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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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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个月,浔江泰安府段第一大桥正式竣工,作为首通仪式,当然要搞得尤为隆重,这可是世界第一跨江大桥,反正李四喜见到楚君在宋君面前怎么得意了,一点都没死了正宫后三个月的悲痛,虽然话说回来王皇后一死后宫里听说暗暗开心了好些时间,后宫女人的大战么就这点套路,一个个姐姐妹妹的巴不得对面早点杀青。
当然楚君还是强忍悲切民为贵地在御辇上端着日月祭服的庄严身段,李四喜敢打赌,对面顺天府段引桥上的宋君就算这个距离看不清楚君的脸也肯定在咬牙憋气。
北方没有这么宽的大河真是抱歉啊,要不宋君你考虑一下信春湾跨海大桥怎么样?
李四喜看热闹十分愉悦,此等大事就算他不发请帖,正道朋友圈里其他人点名一遍也可以把目前在场的宾客请全了,所以李四喜很识相地给老朋友们添了张废纸,红彤彤烫金的多喜庆,至于封底那几行蝇头小楷大建组广告,没办法请帖也是咱们旗下部门印刷承包的嘛。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吃了睡睡了吃的李四喜臼齿蛀了,一想到准备半个多月的与民同乐宴会,菜单上如在眼前的美味佳肴,绝对不能错过蹭皇粮的好机会,只要推手技术好,轮椅比步行有气势多了,吱嘎一声冲到李府医寮,然后为在别人家放肆的过往埋单。
李克定悄悄藏在不起眼的跟班队伍里,不知道是任务需要还是名声所累,所以李四喜自己摇过去热脸贴冷屁股,脸皮分不清是扯笑脸还是疼吊筋的怪样:“大爷,昨晌午见到你拿小还丹了,给一颗呗。”
医寮里那些混蛋,只给他开了散剂,就是普通人服用那种,见效慢赶不及宴席。
“没有。”李大爷抱臂站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大爷啊,你少打人两拳就省出来了,给小的一颗救急嘛。”
死皮赖脸的功夫又发作出来,李克定眉头皱起瞪他:“滚。”
“给了就滚,保证麻溜。”
“……”
“大爷,大爷你心可好了,可怜可怜小的,就给一颗吧,要不半颗也行,你们家的丹药向来是好的,一颗能顶两颗用。求你了大爷,你看要不我下来给你跪一个。”
李四喜这种东西,脸皮大概厚到大象无形。
李克定的心肠比铁还硬,过往不知道多少人求饶哭喊,什么鼻青脸肿缺胳膊断腿的死狗一样献苦肉都没用。
大爷眼刀估计要凝识成剑,狠狠扎了牛皮糖三四下,眼瞅李四喜扶着两个把手挪动屁股,翻手就塞给他一颗药丸将轮椅调转方向。
心肠硬是一码事,奈何臭不要脸的小兔崽子有毒啊,还带腐蚀性的那种!
“哎嘿嘿嘿,就知道大爷人特好。”
被李四喜发好人卡感觉是件蛮凄惨的事情。
女大不中留,儿大不随娘,李四喜瞅见小方和陈家姑娘聊得火热,心下感慨万千,都传言他看中了陈家姑娘,其实方小心这个闷声发大财的小伙子才是趁着空当勾搭别人家的闺女。
反正李四喜自己回想回想去陈家里见的都是那些前辈,虽说有半数是风度翩翩姿色各异的大叔和御姐,总不见得去和他们发展点什么,就算想要发展点什么,那也要前辈们乐意才行,不过说实话确实挺养眼对胃口的嘿嘿。
癸的视线一扫而过,又见雇主露出神游猥琐的笑容,自从知道这家伙可能的来历,对于了解他颅内反应就不强求了,他的思维根本就是到处飘的奔逸。
阿金受不了恋爱的酸臭味自个儿飞去找小胖这只单身狗,他现在起码能比走地孔雀飞得高和远一些,这么修炼下去,问陈元理都问不出确切的结果,顶多成妖化个形尔后可以等着观测者写白话小说。
当年那届仙宫的同窗来了好些,没办法谁让这桥造的高大上,至于之后那些,也都和学长学姐们趁机认识一下,比如与李四喜有些几面之缘的好些个人:
什么李敏善一见就仿佛大表姑异形体的姚金竹小郡主,跟在宋君的幕僚团里同仇敌忾,说真的你们北方没有大河真的不怪我们啊喂!
接着就是金思铭从九真观代表团“走失”跟他爹一起加入皇家仪仗队盔甲宝马带金刀何等风光意气,你说你都在执金吾旁边了,要不要考虑一下合个八字我认识不少相士呐,而且可以看在同门情谊上替你问引无极买本双修功法哦。
才惦记到破劫玄孙,这欲求不满再憋下去极大可能会变态的煞神死人脸就稍微给主办方留点面子降在入口外,李四喜不晓得他怎么看上去真的不大开心的样子,而不是往常面瘫惯了。
张之齐一到,蒲如惠就装作泰安本地人过去把臂相迎,有可能是卖弄他这段时间用李四喜恨得牙根痒痒的好记性将两府的城市地图加热点新闻都记住了,码的你怎么不烧坏处理器试试。
眼看破劫玄孙开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大步流星目标无误地往这里来,李四喜仔细辨别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杀气,而且自己这好几个月都没逗他,寄去的请柬也中规中矩字都是癸写的正楷,更没拜托他带点土特产过来……
正思考着自己有没有作死,不知道甩锅给谁得到公休的大建组元老应酬过后见到了总会长,李四喜顿觉不妙,连忙抓住轮子特别虚假地啊哈哈笑着主动摇向老朋友引无极。
狐假虎威必要时刻很有用,虽然是借一借引无极的威势,作为老相识还是蛮关心到底为嘛心情不好,只见破劫玄孙的目光越过自动无视的人群死死盯着入口处。
其实人家用刀用剑的交流交流再正常不过,早说过列易寒和闲凌是同一大类的气质,李四喜自己默默心里吐槽,引无极还没有点开爱屋及乌的技能,据说当年找过他麻烦之后也没给好态度的闲凌和名公子正是导致他如今神情阴郁的罪魁祸首,加上拐跑剑子的又一条罪行,没有原地爆炸实在是毅力惊人!
