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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久远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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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握拳头,死死瞪着他,天知道此刻我多么想上前狠狠地揍他一顿!这还是个人说的话吗?!不顾侄女的死活,自己却逍遥自在的活着!
我咬紧牙关,说服自己必须冷静,继而又冷冷的质问他:“哼,那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白历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慢悠悠的将我面前已经冷掉的茶重新倒在茶壶里,使劲搅了搅。复而又倒了一杯温茶递到我面前。
“这还得谢谢先生你啊,知道为什么我会把关于我们家族的丑事告诉你吗?这就是对先生你的报答。”白历突然传来一阵阴笑声:“因为您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替我们找到了她。”
我看到他越来越不正常的表情,心里忽然咯噔一声,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再也坐不住,终是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态度忽然变得奇怪的白历。
“我不想再问你关于斑马的事情,我要改变我的要求。你们休想带走斑马!”
白历似乎早料到我会这样说,突然轻笑出声:“先生,你在说笑吗?我是她的亲舅舅。那孩子的抚养权现在可在我手上。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能力阻止我?”说完,白历也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门前。
“我不着急,不管你接不接受,那孩子用不了几天也会忘了你。到时候可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了。先生你还是好好和她做个诀别吧,呵呵呵。”说着,白历打开门,无声地下了逐客令。
如果这是打仗,那么这场仗我大概是输得一败涂地。我失魂落魄的走回房间,走到门口,忽然顿了顿。
我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一个局外人,我无法想象他们把斑马带回去之后,会对她怎么样。虽然白历是斑马的亲人,可他的心思让人难以揣摩,性格怪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后几日,一如往常。我没有再去找过白历,白历也没有来干扰我和斑马。只不过白沁总会在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斑马。搞得我一点也不自在。
我看着身边在认真弹奏吉他的斑马,最初的她,穿着破旧的条纹形棉外套和短了一截的斑点棉裤,套着破了一个洞的大棉鞋。凌乱的长发遮住黑不溜秋的小脸,还有那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为了活下去,去偷吃青草。在被人鞭打的时候,不吭一声。
而我在这段时间里,经常能梦到久远的过去。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经常会坐在秋千上,扬起她惯有的笑容,眼神一直在看着对面正在弹吉他的少年。
一曲罢,她启唇笑道:“我们家的小宋吉他弹得越来越好了,怎么办,真的好想一直听你弹下去....。”
少年上前握住女孩的手,淡淡一笑:“你要是想听,我每天都来弹给你听。”
之后梦境变得模糊,梦里的少年少女似乎永远只定格在那里,没有后续。
斑马弹完一首送别,抬头看着我,扬起的笑容竟有那么一瞬间和梦里的少女重叠。我愣了一会,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斑马,你的吉他弹得越来越好了,好想....”我说到一半,停住了。
好想一直听你弹下去。
我拿过吉他,在这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里,弹起了我编了三个月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