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绝歌

3、魔鬼训练

　　冷月缓缓地走了进去，里面的灯光呈暗黄色，室内的一切景物都十分的朦胧，看不真切。一名女子斜躺在柔软的软榻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叫什么名字？”声音依旧温柔。

　　“冷月。”冷月回答道。温柔的声音让她紧张戒备的心情放松了很多，有着这种温柔声音的女子，人也一定很温柔很美吧。

　　“你知道你现在哪里吗？”

　　“不知道。”冷月非常老实地回答。

　　“这里就是国际排列第一的杀手组织‘残殇’的总部，我是这个组织的首领希瑟。”

　　冷月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她居然站在国际第一杀手组织的地盘！天啦，这些对于她来说犹如远在武侠故事中的杀手组织居然就这样凭空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身边!

　　希瑟温柔的声音又响起：“冷月，你现在是这个组织的‘种子’之一。”

　　“什么是种子？”冷月强自镇定地问。她的心跳声却更响更快。

　　希瑟换了个姿势，她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伸手到茶几上端起咖啡饮了一口，说道：“选两百名种子，经过三年训练，通过层层考验，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位就能够成为‘残殇’的杀手。现在明白什么是‘种子’了吗？”

　　“那什么是‘练具’？”

　　“‘练具’就是帮‘种子’训练杀人的道具、标靶。”声音依旧温柔，冷月却听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她要训练出一名杀手，就要死两百多人。

　　冷月的腿都软了，她站力不稳，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希瑟似乎习以为常，她缓缓一笑，说道：“别怕，只要好好努力，把与你竞争的那一百九十九名‘种子’杀死，你便可以生存。当然，如果你竞争不过，或者是下不了那个狠心去杀别人的话，那么等待着你的就是被别人杀死。”缓了一下，希瑟又说道：“你很有做杀手的潜质，我很看好你。”

　　后来，冷月被阿布带到了训练营。

　　训练营在最底层，也就是在刚才见希瑟的房间再下去两层。中层是教官及雇用兵住的，而那些雇用兵则是用来看看守他们这些种子们的。
　　整个二层和三层都是被设计成圆形，中间有个大的广场，从二层的阳台可以看到三层的地面及各间屋子的铁门。

　　底层一共有五间房门，每间房门上写了个门牌号。分别是A、B、C、D、E，冷月进入了E房。进去之后，又是两排房间，左右各十间，每间五张高低床，共住了十人。

　　冷月被安排进了十号房。

　　里面的九名女孩子纷纷看向冷月。冷月也细细地打量了一翻她们，黄色、黑色、白色人种都有，大的约有二十来岁，小的甚至才十来岁的模样，看样子应该还是小学生。

　　冷月在空床上坐下，床上的用品齐全，甚至还放了两套衣服。这些衣服和她们的一样，全是清一色的白色练功劲装。

　　屋子里没有窗，只有空调在吹着风。灯光还算明亮，角落处的两盆盆栽稍微透着点生气。

　　一名与她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孩子来到她的身边，问道：“你是新来的？”

　　冷月点了点头。

　　“我也是，我是前天进来的。她们都是半个月前来的。那个小妹妹才十一岁，也是半个月前进来的。”那女孩子看起来似乎很爱说话，在冷月身边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因此，冷月也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这些人本来都是半个月前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全是有武术特长或者是心狠手辣的脚色。五天前，这个房间的一对姐妹花在外面训练时想逃走，结果被抓了回来，当众击毙。死得很惨，活活痛死的。因为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根本就不射要害，存心折磨人玩的。那两个死了以后，就再补充了她们两个人进来。

　　第二天，冷月她们跟着那些人一起接受训练。首先是体能，负重三十公斤跑步。最先套上去的时候人连挪脚都困难，更说别要跑步，一天下来累得惨不忍睹。

　　冷月知道将要面临的残酷，那三十公斤的沙袋戴在脚上之后，她就一直戴着，累也好，痛也好，在死亡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她要成为那两百名中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人。

