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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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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拥抱,没有多想,我从马上跳下来就抱住河边的人。吸着熟悉的香味,我深深的把头埋在他背后的衣服里。
他转身,水润的大眼睛里浮现不解,然后抬起我的下巴,惊喜的结结巴巴:“严白……”
虞明好久都不叫我严白,他叫我炎柏,不是那个“白”。
或许是多年未见的陌生,我总觉得五年的离别就像千斤石块落尽湖底的沉闷,分明是激起千层浪,却又瞬间归为平静。
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不敢有所动作,紧紧的抱着他,一个字也不敢说。
他说:“我终于又见到你。”
我不敢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生怕他的一个不经意又消失在眼前。
他俯身准备吻我,被我一股无名的想法侧过头,一个轻吻落在脸颊上。
他轻笑,让我靠在他身上。
这是我梦里的画面,静静的依靠着他没有任何动作,心里不含任何杂念。只是这一瞬间,我心里泛起点点的凄凉。
“虞明,你答应我。”
“你的声音?”
“你别管,你答应我。”
“好,你说。”
“不许偷偷离开我,一定要保证。”
“我保证,一定保证。”他手上把我的腰搂得更紧。
我这次不再是轻浮的带着幼稚笑声,而是作为男人的承诺:“我也不会离开你。”
虞明把我抱得很紧,手心里都是汗涔涔的。以前无数次牵他的手,也不见他出汗。
“这些年……”他的眼神开始闪烁,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我不是故意的。”
这几年的寻觅的确让我劳烦,但我的结果也只是找到他而已。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来谈这些事情,以后我们再慢慢讲好吗?”
虞明连连点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脸颊擦过他下巴,突然有种异样的触觉。
“你的脸怎么了?”我抬起他的下巴。
他立即别开头:“我没事。”
对他,我再也不会放过一个微小的细节。没有任何借口的把他按在旁边,偏着头看向他的下巴。
一条极细的森白疤痕留在最不起眼的下颌上,足足有一寸多长。而另一边对称的地方,也有一条相似的伤疤。我发疯似的扒开他的衣服,检查有没有别的伤疤。除了皮肤没有以前那么白皙嫩滑,骨节比以前壮实了许多,别的都还好。再次仔细看他的脸,鬓角也有着相似的细长疤痕,特别不醒目。
没能忍住眼里的泪,我哽咽着,紧紧揪着他的衣角:“是谁伤了你?一定很疼的,特别疼。”就像此刻我的心疼。
他无法反抗,倒在草地上闭上眼睛。
久久才说:“早不疼了。”
舌头轻轻的描绘他的唇线,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滑进微张的嘴里。他尝试着闭上唇,却被我紧紧的捏着下巴。我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顺着他的牙床舔舐,啃咬。最终他的舌头颤抖着缠上我的,双臂攀上的我后背。
或许是离别太久,亲吻都变得异样生涩,双唇间传来腥味。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这个看似强大的躯体根本没有回击的我力道。五年前他的身体虽然柔软,却有着轻易将我压倒的力量。曾经在朔金山多玉比武,他可是毫无悬念的拿了第一。而现在的他,体内的真气游丝一般虚无。
心头的兴奋扫逝得一干二净,我伏在他的胸口,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心跳的速度剧烈加快,咚咚的节奏一下比一下快,在我耳畔响起。
已经没有质问的必要,他不想说,谁也不能强迫他。我也更加不想提及他伤心的地方。
这些年我也练了一些急成的武功补救,虽然不及那些数一数二的高手,保护两个人不不算太难。
我的手背滑过他的脸颊,嘴唇在他鼻尖重重的啄上一口:“我最喜欢这么听话的你,光看着就想把你把你……”
“已经压倒了哦。”我坏笑着趴在他身上。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变得急促。从他瑟瑟发抖的表现来看,这并不是因为动情。
“可不可以,不在这里?”他小声说。
虞明不喜欢在外面做这种事情,这个习惯改不掉呢。
触在他耳边,我顿了顿才小心的说:“明哥哥,你放心,那天没有做的事情你随时都可以继续的。”
他的眼里明显出现不解,在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间里,我补充:“我会永远给你压,自愿不翻身。”
脸还是不自觉的红起来,埋在他浓密的发丝中间一动也不动不敢动。
他轻笑出声:“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做这种事情。”
我把随身携带的小鱼还给他。穗子早就被我取下放在木匣子里不敢拿出来,轻易弄坏了会使我抱憾终身的。剑柄磨得明光光的,除了往常的擦拭,软剑极少出鞘,更别说见血。
丝愿眼里红彤彤的,皮肤比以前灰暗了好多,看到虞明,眼睛一亮:“哟,还真给你找到了呢。”
我立马握紧虞明的手,紧挨着他说:“如愿以偿。”
他的手里依旧带着汗液,握着并不那么舒服。
丝愿并不纠结这个问题,低垂双眸:“他走了。”
没有落泪,我却清晰的看见她的睫毛被浸湿,颜色变得更黑。
双腿一软,我几乎跪倒在地上。已经注定我是一个不孝的人,虽然我不想承认。眼泪刷刷的流,与虞明的重逢非得需要这种代价吗?
拥抱我的人是丝愿,她敞开双臂,温暖的气体在我们之间浮动,母亲微妙的感觉弥散。
我质问自己,说出口:“我错了吗?”
虞明木然的站着,毫无生机。
丝愿说:“路走完了才知道自己错了没有。”
但是没有反悔的机会啊。
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让我想念炎旭阳,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个眼神,都让我无比的想念。
我没有回去,只是听说新帝登基,天下大释,赋税减半。
虞明翻着改革的各种小册子,认真的阅读。
我从后面抱住他,也开始跟着他看。
手指在白纸上的墨迹上划过,我笑着说:“这条实施太难,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虞明抬头看我,后脑勺枕在我的胸前:“你是在担心炎桦吗?”
我回到:“你是在吃醋吗?”
他瞪着我:“你这么爱我,我可能吃醋吗?”
和以前大不一样,若是之前他绝对顺着我说,我的炎柏,我真的吃醋了呢。可能是这几年接触的人不同,他也有所变化。仔细算起来,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而且都是抛弃一切身份的相处。
来到南芷,完全来到一个皇权干涉不到地方。炎旭阳曾近交代我,南芷王是最难对付的角色。南芷是国家的粮仓,不仅是鱼米之乡,而且南芷王手中还握着兵权。之前没有听说虞明这个名字,我也不曾怀疑他的身份,直到他稳稳当当的坐上南芷王的位子,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