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游戏》晴川

13、第 13 章

　　十三，清醒

　　人一晃，刚要不见，被晴川一把抓住：“带我去！带我去！”
　　简四怒：“你有个屁用！”
　　晴川道：“我能进后花园！”
　　简四怒目一会儿，也对，也许用得到。一手抓住晴川衣领，一手打个响指，人已腾空而起，晴川惨叫，不要啊，航天飞机很结实的，想撞出去，破的一定是我的头。
　　眼前一晃，人已到机外，蓝天白云，劲风拂面，晴川先被冷风呛了个饱，再被吹得睁不开眼睛，然后脖子快勒得断气，她只得紧紧抱住简四，把头埋到简四肩上，最后两腿再把简四缠住，以极度暧昧的姿态全身颤抖，简四大怒：“松开我！你这混蛋！”
　　晴川哭泣：“不要，救命，救命！”
　　简四点了按钮：“把脚放下！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晴川哭泣：“别扔别扔！”脚放下，咦，脚下有东西，什么？低头一看，一小块白云样的东西，只有半米直径，低头看下去，就是遥不可及的大地，无边无际的空气，晴川吓得腿软，哇地一声回身把简四抱住：“妈妈呀，呜，不要推我不要推我！我不行了，我要掉下去了，我要吓昏过去了。”
　　哭。
　　简四扭过头来，忍无可忍地露出狰狞面目，张开血盆大嘴，吐出舌信，晴川呜的一声，人就软倒了，带得简四一个踉跄，简四郁闷地发现，她现在非得抱着晴川不可了，不过，她宁可晴川昏过去，看着丑陋懦弱无知的人类尖叫，她有扼制不住的捏死她的冲动。

　　定位导航，打开防护罩，亚光速飞行。
　　简四听到“咔嚓”一声，这才想起，坏了，我手里拎着个人类，启车速度太快，人类那该死的脆弱□□受不住这样的加速度。只听晴川啊地惨叫一声，居然活活痛醒了，然后是一连串的惨叫声：“不不不，不要碰我。”
　　简四一只手正在她胸前摸来摸去，寻找断了的那根肋骨，晴川是宁可骨头一直断着，只要简四别再碰她。
　　简四忍无可忍，终于出重手，一掌砍在晴川脖子上，把她打昏。然后摸了摸，妈的，这简直是纸扎的人一样，不过是中等启动速度，晴川的肋骨在她扶着晴川的手臂上居然压断了。简四把晴川的骨头接上，郁闷地想象，这蠢人醒过来还不知怎么用尖叫折磨她呢，为什么同人类打交道让人如此郁闷。

　　飞行器微微一震，防护罩打开。
　　简四给晴川一个微弱电击，晴川身子微微一震，清醒，当即啊地一声痛叫，结果发现自己又发不出声了，该死的冷血动物！晴川呜咽，然后看到了悬崖，与一只手吊在悬崖上的英特尔。
　　英特尔！
　　晴川在心里惨叫，英特尔嘴已半张，胸口良久没有起伏。
　　简四轻声：“英特尔！”手指轻捻，说出密码，张开手，从掌心闪过一道蓝光，蓝光射在英特尔额头，缓缓展开成一道线，然后自头至脚缓缓扫过，简四神色黯然。
　　晴川急问：“怎么了，英特尔怎么了？”
　　脑子里一个声音轻轻回答：“他已经死了！”
　　晴川尖叫：“胡说，他刚刚还在说话，他明明还在动，他还有呼吸。”
　　冷冷的声音：“他已经脑死，他的大脑已经脱水死亡，不可逆转！”
　　晴川厉声：“怎么可能！脱水！才二天时间，他怎么可能脱水死亡，人要渴死至少得三天！”
　　无言。
　　晴川怒吼：“放开我！放开我的声音！”
　　简四回头冷冷瞪她一眼，晴川怒：“放——”发现自己已能说话，后面那几个字就顿住，只是怒目，良久才狠狠道：“你自以为是高等种族，当我是低等动物吗？”
　　简四冷冷地讽刺的：“对。”
　　晴川被闷倒，然后看到简四掌心一道红光过后，吊着英特尔的铁镣当即立断，简四一只手把英特尔拎住，她即惊吓又难过，再也说不出话来。
　　飞行器缓缓降落在山坡的一块平地上，简四取出一个小盒，从里面取出个针筒样的东西，在英特尔手臂上取血，然后放回盒里，按钮。盒子上冒出三维图象，晴川问：“你在做什么？你能治好他吗？”
　　简四简单地回答：“尸检。”
　　晴川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他还没死！”
　　简四淡淡地：“我检完就杀了他。”
　　晴川怒吼：“不行！你这个冷血变态的爬虫。”
　　简四回手轻点晴川：“封印视觉！”晴川愣一下，伸出手来来，低头看，看不到，惨叫。
　　简四道：“封印听觉！”
　　晴川捂住耳朵，大叫，大叫，大叫，简四轻声：“静音！”
　　晴川呆呆地，张着嘴，一双手不住抚摸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泪如雨下：“别这样对我！别这样对我！”太可怕了，看不到听不到，整个人象被封闭在一个与世隔绝没有刺激的盒子里，象死亡一样绝望。

