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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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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也我想不到来人竟是那个虐杀我父亲和几个师兄的阴柔男子!百花岛五行门水门主樱雪!更让我惊讶的是站在樱雪旁边的竟然是江湖第三美人,人称香香仙子的季秋月,我的亲姐姐!
不等华苍君说话,樱雪一个箭步就走上来,月影立即伸手将我护在身后,樱雪笑笑道:“一年多不见,小雏鸟都找到老鹰给你保驾护航啊!”
说完顺势拿起胸前的黑发捋了捋,嘴边一直带着一年前那让我恶心的邪笑,顿时东师兄北师兄还有爹临死的模样立刻浮现在我脑海里。
我咬着牙刚要上前,月影握住我的手风度翩翩的说道:“尊驾一上来就问候吾妻,在下铭感五内,只是万望尊驾的语气大可谦卑些,如若不然碰到了老鹰的利爪,抓伤了尊驾,那在下便要不好意思了。”
樱雪大笑一声:“哈哈,好大口气!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利爪到底有多利!”
说完便向月影袭来,月影将我往后一推,轻巧地躲开了樱雪的攻击。随即二人便打到了屋外,几招对接中,我料定樱雪占不了什么上风,于是立刻将注意力转到季秋月身上。
华苍君上前说道:“这里不是说话地方,你们跟我来。”
你们?说的是我和季秋月吗?这是什么情况?我诧异的看着华苍君,突然头顶被打了一下,我回过头便装上季秋月一脸的戏谑的表情:“愣着干吗,快走!”
华苍君带着我们径直走到后院的一座水亭上,随即蹲在地上朝着地板敲了三下,水亭的地面立刻便裂开了一个口子,叫我跟月影出去的青衫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华苍君道:“少主,里面一切安排妥当。”
华苍君点点头:“你和秃鹰暗中相助萧兄,届时到这里回合!”
青衫姑娘点点头:“青禾领命!”说完,“嗖”的一身消失在水亭中,那轻功看得我自叹不如,这就是师父说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待我们下到水亭的暗道里,裂开的石板应声合了起来,光滑的墙壁上没隔几丈远便安插了火把,通道倒也通亮得很。
终于在华苍君带着我们拐了几个弯后,停在一堵墙前,他转动了墙上的火把拖,那堵墙应声而开,耀眼的阳光立刻冲了暗道。
出了暗道眼前便是一幅郁郁葱葱的景象,突然从一个茂密的大树后走出来一个身着灰衣的年轻伟岸的男子,上前对着看着我们说道:“华公子,两位季小姐请跟我来。”
华苍君对我们点点头,于是一行四人渐渐隐没在延绵的绿色中。
灰衣男子带我们到了一排竹舍前,拱手道:“谷主吩咐安排几位歇息在这里,等会儿无萧便来请几位用晚膳。”说完转身便走了。
我便这一连串的事情搞得莫名其妙,华苍君笑笑道:“不用满脸的疑惑了,马上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说完推开一间竹舍,便进了去。
季秋月看着我也笑笑道。
季秋月接过华苍君递过来的杯子,将茶一饮而尽缓缓说道:“一年前,我在客栈被人劫走后,就一直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几乎每天都有一个带着面纱的紫衣女子过来问我金爵剑谱在哪里?我都被弄懵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晚他们要劫的竟是你。后来估摸着他们知道劫错了人,紫衣女子也不再过来,守在房间外的首守卫也少了许多,我担心他们又要去劫你,于是趁机逃出了房间,还没走多远,便看到两个人在厮杀,我想伺机绕过他们,却听到黑衣的说了一句‘你既负了冬雪,为何还要她的命!’”
我一愣:“你遇上的是方寄航跟游畅?”
