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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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太疼了。
明明自己的肺部或是气管都没有受伤，可就是无法正常呼吸，鼻腔和喉咙口全是血的味道，身体细微的起伏都会带起剧烈的疼痛。
奈奈子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然后一次次被剧痛拉回现实。她是习惯死亡的，对疼痛感也相当迟钝，只是像这样被人砍断手脚，对她而言也是少有的经历。
“三日月？”
鹤丸抱着伤痕累累的药研，有些不解的看着站在原地的三日月，“怎么了？快过去吧，一期他撑不住了。”
“你先走，”三日月说道：“我看着她，随后就过来。”
“看着她？”鹤丸更加疑惑了起来，“她这个样子了还能做什么？你会不会太紧张了。”
三日月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奈奈子艰难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的样子，三日月瞥了她一眼，“这样的伤对于人类而言已经是致命伤了，放着不管大概很快会死吧。”
他没有靠近奈奈子的意思，站在原地，手仍然握着刀，“不过你放心，我会确保你绝对不会死亡，今天以后，谁也不会知道你去了哪里。”
听到三日月的话，奈奈子突然笑了一声，接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听起来马上要断气了的样子，可她还是断断续续的笑着，笑声传入三日月的耳朵里，异常刺耳。
三日月皱了皱眉，“有什么好笑的。你还想要耍什么花招吗？”
奈奈子不会死，准确的说是死后马上会复活，这件事在和她第一次见面三日月就知道了，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多次想要把这个消息传达出去，却没有成功。
对付这样的人，不可以斩杀，像这样斩断手脚控制其行动最好不过。只是三日月不知道，奈奈子为何会是这样的体质，正因为这一点疏忽，他没有预料到奈奈子的反击。
身体被捅穿的时候，没有太多实感，三日月只觉得自己原本是钢铁铸造的身体，变得越发寒冷。然后他看见了，不用低头都能看见——因为染上鲜血而隐约透露出其形状的利爪，和人手的模样相差甚远，粗细和普通手指差不多，长度却将近有二十厘米，顶端锋利无比，轻而易举就刺穿了他的身体。
事情发生在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三日月的腹部突然喷出大量的鲜血，接着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被甩开几米远，血液洒在地面上，拖出一条蜿蜒的痕迹。
“三日月？！”离得最近的鹤丸最先回过神，他正打算冲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声清脆的，类似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声音是从奈奈子那边传来的。
这个声音止住了他的脚步，也许是抱着药研拖慢了他的反应，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一阵剧痛从膝盖传来，他的左肩也在同时炸开一团血花，失去平衡的鹤丸一下子跪倒在地，昏迷中的药研从他的怀里滚落在地。
子弹？枪？
鹤丸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伤口，在错愕的同时，有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别动。”奈奈子的声音罕见的透出一丝疲惫，“我现在手抖的厉害，搞不好一个紧张就开枪了。不想死的话就老实些。”
看见她重新站起来的一期又暴动起来，好不容易把他压制住的烛台切和大俱利居然被他猛地掀翻在地。一期一振嘴里发出模糊的低吼声，往她这里冲过来，IBM迅速迎了上去，伸出长长的手臂，牟足了劲甩在一期一振的头上。
头部受到重击的一期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浑身红黑的气息仍然没有褪去的迹象。奈奈子用枪托狠狠的往鹤丸的后脑勺砸去，确保对方失去意识后，伸腿迈过他和药研的身体朝一期一振走去。
“审神者大人？”烛台切看出了她的意图，刚想站起身去阻止她，他脚边的地面就被子弹击中，弹开的子弹险些打中大俱利。
“小心一些，烛台切。”奈奈子看也没有看他，只是将黑漆漆的枪口重新对准了一期一振，“下一次我会要了你的命。”
一期一振倒在地面一动也不动，以这个距离奈奈子可以确保自己一枪打爆他的脑袋，但是也许从三日月挣脱束缚拦住了她的自杀时，就注定这个晚上她要受到众多阻碍。
打出去的子弹被挡住了，乱的长发在奈奈子的眼前一晃而过，他挡在一期一振的面前，按了按头上的帽子，“厚！”
黑色短发的付丧神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经突刺到了奈奈子的面前，她抬手用枪身挡了一下刀身，向后翻去，锋利的刀尖差点划过她的脸颊。
