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紫岚月

20、第20章

　　虽然没有了原著中为了送走小龙而被抓住的事件，但不得不说，剧情定律是伟大的——或者说是邓布利多为了算计哈利他们是极尽所能。在某一次夜游中，哈利和罗恩、赫敏被抓了个正着，连带的还把正好夜游经过那儿的德拉科给拖下水了，麦格教授给他们每人都扣掉了五十分，格兰芬多因此骤降一百五十分，和斯莱特林的差距拉得更加大了，虽然斯莱特林也被扣掉了五十分。
　　萨瑟伦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立刻就给德拉科安排了惩罚——在三天内补回被扣的五十分，抄写《斯莱特林守则》五十遍。同时，他在被扣分的第二天的晚餐后，就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召开了一次级长会议，讨论接下来对哈利的态度。
　　“我们斯莱特林在学院里从来都是被排斥孤立的，这种现象在去年的万圣节那天开始就慢慢被打破，我们斯莱特林重新成为学校的三个学院之首。但是，邓布利多绝不会放任下去，他一定会设计并且利用一些机会，使得局势重新变回原来那样，或许会更糟。我们要做的就是，拉近和哈利·波特的距离。”萨瑟伦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双手交叉支撑在银绿色皮椅的雕刻着精美纹饰的银色扶手上，半垂着眼睑淡淡说道，语气中只有自信和漠然，“不可否认，在阅历上，我们比不上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但对于学生们的心理的把握，没有人可以比我们更加熟悉。我们清楚每一个学院的学生们真正的品性，甚至我们还能够争取到霍格沃茨的配合，但邓布利多除了校长对霍格沃茨的部分行使权外，无法控制霍格沃茨。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哈利·波特的救世主形象正是邓布利多树立起来的，毋庸置疑。一个婴儿，绝不可能打败伏地魔，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各位的父母连那样的人都能追随并且跪下亲吻他的袍脚，我将不承认他们的斯莱特林出身。当然，在此，我正式宣布，我，萨瑟伦·斯莱特林，以斯莱特林之名，拒不承认伏地魔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Even if ...... He is a descendant of Salazar Slytherin（即便……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心情扭转过来，萨瑟伦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话对几位级长而言带来多大的震撼，只是顿了顿便将话题扯到了一个似乎和他们讨论的中心并不相干的话题上：“邓布利多声名鹊起源于他打败了德国的黑巫师，也是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阻止了他的势力对英国的侵犯，拯救了巫师界，此后声名大噪，在民众中的声望和影响力与日俱增。在人们几乎要忘记战争走出阴影之后，再次出现了一个黑魔王，也就是第二代的黑魔王，伏地魔。邓布利多组织凤凰社对付伏地魔的食死徒。然而，他已经老了，就算再次打败黑魔王，除了再次上升的威望，他别无所获，反而他的凤凰社更加危机四伏，至于魔法部，他们只需要战时的英雄，而不需要在和平时期和他们分庭抗礼甚至压制着他们的白巫师领袖，和一个巫师组织。邓布利多活着的时候或许可以保住凤凰社，但一旦邓布利多去世，那么凤凰社要怎么办？”
　　“所以，他为了那些支持他的凤凰社成员需要再找一个与他站在同一个阵营的同样拥有极高声望的后继者。于是就有了救世主打败黑魔王的事迹？”四年级的首席立刻回答。
　　于是，现场立刻沉默了。这些从小就接触了阴谋诡计的贵族们怎么可能在萨瑟伦几乎将表面的事实掀翻开之后，还觉察不到这下面所潜藏着的阴谋？一层一层地推想下去，得到的只能是“邓布利多一手导演了欺骗整个巫师界的巨大骗局”这样的结论，没有人说话，却都将目光投在了仍然面无表情冷静淡定的萨瑟伦的身上。
