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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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刚过，纸醉金迷的夜琅嬅灯红酒绿，各色人穿梭在街道和各酒吧门口，隐隐的打碟声从室内溢出，狂野又震撼，将深秋的寒意驱了个一干二净。
“X、X！”
C城最大的赛拳馆在夜琅嬅的底下，此时，偌大的赛馆里人声鼎沸，看台上的观众疯狂的嘶喊着，激动的几乎要从看台涌下赛场。场内所有的光都打在正中心那个八角赛台上，空无一人的赛台在追光的照耀下，隐隐散发着戾气。
“你买了谁赢？”
“X啊，当然买X。”
“这回你可走眼了，我有确切的小道消息，你知道X这大半年为什么都没下过场么？他伤了，这么多年早打出毛病了，一直在国外治疗呢。”
“啥？”
“X这次应下踢馆挑战，就是要把擂主正式交接给DO，买X你就等着哭吧。”
“真的假的？”一听此话周围的人都望过来，生怕自己错失了重大消息。
“当然是真的，我有朋友在拳馆做事，有内部渠道。”那人一脸得意，“所以这次你们买X就是走眼，他早就不是那个擂台霸主了，不信待会走着瞧。”
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周围的人都愣了，微忖后觉得这消息很站得住脚，毕竟X的确大半年没出过场，而且今日踢馆的可是在拳击和柔术以及散打三个区域保持百场连胜战绩的DO，一群人赶紧朝过道的侍者招手重新下注。
就在此时，拳馆两侧的铁门被打开，一左一右走出两个人。光束追至踢馆的BO身上，将他的赛服照的一清二楚，观众席顿时再次炸锅，口哨声尖叫声混合着呐喊传来，声浪几乎要将这综合拳馆的顶给掀了。
“疯了疯了，他两这是要打MMA么，疯了疯了，难怪今天入场要上交手机。”
“我有多久没看到这里打MMA了，X的MMA才叫正宗，国内目前除了咱们这个拳馆外没有哪家更正宗了吧。今天真的赚到了，我就说票价比平时踢馆赛翻了两番呢，这就是翻十番也值了。”
“X至少两年没打MMA了，今天真是炸了。”
看台上的观众激动到声音都在发抖，你一言我一语的疯喊着，仔细分辨那些呐喊，X和DO的拥护声竟不分伯仲。
“看来这DO有点意思。”
右侧等候区穿宽松白T的人侧耳听了许久后微微侧首，看向一旁梳油头的男人，眼里没什么情绪，冷冷清清的。
“那肯定的，你要是能把擂主拱手送出来，我还能办的更好。”油头嚼着口香糖，闲适的吹了个泡泡自己伸手又给戳破了，玩的不亦乐乎。
“那倒不能，哥就算不想在这江湖混了，这江湖也依然得跟我姓。”穿宽松白T的人紧了紧手套，语气倨傲。
吹泡泡的油头无奈的撇嘴，“行行行，知道你牛。”
白T男人哼了声站起身朝赛台走去，却不想被油头拉住。
“小心点，那小子不容小觑，他狠着呢。”
“话多。”甩开油头拉在他腕上的手，X掀开赛台弹力绳跨进去，脚步悠哉。
那边只穿了宽松运动短裤的男人撑在弹力绳上，在众人的叫好声中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进来，观众席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花哨。”白T不屑的撇撇嘴，心想这小子性子还得磨合。
“喂，你还不脱衣服？”
后上来的人拔高声音冲穿白T的人喊道，离赛台近的那些人都在起哄，谁都知道这X从第一次出现在拳馆开始，在赛台上就从未脱过衣服。拳击比赛穿衣服会影响发挥亦或影响散热这些顾虑，X从未注意过。
“能让我脱衣服的还没出生。”
白T恤仰高下巴朝DO做了个挑衅的动作，对方目光一沉，拳顺势就挥了过来。
被追光照的发亮的四方赛台上，两个人缠斗到了一起，右侧等候区的油头全神贯注的看着赛况，连刚吹出来的泡泡都忘戳了。
此番战况激烈，毕竟是百胜战绩的踢馆选手，X虽稳打稳扎一直处在优势，但是嘴角和颊边却没逃过重创。可这就是MMA的迷人之处，没人喜欢看压倒性胜利的比赛，尤其是赛拳馆这种地方。
当X以一个漂亮的柔术锁喉将人压在地上，四肢制约住DO关键施力点一分钟后，裁判便宣布了比赛结束。
“X，守擂成功。”裁判要去握X的手举起，却被他婉拒。
宽大的白T恤如被水洗般贴在他精瘦的腰身上，映出腹部胸前线条优美的沟壑，他朝观众席挥了挥手，清冷的脸上一双眼却溢满得意。
看台上那些支持X的人疯了般的站起身鼓掌呐喊，眼里都是狂热，整个赛馆里不停地回荡着：“X、X。”
X挥了挥手朝赛台下走，途径DO身侧时，勾了勾乌青的嘴角朝他郑重点了个头：“未来可期。”
“他所有的资料都在这，咱们拿到的绝对是最精准全面的。你跟他实际交过手，自然知道，他的打法……”
“以命相搏。”对着镜子给嘴角上药的人截了他的话尾道，手上似乎扯到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油头瘫在沙发里点头，嘴里刚好吹出个泡泡，他伸手将其戳破，哈哈大笑。
镜子里的人似乎对他这种沙雕行为很嫌弃，连连翻着白眼。
“有时间找他谈一谈。”
