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50、五十向阳7

　　五十向阳7
　　菜炒好没要多少时间，三个人坐在一个桌上，苏老太也不是很爱说话。时不时聊上几句，画面无端和谐。
　　吃完天也黑了。顾北和南阳去洗碗。碗洗完要走的时候苏老太递给顾北两个真花书签，是丁香。
　　“我自己做的，你们拿去用吧。”苏老太笑笑，拍拍顾北的手。
　　顾北道了谢，和南阳一起回家。
　　天上看不见星星，只有月亮还温柔的挂在天上。
　　夜有些冷。
　　南阳转过头看顾北，因为冷没有看手机，半张脸埋在衣服领里，双手插兜，看这样子很乖。
　　“咳……”南阳停下来，哈出一口气，“顾北。”
　　顾北也停下来，转过头看着他。
　　南阳挠了挠头发，别过脸说：“我想跟你说其……”
　　“喵……”
　　“……”南阳往旁边那个大垃圾箱看过去。
　　“喵……”
　　又是一声猫叫，顾北把脸抬起来拿出手机照亮往那边走过去。南阳踢开脚边的石头，低声骂了一句跟了上去。
　　顾北在垃圾箱旁边发现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橘猫。头上还盖着菜叶。他蹲下把菜叶弹开，看着那只猫。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喵……”那猫又叫了一声，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是琉璃色。它直勾勾盯着顾北看。
　　“大概是谁丢这里的。”南阳过去也蹲下来，挨着顾北盯着猫看。谁家大猫生崽主人不想要送出去丢掉都有可能。
　　“啧。”顾北把那只猫捞出来放到没有垃圾的一块地上，继续看猫。
　　猫咪没跑，身子在抖。也抬头盯着顾北看，然后低下头看着顾北搭在腿上的手，往前走了几步闻了闻，然后舔了一下。
　　南阳：“……”他默默把那只猫又拨远些。他都没占过顾北便宜哪能让猫抢了头彩。
　　“喵……”那只猫又开始叫唤了。看样子冷得不行。
　　顾北左看看右看看把手机丢给南阳然后把猫两只手托起来转过头问：“捡回去？”
　　南阳嫌弃的看了眼那只猫，又抬头看了一眼顾北，眼神还挺……可爱。然后他皱着眉快速的点点头。
　　“今晚住原来那个房子里，这猫估计马上需要温暖。”南阳掏出自己电话，一边走一边拨电话。
　　“喂，妈，嗯嗯……今晚我们住原来家里了啊，嗯嗯……好，知道了，挂了。”
　　电话打完，一人抱猫一人照明默默走着。那猫挺老实，没乱动，顶多换个方向盯着看。
　　爬楼开门拉灯。南阳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扔给顾北一双拖鞋，自己换好鞋子去开暖气。
　　顾北关上门，看见一鞋盒子先把猫放进去换了鞋子，然后拿着鞋盒子放到暖气旁边。猫嗅了嗅，看着像是要爬出去钻暖气片离去。
　　顾北把猫抓回来，闻了闻手，很臭。他去厕所洗了个手，南阳从厨房走出来，拍了拍手：“睡觉去吧。现在给猫洗澡估计不行。”
　　“嗯。”顾北点了点头，关掉厕所的灯。看着那猫又要爬出来，“有没有高点的盒子？”
　　“我去找找。”南阳说。
　　顾北撕了块纸片，把猫的爪子拨开。小橘猫还挺锲而不舍，顾北拨一次它就爬一次，拨两次爬两次。他也是有耐心，就陪着这只小奶猫玩儿。
　　“这个盒子行了吧。”南阳走过来递给顾北一个比鞋盒高点的盒子。顾北点了点头，思考着怎么把猫转移到那个盒子里。他刚洗手不想再洗一次。
　　“啧，我来我来。”南阳俯下身子把猫一捞一扔，快速简单粗暴。
　　“好臭，你刚才是怎么忍过来的？”南阳闻了闻自己的手，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嫌弃自己。立即洗了躺手。
　　顾北打了个哈欠问他：“睡哪？”
　　南阳思量一番，说：“和我睡。”
　　顾北：“……”
　　南阳挥了挥手：“就我这边剩一床被子一个枕头了。你还想睡哪啊？”
　　于是两个人准备盖着一床被子枕着一个枕头在一张床上挤一挤。
　　顾北把上衣脱下来，看南阳：“哥，有衣服吗？”
　　南阳从衣柜里翻出来两件短袖T恤，一件丢给他一件搭在椅子上，自己穿。他也把上衣全部脱下来，甩了甩头撩了一把头发。不得不说很漂亮，很完美的线条。
　　顾北看着看着把衣服套上，下床提了提裤子：“我去个厕所。”

