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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06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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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皇族的职责与边境驻扎
听到唐泽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除了刘彻、陈玉娇以及唐泽雨本人,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尤其是卫子夫与平阳的面色,在这无法相信的表情中,还带着恐惧。
陈玉娇见到这一幕,心里那压抑了许久的属于原主的残念,似乎在这一刻变的轻松愉快起来,甚至隐隐有所期待。况且,她本人与唐泽雨相处许久,早就在唐泽雨的潜移默化之下,学到了许多。
因此,在刘彻等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唐泽雨的要求的时候,她利索干脆的再次补上一刀:“刘彻,我只给你两个时辰的思考时间。两个时辰后,我没有收到满意的答复,我就和阿泽立刻离开这里。”
她如此毫无忌讳且直呼着帝王的名讳,并提出了如此的要求。霎时间,清凉殿里的其他人,都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些不可明言的皇族私事。其他人都立刻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此刻变透明。
她的话说罢后,刘彻那眼眸里,瞬间寒光满溢。
陈玉娇无所谓笑了笑,一点都不畏惧的对上刘彻他的视线。果然还是谁的本事硬,谁说了算啊!看着当初算计自己的人,如今求着自己的时候,心情果然是很舒畅啊~!
刘彻站在原地,眸光冷冽地环视四周。最后移开了与陈玉娇对视的目光,掉头对准了站在一起的平阳公主与卫子夫皇后!
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在这一刻,前所谓有过的清晰!
“刘公子,你还是抓紧时间与你的夫人和姐姐商议商议吧!毕竟,能简单的跪拜就能为你的王权江山换来一大笔助力,这是很划算的。”唐泽雨不着声色的火上浇油,更是悄然无息地挑拨起最尖锐最本质的矛盾,“想来尊夫人与她的孩子,以及你姐姐与她的孩子,她的丈夫,为了大汉王朝,相信他们一定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享受了皇族的荣耀至尊,也就该负起相应的责任!刘公子,你说是吗?”
说完了这属于“绝杀”的话语后,唐泽雨就转身拉着陈玉娇,在众人的目光下,安然自得的再次走到桌案边坐下。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围棋棋盘,似乎意图要拉着陈玉娇在这一刻下棋。
陈玉娇也在一瞬间读懂了小伙伴的心思与意图,于是便不再看这些杵在清凉殿里的人。一门心思的跟着唐泽雨的打算走。
眼角的余光扫视到了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那些人,于是唐泽雨再次笑道:“刘公子,兵器事情,若是尊夫人与姐姐能磕上一千个头,那一起赠送也无妨。还有,若是能当着群臣的面,我便送上那雁门郡外用的武器。我知道,刘公子想要那武器已经很久了。”顿了顿,更是一击必杀的提醒,“记住我的要求,两个时辰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刘公子,选择权在你的手里,抓紧时间去商议吧。”
他的话音落下后,刘彻“嗯”的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清凉殿里的其他人似乎在一瞬间都收到了无形无声的离开命令,如潮水褪去一般,撤离的干脆,无影无痕。
再次安静下来后,唐泽雨这才开口道:“娇娇,若是觉得不够解气,一定要告诉我。”顿了顿,适才道,“你要是累了,就去那榻上躺一会儿养养神,我有一盘棋想要自己琢磨琢磨。”
“我有问题。”陈玉娇道,她眨眨眼,心情愉悦,“阿泽,你这一遭这么做了,那个小霍同学会不会来找我们说说理儿?”
唐泽雨笑了笑,手中把玩这光滑润洁的玉质棋子,自信地说:“安心吧你,小霍他知道了,只会当做看不见!至于卫青,我告诉你,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一顿,笑出声,“应该这样说,就算今天这事儿没有前面的开头,你就是这么脆生生的提出要求,他也会答应的。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的男人眼底,终究是手中的权利地位财富,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对权势地位的渴求,比你想象中还要的深的多!更何况的是江山社稷呢?!”
陈玉娇闻言,安静地点点头后,便自觉的走到了那精致的矮榻边,然后放轻松的躺下。正是打算小憩一会儿,等接下来的热闹呢!
其实不用她等,比她想象中的热闹,就已经在宣室殿的前殿展开了!
