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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闹市街头马车过 ...

  •   贺兰雪是从小习武之人,反应敏捷,以手成刃劈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哎呦!”那人吃痛地一呼,松开了手。待她转身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位故人——刘廷钊。

      “你……”贺兰雪一惊,不知他半路“劫”她上车是何用意。

      “我,我好痛啊……你下手可真重,还是不是个女人?”他夸张地龇牙咧嘴道,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脖子。

      “我不知道是你……”她低下头去,有些歉疚。

      刘廷钊闻言,咧嘴笑道:“怎么,知道是我的话就不忍心下手啦?”

      她对这个略显轻薄的玩笑很是不满,瞪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别乱来,你可打不过我。”

      “你每次见我,除了这两句‘你要做什么’‘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之外就没有别的可讲了?”他苦笑道。

      “有。”她不耐烦了,“还能说一句‘再会’。”

      贺兰雪没由来被扯上了车,问他来意,他又迟迟不说,故而心中有些恼,便欲下车去。也不管马马车依旧在缓慢地行驶中。

      “你别走……我,我痛,感觉脖子要断了……”刘廷钊道,“都是你打得……”

      贺兰雪回身望了他一眼,见他眉头都拧了一起,脖子上的红印清晰可辨,顿时就动了恻隐之心。忙凑了上去查看,问刘廷钊道:“真的很痛?你左右扭扭看,如果酸的紧,我知道有一种药……”

      刘廷钊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贺兰雪的脸,她这才发现,两人似乎凑得过于近了些……

      “你今天这身装扮,甚合我意。”他笑道,一把抓住贺兰雪正扒着他衣领的手腕。

      贺兰雪一把便挣了出来,有些进退失据道:“干什么?你到底还疼不疼!”

      “面皮真薄,这就不好意思了。”他笑道。可能是脖子上的痛感并未减轻,刘廷钊的笑颜中带有着一丝隐忍,贺兰雪没看到他因为疼痛而合紧的牙缝。

      这气氛分外尴尬,但怎么说人也是她打的,一时间还真是走不掉了。贺兰雪撩开了侧窗的布帘,想要透透气。却见得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有一抹紫色的身影,是荆月儿身着宫装带着三四名丫鬟、随从出外采买。那只金耳环不再出现在她的耳朵上,取而代之的是两枚玉珠耳环。

      贺兰雪旋即放下了帘子,心情又起了波澜。还好自己没被撞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说刘廷钊这是在帮她?

      看看坐在马车另一角的刘廷钊,只见他正用手摩挲着自己脖子上的红印,轻闭着眼睛,嘴角有些僵硬。

      “唉……”她轻叹了一声,坐去他身旁。其实刘廷钊这人不坏,虽骗过她一次,可帮她的次数更多。而且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做了好事,却浑似在蛮不讲理地耍浑。这可真是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谢谢你。”她硬着头皮道了声谢。

      “谢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若无其事地眨着眼睛,那表情简直像极了一个天真的孩童。

      贺兰雪哭笑不得,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府里有御风散么?”她的语气变得柔软了些许。

      “没有。”

      “那我陪你去买一些吧。”事到如今,若再记恨着当初人家骗她,未免也太不大度了。贺兰雪总觉得自己对他亏欠了些,将要离开之际陪他去买些药倒是也无不可。

      “如此甚好。”他欣然笑道,“你今天兴致可真高,还出来买香膏。”刘廷钊扬了扬左手上的小盒,正是她买来想要送给南公瑾的那一盒。

      “还给我……”她赧颜道,伸手欲去拿。这定是方才她被拉扯上车,不慎掉落在地上的。

      “给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买这个是要做什么。”他倒不饶人起来了。

      这下可令她着实为难了。要怎么说?说是送给南公瑾?贺兰雪可说不出口……

      “当然是自己用,还能做什么?拿来当点心吃不成?”她违心道。

      “才几日不见,竟变得伶牙俐齿了?真有意思。”刘廷钊道,“来,让我闻闻,你现在涂得是什么味道的香膏……”

      贺兰雪双手扣住了他的双肩,控制住正缓缓靠近自己的刘廷钊。

      “你撒谎。”他一字一顿,努起嘴巴道。

      “没有。”贺兰雪真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种“母性”的气息,从前瞿秋芙就一直把她当半个娘亲来看待,大大小小的琐碎都要找她来絮叨一遍。京城这一路遇上的陆柏寒和刘廷钊就更别提了,明明是大男人,在她跟前却跟小孩儿似的。

      “你不是自己用,我知道。是送人?我猜猜是送给谁……噢,南公瑾呀。”

      被说中了心事,贺兰雪如坐针毡般地不安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怎,怎……怎么可能?他那里什么宝贝没有,差我这样便宜货么?”