　　每天的训练很累，训练的时间由最初的十二个小时逐渐增加到十八个小时。常常都有人支持不住而倒下，倒下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出现。

　　最基本的体能、搏击训练便用了半年时间，半年后，她们的宿舍中就只剩下了六人。而这一间大房间里的二百多人，也骤减了五分之一。
　　在这里，竞争是残酷的，友谊对大家来说都是多余的。再深刻的友谊，到了那一天也会变成敌人，为了避免到时动手的时候不忍心，下不了手，所有的人都把心门紧闭，没有人愿意和自己未来的敌人做朋友。

　　冷月脱下满是海沙的衣服，走入了浴室。今天在海里练习搏击，她腿上的沙袋里全浸了水，沉了两倍多。冷月把沙袋取下来，略微冲洗了一下，晾在了床前。洗完澡后，她又换了袋干沙袋套在脚上。

　　“冷月。”同宿舍的李月蹦到冷月的床上坐下，手中拿着药箱。或许是因为名字中都多了个“月”字吧，李月与冷月的关系稍好一些，但也只限于偶尔的交谈与相互关心一下。

　　“你的腿受伤了，过来我帮你消消毒。”训练的时候，冷月被海里的贝壳划伤了脚背，流了很多血。当时在训练，虽然被海水泡得很痛，她也不敢吭声，只能死忍着。现在，已经泡得发白，皮直往外翻。

　　冷月从李月的手中接过消毒水，说道：“我自己来。”略微地把伤口处理了一下，冷月说道：“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训练。”

　　李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自己的床上走去。

　　第二天，训练课程变了。

　　早晨五点至八点进行基本的体能训练。八点半至下午四点改为了科技技能训练，也就是学习当今世上通用的高科技。下午五点至晚上十一点为枪械、特种攻击训练。十一点之后至第二天早上五点都是自由时间。当然，这自由是指自由安排，她们还是不能走出这训练基地。不过可以到海边去。

　　来了将近八个月，没有人再想着逃跑。之前有太多的血淋淋的例子，不论任何时候有人逃跑，最终的结局都是被抓回来活活折磨死。

　　训练结束后，冷月来到海边，站在海水里练习着拳法。借着海水的阻力与浮力，在这里练拳有着异想不到的效果。

　　练到一半，冷月感到有人在看她，她扭头往岸上看去，只见一个男子正坐在沙滩上看着她。见她望去，他朝她温和地一笑。他的笑容有着一种特别的亲和力，像春风般柔和。在这沉闷的训练下，这种笑、这种温和的感觉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嗨。”他又扬起一抹笑容，向她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她的身边。“我发现你每天在训练结束之后都会自己来这里练习。”

　　冷月静静地看着他，猜测着他的来意。

　　“可以和你一起练习么？”

　　冷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我是在想，两个人练比一个人练起来效果会好一些，可以多一些交手经验嘛。”

　　对于这样的解释，冷月还算比较满意，她点了点头，摆开庄式，示意他出招。

　　原以为再两人的功夫应该不相上下的，结果一场比试下来，冷月败得很惨。他的身手比冷月好很多，冷月连连攻击都被他轻易地避开，而他的攻击冷月基本上都逃不开。如果这是真正的搏杀的话，冷月早死在了他的手下。

　　对于惨败，冷月没有觉得难堪，反倒是觉得庆幸。现在败了没有什么，可以再学习再进步，若是在最后关头败了，那么付出的代价就会是生命。

　　在冷月的心里，她对他是感激的。若非今日有他与她交战，冷月在心里还以为自己是这里最强的。现在，想起来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她会苦练，别人不会么？大家都知道竞争的残酷，谁会愿意把生命拱手让人。

　　于是冷月也就更加卖力地与他交手、练习。

　　过了一会儿之后，实再是累了，两人便在沙滩上坐下休息。

　　那人说道：“你知道吗？在这里，如果你要活下去，你就必须比别人强很多倍。如果只强一点点是不行的。我们生命的竞争对手不是二百人，是一千人。”

