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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我这几天成绩可能会有所下滑,你要做好准备。”送走黑田前,奈奈子提醒道。

      黑田点点头,他自然知道奈奈子得在搞定内乱之后才能出阵,“大概需要多少天?”

      “这就不好说了,”奈奈子挑挑眉道:“保守估计一个礼拜吧,不过应该不会这么顺利,我总觉得这个地方跟我犯冲,不管做什么都不太顺。”

      眼看着黑田的身影越来越透明,奈奈子不死心的补了一句,“真的不能今天之内把我的房间修好?”

      “不能。”黑田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听到她的话后,从刚才开始一直沉默着跟在她身后的长谷部皱了皱眉,他问道:“您的房间怎么了?”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奈奈子这么说着,没过一会儿长谷部就明白了她所说的意思。

      “进来吧,”奈奈子说道,“稍微有些乱,不好意思啊。”

      长谷部扫了几眼面前的惨状,压下心底一丝疑惑,他摇摇头表示不介意,随即提着刀跟随奈奈子进了屋内。

      “让我看看还有没有没被打坏的——诶,你坐着就好了,快坐好。”安抚下想要过来帮她找东西的长谷部,奈奈子越过被劈成几块的书桌的残骸,踮着脚避开可能会扎入脚底的木屑,几步走到书橱前,“太好了,还幸存了一瓶。”

      “这是……?”

      跪坐在一旁的长谷部看到奈奈子手里拿着的瓶子,他并不认识上面的文字,不过他从瓶子外形和液体的颜色上猜测道:“是酒吗?”

      “没错,”奈奈子把酒瓶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伸手拿了两个酒杯,“你应该很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只是就这么讲话太没劲,我想着之前好像看到这里放着几瓶好酒,干脆边喝边说吧。”

      长谷部立刻伸手将他身前的一片地方清理干净,为奈奈子腾出一块坐的地方,接着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在地面上。

      “地板上凉,主上请注意身体——坐在我的衣服上吧。”

      “谢谢啊,”奈奈子微笑着,利索的开瓶,给两个杯子都倒满酒,把其中一个递给长谷部,她抬手轻碰对方的酒杯,“干杯。”

      “好酒。”长谷部眼神一微亮,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奈奈子有些惋惜的说:“要是再来几碟小菜就好了……等等、现在出去有点危险。”

      奈奈子无奈的按住了长谷部的肩膀,“先听我把话说完吧。让我想想,要从什么地方讲起呢……对了,不如就从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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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奈奈子一样,刀剑们也在考虑对策,只是和她相比,他们的伤亡更惨重一些,一整晚都在忙着救治伤员。

      靠近审神者的屋子已经没有人去住了,大多刀剑都挤在偏远又僻静的屋内。一期一振的暗堕已经无法挽回,他们除了将他锁起来看守住以外,没有别的办法。药研被安置在离得较远的房间里,他身上的烧伤并没有特别严重,但像是陷入了无法逃脱的梦魇一般,紧闭着眉头,很痛苦的模样,迟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三日月的也伤的很重,小狐丸还有莺丸帮忙包扎好伤口后便沉沉的睡去,相比之下鹤丸的伤势已经算是最轻,只是他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还好吗?”

      说话的是小狐丸,他略担忧看着闭眼休息的三日月,深蓝色的狩衣已经脱下,他现在只穿着一件略显单薄的和服,胸腹的位置隐约透出一抹暗红。今剑和岩融都在屋内守了一夜,石切丸也为三日月做了法事,可后者的脸色依旧苍白。

      岩融摇了摇头,他问道:“石切丸呢?”

      “去看着一期一振了,”他说道:“暗堕的气息容易影响到心志不坚定的刀剑,他和太郎太刀还有江雪殿下负责看守。”

      “就那样放着不管吗?”

      “我们没有办法,”小狐丸叹了一口气道:“藤四郎家的刀们是绝对不会让一期一振被折断的,虽然我也觉得这么办不妥,但如果真的把一期一振折了,岂不是顺了审神者的心?”

