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章 ...
-
太皇太后一见阿娇进殿，冷冷地说了句：“怎么，皇帝今天在朝堂上受了气回去向你撒气了，你这才到哀家这儿来找哀家撑腰？”
阿娇一听就笑了，快步走到太皇太后身边，挨着她：“是呀，皇上政事不顺，这几日虽然都是宿在宣室或者是儿臣宫里，可是火气可是大着呢。您没看见，皇上嘴角都上火起泡了，儿臣天天给皇上做去火的汤，可是火气迟迟下不去，儿臣担忧皇上得紧。”
太皇太后“哼”了一声：“他有能耐要改革，哀家倒是要看看他一己之力能不能做出名堂来！”
阿娇愤愤不平：“皇祖母，皇上一个人支撑的那么吃力，您为什么非要反对皇上？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项政治措施，您应当支持的啊！”
太皇太后睨了阿娇一眼：“哀家从未否认皇帝的能力和他想壮大大汉的心，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哀家知道他看着很多皇宫贵胄都不满意，一来就要撤藩，没人能同意。更何况，他还错信了两个庸臣，怎能成大事！”
阿娇一惊：“庸臣？”
太皇太后冷声说道：“那赵绾和王臧怂恿皇上夺哀家的权利，哀家还没死呢！他们如此挑拨我与皇上的祖孙关系，哀家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阿娇没有想到太皇太后把矛头转向了支持新政的两个大官员，一时也慌了神，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这朝堂上的政事你不懂，也不要多问多管，好好治理后宫，为皇上多添子嗣才是本职，回去吧，哀家要休息了。”
阿娇只能行了礼退出了宣德殿。
回到椒房殿，刘彻急急地问：“怎么样？太皇太后说什么了？”
阿娇还有点儿失神：“太皇太后说，您轻信了庸臣挑拨祖孙关系，她会重惩王臧和赵绾大人。”
刘彻一听，脸色铁青：“她还当真要废了朕的人！朕要去找太皇太后理论！”
阿娇连忙抓住刘彻：“皇上不可冲动。如今太皇太后也是在气头，您也在盛怒之下，到时候太皇太后还是态度强硬，不说驳了您的面子，更是让您和太皇太后的关心更差啊。”
刘彻听了，也冷静了下来，缓缓坐下：“那朕该怎么做啊？”
阿娇想了想：“现在应该找人稳住太皇太后，再从长计议。”
刘彻也跟着问：“谁能稳得住太皇太后啊？”
阿娇笑了笑：“自是有人的。”
刘彻离开椒房殿去宣室后，阿娇立即找来贴身宫人：“去请馆陶公主进宫，说皇上和太皇太后为了新政之事正闹情绪，请馆陶公主去劝劝太皇太后宽心。”
得了女儿信儿的馆陶马上从公主府出发，一路上心思百转千回，都走到了宣德殿门口了还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可是一脚踏进殿门后，脸上立刻挂起了笑：“儿臣参见母后，给母后请安。”
太皇太后正做在榻上，几个宫人在给她捶腿，只听她冷冷地说：“哟，馆陶啊，你和阿娇还真是母女连心啊，阿娇来看我也不过就是一阵子前，这跟着你就来了，脚程到快，再快些还能赶上你们母女俩在哀家这儿叙叙情。”
馆陶倒也不避太皇太后的问：“儿臣先给母后请安，等会儿回去顺路看看阿娇就是。母后今日身体如何？”
太皇太后不冷不热：“哀家这身体虽然不如从前了，但好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最近本来就容易上火，可谁成想有人成日里的气我。”
馆陶公主轻笑一声：“谁敢给您气受啊，不想活命了么。”
太皇太后凉凉地说：“皇上整日要哀家下台不是气我？你家阿娇天天来哀家这儿探口风让哀家同意新政的事不是气我？”
馆陶装作不高兴：“皇上才登基不久，难免年轻气盛，阿娇也真是的，不知道劝着皇上，这不是给您找事儿么。不过，话说回来，母后，若不是大事的话，这朝堂上的事情，还是多给皇上留些情面吧。”
“你以为哀家不心疼皇上？那是哀家的孙儿。其他事情都好说，唯独新政的事不行！你也别来做和事老，有些事哀家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你去看阿娇，记得告诉她，过两日皇上火得更旺，多做点儿去火的饮食。”太皇太后还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馆陶公主说道。
“是，儿臣知道了。”馆陶公主也没办法了，向太后行了礼就退了出来，到椒房殿的时候恰巧刘彻也在，馆陶这才面带忧思地走过去：“参加皇上。”
刘彻赶忙扶住馆陶的手：“姑母不必行此大礼。”
馆陶起身才站直，阿娇就急急问道：“母亲，怎么样了？”
馆陶这才摇摇头：“太皇太后的态度很坚决，看似一切都部署好了，”随即又转头看向刘彻，“皇上，本宫认为新政一事您暂时放放也好，太皇太后现今已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您要坚持恐怕很困难也很冒险。”
刘彻还是很不平：“为什么困难？为什么冒险？朕是皇帝，难不成那些个人还要废了朕？”
馆陶制止刘彻继续说下去：“皇上不要轻易说废帝的话，想想当初您当上太子费了多大的周折。”
刘彻还是不甘心：“那朕放弃了岂不是要一辈子听命于人？”
馆陶笑道：“怎么会是一辈子，即便今日退步，那也只是权宜之计。太皇太后年岁大了，权利的移交是迟早的事，您才是天子，大汉的天子！”
刘彻听了，有点儿恍然，馆陶这才又开口：“看样子新政是实行不了了，您犯不着现在就和太皇太后闹情绪，以后，什么都是您的。”
刘彻摇了摇头：“这次只能这样了。只是朕不想牵连那些朝臣啊。”
馆陶眼波微横：“那王臧和赵绾也靠不住。太急功近利了，新政没有推行起来就提议太皇太后交权，如今那位是真的恨上了这二人，皇上，您须得放弃这些没有用的人，才能招募到真正能为您所用的人呐！”
刘彻叹了口气：“朕实在没有想到，朕的新政居然会败在太皇太后手中。”
阿娇这才上前握了握刘彻的手：“无妨，皇上，假以时日，您会有比现在更加高明的政策的。”
第二日，太皇太后下旨赐死散布不利皇室谣言的郎中令王臧，御史大夫赵绾。另罢免丞相窦婴、田蚡官职，罚奉一年。
至此，刘彻与太皇太后窦氏的新政风波才算告一段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