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国之恋》玫瑰小兔

21、乞丐

　　“小姐，到家了。”是紫灵的声音。
　　我揉揉惺忪的双眼，原来是到楚家了。一路上，我哭累了，最后也不知道是何时居然沉沉的睡过去。
　　在紫灵的搀扶下，我步下马车，却被墙角不远处的几个人吸引住了。那是楚府的几个家丁在毒打一个衣衫破烂，胡子拉杂的乞讨者，有的人甚至提了一个手腕粗的木棍。
　　这是多熟悉的一幕景象呀，我小时候曾无数次看过她----一个乞讨者，一个世界上最有尊严的乞讨者，在无数次的被人唾弃后，依然笑着把手中的事物分给其他没有饭吃的小孩----却无数次的被人痛打，只因为她会伸出手说一句“小朋友，你好吗？”。
　　“快走吧！你呆在这会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人难做的。”其中一名年轻人苦口婆心的劝说。
　　“快点赶他走吧！将军回来了如果发现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的。”有人继续说。
　　“臭要饭的，快点滚！”另外一人举起木棍准备痛击乞讨者。
　　“李哥，算了吧！让他去别处乞讨好了。”那名年轻人继续劝说。
　　“住手！”我走过去，厉声喝止他们的行为。
　　他们都惊愕的回头，发现是我，忙低头向我行礼：“夫人。”
　　“到底是什么事？”我问。
　　“是这样的，这个讨饭的在门口一直呆着不走。不说话也不回答我们的问话，所以我们才……”，其中一名年长者回答。
　　“即算他有任何不是，也不可以拿出木棍什么的来打人呀？”我反问，“何况楚府门口又不是楚家一人所有，任何人都有权利站在那。”我厉声呵斥。
　　我的呵斥让几个大男人只能呆立着不动地站在那听我的训斥。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其中有些人的年纪完全可以做我的爸爸或是哥哥。我想我的训斥肯定使他们感到深重的羞耻了吧，即使没有羞耻，他们心里也是恨着我的----一个未过门的女人又有何种资格去训斥他们呢？
　　可是，我的心里却又气不过。在这里，我看过太多等级森严导致不公事情发生的例子；也看过太多的人抱着这样一副理念----那就是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人生来不是该平等的吗？
　　“即使是一个乞讨者，他也有他的尊严，为什么要践踏他人的尊严呢？如果你的妻儿或是兄弟在外这样受人欺负，你们又是怎样的心态呢？”我反问。
　　那几人的头更低了，而我在那名乞讨者的眼里看到了----欣赏？怎么会是欣赏呢？我希望我看错了，那双掩盖在蓬头乱发下的双眼竟熠熠生辉，甚至还能隐约看到藏于其间的睿智。甚至从某种程度看，他竟像极了昌松。
　　看来太阳真是太大了，我竟会有些头昏眼花的幻觉。
　　我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和三个铜钱，抓住他的手，把钱塞进他的手里，对他说道：“大哥，把这拿着吧！”我不知道除了给他钱外，我还能干什么可以帮到他。也许给他钱不是最好的方式，可是我却没有足够的钱让眼前这个人去创业----如果我微薄的物资能帮到他解决一天的温饱，那么，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对了，紫灵，你去问下厨房，看有什么现成的吃的没有。”我拜托紫灵。
　　“小姐，你……”，紫灵正想抱怨，却被我哀求的眼神打动了，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往厨房方向走去。
　　过了几分钟，紫灵才从出来，手中拿了几个已经冷掉的包子。
　　“没有热的吗？”我问。
　　“小姐，现在又不是饭点，我好不容易才从厨房翻出这些的。”紫灵的语气中有点不满的抱怨----现在的她已越来越让我难以理解了。
　　我伸出手，轻轻的把她抱了个满怀，笑着对她说：“我就知道紫灵最好心了。”
　　说完，我从她手中接过包点，递给那名男子，说道：“如果这些还少了的话，那就明天来找这里找我，只要说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他们肯定不敢为难你！”说完，我还刻意瞥了尴尬的伫立在一旁的那几个家丁几眼以警告他们。
　　他却没有接过我的包点，只是笑着望着我。
　　“怎么，少了吗？”哎呀，我应该想到的，从他的年纪看，他肯定是为了他的妻子或是子女而不得不出来乞讨。
　　他摇摇头，这才伸出一双脏兮兮的手接过我递过去的包点，也顺便把手中的一两银子和三个铜钱塞进一块贴身的烂布中。
　　“谢谢！”这是他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说完这两个字，他就消失在耀目的阳光中，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过一种满足感。
　　也许，他明天还会继续乞讨度日。
　　也许，他会拿那一两银子买点食物为明天的挨饿做准备。
　　可……如果没有今天的这几个对我来说微不足道的包子，也许他会挨饿一整天，也许会在今天晚上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沉沉的睡去----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