      “没有审神者的手入,伤就没有办法好。”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低声说道,“不会死,但是也不会好,就一直维持受伤的状态。”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这样子也太折磨了……”

      小狐丸和岩融都陷入了沉默中。作为三条家的成员,他们都没有见过审神者,只有石切丸跟奈奈子见过一面,那也是三日月失踪之后的事了,半强迫性的出阵,回来之后石切丸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看到了不洁,”他说,语气中有些沉重,“审神者身上的气息,不像是普通人,杀戮的气息太重,还有其他什么在……总之要小心些。”

      昨晚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谁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审神者居然能够以一敌多也是他们完全没有料想到的,这次就算不是石切丸,在场较为敏锐的刀剑们都感受到了审神者身上怪异的气息,浓重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袭来,刺激着小狐丸的嗅觉。

      他到现在还记得审神者当时的模样。审神者的脸上并不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的表情,她很生气,但也很冷静,一身猩红,那冰冷的眼神竟是冻结了小狐丸身上的野性,让他觉得无比寒冷。

      “除了向审神者低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狐丸喃喃道。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被人挥舞在手里的道具,没有审神者,没有提供给他们灵力的话,他们不过是冰冷的刀剑,仅凭自己,连斩杀都做不到。

      “这么快就放弃,可不好啊,小狐丸……”

      是三日月的声音,他已经相当虚弱,说话都非常费力,但此刻他的嘴角却噙着一抹笑容。小狐丸有些无奈起来,“伤员就别逞强了。”

      “哈哈……也是,”三日月轻咳了几声,“你靠过来些。”

      小狐丸俯身凑到三日月的嘴边,三日月断断续续说了好久,听完后小狐丸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伸手理了理三日月的头发,“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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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奈子的叙述能力实在一般,她简单的将她来到这个本丸后发生的事,以及这个本丸之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没有偏向哪一方,也没有添油加醋,甚至说到她被杀死的时候也像是在描述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平淡的让人昏昏欲睡。

      可长谷部听的非常仔细,在奈奈子讲话的时候他一口酒也没有喝,像是不愿分散注意力似的,偶尔还会皱一皱眉头,露出些许担忧的神情。

      “事情就是这样,”奈奈子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酒,“我说完了。”

      长谷部低头盯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浅棕色的酒水倒映出自己表情复杂的脸庞。听完奈奈子的话后,他突然觉得之前还觉得美味的酒变得有些难以下咽。

      他不过是刚来的新人,不论是实力还是经验都尚有不足,审神者上来便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全盘托出,是信任吗?想要拉拢他?还是说这是一次试探?长谷部有些捉摸不清审神者的心思。

      奈奈子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轻笑了一声,“长谷部——我就这么喊你了,我并没有想要你选择哪一边的意思。”

      她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我不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而是要让你服从。我会告诉你这些事情,也只是在跟你分享必要的信息,以便之后的行动。”

      长谷部抬头看了眼自己的这位新主人,和他不同,奈奈子已经喝了不少,脸颊都染上了些许红色,可这并没能为她的表情增添一份暖意,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分明透露出“如果不服从就折了你”的冷酷讯息。

      “主上,”长谷部说,“您多虑了。虽说我确实和其他刀之前侍奉过同一个主人,也算有几分同僚之情,只是对我而言,唯有主上的命令才是重要的。”

      “这个本丸过去发生的的事情,我表示遗憾。但我终究不是那把被折的长谷部,过去的事与现在的我无关。我是由您锻出的,只属于您的压切长谷部。”

      他抬起带着白手套的手放在胸前,“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只要是主上的命令,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去做,请随意使用我。”

      听完他这番话,奈奈子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来我真的是撞大运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在这种节骨眼上,名刀或是其他战力超群的刀对我而言都不重要,像你这样忠心的刀才是我需要的。”

      “您过奖了。”长谷部依旧微微低着头,维持着谦卑的姿势,“那么,您打算怎么做呢?要先去处理暗堕的一期一振吗?”

      “不用,我不会再去管一期一振了,”她说,“我不会救他,也不会费精力去杀他。要动手也是他们,不会是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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