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也木

10、第 10 章

　　我们不闹腾了的时候，有一天，下雪了。雪白的雪花，轻盈飞舞，从一颗树间穿过，悠悠地飘落到池子里，地面上。雪花无处不在！
　　教室外面的葡萄藤上也积了厚厚一层，冰雕。垂下的枝叶弯曲着，遒劲着，在苍凉中轻轻托着几朵雪白的雪花。驻足其间，注视那些蓬松的枝条，心渐渐荡开了。
　　好美的雪！
　　当雪下得更紧，铺天盖地，如鹅毛般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跑到教室外面去，看雪。
　　好多人在笑在闹。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抬起头，雪从天外飘来，无限的温柔。
　　SL走过来，站在不远处。
　　我开始趴到雪堆前握雪球，一点点往上敷，一点点变大。手脚却冻得冰凉，直哈气。
　　他看着我，我能从眼角看出来。逾是不敢看他，手就更凉。他慢慢走过来，说这样会很冷的。伸出手，我把球递给他，他却握住我的手，慢慢包在手心里。笑着。
　　我说那把雪球扔了吧，他弯弯眼，嗯。
　　多想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只有我和他，在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

　　后来想起他，就会想起那个下雪天。想起刘若英唱的《十年》，想起他的温暖。
　　但我们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没有开始，也就没有结束吧。那样的18岁什么都没有抓住。

　　寒假终于来了。我们收拾好东西，大包小包地拎着回家。
　　妈妈很高兴，看见明显消瘦的女儿就做了一大堆好吃的，我笑嘻嘻地打岔，是不是春光明媚的我又长高了！看我明年再拔一截。妈说，上高中了，要经常补脑。
　　我就倒在床上，彻底养下脑，不管天黑地白地睡了起来。好瞌睡好累，仿佛学校欠了我很多睡眠，老师发作业到处追赶，现在终于可以歇歇了。不睡回来不甘心，也不看电视了追着电影动画片转频道，我要先睡过去。
　　次日醒来，我的宝贝狼狗，我叫他“小狗”，因为从小这样叫他，他听到就流涎水！喂他很多东西，弟弟说他的品种是亚洲赤犬，四只脚上都有红毛，一身乌黑，我看也是。他听话得要命，跟在我尾巴后我们到处晃，再没有狗敢在我面前打哼哼。
　　寒假里又下了两场雪，不大不小，正好让我想起SL。扫雪的时候，很多的麻雀叽叽喳喳蹦来蹦去，看它们逐年越来越少，开始抱怨人类生态破坏严重，臣SIR讲了很多，灌在脑子里。看来读书不是全无所用！
　　只是刚回家，进厨屋，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我说妈这是什么东西?。妈妈说，那是秕子！结果再瞅瞅，果然还有很多看着眼熟，不记得名字的。菜端出来，也一大把只知道吃过，叫不出名字的。原来，灰心地想，我不仅音盲，还菜盲！天生不是劳动的料，姐姐就批我手脚懒得出茧子。
　　我就躲进电视旁，看电视。
　　忽然想起那些经过我身旁的人，小丫、M、飞飞、阿瑟，就写日记，缩进大椅子里，把日记本放在腿上，哗哗地写。斜阳渐渐缩小成一个小白点，泛着冷冷的光，远远地退去。
　　不知道，新的一年开始了。我们会怎样……

　　开学的前一天，我收拾好所有的东西。留恋着家里的一切，也欣喜地等待入校的日子。一个寒假没见，他们都怎么样了呢……
　　猪头还是没变，飘飘的头发，准时到达班里。
　　同桌和猪头说话，竟带着点暧昧。我很不解。原来他们寒假里见过，两人貌似还谈了很多共同的话题。以前开心的吵闹没有了，我感觉很受冷落。
　　后来没几天，他们就一块去吃饭。我没有问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在一起了，这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问猪头，以后我怎么叫他好，明显可以用欢快的语调说那个谁的谁。他们前后座亲密聊天的时候，会带上问我，小N你说他欠揍是不是。我当然哈哈地说不是欠揍的问题，是揍哪里的问题。同桌就纠缠着打过去。
　　我后来明白了一个问题，我是天生孤独的那种人，永远在别人最快乐的时候，想自己的孤单。
　　而且永远抓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开学了还真是发现，班上变化很大。猛然看去，原来哥哥妹妹的卿卿我我没有了，直接勾勾搭搭在一起的多了。这是个情窦会初开，人心要恋爱的年纪吧。
　　有些人在忙着战痘的青春，有些人在奋战书海，有些人打开言情少男少女，不知不觉间过着自己的生活，迷茫却试图把握什么。
　　破兄唱着歌经过窗口，哼着周杰伦那首《因父之名》。生活委员胡子刮得更干净，套着一件白色的鸭绒袄，笑嘻嘻地跟人侃。
　　我哈哈手，好冷！大马路上的积雪已经被堆到路两边，路上走着很多人，都很兴奋的样子。好朋友见面更要分享彼此带的好吃东西，人嘴巴变得特别大，有说不完的话。
　　这时候，没想到生活委员走过来，站在我对面，冷不丁地问，冷了吗？我猛抬头，体位性低血压十分严重，我说有点啊。他邪气地笑了笑，暧昧着。我低下头摆弄笔头。
　　他依然站那不动，看我。我买个手套给你吧。我说不要，没看他。
　　他说我给你写字条好吗？我说不用了，我意识到什么，开始紧张。他不坐下来一直这样站下去，我觉得十分十分不妥，咽唾沫。最后我跟他说，我找人玩去了，扫一眼他，就走了。丢他在那里发愣。
　　我快速离开，找小丫或者谁得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