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我（GL）》思你成疾

19、chapter 19.

　　赵粤挣扎着张开眼，并不明亮的光线从她的指缝中倾泻而下。她转过头看了看旁边女人的睡颜，头疼着皱了皱眉。都怪昨晚气氛太好。

　　赵粤昨晚在房间里等了邱欣怡很久，最终还是没有等到邱欣怡。无论她怎么打邱欣怡的电话都没有人接。直到最后，无人接听的声音变成了已经关机的提示。

　　赵粤紧紧地握着手机。她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情绪爆发的临界点上。她很担心邱欣怡，所以跑回来找她。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邱欣怡在躲她？她为了让邱欣怡开心每天费心费力，结果邱欣怡现在在躲她。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关心显得很可笑。无论她怎么关心邱欣怡，她对于邱欣怡来说也就只是一个朋友一样的存在。邱欣怡根本不会把她的担心放在眼里。邱欣怡那个自我中心到了极点的人从来都没有把其他人的感受放在眼里。

　　赵粤一个人窝在沙发里，越想越生气，最终忍受不了内心的烦闷，恶狠狠地把自己的手机砸在了沙发上。这是一向沉默的她惯用的发泄方式。可是又多么可笑。就连发脾气也不敢痛痛快快地砸东西，只能克制着把东西仍在柔软的地方。真是可悲。

　　赵粤正嘲笑着自己，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紧接着铃声传入了赵粤的耳朵。赵粤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拿起手机。她在那一瞬间忘记了她刚刚还在嘲笑自己为了邱欣怡活得多么可悲。然而，屏幕上的名字却又一次让赵粤的心凉透了。不是邱欣怡。只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赵粤做了两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皱着眉按下了接听键。“您好。”

　　“赵副会长，唐副会长喝醉了，能麻烦您过来接她回宿舍吗？我们不知道她住哪里。”文艺部的部长看着坐在一旁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桌子上剩下的酒的唐安琪，拉又拉不动，引来了旁边正在收拾会场的干事们好奇的目光。

　　“我不用她管！”唐安琪听到旁边的人在给赵粤打电话，想要站起身抢下他的手机，但喝了太多的酒，她腿软得站不起来。她不想让赵粤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赵粤是造成现在她醉成这个样子的始作俑者。听到赵粤提到邱欣怡的名字，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不甘心。她可能喜欢喜欢赵粤。她只有在喝过酒之后才肯承认这一点。所以她现在不想见到赵粤。她不知道，如果她和赵粤面对面，她会爆发出怎样的情绪。但同时她又想见到赵粤。只是，她说不出口。

　　赵粤听到电话那头唐安琪的声音，感觉到头都要炸了。“13号楼，310房间。你送她回去就好。”唐安琪的话让她本来因为邱欣怡而产生的烦躁迅速扩张。赵粤强忍着几近喷薄而出的怒气，挂掉了电话。她本来对于唐安琪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是她在舞会上丢下唐安琪一个人跑了回来。可是，在她听到唐安琪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时，她的愧疚瞬间消失了。唐安琪凭什么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想不明白。她举起手边装满水的玻璃杯，一口一口地大口喝光水杯里的水，也不去在意究竟有多少顺着脖子流进了领口。她把杯子砸在桌子上。情绪算是稍微平复了一点，但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绝望的无力感。她扶着额头，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就连黑暗都渗着厨房的暖光，不干脆。

　　靠了不知道有多久，或许是半个小时，或者是一个小时。赵粤自己也不清楚。时间的感觉不再清晰，情绪却平静下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睡着了。唤醒手机屏幕，白色的壁纸翻着微凉的光。23：30。查看未接来电，发现文艺部的部长打了五个电话给她,来电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前。再打开短信箱，发现了短信。

　　“副会长，会场整理结束了。我们想要送唐副会长回去，但是被拒绝了。唐副会长说她的室友会来接她。我们先回去了。副会长辛苦了，早点休息，请注意身体。”