　　冷月看着他，问：“什么叫做一千人？”

　　“你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吧？外面道相同的大门。”

　　冷月点了点头。

　　“每间大门里面有二百个人，这些人组成一个团队训练。三年之后，一千人全部集合，最后只会留下五个活口。”
　　“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我宿舍的床板下，有人用刀刻下了他在这里训练的经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冷月问他。

　　“因为我看得出你很卖命地训练，很想活到最后。而我，也是如此。所以，与其一个人去与他们竞争，倒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努力，到那天的时候，我们再一起联手，一起跻身到那五个人中。”

　　“好。”冷月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叫雷焱，你呢？”

　　“冷月。”

　　“冷月。”雷焱细细地念着她的名字，“好名字，皎洁的月光散发着冷冷的光辉，淡然而又高雅。”

　　他还有心情评论她的名字，冷月此刻只是一心想着让自己变强。她走到水中，摆出个庄式，对雷焱说道：“我们再来。”

　　“好。”雷焱笑着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又与冷月练了起来。

　　他的功夫是柔中带刚，讲究的是以柔克刚，融合太极八卦拳的味道。而冷月的功夫也属于柔中带刚，但她却是刚柔并济，出拳迅、猛，四脚柔软极有韧性。

　　从那以后的每天夜里，冷月都会与雷焱在海中练武。

　　很快过了一年。

　　这一天，他们来到练习场，才发现教官居然变成了希瑟。

　　希瑟教他们如何练习让对方一招毙命，如何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完了之后，又让他们以假人来练习。练了一月之后，居然找来了几十名真人让他们在十秒钟之内将对方杀死。

　　冷月看着这些颤抖害怕的“练具”，心里有着一丝怜悯，她朝四周看去，只见同伴皆冲进去残杀着。瞬间，那些“练具”的各个要害受到了攻击，只在冷月迟疑的一瞬间，这些人便全都死了。望着地上的尸体，他们的眼中睁得老大，眼里是惊恐、是不甘、是痛苦。

　　她的全身瞬间冰冷。头一次，她见到这么多的生命在眼前瞬间消失。生命在此刻显得是那么的微弱和渺茫。突然之间，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暖意从掌心慢慢地传来。冷月扭头看去，是雷焱正握着她的手向她微笑。“别怕，弱肉强食是正常现象。”

　　冷月轻轻地扯了下嘴角，说道：“是啊，也许一年之后，我们也会是今天的他们。”

　　“不，一年之后，我们会出去，踏着他们的尸体出去，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去迎接新的太阳。”雷焱自信地说。对于那些人的死亡，他毫不在意。

　　冷月笑了，笑中透着悲凉，透着冰冷，透着无尽的悲哀，他们要活着就必须踩着别人的尸体。看着地上的尸体，冷月再也没有了一丝怜悯，她要活着就不该有怜悯，否则，她就会是倒下去的那一个，就是别人踩着她的尸体出去。

　　那一天之后，冷月练功更加卖命。她的枪械、飞刀射击都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不需要瞄准，看到靶心拔出枪（或飞刀）直接飞去便能正中红心。她的手指在她长久的练习之下，已经可以做到轻松地捏碎别人的骨格。那天，又有“练具”给她练习，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折断了别人的脊梁骨。

　　三年之期很快就到了。

　　教官通知他们放假休息一天，后来便将要进行决斗。

　　一时之间，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冷漠地面对，有人拼命地练功，也有人静静地独自发呆。

　　雷焱到冷月的宿舍把她拉了出去，说道：“我们出去玩吧。”

　　玩？

　　宿舍的人全都看向雷焱，冷月和他在一起的事大家都知道，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有心情玩。

　　雷焱说道：“对，我们要去玩。快乐地玩一天，为自己在这里的三年留一个好一点的记忆。”

