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如刀》陈年旧史

17、16 辞职风波

　　翻来覆去几个小时，终于熬到了上班时间，陆晨曦起床收拾，挤好牙膏才发现，电动牙刷没电了，只能手动，临走的时候，鞋子上的配饰也掉了，陆晨曦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天似乎会发生些什么。

　　果不其然，一上班陆晨曦就被主管和组长叫到了办公室。

　　“你看看这个吧，报给云海的报价，你是怎么搞的？”主管上来就气势汹汹的问道。

　　陆晨曦一脸迷茫，拿过资料来才发现，上次谈好的一个新的夏令营项目，旅行社给的报价是一万二，照例公司是要加价才能再报给学校的，但是记录上写着，就是明明白白的一万二。

　　“这个项目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是给的八千，但是后来旅行社给我打电话，说没有加上交通费，让我赶快改，当时我给孙怡珍打电话特意强调了，一万二是底价，报价谈的时候不能低于一万八。”

　　“孙怡珍我们已经问过话了，你并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她只能按照你之前定的价格报给云海，云海这次会送3000左右的学生，你知道你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陆晨曦出奇的镇定，心里还在算着，8000乘以3000是多少钱，抬头问：“我可以再去和云海谈，告诉他们这只是项目价格，还要再加交通费。”

　　“你仔细看看下面写的，价格已包含全部费用，包括住宿，交通。”主管说，倒是这句话点醒了陆晨曦，平常报价格的时候，后面跟的并不是这句话。

　　她突然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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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程远舟抬起头看着陆晨曦。

　　“都怪我，没有听你的尽快辞职。”

　　程远舟用小勺子搅拌着咖啡，宠溺的一笑：“毕竟也是你爸爸的朋友，不能太下人家的面子，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开始了，这场仗还是得打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听你这么说，就是有好办法了，洗耳恭听。”陆晨曦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他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

　　程远舟并不急着说，喝了口咖啡：“先跟我说说你辞职之后打算干嘛？”

　　“找下家呗。”陆晨曦一脸乐观。

　　程远舟点点头：“邮箱给我，我把资料发给你。”

　　陆晨曦接过程远舟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邮箱号，马上就接到了他的邮件，陆晨曦点开一看，是各种招聘的信息。

　　“你回去好好看看。”程远舟说，旋即又笑道：“如果我让你去骗人，你做的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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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晨曦出了门，打了个电话给孙怡珍，约她在公司见面，又打了两个电话，拎着箱子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了公司。

　　空无一人的公司，陆晨曦拿钥匙开了门，没过多久，孙怡珍就来了，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整个人萎靡不振，眼底的黑眼圈不会骗人。

　　“找我什么事？”孙怡珍明知故问。

　　“你看，我手机没有录音。”陆晨曦给她看自己的手机，说着还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身上没带任何东西，继续说：“今天放假，公司的监控也没开，我们是不是能好好坐下来说说那天的事。”

　　孙怡珍决定装傻到底：“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我这人没有其他的本事，就是记忆力好一点，我给你复述一下那天咱俩的电话怎么样？”陆晨曦笑脸相迎，放慢了语速：“我本来是给徐菲打的电话，但是她没在，是你接的电话，还跟我说她暂时回不来，我只能跟你说，供应商跟我说交通费没有加上，如果加上的话，我们这边的价格是一万二，要报给云海，不能低于一万八，对不对。”

　　“你别瞎说了，你根本就没跟我说过这些！”听着陆晨曦一字不差的重复当天电话的内容，孙怡珍有点没底气。

　　“你别忘了，我当时还让你重复了一遍，你是这么说的，好的，我知道了，底价改作一万二，报给云海的价格是一万八，我这就去通知，如果有一个字错了，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你诅咒发誓也没有用，这事死无对证的，你不要指望靠污蔑我来达到你的目的。”

　　“你就不会好好用用脑子想想，我当时为什么要让你重复一遍吗？”陆晨曦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拿出手机点了一下，放出的声音是陆晨曦的话：“供应商跟我说交通费没有加上，如果加上的话，我们这边的价格是一万二，要报给云海，不能低于一万八，你再重复一遍。好的，我……”陆晨曦突然停止播放。对面的孙怡珍，脸色铁青，她知道，自己完了。

　　“你几次三番的针对我，我不得不对你有所防备，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不光这个电话，你之前跟我打过的电话我全都有录音，你给我的Q/Q和微信对话，我也全部都截图了。”

　　“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你觉得是交给公司比较好呢，还是你自己去承认比较好。”陆晨曦低头想了想，又说：“不过，我更有兴趣知道，你跟你的魏哥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他想出那种阴损的招数对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孙怡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听到陆晨曦说出魏启明的名字，彻底垮了，本来还是虚张声势，这下跌坐在沙发上：“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只是猜测而已，我还真的不在乎那点被罚的钱，我辞职信都已经写好了，明天我就去办辞职手续，但是我不能让人被背后说三道四，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能背这个骂名，而且，据我所知，魏启明现在是在云海公司吧，你这种行为，如果我报警的话，你们会怎么样，你猜？”陆晨曦越说越上瘾，一边说一边逼近她的脸。

　　“我求求你别报警，我跟他真的没关系，他只是以前追过我而已，我承认，这件事是我诬陷你，可是我只想让你离开公司，我没有做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是他做的。”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承认啊，要不要我把你俩的开房记录找出来给你看呀。”陆晨曦从桌子上拿起一叠纸。

　　孙怡珍突然站起身来，扑通一下跪在陆晨曦面前，痛哭流涕：“我都是被他骗了！！都是他出的主意，我跟他说你的事，他就说要把你弄走，还说一个女人，名声毁了也就都毁了，他跟深圳那边联系好的，把你一个人扔在那边好让他……后来回来发现你什么事也没有，就让我见机行事，他说赚了钱我们两人分，我真的不能坐牢啊，我女儿才三岁，我……”

