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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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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总,这就是你的见面礼吗?”辜抒的左手拍拍莫易的肩膀。莫易颓然地松开了怀抱,但右手仍然固执地拽着辜抒。
莫易拉着辜抒坐下来。两个人坐在床沿,辜抒心里别扭得要命。“小抒,六年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粗心大意不考虑你的情绪。但是我确实没有想到万新婉会胆大到干出那些事情来,更没想到我父亲会纵容包庇她到那种地步。小抒,对不起。”
几句话,辜抒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初夏。外面阳光明媚,辜抒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查阅着资料,为自己的毕业论文答辩做着准备。手机在口袋里不停振动,掏出来一看,确实父亲办公室打来。父亲没有重要事情是不会在上午10点这样工作最忙碌的时候抽空打私人电话的,辜抒赶紧按了接听键。电话里那个人却不是父亲,而是父亲的秘书王柯。王柯在电话里只说父亲病了,叫辜抒赶紧去军总医院。一句话,已经让辜抒吓得不得了。医院!自从母亲生病长期住院以后,辜抒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学校就是医院,最害怕的也是医院。正是在那个冷冰冰到处弥漫着消毒水儿味道的地方,自己永远的失去了母亲。
挂上电话,辜抒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放下手里的书,也顾不得放回原位,就急匆匆地往外赶。只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等辜抒赶到医院的时候,辜芾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辜抒扑在父亲的遗体上,哭得声嘶力竭。
旁人看在眼里,也不忍拦阻。谁能想到正当盛年的辜芾会在办公室里突发脑溢血呢?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场病发,居然就送了辜芾的命。辜芾调进京城此时已四年,干出的成绩有目共睹,眼看明年换届,原以为会乘着东风更上一层,不料却遭此变故。命运总是这样给人以措手不及的致命打击。眼下辜芾的独生女儿辜抒哭得死去活来,众人也只能唏嘘一声。
等到莫易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辜抒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脸色惨白,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辜芾的丧礼办得很是隆重,毕竟是身居高位,又是在办公室里病发身亡,免不了又着重宣传了一番。但这些对于辜抒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什么样的追授都不能换回父亲的一条命。辜抒起先沉浸的突然失去父亲的巨大打击之中,等到渐渐冷静下来,已经过了两个星期。
在这样的两个星期里,辜抒想过无数次都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父亲突发脑溢血?辜抒查过医学书籍,甚至还偷偷跑去小医院里咨询过大夫。父亲身居高位,平时有专人负责身体保健,自从去年患上高血压之后,就一直很小心调理,烟酒不沾,不可能无缘无故突发脑溢血。辜抒想到了书上和大夫都指出的一点,情绪改变。
辜抒想起了父亲发病那天给自己打电话的秘书王柯。找到他询问,王柯一开始却顾左右而言他,更是让辜抒心生疑问,只好软磨硬泡。
辜抒眼下是真正成了孤儿,母亲几年前去世,父亲又突然病故,大院里的人看着辜抒不由得都带了份同情和怜悯。莫易陪在辜抒身边,看着半个月里辜抒日渐憔悴,心疼得不得了。看着辜抒到处去询问,也知道辜抒的丧父之痛过于沉重过于突然,但又觉得辜芾是脑溢血去世,没什么可值得深究的地方,辜抒如此揪着不放下,难免伤心伤身,于是劝了两次。哪知辜抒不但不听,反而自此之后在莫易面前再不提此事。
辜抒是在吴为的帮助下才从其他办公人员的嘴里得知了父亲病发当天在办公室的情况。当天早上辜芾照常上班,身体未见不妥。上午9点一刻的时候,辜芾接待了一位神秘人物。说神秘,其实无非就是秘书们并未见过,也并未照规矩预约登记。辜芾在办公室里与其关上门谈了二十分钟,谈话内容其余人也无从知晓。然后,辜芾指示秘书王柯给同僚莫正山的秘书处挂了电话约时间同莫正山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