“切，你这个甩手掌柜当上瘾了还，他这个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油头踢了踢茶几上散开的资料袋，“他要钱，命对他来说早就不当一回事了。”
话虽如此，可这里毕竟不是角斗场，太过血腥暴力也不是他创立拳馆的初衷。
处理完伤口的人走到露天阳台朝外看，灯火阑珊的夜琅嬅璀璨迷人，却染不亮他沉沉的眼。夜里凉风袭来，他倾身伏在栏杆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沙发里的人吐了嘴里的口香糖直起腰刚要喊他，却不想茶几上的对讲机响了。
“年哥，3号场子有人闹事。”
混着滋滋电流声，对讲机里的人喊道。
阳台的人侧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只黑色对讲机。能让底下看场子的人开口找油头，那一定不是小事了。
“马上来。”
油头和窗台的人点了个头便离开了，赶到事发现场时那里已经乱作一团。两小波人扭打在一起，拉也拉不开。三号场子就在夜琅嬅正中心，是夜街最黄金的地盘有点常识的人根本不会选这里闹事，因为它幕后老板是X，传闻早年间有人在这闹事，当场被X打进ICU。
传闻不知真假，但的确再没有敢闹事的了。
听手下说完原由后油头脸色十分难看，他转身看向右边。被拉住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染着粉橘色头发，厚重的刘海遮在额前，被人拉住还不忘朝油头这边踢腿，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要酒不买单，还这么嚣张？”对讲机隔空点了点少年还在舞动的腿，油头吊着眼睛一字一顿。“你信不信你这腿再动一下，我让它一辈子动不了。”
“你敢。”少年扯着嗓子瞪眼与他对呛，“不就是几个酒钱么？爸爸有的是钱。”
“就，就是，我们南哥有的是钱。”
不知谁在人群里小声的附和道，随即被人捂住了唇。
“你闭嘴，这时候插什么话，待会被打死了可别怪我没拉着你。”捂他嘴的人压低了声音轻语，随后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弓着背偷摸从场子的小门溜了出去。
油头舌尖抵了抵后牙槽，忽地伸手掐住少年后脖颈这么一提，便将人摁在了吧台上，眼色凶悍。
“有钱你踏马哔哔啥，结账。”
“你放开，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喊人了。”少年被油头突来的举动吓傻，挣扎着要扭开，却不想下一秒油头就拎起他的脑袋狠狠砸向吧台，一声巨响后少年立刻眼冒金星。
“老、老猴救我。”
他吓的哭了出来，眼神不停地朝后飘，似乎是在找人。可他哪里想到，同来的人早在油头出来时就缩进人群里溜了。
“老猴，咱们这么跑了严镇南咋办？不会真被打断腿吧。”
从侧门溜出来的两人躲在夜琅嬅后街的暗影里，先前被捂嘴的黄毛朝身侧问道，声音发颤。
“管他的，谁让他打肿脸充胖子要带我们来喝酒，自己没钱还装阔佬。”捂嘴带他偷溜出来的人叫老猴，二十来岁，梳着脏辫，方脸，颧骨高耸，面相凶。
他说完啐了口，从包里掏出烟来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这才稳下心绪。码的，刚刚幸亏跑得快，要不然铁定被那傻子连累。
“可、可咱们就这么跑了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毕竟严镇南平常对咱还不错，花钱也爽快。”
何止爽快，他们这一群七八个人每个月都是严镇南养着的，吃喝玩乐买各种好东西。思及此，黄毛小心翼翼的看着老猴提议道：“要不咱报警吧，万一严镇南真被……”
“放屁，报什么警，报警有用以前X能把人打的进ICU出不来？”
方脸脏辫怒骂道，随即转身抄近路出了夜琅嬅，不再理会身后念念碎的黄毛。
场子里眼冒金星的少年发现同伴早没了踪影，顿时眼珠开始乱转。
“你知道我是谁么，敢碰我？”
“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在咱们夜琅嬅喝酒也得买单。”油头宽厚的手掌重重的在少年脸颊上拍了拍，抓起少年的手掌拍到桌面掰成直角。
少年痛的嗷嗷叫，挣扎着朝他喊：“我是严家的老幺，你放手，我马上叫人送钱来，放手。”
油头嗤笑，“严家老幺？我踏马还是严老太爷呢。”
“我真是严家老幺，你给我电话，我马上叫人送钱过来。”少年疼的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说道。
“成，今天就让你死得明白点。”
油头捏着他的后脖颈掏出电话扔在桌面，少年忍着额角的剧痛准备拨出时，一道嗓音伴随着脚步身从楼梯兀自传来，带着低低的金属质感。
“让他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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