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倾城》夏深深

6、【倾城】

　　——拉钩钩，不守诺言的人要吞千针哦。

　　真选组几乎是全员出动，当然要捣了鬼兵队的老窝全员出动一点都不过分，土方甚至联系了见回组，若是只为了这次便算了，要知道当时得知银时失踪和鬼兵队出没大奥的时间吻合他有多震撼，就算是为了那个人，他也不得不去做。

　　土方十四郎告诉自己他才不是在乎那个混蛋天然卷，他只是，只是……只是那家伙还欠他一个答复而已，没回答之前就失踪他面子往哪儿搁，怎么说也算是他的人了。

　　“土方先生在走神么，小心一点啊，战场上可是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的。”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土方心里一凉，偏头闪过一发炮弹，果然看到身后举着加农炮的冲田总悟，顿时暴走，“喂你在瞄准哪儿？我的头么？”

　　“当然不是啦，是敌人啦敌人。”

　　“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就不需要敌人了。”

　　“土方先生过奖了。”

　　“过奖你妹！”

　　和冲田总悟吐槽完之后土方转回身，望着已经混战称一片的甲板，眯起眼睛抽出刀，走了下去，没走几步他的步子凝固了，因为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也正在一步一步走过来，踏着鬼兵队和真选组的尸、体和鲜血走过来。

　　“天然卷——”土方的话音截断在坂田银时举手挥刀的动作里，只是一刀，太干净，血都来不及喷出，地上便又多了一具尸、体。土方眯起眼睛，望着犀利赤红的那双眼睛，和记忆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怎么回事？”土方皱起眉头，望着已经开始熟悉节奏砍杀正欢的人影，抢过身边冲田的加农炮对着前面就是一炮，硝烟散去银时动作一停，看过来，喃喃出声，“是……多串？”

　　“是啊，看清楚点，认出老子了？”

　　“当然，认出来了。”坂田银时笑起来，刀横在胸前，利刃朝外，一步便砍了上来。

　　土方知道坂田银时的武力值很高，比自己高，但从没有想过是这样的高，他接下几招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平时的万事屋银桑，这个，是白夜叉，战场上的武神，白夜叉。

　　“可恶！”土方甩开了胶着的局面，转身往回跑，期待着身后的人也能跟上来，只要跑到真选组这边就有办法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没走几步便被拦下来，他不可思议地望着不知怎么从后面越过自己的人，抬手又裆下一刀，虎口都麻了。

　　“混蛋，你在干嘛啊，老子是来救你的！”土方吼完顿了顿，狐疑地打量银时，“你怎么了？”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才要砍了你。”坂田裂开嘴，露出尖齿，“幕府的狗。”

　　站在高处，高杉晋助靠着栏杆将下面的情景一览无余，他扬起唇角，笑容艳丽，风吹开刘海露出雪白的绷带，他轻轻呢喃起来，“砍吧，杀吧，白夜叉。”

　　“晋助，你……”站在高杉身后的万齐犹豫出声，“爱过他么？”

　　高杉沉吟了一阵子，偏着头笑的更加艳丽，“爱？不，我从没爱过他。”

　　高杉晋助和坂田银时的关系不是爱，不会是爱，不可能是爱，那是比爱还要深刻还要复杂还要绝望的关系，比爱更甜蜜，比死更痛苦。当然这些他没必要告诉别人，所以高杉只是静静望着下面和黑色纠缠在一起的银白色身影，迷离了视线。

　　数不清第几次死里逃生之后，土方努力让自己握紧刀柄，擦破了的额头流下鲜血，来不及擦一擦迷住眼睛，他不敢闭上，紧紧盯住依旧蓄势待发的坂田银时，就在这时他看到对面的人张开嘴，做出口型，他眯了眯眼睛，读懂了。

　　「快撤！让真选组都撤退！」

　　土方的目光抬高，望见高处翻飞的紫色布料，一咬牙劈过去调换了位置，站在刚刚银时的地方背对着某个方向也做口型道，「你和我们一起。」

　　「白痴，那样都会死！」

　　「不会的，跟我走，我会救你出来。」

　　坂田银时愣了一下，眼角有隐隐的湿，随即一咬牙将土方逼到墙上按死了，这下两个人都进入了死角，他才出了声，“我必须留下，不然谁都走不了，你是白痴啊，居然就这样杀过来了。”

　　“你和我走，断后有见回组。”

　　“见回组？”坂田银时一愣，“你找了见回组？你知不知道他们和高杉联手了，他们是一伙的！”

　　土方沉吟了一下，还是扣住坂田的手腕，“不行，那也不能留下你。”

　　“呵呵……多串啊，这艘船，这艘船到处都埋了炸弹呐……”坂田银时忽然笑出声，摇摇头，“你这是要和我殉情么？”

　　“可是高杉他还在……”

　　“他就是个疯子！疯子！”

　　土方沉默了一下，扣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殉情就殉情，我也让你看看，老子不比他差！”

　　“白痴，和那种疯子比有意义么，给我滚回去，滚回去！”坂田银时甩开土方的手，将他往后推，擦过墙壁便是栏杆，再往下是深深的海水，他看到土方青色的眼中泛起不可置信和绝望，可是他停不下手上的动作。

　　“别……银时，你听我说……”

　　“闭嘴！你听我说，”银时打断土方的话，绷着的脸终于柔和起来，弯起了唇角，那是一个无所畏惧的笑，“我一点都不爱你，土方。”

　　使劲，松开手，自由落体，变成看不清的点，坂田银时就这么望着，望着，直到身后响起声音，他不回头，他知道是谁，索性叫出声，“高杉。”

　　“你还是放了他，银时。”高杉伸手按在银时的肩上，贴上去，耳鬓厮、磨，“你背叛了我们。”

　　“不，”坂田银时回过身，伸手将对方嵌进怀抱里，勒得很紧，不能呼吸，“是你背叛了我们的起点，你，背叛了松阳老师。”

　　“胡说！”

　　“呵呵，高杉，你背叛了松阳老师守护的世界。”坂田银时闭上眼睛，伸手在高杉的手里找到遥控器，他的手指压着高杉的手指，不容置疑地按了下去。世界在忽然安静下来，爆破声，嘶喊声，崩裂声，一瞬间升起来，一瞬间又沉下去，他反手勾住离的很近的小指，贴在高杉耳边，用尽了所有的温柔，“现在我终于可以遵守和老师的约定了。”

　　「银时，之后就拜托你了，我一定会回到大家身边的。」

　　——老师是骗子！

　　「所以……在那之前，请保护好，同伴们。」

　　——但是既然是老师的拜托……

　　「请守护大家……」

　　——阿银一定会做到的。

　　「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啦。

　　【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