正如唐泽雨刚才所说的那样,刘彻很是清楚江山与美人,哪一个更重要。
“通知朕写的名单上的臣子们,动作要快。”从书案上递出了写好的名单给身旁的宫人,刘彻这才抬头,准备与等候在这里的平阳公主与卫子夫说事!
宣室殿前殿,刘彻坐在他一贯常坐的书案前,沉默了许久后,对一脸红肿的平阳公主开口道:“阿姐,你整理一下仪容后,准备两个时辰后的跪拜吧!”
平阳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刘彻,已经被宫廷医侍恢复的下颌,她摇头喊道:“陛下,你真的是要这样做?真的要我与皇后当着群臣的面,与她磕头?!”心里的不甘与骄傲,似乎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就要被敲碎化为齑粉。
“阿姐,比起大姐,你已经幸福太多,拥有太多。”刘彻的话语声在他见到了平阳的态度后,越发凌厉深寒,“那位公子说的很对,你享受了皇室的尊严与荣耀,自然是要付出相应的责任。”
冷冰冰的话语转达了天子的抉择。在这一刻,平阳终于明白了之前陈玉娇在清凉殿里对她说的那些话的含义!陈玉娇她说过,有足够的实力与资本,让她平阳公主的弟弟,也就是大汉的帝王,不得不朝她低头!
陈玉娇她没有虚张声势,更没有大言不惭!她真的是那样,让她那个当帝王的弟弟,想也不多想就低头!平阳只觉得背后冷汗密密,打湿的自己的里衣。更是让她觉得呼吸急促的是,她这个做帝王的弟弟,在这一刻,竟然派了宫人贴身“监视”着她。一瞬间,她似乎看清楚了,也明白了那个跟着陈阿娇一起来的男子口中说的话,算计到她无以反抗,无以辩驳。
“子夫!”刘彻冰冷的声线划破了思绪远飘的卫子夫,他这一刻看卫子夫的眼神不同于看姐姐平阳。
卫子夫回过神来,对上刘彻那势在必得的眼神,立刻跪伏在地,恭敬无比地回答道:“陛下,臣妾明白!臣妾愿意!”寒彻骨的地板上,双膝疼痛的卫子夫思绪此刻是无比清晰,她的皇后位置是怎么来的,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以及为她的孩子的将来打算。陈阿娇提出的要求,她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深明大义又乖巧懂事听话的女人,这一刻,刘彻的情绪总算是得到了一丁点的缓和。卫子夫,果然是适合这个位子的。听话乖巧,正是他理想中的皇后。至于阿娇姐,刘彻自己都楞了一下,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想到她。假若换了位置,阿娇姐,是不可能像子夫这样乖巧听话的。他的阿娇姐,从来都是宁折不屈。不,怎么能把阿娇姐与卫子夫比较!刘彻自己微微的摇了摇脑袋,飞快的就否认了自己心底的看法。
“子夫,下去准备一下吧。”刘彻缓缓道,“朕希望你,也能如你的兄长那样,为大汉的边境做出奉献。”
额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石板上,卫子夫声线清晰明了,话语中没有任何不甘:“臣妾明白,臣妾遵旨。”
在男人的心底,江山有多重?权势有多娇?
两个时辰后,陈玉娇也是明白了唐泽雨说的那番话里的含义。
清凉殿,原本空旷的殿室,静谧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若不是整整齐齐的站着众人,还能听闻一点呼吸的声音,都有一种此处是蜡像馆的错觉。
陈玉娇坐在上首,与刘彻并列而坐。
只听得刘彻冷冷道:“开始吧!”
无数双眼睛所投来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诧异的,惧怕的,恐怖的,以及愤恨想要夺命的!能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里的臣子,都是聪明人,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听的不能听。即便是座上那个女人,长得与前任废后陈皇后一模一样,也不能问为何她在这里。
古怪又肃杀的氛围,笼罩着清凉殿。
当卫皇后与平阳公主双膝跪地的那一刹,陈玉娇听见刘彻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阿娇姐,我会如你所愿的!”
