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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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风波好不容易停息，刘彻心里很多滋味翻滚。因为新政的事情和皇祖母闹得很不愉快，几乎都要和那一派的人兵戎相见了，好在阿娇劝住了自己，而馆陶公主母子在太皇太后和自己之间调节斡旋，才将整件事平息了下来。本来应该好好感谢馆陶公主的，可是再一想到自己幼时因为母后只是小小的美人，为了让自己娶了阿娇，馆陶公主算是帮着自己获得太子之位，顺利登基，馆陶公主一门算是功不可没。但是现在想想，馆陶公主本来就是个极其骄傲的性子，从小被太皇太后和文帝宠爱，后来又被父皇护着，难免早已生出恃宠而骄的性子，自己是皇帝，即便对馆陶公主心存感谢之意，也不能凡事纵容，因而又压下了亲自去公主府的念头。
转眼又到了上巳节，刘彻早早地应下平阳公主和曹寿驸马的请函，去平阳府上过节。
下午准备出宫的时候，刘彻特地让人去给阿娇传话：“去告诉皇后，朕去平阳公主府上过节，让皇后记得去陪陪太皇太后和太后，朕会早点儿回宫的。”
说完就摆驾出了宫，阿娇得到宫人的禀报时刘彻的车撵早就出了未央宫的门了，阿娇有些失落，刘彻这是头一次没带着自己一块儿出宫，也罢，皇上自幼便与公主亲厚，公主出嫁，难得姐弟相聚，自己上次又那么驳斥过公主，还是别见了面尴尬，自己晚一点儿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好了。殊不知，若是再重来一次，阿娇一定说什么都要让刘彻带她一起出宫，这也不至于牵扯到以后许多的事。
刘彻的御驾到了公主府，整个府上的人都跪着接驾，刘彻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扶起平阳公主：“姐姐好久不见了，无须行此大礼。”又转头对曹驸马说道：“驸马近来身体可好？”
曹寿笑笑：“多有公主照顾，臣的身子还好，谢皇上记挂。”
刘彻一手扶着平阳，一手搀着曹寿：“姐夫不用客气，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朕一定会给你最好的药材和太医。”
三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屋里，侍女们早就摆好了菜肴，平阳请刘彻上座，刘彻不愿，硬是在靠自己很近的地方加了两个位置，让平阳和曹驸马一齐坐在上座上。
觥筹交际之时，刘彻问道：“朕听闻姐姐府上有很多歌舞伎，都是技艺超群者，今日怎么不得见？”
平阳公主愣愣，曹驸马答道：“她们都是些什么低微的孤女，有些以前还是风尘女子，只是受难之际正被臣遇见，这才算是收留了她们，入不得皇上的眼睛。”
刘彻不依：“这是什么话，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哪有什么贵贱之分？朕好不容易出趟宫，也看不成这顶有名的歌舞表演？你们是不知道啊，在宫里，朕本来就没时间欣赏这些，偶尔的筵席之上，朕若是多看哪个伎子一下，阿娇的醋劲立马上来，在旁边死死地盯着朕，朕也只有收回目光。这次无论如何朕也要看。”
曹驸马无法，只得看看平阳，平阳想了想，问道：“这若是传回宫里，阿娇知道了怕是不依啊。”
刘彻哼了哼：“那又如何？朕反正看都看了，她能怎样。”
平阳这才叫来侍女：“去把几个歌舞伎招来，皇上要看她们表演，”又压低声音，“叫她们仔细着点儿，出了什么岔子，本宫饶不了！”
不一会儿，几个身姿轻盈的女子就进了屋子，先是向着刘彻行了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刘彻懒懒地挥挥手：“起来吧。好生表演，好的话朕有赏。”
平阳这才又击了击掌，乐师和歌妓们开始弹奏唱歌，舞伎们从屋子两侧鱼贯而出，刘彻斜斜的靠在软垫上，看着底下的女子，突然有了一丝兴味。