　　冷月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宿舍的人一起出去了。

　　他们到海边，去海里拾了些贝壳，潜水到潜海地带抓了些水产，在海边烧烤。那些雇用兵远远开着快艇地在海上巡逻，人比平常多了一倍。可能是怕他们逃跑吧。

　　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人逃了。往哪里逃呢？在这孤岛上，周围到处是高压铁丝网，海上到处都是巡逻兵，他们连一艘船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因此，玩了之后，众人又回去为明天的决斗做准备。

　　夜，静静的。除了海的声音听不到任何声响。

　　冷月和雷焱站在海边，吹着海风。

　　早在十天前，冷月就将脚上的沙袋去掉了。她奔跑的速度与跳跃的高度及身体的灵敏度、腿上的功夫都高出别人许多倍。

　　雷焱问道：“冷月，你有没有什么心愿？”

　　“有。”冷月说道。

　　“我也有。冷月，我们把彼此的心愿告诉对方，要是万一我们中有谁没有离开，那么，我们就帮对方完成那个心愿。”

　　“好”冷月答道。

　　“我有个妹妹，今年应该二十岁。五年前，她的眼睛在车祸中受了伤，从此失明。我想让她重新见到光明。”雷焱看着布满星星地夜空说道。似乎，又想起了自己那可爱的妹妹，眼中噙着丝丝温柔的笑意。

　　“你妹妹很可爱吧？”

　　“是的，很可爱很漂亮，像一个美丽的小公主。”雷焱说道。跟着，又把地址及相关的资料告诉给了冷月。然后，她问冷月：“你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想为了爸爸报仇。”冷月把她父亲的事简单了说了一遍。

　　雷焱听完，握着冷月的手，说道：“好，如果我能够出去，我帮你报仇。如果你能够出去，你帮我治好我妹妹的眼睛。如果我们能够一起出去，冷月，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冷月一惊，她没有想到雷焱会这样说。

　　雷焱深情的看着冷月，说道：“其中，从训练的时候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这些年的生活虽然很苦，但是因为有你，让我觉得很甜。在这里，我不能给你什么，我们甚至于没有未来，所以，我希望出去之后，我们能够相守。”

　　冷月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你。”她紧紧地握着雷焱的手，这三年来，若非有他在，若非有父仇为信念，她不可能活下来。

　　当天夜里，所有的出口都被封闭了，只有通往中央广场的通口是打开的。

　　供氧体系停止了，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众人只得全部集中到中央广场前。

　　宽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在聚满了人，雇用兵握着冲锋枪站在二楼严阵以待。在二楼与三楼之间隔着一道铁丝网，众人就像那网中的小鸟。
　　“轰”随着五声沉重的声响，那厚重的五个房间的铁门也被关上。

　　希瑟领着几个教官、杀手慢慢地走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

　　冷月左顾右盼，全是人头与相识或不相识的人，没有雷焱的身影。

　　希瑟说话了“欢迎参加由‘种子’到杀手的竞选活动。你们现在这六百八十三名人中间只有五个人能够活下来，到最后活下来的那五人会从旁边的电梯升上来。竞选活动没有规矩，欢迎各位尽情施展平生所学。开始。”

　　伴随着这声开始，所有的人都戒备地看着身边的人，谁都没有先动手。

　　冷月一出来便是靠墙站着的，她可不想在这全是敌人的地方把背部留给别人。场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压抑，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但是，还是没有人先动手，场面维持了五分钟的静止。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跟着便起了阵骚乱。