没有任何跪垫,只有冰凉坚硬的铺地石板。
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那般匍匐在自己的面前,看到平阳公主那心死如灰的深情,看到卫子夫压抑在眼神深处的愤恨,陈玉娇心底,有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畅快与畅快。那不是她本人的情绪,是身体的原主。那位陈皇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一直与她陈玉娇在一具身体里,只不过她沉睡了而已。
一跪一匍匐一起,属于公主的尊严与骄傲,一点点的粉碎成齑粉。
望着平阳从最开始的不甘心,到最后的深情麻木,陈玉娇淡然极了。可那残留在原身的残念,却是让她内心情绪波澜起伏。
【陈皇后,你若是想哭,就哭吧。把你生平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释放出来,你所受过的委屈,我都会替你讨要回来。】陈玉娇闭上眼,在心底默默的说道。那一刹,她似乎感受到了鼻头的酸涩与眼睛的胀痛。
陈玉娇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毕竟她掌握着身体的主控权。
此刻坐在上首,手里捧着阿泽端给她的热茶,俯瞰着不停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五体投地跪拜的两个算是大汉王朝尊贵的女人,除了为原主复仇外,她更是觉得可悲又可怜。
时间变得漫长而晦涩,在不停的跪磕中,氛围越发的紧张越发的严峻。
一旁的记录者,胆战心惊的记录着。
当平阳公主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立刻有宫人上前前来搀扶。
皇权与财富,在男人的心目中有多重要呢?
从最初平阳公主的跪拜起,她的家人与丈夫知晓这是陈阿娇的报复的时候,无一不是的愤恨不已。可是在听了缘由之后,却又全体变得安静无比。一直到这一刻,在平阳公主的体力不能在继续跪拜为止,她的家人给予她的目光,几乎全然是埋怨与生气。
堂堂皇室公主,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跪拜都做不好,全家的将来的命运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却是让人失望透顶。
而刘彻本人呢,见到了平阳公主的状态后,眼底全然是失望与看弃子的态度。
在宫人扶着平阳的那一刻,身为帝王的刘彻说:“阿姐,你辜负了皇家这么多年为你的付出!你享受了作为公主的荣耀与尊严,却连最基本的为帝国付出都做不到!”这一刻,刘彻完全是认为,平阳根本就没有用心!就更别提平阳此刻的丈夫与其他家人。
陈玉娇望着还在一旁努力跪拜磕头的卫子夫,到底是有两把刷子的人,知晓自己的皇后位置是怎么来的,所以咬着牙都要继续下去。
“平阳公主,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温和清明的声线如袅袅茶香,漂浮在清凉殿中。望着此刻狼狈不堪的平阳公主,陈玉娇本人没有那种畅快的复仇感,但是原身留下的残念倒是开心极了。好在陈玉娇她能够掌控。她淡然地说,“我说过,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的。”
陈玉娇明白唐泽雨这么要求的缘由,唐泽雨他是要粉碎掉这位公主所有的尊严与骄傲,要让平阳她看清楚,身为公主的她,终于还是帝王手中的一个棋子。
顶着众人那谴责与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平阳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个时候,是她真的必须跪着求陈玉娇了。
皇后都没有撑不住,她哪里有资格说不?
假若她今天真的就这样从这里离开了,那么她未来的日子,简直没有办法想象。所有的唾骂与嫌弃,所有的埋怨与憎恨,都将会伴随着她一生。以及,还会彻底的断了她的孩子的前程。她的身份地位,将一落千丈。所有的风光,都将成为昨日黄花。
所以,平阳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立刻甩开了扶着她的宫人,立刻快步跑到了陈玉娇面前,卑微地哀求道:“阿娇,是我错了,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阿娇,原谅我,我真的错了!”终究平阳是一个看得清形势的女人,知道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要道歉的那个叫阿娇的人,已经早就死了!”陈玉娇淡淡地应道,“想要挽回你的过错,跪拜吧!”