季秋月点点头:“白衣那个确实方寄航,黑衣那个我就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游畅了。他们似乎没发现我,于是我才听了个七八分懂,只是没想到那方寄航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好你没嫁给他。
再后来樱雪出现了,却是跟方寄航站在一起对付黑衣人,最后樱雪给黑衣人下了药,冲冲忙忙跑过来的一个姑娘便将黑衣人带走了。
后来我被樱雪抓了,被迫呆在他身边,每天除了给我灌药,道也好吃好吃的伺候着。一天他回来后看着我笑得很阴森,一直在说着什么“竟然被一直小雏鸟伤到了”
然后他就告诉我,你抹了脖子跳了崖,爹还有两位师兄也别他杀了,接下来估计是灭我季扬镖局。
我当时出了震惊更多是的不解,我不就是除了趟门为什么我季家会遭灭顶之灾?再后来,我就越来越来记不住事情,直到我在阴山遇上华苍君。”
华苍君拍拍秋月的肩膀接着说道:“凌霄洞府是西域五毒教的一个分支,专门负责研制蛊毒,在西域蛊毒是一种很常见的毒,可是在中原,知道它的人并不多更不要说施蛊了,可是近些年阴山这块儿,却集体的出现一些中了蛊毒的症状,于是我才来到中原查看的。
到了阴山调查中,我竟在街上发现了破坏我西域献宝大会的女子季秋月,本着一点私心我上前打招呼,却发现她根本就不认识我,在我还没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她便被三四个大汉护送着走了。
我发觉出有点异常,于是暗中跟着他们到了一所宅子,不过门禁跟森严,而且各个身手都不差,但是对秋月的态度都很尊敬。后来我打听到,这所宅子是一个叫张广海的所有,他算是这阴山的的一方霸主,除了经营这妓院,赌场,还组织着一个莲花会的教会,而秋月就是莲花会的莲花娘娘。
而站在张广海后面的正是樱雪,樱雪通过张广海敛来的钱财来炼制蛊毒。一年前你在破庙救我的那天晚上,来者就是来抢我们凌霄洞府的蛊毒秘籍的。我猜应该也是樱雪所为。
而秋月正是中了樱雪研制的忘忧蛊,才会任由他摆布。后来我慢慢的接近秋月,才渐渐将她的蛊虫排出体外,恢复神志。
后来秋月竟在街上看到了一个与你身形相似的姑娘,还问她认不认识香香仙子,我们当时便猜测你可能没死还活着。我们准备去找你,哪知到了客栈,竟然遇上了月影兄,而后我们出去喝酒才看到你被官府通缉要斩首的告示。
张广海死了,樱雪一定会来阴山,秋月就跟我和月影兄里应外合,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听完这一段,哪是一个震惊就可以形容的,我顿时呆在那里什么也说不来,秋月上前拍了拍我的头哽咽道:“都是姐姐不好,让你一个承受这么多,你放心,季扬镖局的血海深仇姐姐一定会报的!”
想起之前在屋顶跟月影的抱怨,再看看秋月,我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感……总以为这一切都是有自己承受的,失去爹娘的苦痛,失去我们的家,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认为秋月跟春雨是那么的自私,其实最自私的是自己才对……
我抱紧秋月哭着说道:“姐,对不起,对不起……”
秋月也跟我一起哭起来:“别再哭了,鼻涕眼泪的弄脏了的衣服可是要陪我的啊。”
我立刻破涕为笑:“好,我赔。哦,对了,春雨还活着,是月影救了她,她在牙海居好好的,等我们报完仇一起去接她!”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清脆声音:“大姐,二姐!”
我和秋月立刻循声望去,来人不是春雨是谁!我们三个立刻抱作一团哭哭笑笑,春雨边哭边笑道:“太好了,你们都没事儿,娘要是知道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秋月和我的面色马上便沉了下去,春雨拉过我们的手说道:“大姐二姐,还记得娘小时候教我们的那首曲子吗?娘跟我们说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儿,都要像那只小蜜蜂一样,只要看到太阳就要在花丛中起舞,因为那是小蜜蜂的娘最喜欢看到的,我们的娘也一定是像小蜜蜂的娘那样的,对不对?”
秋月含泪点点头:“真没想到我们做姐姐的竟然也有被少根筋的春雨教训的时候,冬雪,你说我这大姐是不是很没面子啊?”
