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凤来袭》雁泊流沙

5、婚娶

　　“无忧公子真是说笑了，先有美人相拥，后有怜门主以身相许，现在倒是又记挂起凤某，凤某何其有幸。”凤天歌径自坐下，鄙夷的看了无忧一眼，自斟自酢。
　　三三两两进门的客人刚巧听到此话，立马顿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无忧公子和怜心公子断袖？还男女通吃并妄图勾引白凤公子？天啊！一众人冷汗淋漓。生怕被灭了口。难怪怜心公子愿意来无忧公子的念奴娇卖唱，原来是有一腿。
　　无忧看到进来愕然的众人，失笑的往楼上走去，怜心和凤天歌慢慢跟了上来。一众人来到无忧的房间。
　　“凤楼主在念奴娇等候多时，不会就是为了讥讽无忧吧。”进来就撞见他，可真有耐心。
　　“凤隐楼查出一个多月之前刺杀的黑衣人乃修罗刹，是以提醒无忧公子，以还当日救命之恩，如此而已。”其实主要是担心她的伤，奈何人家是个男女通吃的断袖，关心一二万一让她误会自己，岂不和怜心一样被摧残。怜心啊怜心，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前些日子还誓死不从，不就是救了你一命，立马名节都不要了，巴巴的贴过来，我唾弃你。凤天歌在心底呐喊。
　　“不愧是凤隐楼。”无忧诚心的赞赏。凤隐楼号称只要出得起钱，就没有买不到的消息。无忧宫都打探不出的消息，也只有凤隐楼查得出来。
　　“修罗刹是何门派？”当真不知道，她也是近两年才出道呢。
　　“二十年前，修罗刹是南月最大的门派，江湖传闻一夜之间忽被灭门，刹主妖月倾城凭空消失。二十多年从未再在江湖露足。”凤天歌一脸凝重。
　　“既然再未露足，何以现在才来抢问天石？之前二十多年干什么去了。”无忧恼火。
　　“想必是有一翻筹谋！南月的安宁快要尽头了。”怜心微微叹口气。
　　“那就乘还安宁的时候好好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无忧举起酒杯仰头一口。
　　“无忧公子何以记名四大公子之首？凤某当真不解。”她完全就是个自私卑鄙的断袖。
　　“被几个小喽啰打得半死不活的凤天歌都可以排名四大公子，我屈居之首不是错错有余。”无忧瞟了一眼凤天歌。
　　“凤楼主莫和无忧计较，她就是嘴巴不饶人。”怜心怜爱的看着无忧。
　　“怜门主，你有点骨气好不好，好歹你也比这臭断袖强多了，居然硬是也被他弯成了断袖，还替他说话。和你们齐名，我倍感侮辱。”这些话原是闷在心里，好歹也得给怜门主留点面子，奈何怜心这个杀千刀的还替那个无耻的断袖说话，凤天歌恨铁不成钢啊。早把一贯的温文尔雅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能替无忧说话，怜心倍感荣幸。”怜心一脸温柔的看着无忧，完全无视凤天歌的讥讽。什么男人的面子，活见鬼去吧，左护法说了，要想赢得美人，首先就得放下面子，越死皮赖脸越接近成功。
　　无忧和凤天歌却被雷得不轻。
　　“你当真是个妖孽。”凤天歌怒视无忧，第一次完全失了风度。踏步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怜门主，你脑子没事吧。”无忧惴惴不安的看着怜心。
　　“以后叫我怜心就可以了。”怜心温柔的走进，拉起无忧的手。
　　无忧立马抽开，向后缩了缩，使劲的摇摇头，想证实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恶心的梦。看到怜心一步步向前，逃也似的闪了。这男人脑子秀逗了可真够吓人的……
　　百无聊赖的在惜雨阁待了十来天，听疏影回禀怜心那厮发春了似的天天在念奴娇弹《凤求凰》，念奴娇是不敢再去。