　　陆晨曦看着她的样子一阵恶心，冷笑着：“我以为你是个厉害的，原来也只不过就是个纸老虎，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当时电话的录音，只不过想诈一诈你，谁知道你这么不禁吓。”

　　听到陆晨曦这么说，孙怡珍立刻擦干了眼泪，噌的一下站起来，变了个人似的，陆晨曦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淡淡的说：“你瞧瞧你这变脸的速度，赶上画皮了，那天的电话我确实没有录音，但是今天我可是录像了。”说着，指了指背后的电脑。

　　孙怡珍冲上去要把电脑抢过来，陆晨曦拦住她：“忘了跟你说，我是跟别人开视频录的，视频早就发到全公司的邮箱里了。”

　　正说着，洪总他们带着保安推门进来，把哭闹着的孙怡珍带走了。

　　陆晨曦看着她的样子，早已经心灰意冷，说：“洪总，这份辞职信您还是收下吧，公司的合同我会照办的，我是真的要辞职了。”

　　陆晨曦正在办离职手续，听到外面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之前组里一直为难她的崔姐，推门进来，一把拉住陆晨曦。

　　“小陆，我请了几天病假回来就听说你的事了，你真的要辞职？”崔姐很关心她。

　　跟着她一起来的几个同事说：“你不知道啊，崔姐在医院做手术的时候还给组长打电话，给你担保，说你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陆晨曦望着崔姐，崔姐倒不好意思起来，笑呵呵的说：“咱们都同事这么长时间了，小陆是任劳任怨，不光我，他们几个都帮你担保过，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也自己扛，多不容易。”

　　陆晨曦心里暖暖的，笑着说：“谢谢大家，不过我是确定要走了，诶你们晚上下班都别走了，咱们一块吃个饭吧，就当送送我。”

　　崔姐拍手道：“好啊，咱们几个都送送你。”

　　晚上，几个人找了一家烧烤店，天气不错，大家就在外面坐下了。酒过三巡，几个姑娘都微微有些醉意。

　　陆晨曦端起酒杯：“来来来，我在公司这些日子多谢大家的帮忙，我这要走的人了，你们还赏脸来送我，我真的，很感谢你们。”

　　崔姐性子急，说话嗓门又大：“小陆啊，你说你也是，说走就走，本来我还说你是个好苗子，虽然是个关系户吧，但是不骄不躁，办事踏实认真。”

　　“崔姐，你这是夸人还是埋汰人啊。”有小姑娘替陆晨曦抱不平。

　　崔姐干了一杯，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还年轻，我痴长你们十来岁，眼见奔50的人了，这么些年我在这个行业里见多了各式各样年轻的小姑娘，是怎么把自己大好的前途给糟践了。就在咱们公司，五六年以前，有个小姑娘，家里条件好的很，自个儿也是挺好的学校毕业，人又漂亮，给一个有钱人家孩子办留学的时候，跟孩子她爸爸勾搭上了，各种名牌吃喝玩乐，后来被人家老婆知道了，她爸妈的生意被整的稀巴烂，人也被那富豪老婆给整的，哎呀，太惨了……所以啊，我看着身边的小姑娘们，生怕你们都走上不好的路子，也别怪我说话难听，现在的人心太浮躁，我天天跟我儿子说，咱们干什么事，都不能违背自个儿的良心，你干的事，老天爷都看着呢。”

　　崔姐说了这么多，陆晨曦总算明白了她的苦心，虽然之前对她颇多怨言，现在想一想，崔姐在工作上对她要求严，其实都是为她好，可能方式方法上有些偏激，却是一片赤诚。

　　回去的路上，陆晨曦和程远舟通话，给他讲了这些事，程远舟在电话那头安慰她：“这不是好事吗，虽然不在那边工作了，还是有不错的朋友。”

　　“你刚工作的时候，也是有这样的事情吗？”

　　程远舟说：“我没有你这么幸运，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有种能力，让身边的人人都喜欢你。”

　　“我怎么不觉得，还有人不喜欢呢。”

　　“谁都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自己啊，但是你的几率比一般人大呀。”

　　两个人开着玩笑，陆晨曦眼看快要到家了，就约好明天晚上再见，回家吃了饭，还要面对父母的询问，陆晨曦累得筋疲力尽。

　　程远舟还在加班，最近晚上回家，都在帮陆晨曦整理招聘的资料，每天几乎都是半夜才睡，哈欠连天。

　　同事打趣到：“你昨儿晚上干什么好事去了。”

　　程远舟擦擦眼泪，站起身来说：“失眠呗，哎呦不行我得去买罐红牛。”

　　“你要是太累就回家睡觉吧，就说出去有事呗。”同事建议。

　　程远舟说：“还能扛得住。”

　　下了楼，程远舟在垃圾桶旁边点了根烟，才抽了两口，手机就响了，程远舟掏出手机看，是他妈妈的电话，心里一惊，立刻接了。

　　“妈妈，有什么事吗？”

　　“儿子，我挺好的，没事，就是想起来你昨天没给我打电话，以为你有什么事情。”电话那头的陆妈妈十分温柔。

　　“哦，我昨天喝了点酒，回家就睡了，妈妈你真的没事吧，我爸在家吗？”

　　“他去买菜了，说晚上想吃鱼，让我给他做清炖鲤鱼，我记得你原来也挺爱吃的，小时候不会吐鱼刺……”

　　程远舟听着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心情越发的沉重，虽然看起来爸爸妈妈是都很好的，可背后的辛酸，又有多少人知道。程远舟不愿去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他是如何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