“唉……”
平时作夭深入人心的讨人嫌一开口,身边两个沉稳的都拿眼瞧他看看又有什么举动。
“今儿来的人挺齐啊,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聚上了。”李四喜一脸感慨:“照这套路,怕不是插好了旗子要出点大事,唉……”
“你自己参与挑起的集合,现在这幅嘴脸什么意思?”引无极语气如此熟悉地不好。
“嘛,谁让我倒霉惯了,要是突然有什么还算不错的事情发生,第一想到的就是败不败人品运气,福祸相依在我这儿转换起来可快了,如魔似幻的拦都拦不住。”
话有点杞人忧天,但结合他的遭遇,还是有点依据道理的,引无极眉头一皱,道:“你虽然晦气惯了,贵人运倒也不错,有我们在不必长吁短叹。”
“这话说得……好不要脸,不就是自夸贵人嘛,干什么先踩我一脚,宝宝心好痛,宝宝委屈。”李四喜捂起心口,六月飞雪的哀婉小寡妇样。
满足了表演欲,李四喜眼珠子一骨碌就问起台面拼桌的事情,人家辛辛苦苦算好了位置,他非要搞乱一把让癸推着去各处邀请撒泼,原本倒还是零散的,被他一唆使,当真凑满一桌故人弄得像个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这满桌的迷之尴尬气氛,同情他所以来的人都浑身不自在,仔细打量周围,怎么想能凑成这样也算惊奇了。
屏风隔断挡住的小场地,方啊胖啊的辈分最小,人家姑娘有礼数回自家席上,这两难兄难弟加只鸡公恍若昔年地到了。
尔后两边嚼舌根子骗了想要一较国力高下的小世子小郡主,这一对上就天雷地火的冤家路窄,看来是不会和李四喜抢美食佳肴,憋气都饱了。
引无极拖不回来的,李四喜嘿嘿傻笑就弄了过去,剑子这种没想过兄弟要睡他的纯真青年,只想到无极道友和名公子的以往过节,尽量说了几句软话,让李四喜瞧着脑内补充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还是壁咚比较省事啊。
至于一开始就坐在里头的那位,说服起来意外省事,大叔我那里僻静没什么闲人你来呗,玉河子师兄我都请来了到时候你再问问。
然后就是对玉河子说师兄我那边很安静吵吵的人不多之前听说你在找雪蝾螈正好无极道友在我那里你看……
这桌人想不各奔东西都很困难啊!
辈分最小被忽悠来的两只瑟瑟发抖,先是表情僵硬的姚金竹和金思铭,然后是列易寒与引无极,接着是玉河子同李大爷,这样一圈绕过来是李四喜加癸……
我们右边的金甲玄尸真是好生面目和善啊哈哈哈。
李四喜膝上窝着不敢造次的阿金,一个人笑容灿烂,你看同席的人,他能够吃独食了哎!
原本还在斗气的王亲贵胄瞬间暂时达成一致,这种和审讯刑堂一样的气氛把我们骗过来是要干嘛啊啊!
小胖吞口水控制不住地想要偷瞄斜上方那位大爷,被两张年长的麻木面容吓得手心冒汗。
“咳嗯,是这样的。”李四喜大发慈悲地准备化解尴尬,“有件事相信大概多少都得到点风声了,正好李大爷和玉河子师兄他们这些前辈查了有段时日,如果可以的话,金师弟和姚郡主可否动用世俗力量多搜集些详实的信息?无极道友这边的话,有劳翻阅翻阅破劫城收藏的古卷。”
咦?你把我们找来居然是谈这样正经的大事!
众人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两位前辈都微微惊讶的目光投向他。
不到一个呼吸就原形毕露,特别欠抽的嘴脸歪头和身边人说:“大爷~你看我帮你请了朋友们来多少帮一点忙,你是不是今天可以稍微放松一点笑笑嘛~我跟你说哦大爷,你们李家的长相要和气点才更好看,笑起来的话多少能藏住你这双老鹰眼睛,那样子就会变成不大冷的帅大叔。玉河子师兄是天生面部肌肉不协调其实他很天然呆的相处久了也蛮可爱的,比无极道友这种小心眼的可爱多了,就像剑子心地挺好也重情义这几年脸上活络多了初见时他也挺吓人的,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挺好的人不要总是用些引起误会的表情嘛。”
误不误会不大清楚,和你李四喜之间是没有任何误会的。
癸仿佛身体被掏空低头看手指,金甲玄尸完全不够被拆一遍啊老板你是作死不一定死反正早晚要死不如作一下死吗?
“恩?抱歉,我同阿连来晚了吗?”言蕙道君身后跟着幽怨脸的发小一撩门帘就是扑面而来的森森冷气。
扫了一遍人员组成,小公子面不改色,冲着李四喜温和微笑,今天你又愉快地作死了啊。
脑袋被李克定摁在桌上的李四喜左半张脸又哭又笑的表情足以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