“诸事不顺……”她长叹了一口气，“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先是一期一振闯入房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是因为和一期一振的战斗而没有注意到三日月的偷袭，现在又是子弹用尽了，弹夹也没有带。IBM站在她的身侧，漆黑的身体微微弯曲，随时可以发起攻击，但因为她今天已经放出了三次IBM，体力透支的厉害，它的形态并不稳定，经过刚才的两次攻击，现在手脚的形状都有些畸形，看上去随时会消失的样子。
听到动静的刀剑们全部聚集到了这边，小狐丸扶起了重伤的三日月，用手按住了不断往外流血的伤口，没一会儿他的手已经全部染成了鲜红的颜色。三日月虽然负伤严重，但没有失去意识，他附在小狐丸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莺丸和江雪护住了鹤丸和药研，藤四郎们则围在一期一振的身边，身材高大的刀剑们站在最前面，把奈奈子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奈奈子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幸好她有随身携带小刀的习惯，不动声色的把小刀握在手里，“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她问道，脑内考虑起了对策，“如果你们执意要闹到这一步，我是不会在意的。”
为首的刀剑们互相看了几眼，石切丸把手搭在刀柄上，对她说：“审神者大人，”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听不出丝毫的压迫感，他的姿势却维持着随时能够拔刀的状态，“请让我们把一期一振还有其他伤员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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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结束了？”听完奈奈子的描述，黑田对这样戛然而止的剧情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是的。”奈奈子挑了挑眉，“你在期待什么啊？”
“咳、也没有……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妥协了。”黑田有些尴尬了起来，但他仍然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可是你就这样让他们回去了？不怕他们重振旗鼓之后再来攻击你吗？”
奈奈子摊了摊手，“没有办法啊，就算是我，那种情况下也只能暂时休战了。我是亚人，又不是超人。如果是正常状态也许还能斗一斗，但昨天使用IBM的次数太多了，没有胜算的。再怎么不爽，战斗的时候还是要保持冷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才对。”
她半开玩笑的说道：“说起来，也许我之前那么拼命的去锻炼这些刀剑，是个错误的决定呢。”
“现在你的体质曝光了，他们都知道了你不会死，也应该想到了很多制服你的方法。”黑田有些忧愁起来，他不是担心奈奈子的安危，而是在想万一奈奈子也被打败，这个本丸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没有关系，这种事情迟早要被知道的。”奈奈子看上去并不在意，“比起这个，我比较担心今天晚上住在哪里，大门那么敞开着不太好吧，我可是淑女，而且会着凉。”
黑田语塞。奈奈子似乎已经恢复到了她平时的状态，让他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
“……其实政府很看好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个新的本丸，这个地方就交给别人好了，或者就这么放着。”黑田思索了一会儿提议道，奈奈子出色的战绩让他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如果忽略掉她的危险性，黑田还是很乐意和她合作的。
“不用了。”奈奈子拒绝道，“我可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放弃的。”
是不把这个本丸搞到彻底崩毁的地步之前不会放弃吧……黑田在心里暗暗吐槽。
他们一路走到了锻刀室，推开门后，刀匠手捧几把新刀，看起来已经等待许久。
“你锻了新刀？”
“是啊。”
黑田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奈奈子，昨天那样的混乱之后，她不仅没有不知所措，而是立刻去锻了新刀，想必心里应该已经有了对策。
从刀匠的手中接过刀，刚一接触奈奈子的手，刀身就发出了浅浅的蓝色，接着一个人影慢慢显现出来。
“我是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公的命令，无论什么我都会为您完成。”
“你好，”奈奈子打量了几眼这个新锻出来的刀剑，“我是这个本丸的审神者。”
煤灰色头发的付丧神依旧低着头，单膝跪地，语气恭敬的说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手刃家臣？火攻寺庙？请随意吩咐。”
伸手拍了拍长谷部的肩膀，奈奈子笑了起来。
“那么，就先手刃家臣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