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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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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抱了个满怀,接着一个温热的脑袋乖乖的贴在我的颈窝。
“你看你,把我写的字都给搅乱了。”我佯装责怪他,我正在练习书法,手中的力道也由于他突如其来的抱着满怀而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可接着,我的身体被他的手臂搂着面对着他。
他伸出双手贴着我的脸蛋,“我听说了。”昌松“郑重”的对我说。
“听说什么了?”我被他故作郑重的表情逗得“扑哧”一笑。
“听说呀……”他故作迟疑的说,仰着头想了下回答:“我听说楚府的大夫人今天狠狠的冲几个家丁发了一顿火,而肇事者则是一个乞丐,是吗?”
我低着头笑了下,说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你笑了。”他凝视着我,“自从我驻守边关后,再也没有看到过你的笑容了,那该也有好几年的时光了吧。”
我被他深情的眼神望得很不自在,只好干咳了两声别撇开头,望向窗外美丽的风景。即使我们是未婚夫妻,我还是不习惯这么肉麻的情话。一个人生情史空白了二十几年的女子,突然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这样急剧的身份转变是我所难以承受的。直到现在,我还难以接受我的身份----一个即将与一名不算很熟悉的男子在新婚之夜裸裎相对的离婚女子。
“对了,你打算如何处理那几个家丁?”我只得岔开话题,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你说呢?”他反问我。
“我觉得我今天已经处罚他们了,你就别再惩罚他们了,只需要警告他们以后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就好了。”我简单的发表了下我的意见,“不过……我觉得其中那个年轻人不错。”至少他的态度就不像大部分的人那样势力妄为,狗仗人势的欺负弱小。
“那些人我都叫管事房给了他们一笔钱,把他们遣散回家去了。”楚昌松说道:“至于你提及的那个年轻人,我则把他提升为管事。”
我咋舌,他办事也未免太赏罚分明了吧?在他心中,是否所有事都是如此赏罚分明,黑白有界限呢?我很怀疑。可另一方面我又知道,可如果不是这样一个男人,又如何能在十五岁的年龄把楚家经营的整整有条呢?
“你办事都这么赏罚分明吗?”我好奇的问。
“如果不是如此,那么永远都不会有‘公平’两字存在。”他的皓目熠熠生辉,望向远方,仿佛那里有他所挂念的东西。他抿紧嘴唇笑了下,道:“三弟已经飞鸽传书来说他会在我们婚期的前五天到达京城。”他细薄的嘴唇笑出了声,“我已经有快两年时间没有看到他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长高了。”他该是很爱他的弟弟们吧!
“他已经二十有六了。”我提醒他,二十四岁的男人又不是正在发育期的小男孩,还能在短期内看出身高是否长了没?我可以断定:古代人不具备基本的生理知识。他们哪像我们初中的时候,即使是私底下,也会偷偷的翻出生物书看看关于自己的知识和关于异性的常识。
“是呵,是呵。”他尴尬的笑出声,可随之他的俊颜又变为担忧:“在几个弟弟中,我总是最担心他。因为他最聪明。他从小就聪明绝顶,世上难有人了解他的想法。可正因为他太聪明了,我们都无法理解他,更别说其他人了。……所以,……从小,……他就是寂寞孤独的。他没有朋友,没有知己,他也从来不参与我们的话题。”
“现在他在哪呢?”我好奇的问,这样一个迷样的人该有着怎样的长相呀?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我甚至渴望他会与我有很多相同之处呢!
楚昌松摇摇头,“我们都不知道他在何处,也许是赤州,也许是黄州。也许在我们的国家,也许去了别的国家。他居无定所,但会时不时的给我们捎回一些消息。”
奇怪的人!这是我对楚昌孥的看法。
我话锋一转,告诉他我所知道的事情:“易听兰答应要去邻国和亲了。”
“我早就知道了。”他静静的回答。
他早就知道了?他为何还能如此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不担心吗?为什么不去制止她?”我问。依据我的判断,他该是很关心易听兰----而这种关心却只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担心,当然担心。可是担心又有何用呢?”他扯起嘴角给了我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只希望她能得到真爱,毕竟我什么都无法给她,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承诺。既然给不了什么,又有何资格却阻止她寻求幸福呢?”
原来如此,我忽然有点感觉爱上这个只知道为别人付出的男人了,也开始试着去懂他。可是……,易听兰会得到真爱吗?
我很怀疑,她临走时那怨恨的眼神现在还深深的烙刻在我的心间。我也希望她能找到真爱,化解她心中的怨恨,也算是让我自己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