　　偶尔出门逛逛集市就是整个南月都在盛传第一公子无忧断袖和怜心公子有一腿，还欲勾引白凤公子，难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个男宠院。这事件大大增强了南月子民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不清不白的侯府大小姐和傻煜王的赐婚都被南月接受为小事一桩了。可怜无数闺阁小姐整日垂泪。南月四公子一下子就折损了两个半。那半个自然是白凤公子。为此赌坊都设了赌局，赔率一赔一。
　　夏天真的来了啊，不但氛围沸腾，温度也蹭蹭蹭的升高，花惜雨无聊的在院子里荡着秋千，看着晚霞满天，夕阳渐沉。
　　“有屁直接放，别扭扭捏捏的。”花惜玉看到一边你推一下我我退一下你的四个丫头笑了笑。
　　“小姐明天就要出嫁了。”相思很小声的上前一步。
　　“明天？”花惜玉错愕。这么快？自己竟然忘了。难怪侯王府今天跟打仗似的。
　　“小姐不要难过。”暗花看到愕然的花惜雨，立马低声安慰。自己却忍不住哽咽。
　　花惜雨看了看一张张苦瓜脸，无奈的笑起来：“我为什么要难过，你们一个个跟着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少的有两年了吧，时间长的那都十几年了，怎么竟都不长脑子呢。”
　　四个丫头抬起来愣愣的看着花惜雨。花惜雨从秋千上站起来，缓步踱到四人跟前。
　　“嫁人是迟早得事，我花惜雨宁可孤独终老，也绝不与人分享情爱，更别谈后院的明争暗斗阳奉阴违。嫁给一个傻子有什么不好，可以不用以色事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要走，也应该是滴水不漏的消失，而不是弃责任于不顾。你们，都要长些心思了。”悠悠的叹了口气。
　　“小姐”。四个丫头叫了声，都低下了头。
　　“最是无情帝王家，去了煜王府，好好收敛收敛自己的性子，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我不一定保得住你们，都好好下去准备吧！明月留下来。”花惜玉温和的提醒，清丽的声音在温热的夏夜中透着丝丝冰凉。
　　“明月，上次除了打探出煜王就是傻子王爷，还有没有别的消息？”惜雨低声问。
　　“没，一听到煜王就是傻子王爷我…我…。其他的就是市井里传言的，”明月吞吞吐吐。
　　“算了，下去吧。以后万不可这样了。”惜雨挥挥手，转身进了闺阁。去了煜王府就都会知道的……。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花惜雨坐在花轿里被摇得晕头转向。清浅明月相思红豆紧随其后。一早都没让人吃点东西，说是不吉利，现在肚子里视乎只剩下水了，被摇得咕噜咕噜的响。嫁妆装了一箱又一箱，就差把侯爷府的墙拆下来抬走了。煜王府只来了区区几人，甚为冷清，倒是这煜王，虽痴傻，然身着红衣坐在马上自在风华。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丝毫也不让人觉得输了排场。
　　总算到了煜王府，人并不多，耳边说话的声音寥寥无几，倒是媒婆的声音尤为响亮。繁琐的礼俗之后终于拜了堂，煜王视乎被叮嘱过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乐呵呵的笑着。
　　待礼官高呼送入洞房时，惜雨呼了口气。刚牵着红绸待转身却听见脚步声由大门口传来，来人将一只手直接伸了过来，边欲摘惜雨的盖头边说道：“小爷来迟了，傻子王爷你真是好福气啊，城南贼窝传言，这花大小姐可是花容月貌，不如让我等也瞧瞧？”十足的流里流气。且没有一丝规矩可言。惜雨皱了皱眉，微微偏过头，悄无声息的退到王爷后面。
　　“还害羞呢？都伺候过强盗了，倒还有什么不能看的？”一席话毕，大厅的人哄堂大笑。
　　“程元亮，你别欺负我娘子，我给你看就是了。”身前的王爷颤抖的向后双后护住花惜玉，声音惴惴的说道。不说则以，一开口就让花惜雨错愕不已？堂堂王爷竟混得如此不堪？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