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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大婚之日,惨出人命 ...

  •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
      香舞扶着金纱跨过火盆,跨过马鞍,在一路花瓣簇拥之下,来到了黄碧宫。
      盖头随着动作偶尔飘起又落下,精心装扮娇颜在盖头之下若影若现,居然有不怕生的孩子想冲到新娘子跟前一探究竟。
      香舞连忙拦住,省得冲撞了新娘子。
      纵然昨日抬了十几箱的珠宝首饰,新娘子还是怒目圆睁地说不嫁了。可今日,吉时未到,新郎官就早早地到府前等候,只此一个小细节便打消了她所有的怒气。
      无论如何,他还是很看重这桩婚事,很看重她。
      这就够了。
      老妖王在堂内坐着,元厶北站在身侧伺候。
      元仲南、元亓西两兄弟在下边坐着,笑盈盈地看着元摩东牵着娇妻缓缓入内。当视线对到元摩东时,元仲南还挑衅一般地举了举杯。
      随后也不管元摩东是什么表情,就转过身侧和元亓西说笑:“三弟啊,看大哥成家多开心啊,你可也得抓点紧啊。”
      “既说了我是弟弟,那当然也得是二哥你先抓紧呀。”元亓西陪笑道。
      元仲南开怀大笑,摇摇头说道:“你啊,你啊……”
      司仪笑得满脸褶子,高声主持着流程。
      妖界各位将领、要员趁此机会放松一番,和许久未见的老友叙叙旧,哪怕是平日不对付的政敌,也能在今天彼此给个好脸色。
      一双新人拜完天地之后,便是送入洞房,众人欢呼着,祝贺着,热闹非凡。
      元摩东牵着红绸,把金纱送入洞房之后,好言相道:“夫人还请耐心等等,为夫出去应酬一番。”
      听到夫人的称呼,金纱娇羞道:“那你别喝太多哦。”
      “一定!一定不会喝多的!”元摩东轻轻摩挲着金纱的手,保证道。
      出房门之后,元摩东松了口气,今日的婚礼还是十分顺利的,本以为迎亲时多少会被金纱刁难的。
      今日大婚已成,日后有了金翼的兵力相助,得位,迟早是囊中之物。

      外面的酒席已经吃了七八分,酒过三巡,醉的醉,倒的倒。大伙儿东倒西歪地还□□着,说着自己的雄心壮胆,聊着过去的惊人事迹。
      老妖王与众乐后,见时间不早,就提出先行离开,让众人不必拘束,再尽兴。可还未踏出这院子的门槛,便差点被慌慌张张跑来报信的侍从给冲撞了,幸亏奉乌仔细,一脚踹开了这不长眼的侍从。
      “妖王恕罪!小的有眼无珠!”侍从连滚带爬地趴在地上求饶。
      老妖王摆摆手,“大喜日子就饶你一回,什么事情如此着急?”
      侍从支支吾吾,“金……大皇子妃她……她杀人了……”
      这句话的声音可不小,院子里的嘈杂声,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往门槛这边看。
      奉乌看了一眼老妖王的脸色,老妖王却镇静地问道:“谁?”
      侍从不敢抬头直视,盯着地面上,颤颤巍巍地答:“回……回妖王,是大皇子妃。”
      “谁,死了?”
      于众人而言,大喜之日,新娘子出手杀人了,可是奇事。
      于在位者而言,杀人不要紧,宫闱秘事多的是,没有谁的手是干干净净的。
      若不是老妖王在场,院子里的众人恨不得立马冲过来问问这侍从的话,探个究竟。
      “是……是……”侍从额上都冒汗了,这昨天刚冒出来的三岁小孩,身份不明,要如何称呼……
      元摩东此时也惊醒过来,酒意瞬间下了头,由着下人搀扶着,走到院门,询问道:“发生何事?”
      奉乌上前又给了他一脚,踹得侍从“哎哟”一声,仰面倒下,赶紧答道:“是大皇孙,大皇孙的娘亲!”
      “带路!”