      “他?”刘廷钊捕捉到了这个词,若有所思地轻拈着唇,道:“你不叫南公瑾‘大人’,而是直接唤‘他’?”

      “想在挨一下么!”贺兰雪扬起手掌,气急了。

      他咂咂嘴,不以为意道:“被我戳中心事,还要来灭口?”

      “你是皇子,谁敢灭你的口。”贺兰雪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你呀。就算旁人都不敢,你贺兰雪也敢。”刘廷钊道,“敢趟这淌浑水,没有比你胆儿更肥的了。”

      “你派人跟着我?”

      “还用特意派人跟着么?”刘廷钊无奈笑道,“‘许大人’把事情办得那么漂亮,我想不知道也难。”

      “够了。”贺兰雪冷声道。她不希望被这么评头论足,像是被尽数看穿了一般。她知道自己想的东西少,肚子里没多少城府,心眼儿还比不少这些皇子少爷、京城大员的一根儿头发,可这也不代表她就应该被旁人这样嘲弄。

      “你做得得,我还就说不得了?”他突然正色道,“见好就收吧,贺兰雪。官场是口大染缸,南公瑾也好,郑若虚也罢,究其本质,没有任何区别。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前尘往事,总之,到此为止吧。”

      听到“郑若虚”这三个字,贺兰雪脸色一沉:“不,他们不一样。”

      “你莫要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刘廷钊脸上露出了鲜有的不快神色。

      “那你呢?你和他们一样么?”贺兰雪不甘示弱地直视着他。

      “你觉得呢?”他的眼神中漾起丝丝失落,语气却生硬苍白。

      她还是选择避开了他的目光,心中不是滋味,道:“随你怎么说吧。”

      “得了,看来不论我说什么,在你看来都是耳旁风了。”

      贺兰雪不忍心说出什么硬话来伤他,便缄默不语。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良久,直到刘廷钊开口:“还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只要你开口,什么我都可以帮。”

      “记得,不过不用了。”

      马车又驶了不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刘廷钊先行下车,又伸过一只手来。可贺兰雪似乎并不领情,没让他扶。

      “我们不是去买药吗?”她下了车,眼前并没有药房,而是被带到了刘廷钊那座位于竹林里的大宅子前。

      刘廷钊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马车被赶车的车夫驾走。

      “你不疼了吗?”她甫一开口,便被刘廷钊一把拽了过来,瘦瘦的身子抵在几根茂密修长的竹子上。贺兰雪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刘廷钊面无表情地靠近,呼吸声越来越清晰。他手指捏着贺兰雪的手臂,让她感到有些疼。

      “你……”贺兰雪怔住了。

      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吻上了她,并且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贺兰雪不是挣不开,只是呆住了,像一只木偶忘记了自己要怎么做。

      这个吻是她的意外,却好似是刘廷钊的“蓄谋”。他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气息,像是一条快要窒息的鱼,迫不及待要吸干最后一滴残存的水分。

      刘廷钊的手渐渐从贺兰雪的胳膊上滑下,落在她的双手上,轻轻握住。

      贺兰雪瞪大了双眼,呆若木鸡,脑袋里一片空白,像又被许从渊从背后抡了一棍子似的。

      他轻车熟路,带着驱之不散的探索欲,沉溺在她柔软的海洋里。方要撬开她的贝齿,便被一脚踢开。

      “你不想活了!”她怒得浑身颤抖。

      刘廷钊却紧紧抱住了她,任她如何捶打都不松手:“贺兰雪,你听着,刘廷钰是我哥哥,可我们不一样。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我都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个机会,让我把他以往犯下的错一一补上?我保证会视你如珍宝,我保证……”

      贺兰雪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浸湿,模糊得看不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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