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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暧昧的体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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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哼着猪八戒娶媳妇的小调,幸福地直冒泡泡地回到西北军营地的时候,我哥已经领着副将军萧浅在门口迎接我了。
我晕乎乎地笑着和我哥摆手:“哥,早!”然后若无其事地从我哥身边溜过去。
脑子里还满是与美人击掌盟誓的激情澎湃,连副将军萧浅抽着嘴角的暗示都没注意,只道赶紧回房把手供起来,每日三摸云云。
“你给我站住!”
我哥雷霆一吼。
我本来半分陶醉半分痴癫被他一吓醒了大半。背对着我哥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哥冲过来揪着我的后领把我悬空转了三百六十度,恶狠狠地盯着我的眼道:“又偷跑去哪里疯了?”
“没……没……”
“不准说谎!”我哥青筋直跳地指着不远处躲在栅栏处穿着乱七八糟衣服的小兵:“你今天又扒了一个小兵的衣服穿着偷跑出去,那小兵大中午的就光着身子来向我哭诉!”
我狠狠剐了一眼那个仍然眼圈红红的小兵,心里鄙视道:他奶奶个熊的太不够义气了,都说了会给他带吃的,还出卖小爷我!不就扒个衣服吗,又没把他怎么样,虽然是上三路下三路扫了一圈,然后善意地提醒他关于男人发育不全的后遗症,但也不至于娘们兮兮地哭诉告状啊!他娘的还是不是男人!
我哥见我毫无悔恨愧疚之色,反而神色嚣张地看着受害小兵,当即气的脸色发青,冲我吼:“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姑娘家啊?整天在军营里除了扒男人衣服就是偷看男人洗澡,溜出去不是调戏良家妇男就是勾搭醉红楼的小倌,你有没有一点女子的矜持和尊严啊?你这样下去谁敢娶你啊?”
我低下头去拽着衣角扯啊扯。
我哥继续道:“爹把你交给我,就是要我好好管教你,将你培养成大家闺秀,不负沈家将门的声誉,将来再寻个好人家嫁出去,这样他老人家也就能含笑九泉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
他指向我身上邋遢残破的兵服,我赶紧把衣角抹抹平,他又指着我脏污的脸蛋和蓬乱的头发,我呸呸两下吐出点口水,拿手抹了脸和头发。然后嘴角一扯,眼睛一眯,露出一个讨好的傻兮兮地笑容来。
我哥气的差点晕了过去,好容易顺过气来,大手一挥道:
“萧浅,找几个人给我把她绑起来挂在树上,不准给水和食物!”
“好勒!”萧浅干惩罚人的事儿最在行,立马招呼几个健壮的士兵拥上来给我绑成蚕蛹,提着根绳子就要往树上挂。
萧浅挂之前又问了我哥一句:“挂多久啊?十天半个月你看成不?”
我一听,好你个小犊子萧浅,平时里跟小爷称兄道弟,关键时候给我落井下石啊,好样的,有本事以后你别蹲茅坑,蹲一次小爷就把你踹下去一次,还盖个盖子在上面唱小曲儿,让你爬不上来别人也不知道救!
我哥似乎也觉得不妥,想了想道:“先挂个一天一夜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萧浅得令,欢天喜地地指挥一群大老爷们儿上树的上树,拉绳的拉绳,把我这颗可怜的不断试图挣扎动弹的蚕蛹高高的挂在营帐里唯一的一棵梨树下。
挂好了他还得瑟地一拍我臀部,笑道:“得勒!”
我哥正往中军帐走,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平静地对身边的士兵道:“吩咐厨房,这两天萧副将军的伙食可以省了。”
萧浅拍我的手还悬在半空,听此噩耗,当即一捂脸,做委屈小媳妇儿状冲向我哥:“将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对你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我哥见他扑势汹汹,一转身撩帘进了中军帐。
正是夏季蝉鸣时节,帐帘都换了竹条编的。萧浅扑过去的时候,竹帘正好因为惯性摔在他脸上,立时疼地他嗷嗷直叫。我挂在树上哈哈直笑。
萧浅转头瞪我一眼,挂着一脸红杠,灰溜溜地领着下属回自己帐子去了。
说起来我哥也真狠心。
我以为他说挂我一天一夜只是随便说说,最多两三个时辰就会找人放我下来。
谁知道我这都在树上睡了醒,醒了睡,折腾了好几个回合,眼看天都黑了,我哥也没半点意思要放我下来。
我于是琢磨着他这次是要跟我动真格的了。
以前我年纪小,再怎么胡闹撒野,他也只当我年幼不懂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前不久,他突然找人给我行了一个及笄礼,之后就又是勒令我穿女装,又是找人教我针线女红。甚至每隔几日,还要派一个老嫲嫲对我一番教导训诫。
这些可要了我老命了。
小爷我从出生就在军营里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汗臭里泡大的,怎么可能突然去做那些娘们兮兮的打扮活计,背那些个三从四德的长他人志气灭小爷威风的女则?