　　赵粤并不喜欢这种虚伪的措辞，但同时她也享受这种被人恭维的感觉。尽管她知道那些匍匐在她脚下的人很多都咬着牙强颜欢笑。

　　如果唐安琪能够完好无损地回去宿舍，那么她就放心了。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有点重要。她敲了敲脑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走了十几圈，她终于发现了这一切的违和感源于何处。唐安琪的室友今天和男朋友出去过圣诞节，晚上不会回去。这是唐安琪今天彩排的时候提到的。本来唐安琪打算在舞会结束后安排部门聚餐，但因为大家都表示要陪恋人过圣诞节，这件事便作罢了。这样看来，并没有人会接喝得烂醉的唐安琪回宿舍。

　　她拨打唐安琪的号码，却无人接听。连续几次都得不到回应。赵粤内心升腾起的不安逐渐扩大。天这么冷，唐安琪又喝得那么醉，她不知道唐安琪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最终，她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焦虑，拿起外套和钥匙，冲出了宿舍。

　　赵粤知道唐安琪为什么对她吼。因为唐安琪不喜欢听她提起邱欣怡，不喜欢她为了邱欣怡方寸大乱。这样的唐安琪，显然不会想要乖乖回宿舍。赵粤顺着唐安琪从学生活动中心回宿舍的路，一路跑，一路寻找，但直到她站在了学生活动中心的会场里，她还是没有发现唐安琪的踪影。

　　内心的无力感混着无边的黑暗汹涌而来，涌入赵粤本就有些空荡荡的心脏。赵粤感觉到有些酸软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她有些摇晃的身体，最终默默蹲了下来，把头埋在了手臂中。一个两个都不让她找到。是她做错了什么吗？是她不应该有喜欢的人？还是她不应该有脾气？还是她不应该关心身边的人？她明明没做错任何。如果真的做错了，那也只是因为每个人都自私地想要自己幸福。

　　赵粤恍惚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同学，我们要锁门了，你没事就赶紧回去吧。”略显苍老的声音落在赵粤的耳边，让赵粤回过神。

　　“嗯。等一下就好。”赵粤抬起头，呆呆地望着身边看门大爷，直到大爷识趣地出去，赵粤才缓缓站起身，抖了抖有些发麻的脚。

　　她不知道唐安琪去哪了。她猜唐安琪不会接她的电话，但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拿出手机，拨了唐安琪的号码。时间一秒一秒地过，电话没有人接听。直到电话被自动挂断，赵粤才抬起了头。而正是这一抬头，她隐隐约约看见了角落里微亮的光。

　　赵粤顾不得独自处于黑暗中的恐惧，三步并作两步向光源处跑去。她的直觉告诉她，那里有她想要见到的人。

　　赵粤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她隐隐约约看清靠坐在墙角的人的轮廓，和那双迷离的眼睛。她停在了距离那双眼睛一步之遥的地方。

　　“你终于来了。”唐安琪看着眼前身上还泛着冷气的赵粤，感到心头一暖。她在等赵粤。她不知道赵粤会不会来，但结果证明，她没有白等。在赵粤踏入会场的那一刻，她就抬起了头。她没有叫赵粤的名字。她不想让赵粤这么容易找到她，同时也想知道故事的后续发展。尽管当她看到赵粤蹲在地上的颓废样子感觉到心疼。

　　赵粤听到唐安琪的声音，心情忽然平静下来，本以为会爆发的情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让我来接你就直接说，干嘛傲娇。”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唐安琪的脑袋。唐安琪没事就好。

　　“还不是被你找到了。”唐安琪伸出手按住了头上赵粤那只不老实的手。她知道自己傲娇。她知道赵粤也知道。她最清楚的是，赵粤能够治得了她的傲娇。她喜欢这样温柔的赵粤。尽管赵粤对所有人慷慨，唯独对她一个人吝啬那些温柔的情绪。这是她印象里第一次赵粤对她这么温柔。气氛太过美好。

　　赵粤看到唐安琪上目线委屈得眼泪汪汪的样子，心软了。“嗯，我来接你了。”她收回被唐安琪按住的手，转而握住唐安琪的手。“起来，地上凉。我送你回去。”