　　他走到房间外，从自己羽绒服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去厕所开着窗点上了烟，然后吐了几个烟圈。
　　起了点反应，需要缓缓。
　　顾北低下头，有些冷他缩了缩肩膀。把烟叼在嘴里，看着外面黑夜里点缀的灯火，眯了眯眼睛。又吐了一口烟。
　　“抽烟呢？”顾北听到声音转过头，对上的是南阳的下巴，手里的烟被抢了。又可以平视对方。
　　顾北去拿半支烟，南阳把胳膊抬高，不让他够着。
　　“挺皮。不是上厕所吗。”南阳说。
　　“上完了。”顾北握住南阳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抢烟，整个人都要贴上去。
　　南阳存心逗他，顾北够了几次没够着忽然有些火大，手上用力把南阳摁到墙上，眸色深沉：“给不给？”
　　现在两个人的位置有些尴尬，南阳后背贴着墙，前面和顾北就快贴上了，鼻尖是彼此的气息。
　　南阳干咳了一声，顾北才意识到有些过了，把手松开，看着他。
　　“爸爸，干什么非得抽个烟？”南阳把烟递给他。顾北抢到了烟却又不想抽了。烟头的红光早灭了。他把半截烟丢进垃圾桶，抿了抿唇。
　　顾北深吸了一口气，变成平常的模样，说：“没什么，抱歉。”
　　“跟我说什么抱歉对吧。”南阳拉着顾北出了厕所，坐到沙发上，摸了摸他的头，“有事儿就说，我听着陪着。”
　　“没事。”顾北往身下看了一眼，推开南阳。害怕再起点其他的反应。
　　南阳被推开也没说什么，他看着自己脚尖，猛地转过头抓住顾北的肩，眼神灼灼：“顾北，我……”
　　“喵！喵！喵！！”
　　“……”
　　操。
　　南阳的眼神瞬间变暗，杀气腾腾。

　　那只猫不知道怎么了，疯了似的叫。顾北过去看了一眼，没什么事儿，盒子也没倒猫咪也没伤，就是……拉了。
　　顾北：“……”
　　还不少，大小便全有。
　　顾北又把原来的鞋盒放地上，把猫放进去，又把那盒丢到门外，快速洗了个手。
　　南阳在顾北洗手的时候幽怨的盯着这只猫：“你个小垃圾……坏我好事。”
　　“喵？”奶猫歪头卖了个萌。南阳脸更黑了。

　　两个人看这猫没再闹腾上床睡觉去了。顾北睡里面南阳睡外面。
　　“南阳，你以为你会怎么活？”顾北望着天花板，忽然问他。
　　南阳把胳膊枕在头下，扭头看了顾北一眼，又转过来盯着天花板，说：“很平淡的活着。”
　　他原本人生没有波澜。直到认识顾北。
　　顾北在黑暗里慢慢闭上双眼，说：“我之前是向死而生。”
　　就活着，不去自杀，想死。就等着自己死的那天。除此之外人生没有意义。
　　“现在向阳而生。”顾北说的很慢很轻，像一片羽毛悠悠然落地，又像是做了一个郑重到关系世界的决定。
　　向阳而生。向太阳，向南阳。
　　南阳笑出了声：“知道了。乖，要睡觉了。”
　　“嗯。”顾北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南阳也合上了双眼，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两个人就被吵醒了。小奶猫从六点多就开始叫唤。
　　顾北直挺挺的起来，面无表情，头发全部炸毛竖了起来。南阳睁开一只眼睛瞥到那颗爆炸头，卧槽一声也坐了起来。
　　“大概是饿了或者渴了……”南阳反应过来叹了口气顾北顺了顺毛继续揉眼睛，“我下去给它……买点东西顺便买我俩的早餐。”
　　顾北盯着他看了几秒。南阳问：“你也去？”
　　顾北点点头。
　　“我去尿个尿，你穿衣服啊。”南阳提了提裤子，走向厕所，顺带望了那只猫一眼，眼神百分之二百的嫌弃，“睡醒了就知道吃……”
　　“喵喵……”小橘猫从盒子里爬出来还想扒南阳的腿。
　　“去去去，爷爷没工夫跟你玩儿。”南阳虚晃几脚，把猫轰走进了厕所。
　　厕所上出来顾北穿好了衣服，面无表情。
　　南阳忽然就笑了。这哪是平常模样，明明是犯起床气了。怪可爱的。
　　顾北指了指门，脸色一沉，叫他不要笑。
　　南阳反倒笑得更欢了。伸出手揉了两把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他笑着开了门，顾北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动。南阳折回去拉住他羽绒服的一角走：“小宝宝要乖哦，跟着南哥走不然走丢会被坏人盯上的！”
　　顾北：“……”
　　他一巴掌打掉南阳爪子，指着他鼻子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逆子。”
　　“是是是，我不孝，老父亲快走吧，不然那小垃……小猫要饿肚子了。”南阳重新拉出那个角角，领着顾北下了楼。顾北这次倒是没反抗，由着他拉下了楼。
　　两个人兜兜转转买了两份酸辣粉打包然后又买了牛奶饼干还有小鱼干，他俩也不知道这么小的猫吃啥，也不敢耽误时间，害怕那猫饿疯，乱七八糟买了一堆火速跑回家里去。
　　进去的时候那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喵。”南阳叫唤了一声。
　　“喵……”从沙发底下传来一声小小的猫叫。小橘猫从沙发底下探出一个脑袋，歪了歪，“喵？”
　　顾北拿出牛奶从厨房找了个小碗倒了点推到那小猫面前。奶猫嗅了嗅然后整个身子从沙发底出来欢快的喝起来。
　　两个人洗漱一番，打开了酸辣粉。那小猫又绕到两人脚下，扒着顾北裤腿看。可惜太小看不到。
　　“吃你自己的去。”南阳轻轻用脚把猫搡开，“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什么德行。”
　　顾北倒是没什么反应，低头吃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