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繁花》楚虐欢

6、15

　　这是一份永远不会寄出去的情书，我已经写了两百年。
　　上一次用桔梗，这一次我想选择蔷薇与荆棘。
　　不得不说我曾经很喜欢师兄，他符合我对所有美好的向往。所以当他把我交给嬴政的时候我并不难过，甚至有些雀跃，至少我对师兄有用。可他是为了保小师弟，这事实让我上一秒还热情似火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窟窿里。没关系，我安慰我自己，只要师兄开心。可当我第一次把【复仇】具化成念灵时，我明确看到了他眼中的惶恐。他说“末，你恐怕要坏掉了。”嘿，你知道那种感觉么？我的心一下子碎的连渣都不剩，现在想想还真是挺难过的。
　　你别嫌我唠叨，这就要写你了。在司马家与你初遇我便觉得你眼熟，可你无视了我的搭讪，还在脚边开了一连串的冷漠。冷灰色的光就像暗夜里的萤火。就这样我赖在了和容山，你一定不知道你的魂识有多么迷人，我活了一千多年，唯见你一人魂识是彩蝶。我觉得很新奇，我想研究你，我想靠近你，我想拥抱你，让你只对我笑。而我得到的只是一簇簇冷漠与嫌弃。你总喜欢和司马聊天，你对他的温柔让我嫉妒的发疯，我的身边开满了蓝紫色的【忌妒】，无论我走到哪里，都留下深深浅浅的蓝色脚印。可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不断的修行，为了司马的一句赞美；我不断地讨好，为了你对一丝垂青。我下山给你找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也顺手救了几个人，留下了名号叫[右世]。
　　时间于我而言并无太多意义，可你已经出落得越发英气。欲望折磨的我身心俱疲。而这时，你接到了进阶任务——取走我的【永恒】。我又一次兴奋起来，仿佛满脸都写着“来利用我啊。”，就像师兄当年那样，现在你也可以为了司马把我推向下一个万劫不复。
　　断是我的魂识具化出的念灵，和阿久类似。阿久是智识而断是果决。你果然听信了司马的话偷了我的断然后来夺我的永恒。可你终究不够狠心，你肩上的蓝蝶出卖了你，那天空一样的颜色是【愧疚】。我该高兴么？也许你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我这样想着。
　　司马毕竟是司马，他借着【轮回】找到了这一世的师兄。他还是那么傻，无措地站在门口，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脚下那簇蒲公英也够特别的了。我的师兄成了你的师弟，哈哈。真是有趣。
　　师兄的到来给我平淡的生活怎天了几分乐趣。可是你受司马指使夺走了他的元神。元神被剥离则无法入轮回，灵魂与□□藕断丝连，不人不鬼，不生不死。
　　好吧，我承认，我对你喊完就后悔了。我是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可我不知道当喜欢的人伤害了喜欢的人时我该怎么办。
　　于是，我去找始作俑者司马懿。我气愤到不行，直接祭出时云与他拼命。我毁了他三路根基，相当于三百年修为，而他却趁我不注意摘了一朵桔梗——他说，这下我们扯平了。扯平？他若知道当年诸葛亮空城计乃是我旁敲侧击，借尸还魂是我用念灵相助，想必就不是一朵就能解决的了。
　　最后，我带着师兄离开了和容山。临走时你在门前的深深一眼，是决绝？是悲悯？还是愧疚？总之，没有留恋。我想笑，笑我情深不寿；我想哭，哭我自取其辱。我一路下山，所到之处紫薇花开得迷乱，那是我一往情深的卑微的爱。
　　这就是我选择荆棘的原因。如果说师兄让我心碎，你便是让我心痛。我对你的爱是一颗深埋我心底的种子。汲我心头血得以生根发芽，终有一日它破土而出，我原以为它是一朵娇艳的花，却不曾想是长满倒钩的荆棘。心脏的每次跳动都伴随着利刺扎进血肉的痛苦，而我无法阻止这痛，除非我死。可笑的是，死于我而言是最大的奢侈。
　　其实现在也没那么痛了，大概是荆棘裹在了肉里，痛便麻木了吧。
　　有司马在我不担心你找不到我。你能看到师兄脚边的蒲公英对么？那其实是他的魂识，别人是看不见的，除了你我。司马会再来夺我的永恒，所以你也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这也许并不全是司马的设计，他只是推波助澜。究其根本是因你是我当年肩上的血蝶，是我的魂识具化出的念灵。你早晚会来，因为你是我的【死亡】。我们的爱恨情仇至死方休。
　　告诉你一个秘密，从来就没有什么【永恒】，桔梗也好荆棘也好其实是我用时间具化出的念灵，活的长总是用好处的。而我活的长自然也不是因为【永恒】，是因为我的【死亡】（也就是你）离开我了。只要你还以独立个体的状态存在，我也不会怎样的。而这些，司马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真的有些想你了，想你肩上的粉蝶和脚边的冷漠。
　　我真的想你了，想到心痛。

作者有话说

　　毕业前最后一篇小说。末世繁花，生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