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斑马》君君小禹莫

7、白雪

　　当我鼓起勇气敲了敲白历的房门，恍惚间发现只要是关于斑马的事，我都无法做到冷静处理，从容思考。我最轻浅的愿望，不过是要斑马好好的呆在自己的身边久一点。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屋内传来阵阵脚步声，由远即近，随即门吱吖的打开，白厉一见是我，并没有太过意外，下一秒就招呼我进门。
　　“怎么就你一个人，那孩子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她在睡觉，白先生，你应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
　　白历抽着雪茄坐在沙发对面，并不急着回答，屋子里的火炉正在烧着，房间暖和和的，可是气氛却冷到了极点。
　　我左右看看，并没有见到白夫人，她并不在屋子里。
　　就在我出神间，白历终于开口。
　　“那孩子是我妹妹的亲生女儿。自出生起我们就没有给她起名字，一直叫她小孩，至于为什么，这还得说到我妹妹，我的妹妹…呵。”白历说到一半突然轻笑出声，他将吸到一半的雪茄掐灭。然后看着窗外正在飘着的雪花。
　　“说起来，那天也是大雪。白雪当中火光漫天。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孩子正一动不动站在火光中。”
　　我紧张的皱了皱眉，认真的听下去。可越听下去，心就揪的越紧，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出生就没有名字的人。这件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先生倒是挺淡定。不觉得很奇怪吗？”白历看了我一眼，之后倒了杯热茶递给我。
　　我没有接:“白先生，请您继续。”
　　白历没有在意我无礼的态度，还是继续了下去:“之后，不管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话，就像哑巴一样，几乎和死人无异，只不过比死人好一点，还会动，在她爷爷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去。”
　　“我并不了解那孩子的性格，自她出生我总共只见过她三四次。我妹妹她们一家很孤僻，几乎不与亲戚往来。”说到这里，白历叹了口气，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相框，上面有很多人，似乎是家族合照。
　　白历指着角落里的那个女人，说道:“这就是我的妹妹，白雪。”
　　我仔细看去，照片上站在角落的女人脸上带着可以融化冰雪的笑意。可眼神却是空洞可怕。少女的模样和斑马的确有几分相像，只不过，那深不见底的眼神，是绝望？还是…
　　白雪当时穿着一条长长的白裙，默默立在一角，依稀能够想象到她出尘的容貌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多么的清理脱俗。而她也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成为了永恒。
　　“这是很久以前的合照了，自从白雪结婚后，就几乎不再和亲戚们联系了。所以你要是问我当年大火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没有人会知道，除了那孩子自己。”
　　我微微低着头，低声问道:“白先生既然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却说是有人故意纵火，按您说的，当时并没有其他人，那这推论是从何而来？”这白历所说疑点太多，我不敢相信他说的那些不可思议的说法。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我说的话，这听起来实在很奇怪。还记得我昨天说过，那孩子她有病。我有带她去过医院，医院的医生说并没有身体上的毛病，或许是精神上的。最后没有办法，我和那孩子的爷爷商量着要不要送她去精神病院待一段时间。就在那期间，她跑走了。”
　　白历又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在观察我的态度。我强忍住内心的惊诧与不安，面色平静的再次问道:“既然如此，又为什么斑马逃跑一年多，你们却没有来找她？”
　　白历突然一声冷笑:“是有找过一阵子，不过后来也就不找了。不要问为什么先生，只是不想再花时间和精力在一个孩子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