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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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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单手背后站在红雾林前,山都小怪呲溜绕着手腕处打着圈,两只手紧紧扒着手腕不敢冒出头。
山都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身体连带着手腕处的脉搏一同感知。
“怕了?”
“里面的东西可不好惹。”
“那也要闯一闯。”
山都嘟嘟嘴,依旧匐在原地一动不动。
视线直往红雾林的白雾中,层层叠嶂之后红枫叶变换多端,最深处蔓延的凶蛮灵力深不可测。
言拧眉,收手拂袖抬脚进入红雾林。
传闻,红雾林最深处有一枚浮生珠。前可窥探人的往生记忆,后可借助它强大的灵力蕴养魂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只希望能做到万全。
伸手不见五指的红雾林常年被白雾笼罩,阴森湿冷,低矮灌木丛遍布。满眼的红枫林开得艳丽,哪怕是白雾缠绕还是能窥得红枫林的艳美。
地面附着在草叶上的露珠正在悄无声息向着一处地方挪动,一颗融入一颗,成为更大的衍生体。
言从袖腕将死死扒住手腕的山都两指捏着肥胖的腰身拉出来,恐吓道:“再不出来就把你丢在这儿喂野兽。”
山都一听一个瑟缩,再不情愿也还是乖乖出来。
山都鼓起两腮,莹白的身体开始缓缓发亮,像颗夜明珠似的,特别适合照亮。
言瞧着满意,对着它腰身弹了下:“还算听话。”
山都怕痒,扭了扭腰身,可惜那粗的像水桶腰似的腰身连带着臀都有些分不清哪是哪。
言边时而照着上空,时而照着地面,想看看方向是否有错。
上颠下窜,山都两眼冒金星。嘴里发出唔哩唔哩的吐泡泡声。
他估摸着走了也有小半刻时间,然而四周似乎一成不变,他下意识察觉可能误入迷阵。
山都的光只能照亮周身的景物,却不能看清方圆十里外的东西,可见度依旧可怜。
言警敏着四周,闭眼寻声却察觉到细微的水流在缓缓流动。水流的方向有点古怪,似乎是在朝着一处...
闻声而去,一道身影隐没在林间簌簌穿行,疾行中划破浓厚缭绕的云雾,落下一片空白。
水流流动的声响越来越密集,言闻声寻到那处终点,与之同时那股强大的灵力四溢。堪忧的压迫感令他无所适从。
言艰难落地,缓缓向着前方走去,山都的光亮穿破眼前的云雾。云雾中显现出偌大的珍蚌,它正在吸收着附近的水珠。
雪白的珍蚌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言正想上前细看,瞧瞧是不是他所找的浮生珠。
然而,陌生的东西靠近之初,珍蚌便发出嗡嗡的声响,随着言的靠近声响响彻到耳鸣。
言故而停下脚步,不再往前。他将山都往前递了递,想着先看清再做打算。
透过稀疏的云雾,言似乎看到一抹身影,但看得并不真切,只有那点虚幻的影子。
言随着避过掩在树身的背后,伺机向着前方渐进,直到一米距离他终于看清那抹身影。
原来是寄居在珍蚌中的蚌女,一头藻青色的秀发直接将她小巧的玲珑身躯遮挡,只露出半侧莹粉的面颊。
言皱了皱眉,他向着珍蚌四处查找着是否有珠子的影儿...心头疑虑最后落在蚌女的身上?
他的视线所及惹来蚌女的寻找,珍奈黑幽的眼睛锁定躲藏树后的言身上。
“是谁?”她的声音很空灵,回荡在四周循着树木飘荡,没有半点实质。
言从后方现身。
那双警惕的眸子对上那双没有焦点的黑眸,他的蓦地呼吸一滞,全身仿佛被深海笼罩,鼻腔处像被堵满了海水似的呼吸不了。
珍奈缓缓露出迷茫的眼神,下一秒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眼神错开后,言恍惚间得以喘息。
珍奈望着眼前的人只是呆呆拉扯着他的衣角,言看着前方空荡荡,最后垂眸。
珍奈长得小巧,才到他的膝盖上方。
他没想到居然小...
言发觉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看久了便会生出种沉溺在深海无法呼吸的感觉。
所以他不再去看,只小心翼翼问询道:“你可知道浮生珠在哪儿?”
珍奈像是初得灵识,整个人都很木讷,听闻浮生珠这才有了点动静,却不停重复着:“珍奈...珍奈...”
珍奈?
言瞧着蚌女一直在不断重复,难道是她的名字?
“珍奈?”他略为困惑喊了声。
珍奈抬眸,言见她立马别开视线,只是看着他处。脖子垂得低久了,言直接蹲下身正好平视。
言瞧着珍奈应是她的名字,有反应便是。他便乘胜追击:“珍奈,你知道浮生珠吗?”
珍奈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脑袋往右侧一靠,满脸呆滞蠢萌。
“......”难道只会说名字?
