦好几眼,她越来越看不透管晓弦了。
短短两天时间,管晓弦在她这里就变了好几次脸。
喜宴上的,是对她无动于衷的管晓弦。
病床前的,是对她呵护备至的管晓弦。
知道自己可能是22岁杜娟的,是对她坦然接受的管晓弦。
遇到郑琳琳之后的,是心事重重的管晓弦。
过去永远目标明确,只走直线,不准别人干扰她生活的管晓弦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杜娟原本对22岁到51岁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感兴趣的,但管晓弦这样子,让她心里发慌。
因此在敏敏加班回家之后,杜娟一个人坐在客厅等着她。
“妈,你怎么坐在这?”都晚上11点了。
说话间,敏敏眼底发亮,迈着欢快的步伐,绕到厨房看一眼,接着怨气十足道:“妈,我还以为您心疼您女儿辛苦熬夜做策划案,给我做夜宵了呢?”
杜娟一脸懵:“我不会做饭……吧。”
“你会!”敏敏瘪着嘴走回来,坐到杜娟身边,“妈,您不想做夜宵就不做嘛,居然找这么烂的借口……放心啦,妈您不找借口,女儿还是会爱您哒。”
杜娟噎了一下,突然愧疚了是怎么回事,那改天还是学一下吧。
她现在是有女儿的人了。
而且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先抓住她的胃。
怎么想,学一下都挺划算的。
“敏敏呀,你跟我说说你管姨的事呗,”杜娟讲到正题上,“今天吃饭我们遇到郑琳琳了,我瞧着你管姨情绪不太对。”
杜敏敏气得站起来:“那个疯女人又说什么?”当场撸袖子,“我看她真是死不悔改!当初郑氏集团被她拖累那么惨,管姨好不容易解决了危机,她居然不要脸地再三冒头,真当我们没脾气了是吧!”
杜娟:“你管姨是挺有脾气的,但为什么你管姨都没动手,就看着她这么挑事?”
“妈,你不懂,这事说起来复杂。”
杜敏敏坐下,脸颊因为刚刚的气愤而浅浅发红。
“本来管姨跟我说别跟你说以前的事,但是这事我得跟你说!”
“管姨她老公,就是我们集团的前董事长,特别溺爱自己的妹妹,就连要死了,还要管姨当着公司高管们的面发誓,善待她。”
“直到现在,这事儿,公司里头稍有些资历的都知道。听她们说,当时在场的人几乎都替管姨尴尬。堂堂董事长夫人,被要求当众发誓,这画面想想就让人气吐血。”
“还因为前董事长这一手骚操作,至今好多人怀疑前董事长的死是管姨动的手,说什么要不是管姨野心勃勃,算计到了前董事长,前董事长怎么会在死前来这么个警告?”
“要我说,呸!我们集团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大的,当年也有不景气的时候,而管姨来了之后,漂亮地打了好几个翻身仗,这才让公司有了底气往上走!管姨做的好几个项目至今还被我们策划部门当范本学习!”
“我看那些人纯粹是妒忌,不长脑子!前董事长更是,心都偏到胳肢窝了,一想到就想把他从坟墓里拉出来,打一顿,骂一顿。”
“管姨她真是嫁错了人。”
杜娟眼底浮起压制不下来的暴躁:“那个臭男人凭什么!我看他心眼生错了地方,忘恩负义,混不讲理。你管姨杀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就是啊,要是管姨真对他上了心,不知道多难过!”杜敏敏打开客厅里的电视,里面嘻嘻哈哈的声音传出来,勉强化解了客厅里沉重的郁气,随即眉眼一扬,调侃起来,“妈,跟您说个事儿,您别打我。”
杜娟瞥她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叽叽歪歪,一点儿不像我。”
“妈,我是没见过前董事长,但我考古都快考到集团小渔村发迹那年了,坊间真就没他们俩的恩爱传说,十有八|九是那种商业婚姻。比如,前董事长想留住管姨这样的人才,花了些手段,把管姨绑在了自家船上这种。不保真,但我是这么觉得的。这么多年,我敢打包票,管姨的心思一心一意在您身上。”
杜娟一愣,脸上飞红,抬眼看了敏敏三次,支支吾吾,含羞带怯:“真的?你这么觉得?”
敏敏双手突然抱住杜娟,笑弯了眉眼:“妈,你可别这神态,我怀疑你今年才十八呢!信我的,管姨对您才是真上心,您倒是主动点啊,这一年年的,看你们俩闹着我都头疼。”
她明明一直都很热情,她才不会跟管晓弦闹,她对管晓弦好得不能再好了。
杜娟心里不满地嘀咕,接着认真地请教:“那我还能怎么主动?”
杜敏敏眼睛里的光亮得都快比得上客厅的灯了,她蹿起来,从房里捞出一大堆录像带。
“妈,今晚你早点睡,明天你呢,好好补补课。”杜敏敏将录像带往杜娟怀里一放,脸上笑嘻嘻的表情。
杜娟垂眸,翻检了一下录像带。
封面大多粉粉嫩嫩的,少女心十足,内容几乎都是恋爱相关。
杜娟看了半晌,仰头看向脸上表情兴致勃勃的敏敏。
“你说你看了这么多酸唧唧谈恋爱的东西,怎么连个对象也找不到?居然还找个演员来骗我?”
杜敏敏:……妈,你是我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