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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夜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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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叉,在下想杀了你,可是在下不能杀了你。
“探监?”重复一句,河上万齐歪着头,面瘫脸显露无疑,“阁下这么觉得?”
“不是我觉得,是事实吧,矮杉那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果然晚期中二病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银时一边消灭着草莓牛奶一边吐槽,但其实一点身为囚犯的自觉都没有,将空了的盒子丢出几米远,“再拿几盒,不,一箱草莓牛奶来,反正那家伙不缺钱对吧。”
河上万齐冷静地打量着自己面前形似无赖的男人,他们之前交过手,性命相搏,现在却又安安静静都对坐着闲聊,他永远听不透这个男人的旋律,可无疑的是,河上万齐是厌恶坂田银时的。
他尚且能够接受白夜叉的英勇,可眼前这般消磨了锐齿的颓败模样却真真让他恼怒,恨不得砍碎成灰,再也不要出现在晋助眼前,再也不要扰乱晋助的心神,再也不要……
“喂喂,不给也别杀人灭口吧耳机小哥,你们的总督大人都没说要杀了我呢。”坂田银时躲在突然劈过来的刀锋叫了起来。
河上万齐愣了一下,收起不知为何就拔出的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以为你对晋助是什么,白夜叉……不,坂田银时,你什么都不是。”
他墨镜之后的眸子注视着闪过犀利光亮的一双赤红,笑的充满恶意,“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何况你也称不上是兽了,不过是个没节操的MADAO而已。”
待到人离开门关上,坂田银时才站起来,将丢的乱七八糟的垃圾拾起来放好,他靠着门坐下来,叹了口气仰起头,“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难道不是那个混蛋更没节操么,还自称娼妇什么的呢……”
高杉那家伙,绝对不是会禁、欲的人,这些年过得一定很滋润吧,绝对比银桑我要滋润……算了,想这些干什么,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吧,新八几神乐酱他们要着急了不然。这么想着,银时躺回去补眠,多多休息才能尽快好起来,这满身的伤做什么都不方便。想到这儿他又莫名红了脸,浮现起前几日高杉伸进万齐衣领里的手,咬牙切齿地闭上眼睛数羊了。
在鬼兵队呆了多久坂田银时没有办法细数,如果一天三顿饭来数有五天了,一天两顿饭来数有一周了,一天一顿甜品来算……啊,今天的甜食怎么还不来啊。
“轰隆!”银时本来就躺在地上被掀的就地一滚撞在了墙上才“疼疼疼”地喊起来,然后迅速耳朵贴着地倾听,炮火的对抗,人声的喊杀,以及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吼声,“给老子杀光,一个不留,高杉晋助要活的!”
“多串……”银时一愣,随即又咬起牙来,“那个白痴!”
“哦呀,有人来救你了不开心么?”身后的声音让他一惊,回头看到悠闲得不像话的高杉银时忽然放松下来,变回吊儿郎当的样子,“啊?救我?别开玩笑了,你们和真选组本来就是水火不容吧,关银桑我什么事?”
“呵呵,那个走狗鬼之副长可是见人就问见过你没有呢,多放不下你啊,是因为你技术太好么,还不是被我调、教出来的。”说着下、流的话,高杉晋助整个人却是一派风流倜傥不招人烦的样子,这个人天生就有傲视一切的资本,坂田银时是知道的,一早就知道的。
“那银桑我还真是谢你了。”
“你——”银时不痛不痒的样子激怒了高杉,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过后他又淡然起来,只是一只幽绿的瞳熠熠发光起来,“想不想看看幕府走狗的头被砍下来的样子?”
坂田银时沉默了。
“想想看吧,被砍下来的头,眼睛张开,满脸惊愕,血污斑斑,那么大的人只剩下那么小一个头,只剩下一个头……”
“够了!”坂田银时冲上去扼住高杉的喉咙,“够了……别说了。”
“哼哼,想起来什么了么,白夜叉?”
难得的,银时没有反驳这个称谓,只是手上的力道依旧不减,他感觉得到那跳动的脉搏,连着心跳,不急不缓,好温暖,好鲜活。
“那个时候啊,我们也是这样,看着老师的头被放在面前。那么高大温柔的老师,到最后也是只剩一个头了。”
“你不恨么,白夜叉,那可是养育我们教导我们的松阳老师啊,你的心都被狗吃了么?”
“要做什么,你自己看。”
坂田银时就这样愣愣地感觉到手里被塞进一把刀,没有刀鞘,锋利无比,他低下头,赤红的眸子正好映在刀身上清晰毕现,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那些喊叫声,一个两个三个,他们都在喊,“白夜叉!”
是啊,他是白夜叉,即使离开战场开了万事屋浑浑噩噩那么久,也洗不去浑身的血污和罪孽,他可以做个擦着边过活的遵纪守法好公民,可是他承认忘不掉这样的仇恨。丧师之痛如同杀父之仇,老师已经下了地狱,只留他一个人守着没办法完成的誓言,每每念及都是挖心的痛。
砍掉的头。
挖出来的心。
死不瞑目的眼。
“去吧。”高杉晋助笑着为银时打开了门,哦不,这时候应该叫他白夜叉才对,银色的,迫不及待要染血的凶兽,白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