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兰》逐水风流

164、终于牵手了

　　次日正午时分，慧遥才从床上爬起来，直觉头疼如钻，便锤锤脑袋，揉揉肩膀，刹着拖鞋去客厅拿水，却被一声喷嚏吓得够呛。
　　一转头，才看到同样睡眼惺忪的沈麟君从客厅的沙发上艰难爬起来，冲她招手道，“给我也倒杯水，哎呀，这昨晚是喝了多少啊，真难受！”
　　慧遥一阵错愕，瞬间吓醒，“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麟君摊手一怔，“我怎么在这儿你不知道吗？不会吧，你断片了？”
　　慧遥懒得追想，只惊恐地拽他起身，拖着衣领就向外推，“赶紧给我出去！”
　　“喂，喂，喂，钟慧遥！”麟君愤然地扯开她的驱赶，“你过河拆桥啊！”
　　“我怎么过河拆桥了，你大晚上带酒跑我家，还睡我家不走，你什么意思，你对面就有睡觉的地方，我还要问你干了什么呢！”
　　麟君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要干了什么！我还要问你记不记得你自己干了什么呢！你是主动投怀送抱，也是你主动亲我不让我走的！”
　　慧遥直接气炸，“你放屁！给我出去！”
　　麟君被踢出门，却气急败坏地拽住她的手质问，“我放屁？你酒醒了就不认账了，你这算不算始乱终弃啊！”
　　“什么乱不乱的，要乱也是你乱，少给我扣屎盆子，赶紧给我滚！”
　　“我凭什么要滚！”麟君据理力争，“你冤枉我，非要向你讨个公道不可！”
　　“公道？”慧遥气不过，“合着这还是你吃了亏了？我是个女的还没向你要公道呢，你个大老爷们，整天精虫上脑的，还跑来向我要公道！”
　　“我，我精虫上脑！”麟君指着她口若悬河的嘴边，却半天吵不出半个字眼，“我，我早知道就趁机多做点什么，那就算被冤枉也不亏！”
　　“你，流氓！”
　　“流氓？好，我就耍给你看！”言毕，麟君直接抱住她就封闭双唇，任她如何又打又蹬就是不放手，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这才靠在墙边一块喘气，“你想起来了没有？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别！”慧遥慌忙捂住他的嘴，“想起来了，不用了。”
　　麟君将她壁咚在墙边，居高临下，“那你是认还是不认！”
　　“认，我认还不行嘛。”慧遥受惊的小鹿一般，尴尬而又愉悦乖乖点着头，“我，我——”
　　言语无法表达，便只能靠亲密的肢体语言了，两个人又在门口拥吻在一起。
　　沈家父母打不通麟君的电话，便赶到慧遥这儿打算抓他回去过年，却刚出电梯就碰上这暧昧而又激烈的一幕，气得连咳好几声。
　　本以为他们会放开躲避，不想激情的儿子完全一副被打搅的愤怒，竟连头都不回，抱着慧遥就转进了屋子，一脚踢上房门，直接让两个长辈面面相觑。
　　片刻，沈麟君才鬼鬼祟祟地开门探出脑袋，看到自己满脸怒色的父母嘿嘿赔笑，“爸，妈，还真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来了？”
　　沈母冷哼一声，“你除夕不见人影，初一还不回家啊！”
　　“呃，我，”麟君不舍地看了屋里羞得满脸红晕的慧遥，“在哪儿过年，不是过啊。”
　　“胡说！初一能一样吗？马上给我回家！”
　　慧遥暗暗推麟君出门，“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沈父反问，“怎么，我跟你妈一块来，还请不动你？”
　　麟君无奈把缩在屋里的慧遥拽出来，“那，我们带她一起吧。”
　　慧遥瞅见两位长辈犀利的目光，当场一身鸡皮疙瘩，慌忙推开麟君，“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别大过年的不好过！”
　　麟君这才说“好，”却又走进慧遥屋里拿外套，边走边都囊“真是的。”
　　慧遥瞥见两位长辈对自己厌恶而又无奈的目光，只能尴尬地来句，“新年快乐，”便一骨碌逃进了家门，在麟君穿好衣服的同时笑着向他挥手作别，然后麻利地关上大门，靠在门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麟君还恋恋不舍地冲她喊，“慧遥，等着我，很快回来！”
　　等到所有人的脚步消失了很久，慧遥才失落地打开房门，看着空荡荡，冷清清的走廊和房子，怅然感叹，“还真走了啊，我这一个人，这初一可怎么过啊？算了，把剩菜热热吧。可是，初一好像得吃新的。哎，算了，不浪费。”
　　傍晚时分，慧遥终于解决了满桌子的剩饭剩菜，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想起昨晚和早上发生的一切，一阵懊恼，又一阵脸红。