于是小爷开始反抗了。
先是背着包袱离营出走。结果被发现饿晕在军营外百米的小树林里。
然后妄图拐带醉红楼第一小倌楚嫣私奔。结果楚嫣一句话砸过来:“滚,你丫有钱吗?”于是被老鸨派人请出来送回营地。
最后破罐子破摔,搭讪了一个看着长的还算齐整的书生,拿刀横在人家脖子上道:“你,带我回家,我娶你!”结果那书生吓得瑟瑟发抖,一张口尖叫道:“娘子,你快来啊,有人要强我!”只见一手持杀猪刀体重过百斤的粗壮女子从远处冲杀过来:“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我家白白,老娘把他剁成一百零八块喂狗!”我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估计一百零八块都砍不出来,顶多凑个八九十块,于是头也不回地跳上房顶撒丫子逃了。
经过这三次挫折,我很是消沉了一阵,我哥趁此机会,居然指挥一群闲的蛋疼的大老爷们儿给我整了一个“闺帐”出来。
闺帐,顾名思义,也就是仿似闺阁的军帐。
本来我从小到大都是混在各个帐子里的,虽然有自己单独的小帐,但是大多用来斗鸡推牌九之用,反倒是我哥的军帐我睡的多一点。
这一下有了一个粉纱飘飘的“闺帐”,弄得小爷我很是蛋疼。
虽然我这样说的时候,萧浅老拿眼瞟我下三路,然后叹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蛋疼!我于是拿脚踹他,每次力度控制在让他三五天下半身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上。
总之我再没去过我的“闺帐”,反倒搬了枕头被子在我哥的帐子里搭了个小窝以示抗议到底的决心。
我哥起初狠狠训斥过我几次,可惜我脸皮比千层底儿还厚,他前脚骂完,我后脚就呼噜震天找周公斗鸡去了。
时间长了他也拿我没法,只能把床铺让给我,还给我添了好些锦被衣物,然后自己收拾了一个塌子,每日缩着长脚躺在上面。
我此时挂在树上,数着天上忽闪忽闪地星星,心想:我哥莫不是天天睡塌子终于心里不健全了,决定将我绑在树上,他好独占床铺?
正胡乱猜测,一阵红烧肉的香味飘进我的鼻腔。
我享受地眯了眼睛,皱起鼻子狠狠吸了一吸这诱人的香味。
待我睁大眼睛四处寻找香味的来源时,就看见我哥一手端着一碗红烧肉,一手拿着两个胖乎乎的白馒头,指间还勾着一个羊皮水袋站在梨树下。
“饿了吧。”他抬头与我对视,眼睛在月夜星光下很是明亮。
我扁了嘴,可怜兮兮地点头。
他一翻身轻巧的坐上我头顶的树枝,我眼巴巴地仰着脖子看他,他将红烧肉的碗放在稍平一些的地方,不急不慢地掰了一小块馒头,用羊皮袋里的水润了,然后塞到我嘴里。
我迫不及待地张开嘴,一口咬进去,差点连他的手指一起吞了。
他抽回手指,又拿了一块红烧肉送过来,这次我是真的把他的手指也吃进去了。
红烧肉可真香啊,香得我吞了肉之后还把他沾了肉汁的手指也从上到下舔了一遍。
我哥的手指瞬间僵硬了。
我一看,不好,要炸毛!赶紧把他的手指吐出来道:“好饿好饿,哥,我还要!”
谁知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他彻底炸毛了。把吃食都带走,只留一个水袋挂在我头顶的树枝上,半开着盖子偶尔会流下一两滴清水。
而我哥则纵身一跳下了树,头也不回地走回中军帐。
我泪流满面。这到底是哪里招他惹他了?
小爷我一没抢他炕二没偷窥他洗澡,他这是生的哪门子邪气啊?
于是乎,可怜的小爷我就真被这心理扭曲、脾气诡异的哥哥挂在树上一整夜。
只不过,貌似后半夜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总觉得什么东西抱着我的脚向上抬,间或还在我的手脚上揉捏几下助我活络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