　　赵粤从不牵唐安琪的手。因为她们不是恋人。她和唐安琪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唐安琪所说的权色交易的关系。赵粤为了在新的学生会会长上任后补选成为新的副会长去拉拢其他各个副会长。所有人都很轻易地被赵粤搞定了，除了唐安琪。为了拉拢唐安琪，赵粤走出了这一步。她在聚会中灌醉了唐安琪，花言巧语，送唐安琪回宿舍。恰逢唐安琪的室友不在，便顺其自然地爬上了唐安琪的床。赵粤依然记得唐安琪早上醒来时候冰冷到极致的眼神。

　　“赵粤，你别以为你耍的那些小聪明我不清楚。你的那些小伎俩，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昨晚的聚会是怎么回事？”唐安琪一件一件穿上衣服。“你想要的我很清楚，不是我。但这种权色交易我并不反感。”

　　两个人沉默着走在被雪覆盖的人行道上。不牵手。如果不是两个人可以保持相同的步速，或许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她们是熟识的。

　　“呐，赵粤，圣诞快乐。”唐安琪站在宿舍楼下，转身看着鼻子有些红了的赵粤。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赵粤看着已经有些醒酒了的唐安琪，浅浅地笑了。这种突然不别扭的唐安琪，让她突然感觉到有趣。

　　“圣诞快乐。”唐安琪看着微笑的赵粤，心里有些喜欢，但还是觉得很傻。这根木头永远都不解风情。

　　“嗯，圣诞快乐。”赵粤看唐安琪这样坚持，只好一边在心里吐槽唐安琪幼稚，一边应付着唐安琪。但同时，她也想再调戏一下唐安琪。她想知道唐安琪会有怎样有趣的反应。“圣诞节，有礼物么？”

　　“礼物就在你面前，随时等你来拆……”唐安琪松了松本来紧紧围住的围巾，倾身，舌尖轻轻划过赵粤的嘴角，眼神变得轻佻。

　　赵粤必须承认，唐安琪是个妖精。否则一向一本正经的她，怎么可能每次都被她勾引到。

　　只能怪这一夜气氛太微妙……鞠婧祎回想起昨晚的情节，就感觉自己一阵腰酸背痛。

　　赵嘉敏坐在路边，把头埋在手臂里，向鞠婧祎讲述着洗手间里那一幕发生的前因后果。气氛在雪映衬着的白色下显得有点凄凉，好在赵嘉敏情绪还算稳定。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赵嘉敏的语气只是淡淡的，安静地流泪。这番解释不是辩驳，只是简单的陈述。她并不是想让谁来相信她。只是从事发到现在，没有人听她讲过事情的原委。她只是想讲，不管有没有人信，有没有人听。

　　“我知道。”鞠婧祎抱着赵嘉敏的手臂紧了紧。此刻，她觉得任何语言都比不上一个拥抱来得更直接和有力。

　　吴哲晗买完处理伤口的药品走出药店，就看到了鞠婧祎抱着赵嘉敏的样子。她突然间有点没来由地气愤。赵嘉敏和邱欣怡虽然关系并没有明确确定，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赵嘉敏竟然能够如此坦然地和喜欢她的人保持暧昧关系，这让吴哲晗看得很不爽。“别在这哭丧着脸，腿没被打断就起来走。”吴哲晗受不了，打断了两个人温暖又暧昧的拥抱。

　　赵嘉敏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吴哲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在舞会上见到的时候吴哲晗还是很开心的。“五折，能不能对我像过去一样温柔……”赵嘉敏感觉到今天有些粗暴的吴哲晗和之前温柔地煲汤的吴哲晗很不一样。

　　“我对你温柔有什么意义？”吴哲晗将提着的袋子交给鞠婧祎，然后便拉起了坐在路边的赵嘉敏，让赵嘉敏更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赶紧回去睡觉，明天去给邱欣怡道歉，就什么都解决了。”