　　有人一动，其余的人便跟着动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相互残杀，见着谁杀谁。

　　冷月靠着墙，与一名不认识的人打斗。跟着，有一人加入进来，与她合力将那人杀死，然后那人又向她攻来。冷月沉静地应付着，同时，也防备着其余人的攻击。那人的功夫还是太弱，没几招便被冷月扼断了脖子。这边她在杀人，那边又有几个人往她出杀招。冷月迅速地凌空跃起，在空中连施三个连环踢腿将围上来的人踢飞。一落地，她便看见李月在不远处正被人围攻，逃得极为狼狈。冷月急忙向她靠近，走了不到三步又被人缠上了。她迅速地将那个击毙，却又有更多的人攻过来，缠得她脱不了身，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月被人杀死。冷月倒下去之后，其余活着的人便倒在她的身上，踩着她的尸体继续着残杀。

　　冷月的心中涌起一股悲痛，她紧咬住下唇，将平生所学全部施展开来。不管是认识与不认识的都下杀手。她的眼中，只有一个字就是杀，没有朋友，没有舍友，没有认识的人。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很快，便空了一半。

　　杀人已经杀到手软。

　　这时候，二楼突然扔下来一堆刀。

　　眼快的人捡起刀来便朝身边的人挥去。有的人还没有碰到刀，便被人给踢开了。于是，又一轮夺刀的战争开始了。拿到刀的人向疯了似的朝周围的人砍去。而对于地上没有主的刀，那些人更是拼了命地抢。
　　冷月解决了缠在身边的几个人之后，见到的就是一副夺包的景象。她从死人堆里抽出脚，踩在别人的身上，靠在墙上休息。

　　一抬眼，也发现了不少人靠在墙上喘气。离她不远处的就是本宿舍的一个日本女孩子。那女孩子向她扬起一抹笑容，用普通话问道：“你还好吧？”

　　冷月点了点头，表示还好。其实看情况她应该是目前状况最好的一个，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受伤。

　　早知道有今日的战斗，她们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何在混战中自保，如何防止别人的偷袭。也针对偷袭做了专门的训练，只要有人出现在身后，不用看，光凭感觉就能够觉查到。

　　她也看到了雷焱，雷焱在对面含笑看着她，最后做了个“OK”的手式。

　　冷月笑了笑，向他走去。

　　走了没有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破空声响，冷月想也没想，回头就是一个踢脚。一脚踢中偷袭之后的脑袋，那人在空中转了一圈便扒在地上不动了。冷月看向地上的那人，正是刚才与她的招呼的日本女孩子。她的嘴角与耳朵里面流出鲜血，已经毙命了。

　　她的这一举动，把周围的那些人都吓了一跳。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能够一脚踢死人的。再看她全身一点伤都没有，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所有的人立即认定她是最强的，于是不约而同的一起向她攻去。

　　冷月施展来混身本领防备着，也顾不得再往雷焱那里赶去。她的眼中只有那些攻来的拳头。她不敢大意，也不敢去承受任何一拳，每一拳或许都会让她毙命。

　　剩下来的这些人都是实力不弱的，冷月应付得十分的吃力。没一会儿，她的衣服便被人划破了，身上也挨了好几拳，所幸都不是在要害。

　　突然，眼前寒光一闪，冷月急忙向后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那寒光从胸前划过，冷月只觉得一阵凉意从胸前掳过，没有多加注意，立即用尽全力朝那寒光攻去，她穿过刀网，伸手扣住那人的手腕，一把夺下她手中的刀，横刀就是一劈。

　　冷月在夺得刀的那一刹刀，旁边的几名杀手也攻击而致，拳脚全往她的要害地方落去。情急之下，冷月立即缩下身去，抓起地上的一具尸体挡了上去，与此同时，她就地一个翻滚，闪到一边。看了一眼脚下的尸体，像踢沙袋一样把尸体踢了过去。虽然没有撞倒那些人，却也着实让他们慢了不少。

　　冷月站了起来，才感觉到胸口冒起一阵温热，低头一看，胸前被斜划了一道五寸多长的口子，鲜血把衣服染红了一片。她的心中一惊，胸中顿时冒出一股杀意，挥着手中的刀攻了过去。这一刻，她不在以守为主，她全力攻去，谁阻挡她便杀谁。刹那间，鲜血狂飙，眼里全是血雾狂喷。许多之后，身边不再有人涌动，她握刀立在原地。她正站在血泊中，全身都被鲜血染得通红，身旁全是残肢断臂，有的连肠子都留了出来。远处，几名握刀的人还在激战，活下来的人全身伤痕累累。

