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之战》车小习

28、钟靖

　　“终于生命之神也沦陷了……”唐子豪摩擦着手中的木牌——生命之神的牌位——如今已碎裂成两半，中间有红丝互相缠绕牵连，不至于陨落，却也岌岌可危。

　　无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不言不语。

　　青年眸色渐深，冷哼道：“神格？真是好大的手笔！她以为这样就能救人？”

　　他抬手似乎想把手中那块木牌扔出去，但又中途停住了，深呼吸几次平缓下来，咬牙道：“无，我们走，去‘见一见’生命之神。”

　　“恕我直言，法则大人。”无平静地说，“天空之神及其手下也在生命之神身边，您不觉得会先被他们围攻吗？”

　　“他们又不认识我！”

　　“他们认识我。”

　　“……那你别跟着我。”

　　“不行，保护法则大人是我的职责。”

　　唐子豪气极反笑，“职责？可笑，难道你的职责不是听从我的命令吗？”

　　“没错，但是法则大人，我是您的守护者，请不要丢下我。”无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但是如果你跟着我，被别的神——比如天空之神——看见的话，我会更危险。”唐子豪再次深呼吸，努力不被气死，“那又怎么办呢？”

　　无沉默一瞬，说道：“我会跟您保持距离，跟在生命之神身旁。”

　　“也可。”唐子豪终于恢复了一身书生气息，“空间之神那里，也麻烦你了。”

　　“为大人分忧，是守护者的职责。”

　　“职责啊……”

　　他以前偷偷观察生命之神和她的手下们时，那群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给人的感觉有很大的不同。

　　他们说：“为吾主分忧，是我们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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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国国师府内，雨生照例去邀请左岸逛街，然而看着才一晚上不见就缩水成小女孩的她久违地有些呆滞。

　　“生命之神阁下，这……”

　　如果面对还是少女的生命之神他还乐意按计划勾引，但是小女孩体型实在是……太过犯罪了，而且现在她被冥牢牢抱在怀里，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没什么。”左岸打了个呵欠，骤然失去一半的力量她也有些受不住，更何况神格是她的本源神力，与别的灵力完全不同。

　　冥轻声问道：“吾主乏了么？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

　　左岸哼了一声，一口啃在他嘴上，这才起床没多久呢，而且不仅出房门是被他抱出来的，就连衣服都是他帮着穿的，她根本没动几下好不好！冥眼含笑意，任那小小的舌头钻进来捣乱，他也毫不客气地与之纠缠，在所谓“情敌”面前宣告自己的主权。

　　雨生尴尬地别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慵懒餍足的女|童音传来，“走吧，出门去看看。”

　　今早起来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他们要寻找的桃妖也进入了这个国都，也许出门就能碰到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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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专门为修士建立的客栈，足足有六层楼，在这遍地平房或者两三层楼的地方也算是特殊了。此时顶楼开了扇小窗，棕色灵动的眸子好奇地看着下面。

　　“阿靖！外面好多人！”粉衣少女笑意盈盈，她的头发也是浅粉色——桃花的颜色。

　　钟靖在床|上闭目打坐，没有回应。

　　少女失落地撇撇嘴，顿时觉得先前还认为新奇无比的世界无聊起来，委屈地坐到桌前等着男子来哄她，却心知什么都等不到。

　　就在她离开窗前的同时，左岸一行人从楼下经过，她抬头看向顶楼那唯一一扇开启的窗，若有所觉。

　　“吾主？”冥仍抱着她，见状低声唤了一声。

　　“上面有桃妖的气息。”左岸答道，“不确定是她在那里还是像木雕那种器具。”

　　雨生也知道他们到青龙国来不是为了什么国君寿辰，而是在找什么人，看了眼客栈，对他们介绍道：“这个客栈是专门供来往修仙者歇脚的，设有隔离气息和神识的法阵，外围墙上还有防御法阵，一般散修还住不起。而越往上房间越贵，顶楼则只供大门派的掌门或长老入住。”

　　“长老？”左岸捏着下巴思索，“真实之神也说那个桃木雕是什么长老给的，莫非就是抓走桃妖的那人？大乘后期的修为……唔，难办啊。”

　　“大乘后期的长老？那我倒是知道是谁了。”雨生有些严肃，“穹山派的钟靖长老，道号青立，四年前还只是化神中期，后来他妹妹钟月不知道为什么死了，他差点走火入魔。后来仅仅闭关一年，再出来已经是大乘初期，出门游历带了个桃妖回来，三年内突破至大乘后期。”

　　“进阶这么快？”左岸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倒是冥察觉到了不对，“到大乘初期还能说是走火入魔之下因祸得福，可三年内从初期到后期……除非是抽取了同等级的精血炼化……是那个桃妖？”

　　雨生点点头，面色不渝，“听说自从带回桃妖之后，他的符隶、法器全是由桃木所制，而且威力之大，接近千年桃木了。”

　　左岸抱紧了冥的脖子，一阵恶寒，这仅仅是切肤取血，等那桃妖满了千年，大概就是挖心炼魂！

　　而此时，她也忽然想起了钟月是谁。

　　夜神钟月，收一兔为仆，殁于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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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岸在哪儿？”

　　萧风毫不意外无二会越过别国人进入异国国都要接受的一系列检查而直接到他的国师府里来，质问他。

　　“生命之神阁下正与水神一同参观国都。”萧风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反而想到无二如今的脸色，勾唇笑了，“那么，不知空间之神阁下|身边是？”

　　无二懒得回答萧风，示意铮铮自己说。

　　“吾乃火神，铮铮。”铮铮上前一步，看着萧风那毫无焦距的双眼，“吾在此向水神宣战，愿天空之神为吾转达。”

　　萧风颔首应了，“两位可要休整一番？生命之神阁下想必也快回来了。”

　　无二略有些暴躁地跺跺脚，但她也不可能现在就不管不顾地冲出去，万一错过就不好了，而且她也不愿意左岸看见她现在这样有些疲惫的样子。

　　最后两人由下人领去客房，当两人走远后，背着棺材的身影出现在萧风面前。

　　“空间之神就交给你了，月。”萧风对月说道，“当然，现在得先把水神他们叫回来，就说有贵客光临。麻烦你了。”

　　月看了萧风一眼，又转头看向那两人离开的方向。

　　她虽然已经是修炼成精的兔妖，不会再惧怕凡火，但那可是火神！诸神之战消除了神的能力之间的差距，也意味着一些特殊的能力对同为神的人是无用的，比如生命之神对生命的操控，或者火神那能焚烧尽一切的灵火，然而月只是拥有夜神神格的妖而已，这条法则对她无用，也意味着火神很轻松就能烧掉她，和烧掉一张纸一样。

　　“分开那两人。”月的声音如古井无波，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

　　“火神和水神天生相克，他们才是对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萧风轻笑一声，“虽然我认为水神最多能拖住火神一个时辰，必败。”

　　“那又如何？”月说道，“如果死亡是既定的结局，不过是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