　　鞠婧祎把赵嘉敏送到宿舍，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安抚，才把赵嘉敏哄得睡了。凭着赵嘉敏这副怂样，肯定不可能主动去找邱欣怡。这样下去，赵嘉敏和邱欣怡的关系肯定不会乐观。鞠婧祎咬了咬牙，决定明天去找邱欣怡谈谈。为了赵嘉敏。

　　一大早，鞠婧祎洗漱过后不到八点钟，就敲响了张语格的宿舍门。意料之中的，敲了五分钟都没有回应。想着张语格可能不会这么早起，应该听不到，便拨了张语格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三声，门便开了。

　　“你、你怎么在这？”鞠婧祎看到开门的人不是预想中的张语格，而是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孔肖吟。

　　“我和宝宝住这间宿舍，不可以？”有点起床气的孔肖吟揉了揉头发，转身走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自顾自地喝起来，把鞠婧祎一个人晾在了门口。

　　鞠婧祎歪着头想了想，感觉这个事实可以接受。“tako呢？”

　　“她还在睡，你小点声。”孔肖吟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抛给了坐在沙发上的鞠婧祎。“我穷，只有这种三块钱一瓶用添加剂勾兑的果汁，你别嫌弃。”

　　“你昨晚是不是被邱欣怡那个土豪嫌弃了？”鞠婧祎听到孔肖吟的话，笑了出来。仔细想想，能让孔肖吟这么洒脱的人突然提起来“三块钱的勾兑果汁”这个梗，想必是受了不小打击。“邱欣怡那个土豪谁都比不了，人家只喝鲜榨果汁，要不也是进口的。咖啡要喝亲手煮的，咖啡豆也是南美进口。矿泉水只喝法国的，去咖啡厅吃个蛋糕还要问cheese的产地是哪里。这谁能比得了？”

　　“赵嘉敏养得起她？”孔肖吟听了鞠婧祎略带调笑的吐槽，努了努嘴，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邱欣怡对生活质量的要求太高，这个可以理解，但矫情到这个份上，让孔肖吟觉得很搞笑。她想象着邱欣怡对着赵嘉敏问矿泉水产地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快要笑出声来了。

　　“肯定养不起。养得起的话邱欣怡就不纠结，直接悔婚离家出走从了赵嘉敏了。”鞠婧祎拧开饮料瓶的盖子，喝了一口，感觉三块钱一瓶的冰镇果汁也没有那么不堪。邱欣怡嘴上把原因归结为梦想的原因，但鞠婧祎觉得，邱欣怡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人。邱欣怡的想法虽然简单，但也奇怪得很。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看不懂她。“我觉得邱欣怡不是怕她的家里封杀她。邱欣怡心里清楚得很，凭她的能力，去国外实现所谓的梦想也是轻而易举。可是如果她真的选择和家里决裂自己打拼，她刚开始的收入肯定养不起自己。赵嘉敏也养不起她。”鞠婧祎按照自己对邱欣怡的脑回路的了解，解释着自己的猜想。

　　“钱那么重要？”孔肖吟一直认为，像邱欣怡这种艺术家风骨的人，肯定是不在乎钱的。鞠婧祎的这番话有点动摇了她的想法。

　　“钱不重要。邱欣怡看重的是生活质量。可是她要的生活质量是建立在雄厚的经济基础上的。”鞠婧祎觉得，这段放在别人身上解释，那肯定是钱的问题。但是邱欣怡这种从来没穷过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钱，更不会觉得钱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因素。钱对于邱欣怡这种人来说，只是一种符号，一个数字，无穷无尽。

　　“赵嘉敏就比不上所谓的理想和生活质量？”其实这样的想法孔肖吟也能理解。这就是一个舒适圈。邱欣怡从小习惯了这样高品质的生活，换一种生活环境，她肯定会不习惯。但她不能明白，邱欣怡表现得那么喜欢赵嘉敏，为什么不愿意为了赵嘉敏放弃这一点点的优越。如果是为了张语格，她愿意放弃一切。