　　雷焱把攻击她的人击毙之后，踩着尸体步覆蹒跚地来到她的身边，问道：“你没事吧？”他的衣衫全破了，手臂上，肩上全是深浅不一的伤痕，脸上淤了一大片。

　　“没事。”冷月摇了摇头，随即看还在激战的那几人。他们现在都是一对一，很快便有人倒下，有人胜出。

　　战争接近尾声，现在活着的只有六个人。

　　除他们两个之外，还有四个人，一女三男。他们的情况比雷焱和冷月好多了，身上没有受太多的伤。

　　雷焱问冷月，“你有把握胜过他们吗？”

　　冷月摇了摇头，她感觉到握刀的手都软了，全身有着一种泛力的感觉。

　　“我也没有。”雷焱说着，发现他们已经朝这边靠了过来。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最弱，而他们当然是挑软柿子，把最弱的干掉。冷月与雷焱急忙背靠背形成一道防守。

　　面对着那些人的步步逼近，冷月紧紧地握着刀，深吸一口气，全身紧繃到极点。为了活命，她不能倒下，她要为父亲报仇。想到父亲的冤曲，她的身体里突然像被注入了力气，感觉到全身充满了力量。突然，一阵冰凉的痛意从她的腰间传来，从背部直穿入小腹。她低头看去，小腹上冒出一段尖尖的刀尖。

　　冷月转身看去，雷焱正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眼中带着痛意和愧疚，“对不起，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泪水从他的眼中流了出来。
　　“所以，你向我下杀手？从我的背后向我下杀手？”冷月的声音都变了，她不想信她深爱的人会如此待她。她认识的雷焱，她爱的雷焱居然是这种人。

　　“我们打不过他们的，所以，只有我们先死一个，另一个才能活着。”雷焱说道。

　　冷月笑了，爱情，呵呵，这就是爱情。在面对着生死的考验，爱情竟然是这样的不堪。呵呵，她的爱情还没有开花就结束了。教官说得对，杀手是不该相信爱情的，爱情只会要了她的命！

　　“雷焱，别了。我的爱情，别了。”

　　雷焱痛苦地闭上，他不想看见冷月倒下去的身影。

　　一抹痛意从他的心口涌起。这就是失去爱人的痛苦吗？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不，他不是真爱冷月的，他从一开始不就是打算利用她吗？

　　雷焱睁开眼，却发现冷月正战在他的面前，冷冷地盯着他。

　　“再见。”冷月冷冷地说道，她的手缓缓地抽出。

　　雷焱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插了一把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冷月，她居然用刀刺穿了他的胸。

　　雷焱缓缓地向后倒去，到死也没有闭上眼睛。

　　冷月抬头看向希瑟，冷冷地说道：“我算是通过考验了吗？”

　　希瑟点了点头，说道：“恭喜你。”随即，吩咐医疗人员带冷月去疗伤。

　　冷月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下床。阿布来看过她几次。阿布对她很佩服，说她很有战斗力和生命力。本来，像她这样受了重伤的人，是应该直接淘汰的，但是希瑟很看重她，便把她留下了。

　　刚升级为杀手，冷月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之前成为‘种子’的时候，她要学的是如何杀人，如何攻击，现在她要学的是如何掩饰自己的杀手身份，如何混入人群中，如何不知不觉地接近要刺杀的目标。

　　躺在床上不能动，便学习语言，日语及英语都是必修语言。各种场合的社交，面对各种人的交流与沟通必须掌握。同时，她的大脑中被植入了电脑芯片，这电脑芯片与卫星相连，不管她在任何一个地方，组织都可以找到她，也可以在任何时候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