我笑道:“你没面子的事儿又不是只有这一件,多加一件也没什么关系的。”
春雨也接道:“就是就是,当时看到大姐的绣的鸳鸯帕我还是以为是鸭子呢……”
“好你个春雨,竟敢这么笑话大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来就是吗,好了大姐,我不敢了,饶了我吧,二姐你帮帮我……”
“季秋月你又挠我痒痒,春雨我们一起上……”
世间最美好的莫过于亲情,恬静温和,只要跟家人在一起便是遇上最强大的风雪,也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这种血脉相连的感情,碰触到的总是心里最洁净最柔软的地方,却也是最坚实的堡垒。或历经狂风暴雨,飞沙走石,依旧在那里,不远不近……
到了傍晚十分,月影终于回来了,我立刻迎了上去:“没事儿吧?他人呢?”他笑笑打了打我的头:“我有那么不济吗,他现在在地牢。”
秋月愤愤道:“他终于也有今天了啊,我立刻去了结了他!”
华苍君拉住她:“不急,彩虹谷的地牢他是没那么容易逃得出去的,再加上他中的蚀心蛊估计也快毒发了,你们三个又是哭又是笑的,一定也饿了,先去吃饭吧。”
月影失望道:“看来我是错过这姐妹团聚上演的好戏了。”
春雨笑盈盈的攀上月影的手:“影哥哥不会错过的,到时春雨会讲给你听的。诶,影哥哥你终于不带面罩了,真的好看看诶!”说完她的手就覆上了月影的脸,我刚想去制止,可看着春雨一脸兴奋的样子,伸到半空中的手硬是缩了回来。
月影看着她笑笑道:“那是影哥哥好看还是君哥哥好看啊?”可是他并没有将春雨的手拿下来。他看着春雨笑得那么温柔,春雨又那么自然的跟他亲昵,这场景竟然会觉得他们是一对新婚燕尔。
我想我是疯了,我这是在吃我亲生妹妹的醋吗?我用力的摇摇头,神色立刻恢复正常。
春雨转头认真的看了看华苍君,又看了看月影,最后为难的说:“影哥哥好看,君哥哥也好看,总之你们两个都好看,跟春雨看到的其他人好看多了。”
华苍君大笑道:“能得到春雨的赞美,在下倍感荣欣啊。只是春雨只怕以后你不能跟你影哥哥这么亲昵了,还得将影哥哥改口叫二姐夫,不然你二姐可是要生气的。”
我立刻看向华苍君,原来我刚刚的一切尽收他眼底,刚想说不是那样的,春雨立刻跳到我面前满面的不可置疑:“什么?二姐跟影哥哥在一起了?”
我有些不好启齿,为难的看看她,见秋月也是一脸的疑惑,我本能的看向月影。月影在眉前搭了个棚:“华兄,我本是要选个日子正式拜见这季家姐妹的,被你怎么一说我还怎么见啊?”
秋月大声叫道:“这是真的吗,冬雪?真是不敢相信以你这平庸的长相竟会吊上这么,这么好看的金龟婿?!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完竟双手拍起自己脸来,看看我又看看月影,然后不停的说着“我这是在做梦……”
我则无奈的看着月影耸耸肩,这是春雨突然大喊一声:“二姐,影哥哥你们太坏了。”说完竟哭着跑了出去,月影立刻说道:“这丫头估计是被我惯坏了,我去瞧瞧,冬雪你先跟华兄去饭厅。”说完追着春雨出了门。
华苍君看着我半晌道:“月影兄对你认真的。”我转头对他笑笑:“你想到哪儿去了,她是我妹妹。他们俩相处得那么好,对我而言是绝对的好事儿。”
我看着还没醒过来的季秋月摇摇头:“好了,季秋月你肚子不饿吗?走了吃饭去了。”说完拉着她出了门。
华苍君在身后站了一会儿也跟着我们出了门。
其实,我有点无颜面对春雨。就像是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一样,我不是不知道春雨喜欢着月影,之前甚至有意想撮合他们,没想到几个转身我便将这事儿抛诸脑后,跟月影来个心心相印。
可是,感情确然是这世上最不讲理的事儿了,看来只能日后好好跟春雨解释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