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清歌》锦瑟红棉

5、Chapter 5.执着

　　一大清早，月夜便跟着手冢祖父去河边钓鱼。手冢每天依旧是不变的路线，跑步，网球训练。闲暇的时候就和祖父一起去钓鱼，或者爬山。

　　手冢的性格是深受祖父的影响吧，月夜说不出这是严谨还是死板。但却能反映出，手冢是多么优秀的人。才到这个年纪，就如此的出众，长大后会变得更为瞩目吧。虽然现在就已经有这样的势头了。

　　月夜和手冢去便利店的时候，总有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红着脸偷偷地朝这边看。月夜天生的警惕性和洞察力马上就能察觉到。她每次看向这时候的手冢，对方总是万年不变的表情。

　　月夜有时候怀疑手冢面部组织是不是坏死了，她甚至不记得有没有看见手冢笑过。现在又不同于她那个时代，没有打打杀杀危险的事。先不说同菊丸那样开朗的性格，至少也该像不二那样的男孩吧。

　　但是，虽说是这样，手冢的性格会让人有些沉闷，到也不至于感到尴尬。

　　天气凉爽，山里的空气很新鲜。月夜与手冢祖父拿着钓竿，静静的等待鱼儿的上钩。手冢祖父的浮标抖动了一下，之后开始上下浮动，手冢祖父拉住钓竿，开始收线。不一会儿，就钓上了一条青花鱼。

　　手冢先生果然厉害。月夜称赞道。手冢祖父从早晨到现在已经钓了快一桶，而自己这边却寥寥无几。果然这种温柔的钓鱼法不适合她，以前拿叉子捉鱼的时候，顺便还训练了敏捷性。

　　手冢祖父摸着花白的胡子哈哈的笑着，月夜，快中午了，我们回去吧。

　　好。把鱼具收拾好，便跟着手冢祖父下了山。

　　到了家手冢还没有回来。彩菜阿姨说，国光还要再练习一会儿，晚点回来吃饭，让我们先吃。之后，月夜帮彩菜摆好了碗筷。

　　席间，手冢祖父谈起月夜，国光快开学了。月夜慢慢也适应了这边的环境，不如让月夜也去上学吧。

　　嗯，您和我想的一样。彩菜看着月夜问，小月，你怎么想？

　　月夜夹菜的筷子停在空中。这个问题有些突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当然很想去，以前去私塾她连想都不敢想。但现在又麻烦手冢家，她怎样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手冢国一看出了她的想法说，孩子，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们一家都很喜欢你。所以，如果想让我们安心，就答应吧。

　　手冢先生……我都不知该怎样报答你们……月夜低下头，双手攥着衣袖。

　　手冢国一笑着拍拍月夜的头，你好好的生活，就是报答我们了。

　　嗯……声音有些哽咽，月夜笑着，从未有过的幸福的微笑。

　　彩菜看手冢一直不回来，便知道他又练习的忘记时间了，准备要去给手冢送便当。月夜拿着便当盒对彩菜说，我去送吧。

　　可以吗？不要勉强啊。彩菜害怕月夜迷路，有些担心的问。

　　没关系的阿姨，您不是还教会我手机的用法吗？万一迷路了会打给您的。说起来月夜第一次见手机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从手机里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月夜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巫术。

　　她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提着便当就出门了。

　　天气开始变暖，樱花也在这期间开得烂漫。手冢家离网球场步行就可以到。月夜只知道网球场的位置，平时和手冢也只是经过那里。她并没有见过手冢打球的样子，也不清楚网球是什么。所以才会不理解，手冢还有不二他们为什么对这运动那么执着。

　　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就来到了网球场。月夜进去一看，手冢不二，还有大石菊丸大家都在。

　　手冢和不二正在打球，坐在凳子上休息的菊丸眼尖的看见了月夜。他挥手朝月夜叫着，小月你来了！

　　月夜冲菊丸点点头，之后把便当放在了凳子上。

　　小月给手冢送便当，手冢真幸福啊。菊丸把胳膊枕在脑后，满脸的羡慕。

　　手冢走到这边放下球拍，冷冷的看了菊丸一眼，菊丸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不该打趣手冢的，除了不二能忍受手冢的寒气以外，谁都受不了。

　　手冢接过月夜的便当说了声，谢谢，还拜托你特意送过来。

　　月夜摇摇头，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之后就坐下看他们打球。

　　现在是手冢不二组合，对菊丸大石组合。开打前，双方用球拍决定谁的发球局。

　　手冢拿到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握紧球拍强有力的向对方发出一球。之后激烈比赛拉开战事。

　　月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追逐着那枚金色的小球，挥拍，回击。月夜看得出他们很快乐，很满足。原来，这就是对于他们来说，像生命一样不可或缺的东西。

　　月夜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手冢，甚至可以说是热血，眼神比平时更坚定。她的心情也跟着小球的起伏落地而紧张着。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

　　以前刚开始做杀手的时候，只是在杀了人之后感到害怕，多了就麻木了。用自己全部的心情去喜欢热爱一样东西，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一直以来，摒弃所有的自我意识，一切以组织为先。她也想试着，去做喜欢的事。

　　突然，月夜注意到场上的手冢有点微微的不对劲，她仔细地看过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将近一小时后，比赛结束。手冢不二6比4胜了对方。菊丸留着汗喘着气躺在地上，不甘心的说，啊啊！手冢和不二还是这么厉害，不过下一次我们一定会赢的。对吧，大石？

　　嗯！大石与菊丸的拳头轻轻一击，然后把菊丸拉了起来。

　　手冢和不二拿着毛巾擦汗，两人只是微微的喘气，看起来体力还有余地。

　　菊丸，还要再加强体力训练，这样是打不到抢七的。手冢向菊丸提议，之后去洗手池洗了把脸。

　　月夜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停了一会儿，喊了他的名字。

　　手冢回头，脸颊上还滴着水，没带眼镜的丹凤眼看起来异常的深邃，怎么了？

　　月夜不动声色的抓住手冢的左臂，这里，受过伤吧，而且不轻。不是问句，是陈述句。她肯定的下了结论。月夜善用毒针的关系，熟知人体的穴位，肌肉和骨骼。一个人哪里受伤的话她一眼便知。

　　手冢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正常，这与你无关。

　　月夜阴沉着脸，不用我说，你很清楚再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下去，结果是什么吧？

　　手冢没有理会月夜的话，转身直直的离开。月夜大声叫住他，声音里透着隐忍的愤怒。手冢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走掉了。

　　月夜最后一句话如鱼刺般梗在喉头。她很清楚，手冢的手臂伤得很重，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就再也无法打网球了。

　　但月夜不知道，手冢在为了青学的全国优胜而努力。为了网球部，他选择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