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繁花》楚虐欢

5、12~14

　　（十二）回归
　　我在末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惶恐，悔悟，百感交集。原来我是如此不堪。我笑，错过了前世今生，还要继续错过么？不，容我拒绝。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是形同陌路，江湖不见。为了不继续错过，我们干脆再也别见。
　　师父的剑就指着我的喉，他可能并不想夺我性命。断和阿久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末神情冰冷，不知是否愿意与我说话。在这种紧要关头总要有人做些什么，于是我上前一步，师父的剑刺进我的喉咙。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末祭出他的永恒和师父打斗，断和阿久也加入了其中。末一个闪身从打斗中脱离，飞奔到我身边。他颤抖地搂着我的肩，就像那年他搂着那个他唤作“师兄”的男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凭什么这么做！！”同样的歇斯底里，我想说话，可喉咙的伤不允许我发出声音。我握紧他颤抖的手，向他绽放个笑容。好可惜，这明明是第一个，却也是最后一个了。
　　好累，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合上眼之前，我隐约见到末肩上有只血蝶——真好，我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十三）末世
　　那人闭上双眼的时候，末只觉得那颗久未颤动的心又痛了起来。那是来自血肉里的疼痛，也是来自记忆里的疼痛。他身后红花开的妖冶，像是要燃烧起来。“断，阿久，[时云]，你们都回来吧。”闻言，三道闪光落在末身边。
　　“主人。”异口同声的三人跪在末身后。“呵，辛苦你们了。”末的身形微晃，肩上的血蝶却一动不动。“主人，你没事吧？”说话的女子明眸皓齿，想必该是唤作[时云]的永恒了吧。“没事，我现下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末轻声道。那细若蚊音的声响仿佛被风一吹就飘走了。可那三人听见了。他们会心一笑，然后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三个念灵的回归于末而言就如同解开了封印，他冷眼看着司马“两百年的恩怨，今日该做个了结。“末说着，不是故事开头那个嘻嘻哈哈的少年，他是活了两千年的[末世]。

　　（十四）繁花
　　“然后呢？然后呢？”小男孩摇晃着书店老板的手臂，“司马被杀了么？”书店老板揉揉他的发，刘海拨开的时候，男孩右眼角处有一块花样的胎记。“没错，末世像疯了一样不断地使用厉害的招数，然后司马就被打跑了！”“耶！”小男孩高兴地跳了起来，“打赢喽！”
　　男孩被母亲接走了，临走前他回头冲老板大喊：“下次再给我讲故事吧！“书店老板冲他挥手，男孩咧嘴笑了，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得过抑郁症。
　　阿久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书店老板先开了口“醒了？”阿久不回话。直到书店老板关了店门，阿久才闷闷地问道，“师父，司马真的死了么？”书店老板叹气道，“唉，其实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还有，不是让你叫爸爸么？别叫师父了，之前咱们不是演父子演的很成功？”阿久点点头，“好，师父。”
　　书店老板无奈地笑笑，便不再说什么了。他想起两千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十九岁少年，那个叫末的孩子拜师时把头磕的狠狠的。他对末说，“你今后就是我阴阳家的徒弟了。”那孩子点点头，“是，师父。”
　　依旧是两千年前那个阴暗的夜晚，男子纵身一跃，把决绝的背影留给那个歌舞升平的阿旁宫，而他肩上一只血蝶一动也不动。
　　那是许多年后，阿久终于知道了【轮回】的第三重功用——时光倒流。也正是这一年，断和时云产下一子，因出生时满城花开，故取名[繁花]。
　　阿久，断，时云和书店老板他们都在等，等那蝶将那人引回来。
　　窗外，金色的蝴蝶落在金色的花朵，那是名为【希望】的魂识，只是人们看不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