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 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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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来方也同想让方爸方妈在A市玩几天，不想把方大宝的事情告诉他们，奈何乔婶子不放心，总觉得方也同还没成年，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很害怕，有家人陪着要好很多。
因此当时就打了电话给方爸方妈。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赶到了家，拉着方也同看了半天，差点把衣服都给扒了，只怕他哪里被伤到。
“妈，我真的没事。”
方妈把方也同看了个遍，确定他真的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方也同把经过略微讲了一遍，跳过方大宝对他心怀不轨的部分，只说方大宝似乎是想要进来偷东西，被他当做小偷给打了。
“那个方大宝，心被猪油给蒙住了！竟然来我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方妈一向不喜欢方大宝，她总说方大宝心术不正。
方爸有点为难。“大宝受伤了，只怕老太太心疼大宝，会怪罪到我们头上来。”
“怕什么？你就是性子太软才会被你那个二哥欺负成这样！这事他们还能有理了不成！”方妈一向温和，很少动怒，这时却难得红了脸。
方奶奶这人非常护短，她年轻时候带前夫的儿子嫁过来，当时，方志友和方伟明年纪都大了，对自己亲妈感情深厚，因此对后妈充满防备。
这方奶奶却不像一般后妈那样，明摆着厚此薄彼，她很会做人，总在邻里间宣扬，她是一碗水端平的，对每个孩子都一样，芝麻大点的事情，都要往外说，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后妈做得好。
但实则，即便是一人买一件衣服，那方家强肯定最先挑，挑最好的。
轮到方志友和方伟明的时候，方奶奶就会说：“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选件能穿的就行了，别买贵的，衣服穿几个月就小了，到时候还要重新买，太浪费了。”
兄弟间发生点小摩擦，她从不责怪自己孩子。
以往佳强化妆品厂和方氏之间有什么矛盾，方奶奶二话不说，就怪方伟明不懂忍让，这事让方妈积了一肚子火。
“老太太那个性子谁都知道，挂着你妈的名号认为全家都要听她的，可你看她做的那些个事情！如果她这次还敢袒护方大宝，索性就闹翻了，以后就别跟那边来往。这样反而好，省得什么事都怪到我们头上来！”
方爸直叹气。“毕竟是一家人，现在爸又跟家强家一起住，闹僵了，只会让爸难堪。”
“你爸为什么跟方家强家一起住？那不是因为方家强把老宅的地基拿去盖房子了吗？你们兄弟三人，有什么财产都应该拿到桌面上说一说，小同他爷爷明显就偏袒他二叔，要不然，怎么可能房子都动工了，我们才知道这件事？”
方妈一提到这件事，火气就憋不住。
方家强结婚以后，没有与其他兄弟协商，直接把方家老宅给推到了重建，在老宅基上盖了一幢4室的3层楼房，做自己的婚房。
方妈对这件事情颇有微词。
方妈戴上围裙，收拾着屋子，过了会，又说：“我们把他们当一家人，他们什么时候领情过？也不知道怎么教小孩的，把方大宝教成这样！”
隔了几天，民警那边传来消息，说方大宝交代，他只是看了部有关神偷题材的电影，就学着电影里的方法，买了点工具，半夜潜入方也同家里。
至于为什么选定方也同家，方大宝解释，没有真的想偷东西，只是听说方伟明夫妇不在，料想这样潜进屋比较容易成功，更有当神偷的风范。
方也同不想让方爸方妈太担心，也没揭穿方大宝。
这日，方大宝刚被放回家，全家人就被方奶奶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2.
方家强的房子在镇子最东边，虽说隔得不是很远，但两家很少往来。
一家四口刚进门，就见老太太拿着一把蒲扇，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乘凉。
“奶奶。”也同叫道。
方奶奶不应声，只是扇着蒲扇，慢悠悠说：
“我当你们不知道回来呢，我还没死，你们就不进这个家了？”
方伟明连忙赔不是。
“妈，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最近厂里事情多，这不是没时间么？
“没时间没时间！你和志友都一个样！就会找借口！你们不就欺负我这老太太不是你们亲妈么？”
“妈，我没有那个意思。”方伟明辩解。
方奶奶气吁吁，加快扇扇子的速度。
过了会，她拿扇子指着方伟明说：
“你说说看，你跟家强兄弟俩是怎么一回事？”
她根本不给方伟明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
“你平心而论，我这个后妈对你怎么样？邻居谁不知道，我对你们兄弟三人，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我指望你们什么？还不是希望你们兄弟间能相互扶持，但你说说，你现在做的这叫什么事？”
“两人都有自己的厂，怎么还能搞到一起抢生意，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方奶奶虽然发丝花白，门牙也掉了几颗，但中气十足，看起来也是一副精明样子。
“我没跟家强抢过生意。”方伟明忙说。
方奶奶却不信，花白的短发，根根竖立。
“伟明，不是我说你。你们家现在日子过得好了，自然要带带家强家，你二哥负担也重，大宝还在上学呢，他的厂没你家做得好，对你的厂构不成威胁，你别没事总跟他抢生意。”方奶奶一边说一边看方伟明的反应。
“妈，不是这回事。”方伟明不由皱眉。
虽然方奶奶不是他的亲妈，但他从来不顶撞老人家。“妈，我上次跟您说过，我从不跟二哥抢生意，倒是二哥最近拉走了我们厂的很多客源。”
“你们各人凭各人本事，怎么能说你二哥拉走你货源？”方奶奶扇了扇蒲扇。
“客户跟你合作不好，自然要去找别人合作，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怪罪你二哥吧？”
“我不是在怪二哥，只是我也没抢过他家客源，做生意这回事情，不是靠让就可以的。二哥厂里出的货经常以次充好，客户去了一次就不会去第二次，他自己留不住客人，这总不能怪我吧？”
一遇上这个妈，方伟明就觉得有口难辩，这也是他不爱回老家的原因。