　　简四得到片刻安静，很快得出检测结果，英特尔体内电解质含量过高，身体为了代谢过高的钠钾流失大量□□，导致脑细胞缺水死亡。
　　英特尔死前已经疯了。
　　简四打开MSN正要与宇慧通话，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见晴川蹲在地上，摸索着前进，一脸慌乱绝望与泥巴泪水，好笑又可怜，心里的气也消了，打个响指，解锁。
　　晴川眼前一亮，从没有任何光线的黑到阳光下的光明，强烈的刺激让她惨叫一声，捂住眼睛，然后象巨大工厂一样的燥音响起，晴川又惊又怕，半晌才明白自己的视觉与听觉重又回来了，她惊喜惊吓委屈万状，禁不住再一次泪流满面。
　　简四简单地做出结论：“鼻涕虫！”
　　MSN连通，宇慧现身：“情况如何？”
　　简四问：“那狐狸精抓到了？”
　　宇慧叹口气：“我追她到故宫，失去了她的踪迹。”
　　简四怒道：“不是已经用卫星定位了她的脑电波？”
　　宇慧道：“她从屏幕上消失了，GPS找不到她。”
　　简四恨一声，才道：“我们在你的网站上查到英特尔的死亡地点，他当时看上去还活着，在高加索山脉找到英特尔，还呼吸，已经脑死。□□内有大量钠钾离子，细胞脱水死亡，身上有盐花，看起来是胡小图与晚意在逼供时把他多次扔到海水里，所以，他死前，可能已经因为脑细胞缺水而疯狂，不知他会说些什么。不过，在他的死亡录象上，他说他不是晴川，让鹤起救他，让鹤起快逃。”
　　晴川呆呆地站在那儿，惊呆。

　　宇慧道：“让晴川再次上网，同她的伙伴接触。”
　　简四道：“这他妈的倒底是怎么回事？倒底是谁设计的让这些个蠢人类来追杀妖怪们？不知是不是针对我们，我们得查出背后的真凶。”
　　宇慧道：“不管是不是针对我们，用我们的网闹事，我们不能不管。”
　　简四半晌，冷冷地：“你的网！”
　　宇慧沉默一会儿：“我们始终是姐妹。”
　　简四转身，拎起哭泣的晴川：“上去找你的同伴，问她要杀谁？”
　　晴川瞪着简四：“这，你们的意思是，我真的杀了夜行？我真的杀了人？”
　　简四冷冷地：“哪里，你没有杀人。”
　　晴川刚要松口气，简四道：“你杀了一个神！”
　　晴川目瞪口呆地看着简四，不过，杀了一个神的冲击并没有杀了一个人大，她呆看着简四，并没有惨叫呕吐哭泣。杀了一个神，同杀了个珍贵的大猩猩差不多，让人震惊，但没有杀害同类的冲击大，那是一种禁忌。
　　不过：“我，真的杀了夜行？”
　　瞪大眼睛，惊恐地回忆夜行临死那一刻，那种绝望眼神，肢体破碎，血流成河。
　　晴川捂住嘴，呆呆地望着简四。
　　简四淡淡地：“所以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了吧？好了，闭上嘴，现在，去找你的同伙，问她要干什么，我们想知道，她知不知情。”
　　半晌，晴川道：“你，你们都是——妖怪？或者，外星人？”
　　简四沉默一会儿：“是啊，觉得杀我们有理了？”
　　晴川退后一步：“与我无关，不干我事！”
　　简四扬扬眉：“呵！”
　　晴川轻声：“放我走，我不想参与。”
　　简四侧头，皱皱眉，半晌点点头：“好，走吧，以后再死了谁，都与你无关，你杀死的夜行也与你无关，替你死了的英特尔也与你无关。”
　　晴川瞪大眼睛：“替我死？”
　　简四问：“英特尔被抓走时他在干什么？”
　　晴川想了一会儿：“上网。”
　　简四问：“上网干什么？”
　　晴川瞪着她，半晌：“替我付款。”
　　简四点点头：“替你付款，所以，他们以为英特尔是你。”
　　晴川后退一步：“不！”
　　简四挥挥手：“去吧去吧，一切与你无关，希望你在面对胡小图与晚意时也能这么说，也有机会这么说。你说得对，我是冷血的妖怪，所有在地球上的妖怪，龙族是最冷血的，我们很少爱谁或恨谁，狐狸精就不一样了，相信你听过多次他们的故事，他们很喜欢快意恩仇，好，再见珍重。”
　　晴川尖叫一声：“别走！”
　　简四回头，很有趣味地看着晴川，晴川喘息，过了一会儿：“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简四简直要笑出来了：“你说呢？夜行是吸血鬼，晚意也是。”
　　晴川呆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