　　虽然脑海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冲她呐喊，“千万别做傻事！”
　　可内心深处，她已经不想再抗拒了，她对曾经的同生死共患难心跳加速，对慕清雯的道德愧疚已经烟消云散，她孤独寂寞冷，她迫切地想要留住沈麟君这身边唯一而又甜蜜的温情，所以她抑制不住地思念他，不想离开他。
　　认了吧，哪怕前路真的艰难险阻，至少他还愿意陪自己走下去。
　　不知不觉间，她再次沉沉睡去，却被洪雪梅的梦魇压出一身冷汗，惊梦弹起，门外响起麟君的敲门声，她仓皇开门扑入他的怀抱。
　　麟君略有诧异，“你怎么了，一头大汗，是肩膀又不舒服吗？”
　　“我害怕，”她喘着细微的粗气，“我做噩梦了。”
　　“不怕，不怕，”麟君拉她返回，递给她一杯热水，“我会陪着你的。今天回去一直想你，所以祭完祖就跑出来了。”
　　“祭祖？”
　　“对啊，”麟君笑笑，“每年初一都要祭祖啊。”
　　“是啊，”慧遥微微叹气，“难怪，”
　　“难怪什么？”
　　慧遥一头歪到他的怀中，“没什么，也许是我今年有空都没有回老家祭拜祖先，所以他们生气了吧。”
　　麟君想了想，低头看看表，抚着她的头发试探提议，“现在是晚上七点钟，初一还有五个小时结束，你如果想回去，我开车带你跑一趟。”
　　“啊？”慧遥愣神抬头，“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麟君满脸认真的笑意，“我计算过路程，走高速不堵车的话，三个小时就可以到达。这初一祭祖是千百年的习俗，宁可信其有啊。”
　　慧遥疑惑地绕着他上下打量，注意到他手上的手套，心下了然，“你这个提议，怕不是专门为我回去祭祖吧？”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麟君笑嘻嘻地握着她的手，“顺道也可以的嘛。那么多人都在春节自驾出游，我也不想别人老打搅我们。你看，我连旅行攻略都做好了，你快去收拾一下，我们也马上出发，好不好？”
　　“不好，”慧遥翻个白眼，一口否决。
　　麟君大为受挫，“这拒绝的也太狠了吧，都不给一点回旋余地？我浪费一下午的时间做的攻略，你也太不尊重我的心血了吧？”
　　“你也没问我啊？”
　　“我，”麟君一时语塞，“我也是怕你拒绝，所以才想先斩后奏的。”
　　慧遥冷哼一声，“你明知道我会拒绝，还表现的如此不辞辛苦，为什么你每次都想让我在不得已的时候对你妥协，你怎么每次都这么霸道？”
　　麟君不以为意，“有那么严重嘛！”
　　“是，不严重，在你眼里我小题大做了。可你扪心自问，你跟慕清雯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她不愿意，你是否还是想会尽办法逼她妥协啊！”
　　麟君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你扯她做什么啊，她现在是别人的老婆。我现在是为了让我们才做这些的，你为什么老要跟她比啊！这有可比性吗？”
　　慧遥内心一凉，“我不配跟她比是吗，那你找我做什么啊！”
　　“你，你怎么突然这么不可理喻啊！”麟君气得眉头乱跳，“我好心要带你出去玩，你不去就算了，扯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你这么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是存心玩弄我吗！”
　　“你，”这情侣吵架话赶话，慧遥这是第一次领教，自然也很快意识到如果继续失控，两人会立马玩完。
　　她一着急便觉心口一丝撕扯的疼，对他可能抛下自己而去的恐慌，让她不自觉瘫倒在地，配合还未退却的满面潮红以及几滴细密的汗珠，吓得麟君当场把肠子都悔青了，“哎，慧遥，你怎么了？”
　　慧遥抹掉不争气的泪珠，打开他的手，“不要你管，我是存心玩弄你呢！”
　　“哎呀，先起来，我就是信口胡说的。”麟君不禁自打嘴巴，“我错了，你别生气。”
　　既然意外的效果不错，慧遥索性将计就计，“那有你这样的啊，这第一天就这么气我！”
　　“好了，好了，”麟君又赔笑帮她擦拭眼泪，搂她入怀，“你不想去咱就不去了，我的错，我以后都是先跟你商量，好不好？”
　　“真的？”
　　“我发誓！”
　　慧遥这才心满意足地坐起来，“那我收拾东西去了。”
　　“怎么？”
　　麟君一时没反应过来，慧遥调皮一笑，“想想，能出去玩也不错。”
　　麟君一阵无语，“女人真是不讲理啊。”
　　“你第一次见女人吗？”
　　麟君直接举手投降，“快点去收拾，我们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