只见领舞的女子身段婀娜，舞姿轻盈，恍惚之中觉得她眼目盈盈带笑，几个动作似乎柔若无骨，软软的直戳刘彻的心口，让刘彻一阵热感。
总算等到一曲舞结束，一群乐师歌舞伎跪在地上，刘彻笑了笑：“不错，有赏。”
下面高呼谢恩。正待退下时，刘彻指着那领舞说道：“你，留下。”
平阳很是诧异地看着刘彻，又看了看那个领舞，原本有些着急的表情突然放下，嘴角带笑：“你们都退下吧。子夫留下。”
其他人都应声退下，只留了那个领舞跪在地下，刘彻开口：“你，抬起头来。”
女子似乎被惊了一下一般，才慢慢抬起头，刘彻满意地笑了笑，这个女子眉眼很淡，却隐隐有种媚意，肤色很白，不像是阿娇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姐被保养得好，而是自然的白皙，脖颈也很修长，低垂着双目看得出她温顺的性子。
“方才听公主叫你子夫，是你真名儿么？”刘彻发问。
女子轻轻答道：“奴婢名子夫，姓卫。”
刘彻听她声音又觉得似一阵清泉流淌过去，好生舒服。转头向平阳说：“朕今日不胜酒力，就宿在姐姐府上了，还请姐姐找个手脚麻利的服侍。”说完起身走向后堂。
平阳答了声“是”，复看着下方的女子，自己站起来走过去扶起了她：“子夫，今晚你去服侍皇上就寝守夜。”
卫子夫面露惶恐之色：“奴婢……”
平阳拍了拍她的手：“本宫知道你不愿做一辈子的舞伎。难得皇上看重你，今夜是你的机会。聪明人自己会把握机会。只是你千万别忘记了，你，是从我平阳府上出去的。”
卫子夫这才点了点头，跪下给平阳磕了头：“奴婢谢公主驸马照拂。”站起身跟着刘彻的宫人走向后堂。
曹驸马这才走近平阳，略带一些焦急地问：“皇上看上了卫子夫，怕是要带着回宫的，皇后那儿可怎么解释？”
平阳公主凉凉一笑：“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皇上自己看中了的人，要带走，难道我们还能拦着不成？阿娇跋扈久了，也该她着着急了，”说完又拉着曹寿的手，“这些你就别管了，好好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回房吧。”
平阳府偏室的厢房之中，几个刘彻带出宫的宫人正为他宽衣，卫子夫走进来，低垂着头问道：“皇上，洗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移驾。”
刘彻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待到只剩下贴身的中衣时，挥手让几个宫人退下了，径自转过身来，走向旁边房间的浴桶，直直地走过了卫子夫，卫子夫没听到刘彻说话，自己也不敢动，仍是低着头站在原处。
只听见一阵入水的声音，刘彻懒懒地声音从旁边传来：“你怎么还站在那儿，就你一个人在，还不知道来为朕沐浴。”
卫子夫这才回过神，急急地走过去，只见刘彻自己已经脱下了中衣，整个人浸在浴桶之中，背对着外面，浴桶中的水汽腾起，把少年天子的身影模糊了一片。
卫子夫拿起一旁的锦布，伸手进浴桶沾湿，轻轻地擦拭着刘彻的后背，手下结实的臂膀让未经人事的卫子夫霎时间红了脸。
水被撩起又洒进浴桶的声音在沉默的屋子内显得格外的明显又突兀。这时，刘彻问了句：“你到这府上多长时间了？”
卫子夫手顿了顿：“回皇上的话，奴婢在侯府已经一年有余了。”
“这儿只有朕和你，不必拘礼，”刘彻声音很温和地说道，“为何来做歌妓了？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回……奴婢还有一兄一弟，只是家中境况艰难，奴婢在侯府上还能贴补家用。”卫子夫柔柔的回答。
刘彻笑了笑：“倒是有孝心。”
不一会儿，卫子夫服侍刘彻从浴桶中出来，为他更衣。刘彻坐在床榻上，目光定在卫子夫身上，好半天才问：“你可愿意随朕入宫？”顿了顿才又道，“入了宫，宫里会给你发俸例，也算是为你家里补贴了。”
卫子夫连忙跪在地上：“奴婢谢皇上垂怜。”
刘彻起身扶起她，转身就吹灭了蜡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