方奶奶却不认账，依旧袒护自己的亲生儿子。
“做生意，谁不是认准了钱？你二哥不就是想多赚点钱么？你不在这个家生活，不知道你二哥家有多困难？你总不能看着我跟你爸两人饿死在这吧？”
方伟明似乎还想忍耐，方也同却实在看不下去了。
前世父母死后，张家平说是要把工厂卖掉抵账，方奶奶跟着劝也同，说是工厂问题多，再不赶紧卖肯定卖不出更高的价格了，于是方氏工厂被贱卖，谁知方也同最后一打听，工厂竟是低价卖给了二叔家。
这会，方奶奶把一家人叫了回来，却绝口不提方大宝的事情，反而先将一军，怪罪起方伟明，真是够精明。
方也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方奶奶。
“奶奶，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二叔家困难，难道我们家日子就好过吗？方大宝一个人上学你就敢说二叔家日子难过，我跟我哥上了这么多年学，也不见奶奶问候半句。”
见方奶奶正要反驳，方也同又不客气地说：
“二叔这种人，说难听点就是卑鄙，他除了背后玩阴的，耍点小手段，他还能做什么？他抢我们家货源、工厂以次充好气走客人、跟张家平联手给我们使绊子，要是这样你都能说他对，那我真没什么可说的了！奶奶，我看你根本没把我爸当儿子！你要是真一碗水端平，怎么不提提方大宝那件事？这种畜生做的事，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被这一顿反驳，方奶奶的脸色本来就难看极了，又听乖孙子被方也同骂得这么难听，不由脸色就沉了下来，指着方也同说：
“你这小兔崽子？敢这样跟我说话？大宝他就是顽皮点！你污蔑他偷东西，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家有什么能被人偷的值钱东西？”
方也同冷冷说：“既然没值钱东西，那又何必半夜偷溜进我家，手里还带着刀？”
方妈拉着方也同，佯装劝阻。“小同，你奶奶年纪大了，耳根软是正常的。”
被这两人冷嘲，方奶奶面色阴沉，扯着嗓门就骂：
“有你们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我说一句，你们顶10句！怎么？真要气死我才罢休？”
几个邻居听见吵闹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走进来询问几句。
方奶奶拉着她们哭诉：“你们看，我这个当妈的，辛辛苦苦把他们兄弟俩养大，结果现在一个个就是这样对我的？都说后妈难当，我怎么就不信邪，早年对他们这么好，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伟明是这样！那个志友，更是……。”
3.
“吵架别扯上我们家！”方奶奶话音颤抖，刚说到这，就被这个声音给阻断了。
方也同循声看去，方蔷身穿着红色短T恤、热裤、人字拖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很久未见的大伯夫妇。
方也同心里非常佩服自己这个大伯。方志友年轻时候，非常英俊，当时上门说媒的人络绎不绝，可不管对方多优秀，他一概不要，独独爱着现在的大伯母。
这个大伯母长相一般，家里很穷，更甚至还有心脏病。可方志友就认准了她，即便家里跟他断绝关系，也不惜一切结了婚。
方奶奶非常讨厌这个大儿媳妇，动不动就找茬，正因为这样，方大伯这些年很少回来，几乎是跟家里断绝了关系。
方奶奶恨乌及乌，跟方蔷也是两看两相厌。
方蔷本来性子就泼辣，一进门就听见方奶奶在说自己爸爸的不是，一时火气也大了起来。
她冷哼一声，说：“我们家哪里得罪你了？你倒是说出来听听，要是今天说不出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方奶奶听了这话，立刻蹲在地上，捶着心口，哭喊：
“哎呦！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呦！一个个都敢这样对我说话！我今天还不如就一头撞死算了！”
方蔷翻了个白眼，说：“放心吧，你命大着呢！人家不是都说了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方奶奶听了这话，顿时拿着蒲扇，从地上爬起来，她嘴唇哆嗦着，气得身子发抖。
“你这个小杂种！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是小杂种？那你家方大宝是什么？小贱种？”方蔷骂回去。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小骚货！”方奶奶怒气腾腾。
方大伯皱着眉头，走上来。“妈，小蔷就算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一个做长辈的也不能这么骂小辈吧？”
“我怎么不能骂了？”方奶奶指着方蔷，一张脸已经气得扭曲。
“这个小杂种，根本就不是方家的种！你当年把她从路边抱回来，她不知道感恩就罢了，还敢这样欺负我这个老人家？早知道，当年就让她冻死在路边算了！”
方奶奶的话一出口，方大伯霎时面如寒冰。现场的气氛陡降，久久，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方也同心里喊糟。
方蔷确实不是大伯母亲生的，大伯母有心脏病，根本没法生孩子，结婚后还因此提出离婚，想让方大伯再娶，可方大伯硬是不同意，只说，有没有孩子是缘分，不能因此断了夫妻的情分。
后来方大伯发现了方蔷。当时寒冬腊月，孩子裹着小棉被，被放在镇口的马路上，脸已经被冻得通红了。
方大伯领养了这孩子，对方蔷十分疼爱，镇上的人都说，亲生的也做不到这样。
方大伯怕女儿受到伤害，早就对知情人放过话：“谁要是漏嘴跟方蔷说了身世，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事竟被方奶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这是真的？”
“不是的，小蔷，你听妈解释。”方伯母一脸自责，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这话就等于默认了。
方蔷不敢相信地看了眼爸妈，却从父母的脸上看到的了答案。
她脸色惨白，怔了许久，而后，突然哭着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18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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