冰冷的言语响彻在鸦雀无声的清凉殿大殿上,那些被“请”来做围观的群臣,更是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恨不得此刻就能变成壁画,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的好。
那么这一位,就真的是那一位废后么?!这里面的恩怨纠葛,众人都不敢去想。
至于一直默不作声跪拜的卫子夫,陈玉娇倒是对她另眼相看了。她不像平阳那样娇纵蛮横,用很简单的手法就能让其跪伏。卫子夫很听话,很听刘彻的话。可怕的是,这女人清楚的知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付出所谓的代价。更可怕的是,她的心机沉的让人难以捉摸。皇后的生涯,让她散发出过光芒,又悄然收敛起来。
陈玉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下首跪拜的两个女人。她的目光扫视到了卫青与霍去病的面上。
小霍同学对上陈玉娇的眼神,又气又恨还有很多迷茫与不解。他知道陈玉娇就是前任的陈皇后,也知道陈皇后与他的姨母卫子夫之前的矛盾。他不理解的是,为何到这一步了,陈玉娇要忽然这样来折辱他的姨母。同样的,他也明白。陈玉娇的性子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今日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怕是这之间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的想象。因此,在对上陈玉娇的眼光的时候,他气恼地低下了头。
而卫青这位大将军呢,陈玉娇在与他那深寒且充满杀气的目光对上的时候,陈玉娇忍不住笑出声。“卫将军,你那想要杀掉我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过,我想说,我要是在这里被杀了,刘彻的大事啊,就全数玩完了。你也不想这么冲动的就毁掉了未来的美好前程,是不是?”
她这一说,刘彻的眼神也跟着落到了卫青处,当然,还有陈玉娇的小伙伴兼贴心男友唐泽雨。唐泽雨也是跟着笑了笑,用茶余饭后闲谈的口吻说道起来:“卫将军可还记得上谷郡的事情?若是没有刘公子安排其他的将领为你的深入引诱敌军,以此保护和培养从未上过战场的你以及卫家军,那么卫家今天会出一个卫将军吗?尤其是那飞将军李广,只有一万的兵力,从云中郡调往雁门郡去敌对匈奴的主力军。卫将军,你说说,要是没有陛下当初的刻意安排,没有李广将军与公孙贺将军为你抗下了那风险,当初的你,就算是再有才华,能顺利成长吗?”
刘彻听着陈玉娇与唐泽雨两人所说的话,哪里还能不明白卫青的心思。也更明白,这两人在暗地里挑拨。不过好的是,也将这最本质的局面给剖开了来。
这就是权力争夺与运筹下的真实面目,只是寻常用比较风光靓丽的言语粉饰起来了而已。
这一刻,刘彻他望向卫青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心疑。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玉娇就再也不吭声。她只是安静地望着下首的人跪拜,然后,一直从今日的白天,坐到了明日的天明。才在卫子夫与平阳的双双晕倒中的结束这跪拜。
统计的宫人记下的数目,与系统君帮着记录的数字一样,量刘彻也不敢在这上面做手脚。平均一个小时45次的跪拜,将近20个小时,900多个而已!啧啧啧,到底是养尊处优啊,体力不行。
陈玉娇睡了一场美容觉起来后,拿着记录来的数据,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想必,刘彻是恨不得卫子夫与平阳一辈子就那么磕头磕下去的。想着那两人红肿的额头,狼狈的面容,残留在身体的残念,那种恨意在一点点的减少。
当然,这些不过是个借口而已,终究,那堆砌在茂陵田庄地下仓库的粮草,以及留在沙漠实验室里的冷兵器,终究还是要给刘彻送到边境。
他们最终的任务并不是折腾这些女人,而是完成那个重要的任务。
在这件事情闹腾了之后,唐泽雨也安排了人入宫,将之前刘彻想要的那个立体沙盘给装进了他的宣室殿。让刘彻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他的江山,他的权势范围。
至于皇后与平阳公主的事情,似乎都被列为的宫廷密闻,不能与外人道。
待宣室殿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便是陈玉娇与唐泽雨离开的时候。刘彻此刻更是清楚,这两人的行踪飘忽不定,也更明白,此刻的阿娇,已经不是往日的阿娇。他即便是想拦着,也没有本事拦下来。
处理完了宫廷里的破事,便是离开,前往边境。
临行之前,站在宣室殿前的陈玉娇也倒是告知了刘彻:“我和阿泽要去边地去安置那笔粮草与兵器。当然,我们还是会赠送你百万担粮草,剩下的就是你自己安排。”
刘彻没有回答,只是明白的点头。
陈玉娇挽着唐泽雨的胳膊,与刘彻继续交谈着:“接下来,那些碍事的家伙该怎么处理,那就是你的事情。”顿了顿,她忍不住嘲笑与讽刺道,“但愿你能处理的顺利。”
经由陈玉娇与唐泽雨这么一闹,卫子夫与平阳为导火索,想必有些事情,大家都看的更加清楚了。想必,卫子夫与平阳,更能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