      洞房内一片狼藉,翠珠胸口插了一把刀子,原本憔悴苍白的面容,现在是一丝丝血色都没有了,麟儿抱着翠珠的尸体痛哭着。
      金纱和翠珠的身份,云泥之别,但是谁也说不好事态会如何发展。
      香舞护着金纱,其余的下人们愣着不敢上前,这时候任谁都不愿意沾染麻烦。都想着安然度过此事,活命要紧。
      “谁把他带到这里来的?”老妖王看着麟儿问道。
      昨日奉乌把麟儿带离这里,按理说他不可能出现在此。
      而且,翠珠也不应该出现在洞房里,这并不是她们娘俩能踏足之地。
      面对老妖王的问题,无人能答。
      一个初来乍到的三岁孩童,总不能是自己记得路,偷跑回来的吧?
      麟儿自顾自地哭着,看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正主到场,马上抹了一把眼泪,指着金纱狠狠道:“都是她!是她杀了我娘亲!”
      金纱已经从刚刚杀人的无措中,慢慢冷静下来。今日之事,靠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压下来不是难事。但是,多少有损自己的名声,甚至是金翼的名声。
      她愤愤然道:“是你们设计陷害我!这贱婢本就不该活着,如今死了也好!”
      麟儿终究年幼,想不出更多应对之词,嘴上重复叫嚣着:“我娘亲不是贱婢!你杀人了,你要偿命!”
      看到元摩东,像是看到了希望,试图抱着翠珠的尸体往元摩东的身边靠近,可是力气太小,挪动的距离微乎其微,无力又凄惨地哭诉着:“爹爹,你要救救娘亲啊!爹爹!”
      元摩东的太阳穴凸凸得跳,这混乱的场面令他烦躁,指了指香舞,说道:“你来说,究竟发生何事?”
      香舞连忙跪下,俯趴在地,“香舞不敢说谎,是这女子自己冲进来的,一开始求着我们小姐将来要善待她的儿子,我们小姐哪里是不讲理的人呢,自然是应下了。可就在这时,她掏出一把匕首想要刺杀小姐,小姐只是自保而已,根本没有伤她。”
      “不是……不是这样的!”麟儿反驳,“娘亲带我来求她……求她以后对我好,但是她说只有我娘亲死了,她才会对我好。”
      “香舞说的是实话!万万不敢说谎!我们小姐怎会在自己的大婚之日上做出此等事情?”香舞神情悲怆,磕着头,力证清白。
      说到底,翠珠毫无身份,随意打发了也无人在意,不过是生了一个皇孙。自古去母留子的前例,不在少数。
      若是她想以死阻碍这桩婚事,也晚了。再者说,元摩东和金纱的大婚已经成了,她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自杀。
      麟儿年纪小,说不定多年以后,也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事情。更何况,日后他能否成器还未可知,若要为母报仇,也要看他的能耐。
      两个女人之间的争宠暗斗,真相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老妖王有些疲了,对元摩东说:“你府上的事,自己处理好,也要想想你的岳丈!”
      元摩东恭敬应是。
      老妖王转头对奉乌吩咐道:“带他回去吧。”
      而后就带人先行离开了。
      这场闹剧,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如此收场便好了。
      奉乌答是,过去对麟儿说:“小殿下,时候太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麟儿看着奉乌,乌溜溜的大眼睛洇满了泪水,“杀人不偿命吗?”
      “我们会处理的,小殿下不必忧心。”
      麟儿轻轻“哦”了一声,紧抱着翠珠的手,渐渐松开。奉乌心想,还是年纪小,哄一哄便好了,顺势把他从地上拉起。
      二人往外走去,就在经过金纱的一刹那,麟儿袖中的匕首刺向了金纱。麟儿个子不高,都还不到金纱的腰腹,但匕首深深地刺进了金纱的下腹。
      “你要偿命!”
      众人都未曾想到,这三岁孩童竟然袖中藏刀,而且如此决绝的为母报仇之心。
      奉乌立即拉开麟儿,可还是晚了。随着奉乌拉他的力道,匕首也从金纱的下腹被拔了出来,血溅当场。
      原来,这把匕首上是锥形的,刀身上布满了小小的倒刺,就像是一个微型的狼牙棒。无疑,刺进又拔除,给金纱的伤口带来了二次伤害。
      金纱难以置信,可身体传来的剧痛明确地告诉她,这小子的仇恨已经到达了顶点。即便是被奉乌用法术禁锢了他的身体,但禁锢不了他盯着她的眼神。
      香舞扑到金纱身边,紧张又担心,“小姐,你没事吧?”
      元摩东见状,立马差人去找巫医,把金纱抱到床上,柔声道:“别怕,巫医马上就来,你忍一下。”
      金纱痛得说不出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到床上,就好像是有虫子在轻轻的啃噬着自己,先是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是一点一点深入,好像是要把自己咬穿了一般。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金纱露出了原形。
      原形是什么,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更何况,即便是在宫外,也无人敢议论金家的原形是紫貂。但是,在妖界也有一条不成文的习俗,那便是既然已经修炼成了人形,就不应该再将自己的原形露出,除非……实在是控制不住。
      那这,便会引人议论。
      香舞连忙拉下床幔,为自己的主子遮羞。元摩东看见露出紫貂原形的金纱,明显地愣了下神,快速地退了几步,等待巫医的到来。
      “无关人等,都给我滚出去!”
      金纱已是自己拜过堂的妻子,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不能闹大。再者,老妖王也已表态,此事并非大事。
      元摩东打量着地上翠珠的尸体,又看向被禁锢却愤愤不平的麟儿,长叹一口气。
      “你和你娘,到底是有什么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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