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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part 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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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清和廖书平回来时,李安东正板着脸勒令接待室里的人开门,鸿烈和一个提着采血箱的年轻人等在一旁。
大概是怕自己的婚房飞了,讨不到温柔贤惠的白富美做老婆,白隗的态度十分坚定,说不开门就不开门,管你局长不局长的,天皇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李局被目无领导的九号院一哥气的脸都青了,正要命令守卫强行破门,九号院的当家人就过来了。
顾九清明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偏要端着张清俊的帅脸装傻充愣,问过领导有何指示,又隔着门斥责属下。
李局气的官架子都端不住了,臭着脸骂:“别给老子唱双簧了,开门!”
憋屈了一晚上的顾九清终于舒坦点了,轻飘飘的吐出仨字儿:“开门吧。”
门锁咔哒一响,白隗设下的禁制解除了,一行人鱼贯而入,白隗这才把搭在茶几上的脚拿下来,慢条斯理的让到一边。
李安东的耐性被这对“你让我不痛你就别想痛快”的兄弟磨的所剩无几,跟周云阳说了句“麻烦你配合我们工作”就让医生上前采血。
顾九清没阻拦,朝看过来的周云阳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紧张。
医生拿出采血针和采血袋,足足抽了周云阳四百毫升血,把玉璜洗一遍都够用了。采完血之后,医生和鸿烈就一同离开了。
顾九清有心跟上去,可转念一想,上头势必会阻拦,就算他不惜抗命,亲眼看到血滴在玉璜上仍然毫无变化又如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羽人大可以以这并非心头血为由继续纠缠,甚至变本加厉的刁难。
留下来的李安东打起了官腔儿,先是为周云阳配合他们工作致谢,后又为“属下”行事不妥致歉,就是不提周云阳何时可以离开。
在座的没一个蠢人,怎会看不出他在刻意拖延?
尽管中特处没有强制扣押周云阳的理由,可他不松口,周云阳就走不成。
顾九清不好跟上司撕破脸,又实在不耐烦听他废话连篇,便把从廖书平那借来的干净衣服递给了周云阳,让他把湿衣服换了。
李安东借故离开,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人过来,问周云阳休息的怎么样了,用不用安排车送他回去。
白隗嗤笑:“看来还是没验出鸟人想要的结果,白折腾半宿。”
凤青笑说:“没白折腾,周总献了八两血,败火。”
“搓火儿还差不多,三更半夜给人家绑过来抽了人家一袋子血,就这么把人打发了?”白隗吊着眼梢儿讥诮,“说好的人权呢?被当官儿的下酒吃了?”
廖书平道:“好了,不要节外生枝,我送你们出去。”
传话的守卫对廖先生不胜感激,立即头前开路,用磁卡刷开电梯,将这帮不好惹的“同事”让了进去。
雨终于停了,天色将明未明,正是这座城市最清寂的时候,孤零零停在路边的白色宝马十分显眼。
“三哥,你来开车。”顾九清从白隗兜里摸出车钥匙扔给凤青,好声嘱咐白隗,“去吧,把话说开,别再闹别扭了。”
白隗不快的瞪他:“你招来的?吃饱撑的?”
顾九清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儿?不是你告诉他咱们在这儿的吗?”
“出来那么急,我连手机都没带出来,拿什么告诉他?再说我告诉他这个干嘛?”
兄弟俩大眼瞪小眼,这才意识到没人告诉胡郢他们来了这里,那人是自己找来的。
“那你更要好好和他谈谈了,人家顶风冒雨找过来,可见是真惦记你。”顾九清把哥哥往准嫂子那边推,苦口婆心的劝,“没准明天魔煞就蹦出来作乱了,大难当前,抓紧时间恩爱才是王道,矫情来矫情去的闹别扭是什么鬼?果然谈恋爱的人智商都欠费。”
“别他妈推了,我自己会走。”白隗臭着脸瞥了瞥不知停了多久的车子,终于松了口,“我过去看看,等我一会儿。”
等你?我要是等你,准嫂子一准背地里扎小人,还是一边扎一边骂:挺大的人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死吧你!
为了避免嫂子过门之后叔嫂关系不好处,顾九清毫不犹豫的撇下了哥哥,凤青把车开过来他们就颠了。
白隗追着自家车跑了几步,感觉有点傻逼,收主脚骂:“你给我把皮绷紧了,看我回去揍不揍你!”
渐行渐远的车子降下车窗,从里面探出一只漂亮修长的手,最是修长的中指鹤立风中,犹如一面挑衅的小旗子。
白隗气结,咬牙切齿的吼:“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白色宝马缓缓跟上来,车窗落下,车主面染薄红,一双狐狸眼自然上挑,仿佛含着三分笑意,声音却是冷的:“你把我拉黑了?”
白隗有些心烦意乱,语气也温和不上来:“你来这儿干什么?”
胡郢不答,执拗的追问:“你把我拉黑了?”
白隗嗅到一股淡淡的酒气,再看面泛薄红的胡郢,
终于明白是什么让这只死要面子的老狐狸放下身段,顶风冒雨的来到了这里──是酒,这货喝多了。
胡郢一向严谨自律,很少让自己喝醉,白隗有幸见过一次。喝醉的胡郢非常难缠,平日里的八面玲珑进退有度全被酒精冲没了,浑身上下只剩一根筋。他怎么说你就要怎么做,他叫渴,你就得麻利倒水,你叫饿,你就得三更半夜找吃的投喂,他说酒后应该乱个性,你就得脱裤子上床。如果你不依他,他就没完没了,好说不行歹说,歹说还不行硬上,管你愿不愿意,管你是直是弯,就不信你直的怎么撸都硬不起来。
正是那次意外的醉酒刷新了白隗对和园掌柜的认知,将性情迥异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人扯到了一起,有了后来这些纠缠。
白隗正寻思着怎么哄得他乖乖回家,胡郢就耐心告竭了,他推开车门扑下来,一把揪住了白隗的脖领子,厉声逼问:“你把我拉黑了?”
“你他娘的……”白隗扣着那双细皮嫩肉却被手铐还紧的狐狸爪子,有心强行扯开,又怕伤到他,余下的咒骂也没能出口,最终无奈的点了头,“是,我把你拉黑了。”
得到答复的胡郢并没松手,神情更难看了,那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阴成了暴风雨前的夜,随时会电闪雷鸣劈死白隗似的。
白隗一阵头皮发麻,连忙给他熄火:“明天我就把你从黑名单里拖出来,让你拉黑我。要是还不解气,你就再拖出来再拉黑,直到你消气为止,行了吗祖宗?”
胡郢横眉立目的瞪了他足有一分钟,终于吐出俩字:“不行!”
白隗急不得怒不得,满心无力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胡郢:“给我道歉。”
白隗:“对不起。”
胡郢:“你敷衍我!”
白隗:“我没有,我真诚的向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胡郢:“滚!不接受!”
白隗被他气笑了:“好,我滚,你松手,我马上滚。”
胡郢怒了:“你笑什么?不许笑!”
白隗哭笑不得,哄他别再闹了:“乖,咱别跟这儿耍猴儿了,一会儿卖早点的就出摊了,让人看笑话。”
胡郢略一迟疑,白隗便趁机卸了他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跟着把人一抱,强行塞进车里。
白隗本想联系胡家人,连他带车一并接走,可这老狐狸醉的难缠却不蠢,看出他的意图,捂着自己的手机不给用。
白隗也是让他闹晕头了,忘了车载蓝牙这码事,无可奈何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胡郢抱着自己的手机瞪他:“道歉!”
得,又绕回去了,不对,是卡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