　　“世界上有两种人的想法没办法揣测。一种是艺术家，一种是偏执狂。邱欣怡刚好两种都是。”尽管鞠婧祎觉得自己是明白邱欣怡的，但有时候她也猜不透。正当她说得入戏，她瞟见了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张语格。

　　“醒了？”孔肖吟看见张语格，本来因为起床气而冷着的脸瞬间浮现了笑容。每天早上醒来看见张语格是孔肖吟起床的动力。

　　“你起来的时候我就醒了，一边洗漱一边听你们聊天。”张语格帮孔肖吟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浅浅地笑着。她听不下去两个人对邱欣怡的揣测，便趁机打断了两个人的聊天。她觉得邱欣怡爱赵嘉敏，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小鞠还没吃早饭吧？我来准备，消音你去洗漱一下。”

　　张语格轻车熟路地为锅里添水，打开火，然后从冰箱中拿出蔬菜、鸡蛋、肉、和面。鞠婧祎站在旁边看张语格熟练地切菜，感觉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她一边感慨自己和张语格的差距，一边羡慕孔肖吟的好运气，竟然能和张语格在一起。

　　鞠婧祎看了半天，觉得无聊，便想要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我想见邱欣怡，我知道她在这里。”沉默并没有消除。相反，鞠婧祎感觉到空气变得更尴尬。“她有开车的习惯。她的车就停在楼下，所以她肯定在这栋楼里。她不在宿舍，肯定在这里。”

　　“她还在睡。”张语格的余光看到鞠婧祎盯着自己的目光，有点不舒服。但有演员功底的她自然是不会让鞠婧祎看到自己的不自在。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鞠婧祎要为了赵嘉敏来打扰邱欣怡。“你就是见到她又能怎么样呢？”

　　“赵嘉敏什么都没做。是她误会了。”鞠婧祎听到张语格开口，总算是放松了一点，尽管张语格的态度并没有多么热情。

　　“她没误会。”张语格把面放到锅里，盖上锅盖，转身去冰箱里拿牛奶。她突然有点奇怪，鞠婧祎是不是真的像邱欣怡说得那样懂她。邱欣怡只是一时冲动。她不会不相信赵嘉敏。张语格直觉她只是在逃。但张语格不知道她在逃什么。“邱欣怡说，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是你。你应该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吧？还是说，因为你喜欢赵嘉敏，关心则乱？”

　　这次，换鞠婧祎沉默了。张语格说的这句话砸在了她的心上。她没考虑过邱欣怡的想法，只是因为心疼赵嘉敏而跑过来找邱欣怡理论。张语格说得对。她无可辩驳。仔细想想，尽管邱欣怡是一个感性型人格的人，但处理事情的方式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冷静的。

　　孔肖吟吃完张语格专门为她煮的溏心蛋，终于忍受不了饭桌上压抑的气氛。“邱欣怡心情不是很好，你陪她出去走走吧。听她说说话。”孔肖吟知道鞠婧祎来的目的。虽然说她偶尔智商不高，但情商还是很高的。

　　“可是，她可能不想见我。”鞠婧祎放下筷子，默默低头。凭邱欣怡的性子，现在肯定是不想听到有关赵嘉敏的事情。而邱欣怡心里应该也清楚得很，她这个时间过来，肯定是为了赵嘉敏的事。她很怕邱欣怡闭门不见。

　　“她没说不想见，就肯定还是不排斥的。”孔肖吟看见鞠婧祎这幅迟疑的样子有点恨铁不成钢。她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鞠婧祎喜欢的究竟是赵嘉敏还是邱欣怡。鞠婧祎提到赵嘉敏和邱欣怡时的目光是一样的暧昧，一样的温柔，也一样的心疼。“这样，你约她出去写生，她肯定不会拒绝。”孔肖吟最看不得女孩子黯然神伤的样子，便提了一个自认为很聪明的主意。但这个主意随后便遭到了张语格的白眼。孔肖吟并不明白这个主意那里不好。

　　鞠婧祎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孔肖吟，内心一阵苍凉。谁能来拯救她这个美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