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也木

11、第 11 章

　　时光流的真的很快。距离那次表白有一两个月了，我还在想，他什么感受！如果SL知道了，他会怎样想。我几乎狠傻地做着许多幻想，那个虚无，后来让我荒芜得发慌。

　　不知道什么时候，和M走一块的时候，我渐渐敏感发现她喜欢上了阿涩。
　　在食堂一块吃饭的时候，人流匆匆，1.8米的男生鹤立鸡群。阿涩那么高的个子也很醒目。远远的他出现，M就用眼睛偷偷看。
　　洗水池刷缸子到处是油腻，我会挤在一圈缸子里找水缝，洗刷刷~~阿涩出现的时候，我会灿灿烂烂地跟他打招呼，而M的表情就开始演变。我觉得很没劲。还是跟阿涩嘻嘻，回头就昂昂地仰起头，走了。我始终认为自己是无药可救的了，从来不会争取，只会在别人的表情里退缩。是朋友，更会躲。
　　M不跟我说这些事，我只能心知肚明。
　　有一天，阿涩的数学哪个题不懂，不知道真假。他坐我旁边，让我讲。
　　我们是朋友，讲题当然没问题。
　　我看见M往这边看，就低头想题的样子。条女在很孩子气的玩魔方，旁边空空的。
　　前边几个姐妹在嚷嚷着，现在放的是什么电视剧，男女主角的搭配多么烂。我抬起头看她们，摇摇头。
　　阿涩盯着我。我回笑一下。
　　我拿起那道题。他眼神怪怪的。我的第六感起作用了。
　　阿涩高大的个子矮在凳子上，几乎和我平齐。我匆忙理出思路。开讲。
　　但我这时候竟然拿眼去看M，阿涩看我眼神走动，有点疼的样子。有次做题太忙不理他，他也是这个表情。我知道，阿涩喜欢上我了。
　　他干净的眸子里盛满了柔情。我也开始疼，不知道疼自己还是疼他。

　　那个年纪，人常常迷茫，青春无处安放。

　　飞飞拉我出去，去外面透透气。大概是难友，迷茫又挣扎，我们就一起通过守门的大爷，跑到学校外面了。
　　不想轧马路。我们就直接奔到面馆吃碗烩面，还相互督促回去买两个羊脑，跟在她高大的背影后面，我觉得又找回了小孩子尾随慈母的感觉。她真像慈祥的说。她噘嘴嚷嚷着不要这样，要掐灭这个念头于萌芽阶段，知道吗！我嘿嘿笑，当然不知道。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开始一同抱怨起学校。那日子简直不是人活的。
　　清汤寡水、素食素菜，跟尼姑庵和尚庙媲美！我们的比喻总是很形象~~
　　作业又多得要死。老班发唠叨的日子就更加悲惨，一不留心就被高考压力打击得面目全灰，教室里人心惶惶。说河南高考多少考生、多少人马、每年多少复读生、复读生多少再复读拔高的。寒栗！
　　吃饱发泄完的路上，看见又多了家照相馆，我们说什么时候去照张相吧。
　　青春纪念。

　　日子在平淡里过去。水龙头的水经过学校蒸汽房加温，冬夏皆温。这时候觉得上学的好处就是可以身娇肉贵吧，把身体养得一丝划痕，一丝污垢都没有，全力以赴去学习。这是所有家长的心愿吧。
　　好好学习，找个好工作。不要再回到这个落后的小地方。
　　然而有多少人能如愿呢？！
　　无论怎样，我们是高二，我们还有时间，还可以抱着幻想过活。
　　看过这样一句话，“当你想起自由就潸然泪下时，你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这年我18岁，我应该珍惜这个18岁吧。毕竟只有一次。

　　天气一天天变暖，厚衣服一件一件剥去。当榆钱一串串鲜嫩可人地挂满枝头时，我就想穿凉鞋花裙子摇摆了。走去教室的路上，原来光光突突的树上，一粒粒小芽儿拱出来，好心情就像发了芽一点点往上拱。伸伸腰，这腰肢被学习压得瘦了不少呢~~自恋的说。
　　其他班的人也一个个往各自的教室走去，人流如潮，在每天上早自习的时候，五颜六色的衣服把这个沉静的校园一下子点亮。

　　早上背英语单词，很累，百分之80的同班都在大声背书，一片哇哇声。
　　翻开摘抄本，蓦然发现朱自清先生写的《匆匆》：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太阳他有脚啊，轻轻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着旋转。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

　　念着念着，一个人的声音淹没自己，一片寂静。
　　光阴如此流逝么……我回头看看SL思考的样子，头发盖不住的青春。
　　我们多么年轻。即使很疲惫很劳累受无数次的伤也可以一夜醒来，完好如初。
　　心脏在鲜活地蹦，可哧嚓可哧嚓。
　　年轻，可以肆意地挥霍。
　　挥霍，可以证明我们曾经多么急切地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