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 Sherlock]三千小时录音带》茶*球

9、Part.09

　　正如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猜想，屋子里有人在迎接他们，可说是迎接不如换用另外的单词来形容比较好——她把他们当小贼了。

　　一切顺理成章，福尔摩斯可没拼命去解释自己和自己的搭档不是贼的这件事，而是他选择为那个女孩提供自己找到的线索（他知道她也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的其中一员，就是这样）——希尔达·韦弗尔，还有格林·斯特里特，这两个人的名字被从夏洛克的口中说出来女孩的表情立马就有了变化。

　　不是大惊失色的恐慌，相反的——她像是就在等着夏洛克他们的来访似的把他带了进屋。

　　夏洛克把约翰也叫进去了，他已经预感到这一次的谈话他们势必是要说一段很长的时间。

　　华生感到好奇，虽然夏洛克也觉得有点古怪，可他却明显露出很是坦然的表情来，正像是一切本该如此似的——夏洛克就喜欢这样，永远给别人一种“所有事情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样子，可是往往只有他心里才最明白，很多时候并非如此，而比起来和夏洛克相处有了一段时间的约翰来说，他还是能够慢慢看透这个侦探的。

　　“夏洛克…”

　　约翰刚刚凑上去想要在夏洛克耳边说两句话那个把他们带到大厅的女人就开了口——

　　“你们是谁——”

　　“来调查这里的人，”约翰见夏洛克不出声便接话道，毕竟他不能让局面一直这样处于冷场的状态之下，他们对面是个看起来还年轻貌美的女孩，看起来也就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完成了自己的成人仪式，一定是这样的。她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像是斯特里特似的，可那种金色不是很纯正，“我们是警察。”

　　“警察从来不会用铁丝开我家的门，他们会按门铃然后敲门板。”

　　女孩的目光聚集在约翰的脸上，她抬着脸，但本应该还残存着年幼的稚气被另外的一种气场所代替了——就像是久战官场以后的那些心如蛇蝎的女人，冷艳但言语冷酷无比，虽然这语调是格外的清纯和清脆，可目的是指出来华生医生口中无法自圆其说的错误。

　　“当然，我们不是警察，”夏洛克相比起来要坦诚得多，当他们都被允许坐下来面谈的时候，他说，“我们是侦探，目的是调查这栋房子和房子里面曾经居住的人。这里只有你一个吗？”

　　女孩叫朱蒂，夏洛克问过她的名字了（在约翰进来之前），这时候那个女孩用她浅蓝色的眼睛看着福尔摩斯，那种眼神让约翰觉得不舒服，即使朱蒂没有看他，可他还是觉得怪异，虽然他说不上来缘由。

　　“还有我哥哥。”

　　用约翰的感官来形容，他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很刁钻又刻薄，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下意识的感觉，他虽然不能说自己阅人无数，但总是有一种感觉让他觉得这女孩好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

　　“格林·斯特里特，”夏洛克挑着尾音问，“我们是需要找他谈谈，有一些事情，关于一整个的——恩…算是一个计划，一般做事通常都是有计划的。”

　　“我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朱蒂显得很平静，而现在夏洛克却努力地在那双眼睛里挖掘着什么情感，却失败了，“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父母在外地工作，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把钱寄过来。”

　　“那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他把一个可爱的妹妹就在家里这么久？”

　　约翰把用来讨好的形容词语用上来了，他的这句话没怎么能够博得朱蒂·斯特里特的视线，反而这个女孩更加目不转睛地望着夏洛克——那个角度应该是夏洛克的上衣扣子。

　　“他不会再回来了。”朱蒂回答，冰冰冷冷的脸。

　　夏洛克一瞬间脸上有了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忽然就觉得面前这个女孩背景不会太简单，或许她知道这里面的实情，所以这时候，夏洛克微笑着点点头就像是哄骗大多数女孩似的（他知道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什么样的不同方法）对她说：“别这么说，你哥哥——”

　　“不，他不再会回来了，”朱蒂干脆打断他又重复了一次，坚定不移地，“我看见他倒在血泊里，然后刀子横在他胸口，那上面也沾满了血。”

　　“你当时看到他被害的过程？！”约翰不可思议地惊叹出声，因为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朱蒂露出来的这般平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甚至那个人还是他的亲哥哥。

　　“有人杀了他，我无能为力，我是个女人，我斗不过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蒂，你得和我们说说，”夏洛克皱。

　　“我不知道，我跟着他们去那个地方，然后我看见他杀了格林，”朱蒂眨眨眼睛，她的眼皮耷拉下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对于现在的时间——正是阳光普照大地洒满每一个可以的脸蛋上的时候，这个房间里却显得格外阴暗，“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父母——也没有人问起来这件事，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少和别人交流的人。”

　　“这件事情发生在哪，一个多月之前？”

　　“我可以带你们去那里，只是我找不到格林的尸体了，后来我再回到那里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他了，”朱蒂拽拽自己的紧身牛仔裤（她在家里还穿着这样的的衣服），她把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塞进衣领的里面好让它紧紧贴着自己的皮肤，“你们是侦探，你们能够找到我哥哥对吧，不像是这里的臭警察——搬弄是非无中生有，腐败又恶心。”

　　夏洛克点点头，他站在那里要比朱蒂高出不少来，这个女孩的出现无疑就是另一个线索——一开始夏洛克并不确定格林·斯特里特的这个妹妹朱蒂知道一切，而如果是她真的亲眼目睹了这些的话，那整个案件很快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大概：“带我们去那里，相信噩梦很快就会过去了——”

　　像是在安慰，约翰也抬起脸来看了一眼夏洛克，他没看见夏洛克·福尔摩斯那个侦探脸上的任何表情（刚好夏洛克背对着他转过身去），可是他却总是觉得那句话是夏洛克说给他听的——噩梦能够过去，没错，只要夏洛克还在这里，没什么好担心和害怕的。

　　可奇怪的是，约翰不觉得讨厌，他在潜意识里有一种满足，虽然人都是一种很贱的动物——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几乎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失去了什么就会拼命去想他的好，而得到的时候就会百般嫌弃。约翰有过了这种感觉，他体验过一次了，虽然上一次他只是觉得自己可能要失去了，而实际上他没有。

　　朱蒂说她要上楼去拿一些东西，手电筒，手机，钱包等等，所以现在夏洛克就和约翰两个人在一楼里等着她回来，并且为他们带路去寻找所谓的真相（他们可以距离事实越来越近）。

　　“夏洛克。”

　　被叫到了名字的人看了约翰一眼，样子有些滑稽，他觉得约翰可能被什么话给噎住了，上不来也下不去：“如果你想要发出什么感叹，我们回到旅馆再讨论，如果不出意外我们能有一个夜晚的时间去说你想询问我的话题，但我不一定回答所有的。”

　　“不，我现在什么都不想问了，”约翰把嘴角拉的很向下，他一边摇着头一边把目光放的很安稳，“因为上个礼拜我发誓如果你能回来我就什么都逼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然后在下一次你还想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之前打断你的腿和胳膊。”

　　“啧，约翰，这个提议不足以让你在做完以后以他是我哥哥的理由再去找麦考夫要医药费帮我治疗。”夏洛克露出一脸很疼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