言风中凌乱,只觉得好不容易见到活物...没成想只是个刚得灵识的蚌女,除了对名字有反应外便再无其他。
言抬脚想要上前再去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然而衣袖处的力道被紧紧牵扯住。
珍奈站在原地,一手拉着可紧,似乎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难道传闻是真的?
初得灵识的蚌女在看到第一眼的人便会认作为母亲。
可他既不算人也不算仙,不过是一缕魂魄外的虚无存在。
那按照传闻所言珍奈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他便成了珍奈的母亲?
也太扯了吧?
言垂眸看了眼死死不放的肉手,最终无奈妥协,叹了声悠长的气。
“这小东西灵力深厚,刚刚感知说不定就是这小东西散发出来的。”山都趴在他的手掌心滚了圈,没由来搭腔。
珍奈呆呆看了眼山都,露出一抹纯善的笑容。
“阿巴阿巴...”珍奈松了手,向着言的手掌心去够发着光的山都。
言瞧她似乎和山都玩得来,便将着山都顺着她伸来的手递过去。
珍奈一碰到山都,就露出欢快的神采,对着山都捏捏脸,捏捏腰...揉着成团胖堆的的山都差点小命呜呼。
不知又是走了多久,言始终寻找无果。珍奈紧紧抱着山都,像当作自己心爱的娃娃般跟在后面小跑。
·
大夜场,灯光昼亮,众人屏息凝神望着两位女一和女二的超燃对手戏。
向厘始终觉得自己才是他的乍见之欢,不甘就这样被自己最好的姐妹白芋晚所夺。
“你也喜欢他,是么?”向厘步步逼近,质问的同时眼眶早已猩红。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们也会这般针锋相对。
白芋晚望着向厘,她不想放弃南浔阳却也不想伤害向厘为代价而在一起。
她是个心软、也是懦弱的人。
但...南浔阳不一样!
白芋晚眼角缀着泪光,声音却格外坚定:“向厘,我很喜欢他,他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段霖珊望着那股充满坚韧的面庞,神情微怔。隐忍许久的手上前两步抬起、直到分毫落下...?!
工作人员与张堔纷纷倒吸了口冷气。
这怎么不按剧本走?
向厘无奈笑了声,拥抱住她附在她的耳旁轻声道:“看来这次还是输给你了。”
众人都以为一掌耳光已经到了临门一脚的地步是要收不回了,谁知刹车大反转惊呆所有人。
耳光没有落下,她们没有就此闹掰。
白芋晚好在反应及时,回应着她:“我真的以为要失去你。”
喜极而泣,众悬的心却未落下。
张堔靠在椅背上摩挲着下颚,眸光微闪,毫无笑意。
段霖珊没有按照原定走向走,白三水虽懵了下却也及时接住。
眼下导演没喊停,演员便不会停。
可...接下来应该转场,她的嘴角都要僵了。
本打算等着一起回家的朴灿冽,本也提心吊胆段霖珊会不会报复直接真打,却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他余光去瞟着张堔却看不出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卡。”
张堔还算及时的出声,打消掉所有人的忧虑。众人纷纷收拾继续下一场的准备。
段霖珊在助理的簇拥下穿上某家代言品牌的黑色长款羽绒服,然后挽起一头黑发扎了髻。
朴灿冽也接着走上前为阿水盖上衣服、递上冰糖雪梨汤,拉住她的手揣进已经暖好的口袋暖着。
小情侣的动作很是普通。
可谁让他是南韩美人朴灿冽呢。
一众小迷妹看得都快失去呼吸倒地不起,羡煞众人。
“阿水的演技都让我惊艳到。”朴灿冽带着她走向保姆车,边夸边暖。
对于头一回演戏,非科班出身又没有经历过任何学习的阿水来说,她的表现足够惊人。
朴灿冽不由得想起张堔第一次见到阿水便提出让她做女一号的请求,或许他的眼光是不错的。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张堔某些方面的确很出众优秀,但对于自家老婆自然得夸上天。
“你说她刚刚为什么没有按剧本走呢?”
白三水依旧在纠结这个问题,她停下脚步往着段霖珊离开的方向去看。
怎么也琢磨不透。
可想不通的不止她一人。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或许...她有自己的想法。”
暖光的灯光下,段霖珊略微头疼拧着内心。她拿过助理准备好的感冒药以及保温杯就着服下。
韩国与Z国气温骤降掉得快很多,很不幸的是,她也中招了。
药效还没发挥,可鼻塞折磨得她快昏昏欲睡。她的下场戏离着还有段时间,段霖珊慢悠悠来到一旁的沙发躺下。
她就眯一会儿。
眼皮还没巴拉两下,倦意已经席卷整个大脑神经快要抵不住了...
恍惚间,她听到了脚步声。
她认为那是自己的助理,便也不想浪费精力抬眼去看。
张堔单手插兜,站定在门前凝思许久才敲响门。
化妆间似乎很安静,他推开门前方的视线一片空然,直到那抹蜷缩在沙发的影子落进来。
他垂下眼定睛看了片刻,女人睡得沉连同他进来都没睁眼。后又将视线转到桌面的药片壳子,明晃晃印着:复方氨酚烷胺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