　　“不管事实如何，在外界看来，哈利·波特就是拯救了巫师界的救世主，是他打败了伏地魔，现在他虽然年纪尚小，却潜力惊人，加上又有邓布利多保驾护航，他未来的确是反抗伏地魔的一面旗帜。”说着，萨瑟伦忽然又转移了话题，“霍格沃茨从建校起，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虽然矛盾不断，也是创始人两个人之间的游戏，两个学员之间，不过是源于两个院长之间的所谓‘敌对’而出现的竞争而已，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不良对立的情况。只是，这样的情形在邓布利多进入霍格沃茨担任教授之后渐渐发生了改变——或许更早的，在他进入霍格沃茨读书学习的时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就慢慢产生了隔阂，并且关系愈加崩裂，直至伏地魔成为黑魔王之后彻底破裂，成为死敌，并且斯莱特林被霍格沃茨的其他三个学院孤立排斥，邓布利多将斯莱特林彻底推到了他的对立面。邓布利多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教授或者是校长，他只能算是出色的政客，但霍格沃茨不需要政客，尤其是妄图把霍格沃茨当成所有物完全掌控的政客。我和救世主同时入学，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六年级的首席几乎是立刻会意：“如果我们在救世主在学校就读期间能够给救世主留下好的印象，那么就算格兰芬多走的是平民路线而我们斯莱特林大多是贵族名门，也许在将来会给我们取得意料之外的好处？”
　　“但是，难道要我们去讨好他？”四年级首席不赞同地皱起了眉。
　　“斯莱特林的尊严不容亵渎，斯莱特林的骄傲不允许我们低头。况且，如果我们突然对波特示好，只能取得反效果，同时被邓布利多警惕戒备。”萨瑟伦不满地看了一眼四年级首席，“对波特只要无视就好，在某些时候，可以对他伸出援手帮他一把，但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之后继续漠视就好了。我想在之前一段时间里你们对他的试探，也明白这个救世主和其他的狮子不同，他至少有着一定的思考能力和辨别能力。我们斯莱特林，不过是天生冷漠，而我们受到的教育，不允许我们在任何人面前放下高贵优雅的姿态而已。另外，之前对他的试探也到此为止，不需要继续下去了。他，不会被我认可，成为斯莱特林的友人。”最后一句话，萨瑟伦声音低沉了下去，所有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悲伤，然后，心情也随之低落下去。
　　他们入学前，的确也有后来分到格兰芬多去的好友，但是在分院后，便是决裂、绝交，甚至成为敌人。斯莱特林永远是高贵优雅的，他们的家庭出身和他们所受到的教育，令他们不相信任何人，只有不断地试探、不断地验证之后，才有可能交付感情，并且在认同一个人之后，就算完全的信任，也是含蓄地、深深被掩藏在那些毒液之下，这是他们斯莱特林的骄傲。但是格兰芬多完全相反，他们直白、冲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需顾虑别人的自我主义，环境决定了他们不能理解斯莱特林弯弯绕绕的别扭关心，并且误会了他们的好意，而在黑魔王和白巫师对立之后，更是被戴上了“预备食死徒”的罪名。斯莱特林是高傲的、是敏感的、是别扭的，他们表达的方式也是含蓄而委婉的，而他们和不能了解他们的高傲和别扭、不能理解他们话语下的关心的格兰芬多的友谊，则永远不能维持下去，而受伤的，总是不善表达善意同时又不屑辩驳解释的斯莱特林。
　　如今，或许正是因为萨瑟伦抱着想和哈利成为朋友、想让哈利被斯莱特林所接纳认同的想法，而被哈利再一次的伤害。而斯莱特林，从来不会允许背叛，更不允许自己给别人第二次背叛的机会，虽然哈利的行为只能算是伤害而不是背叛。但仅仅如此，伤害斯莱特林的陛下，哈利就别想能够得到斯莱特林的接纳和认同。斯莱特林不再试探，除了认可之外，就只有否定。
　　一夜之间，哈利他们在格兰芬多的日子变得十分难熬，本来哈利是格兰芬多里最受欢迎、最受敬佩的人物之一，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众矢之的，不管他走到哪里，人们都会对他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声音也不曾放小过。罗恩只是在一开始安慰过哈利：“过几个星期，他们就会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的，乔治和弗雷德自从入学以来，就一直在丢分，人们照样很喜欢他们。”
　　“但他们从来没有一下子丢掉一百五十分！”哈利反驳，而且还没有说出下一句话：‘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丢分！’如果是为了捉弄教授什么的被抓到了扣掉了一百五十分，格兰芬多们也会赞赏他们的勇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他排除在外。
　　哈利想要退出魁地奇球队，但被伍德拒绝：“如果我们赢不了魁地奇比赛，又怎么可能把分数挣回来呢？”于是，魁地奇训练成为哈利又一个痛苦的事件，训练时，其他队员都不跟他说话，如果不得不提到他，他们就管他叫“伟大的找球手”。但是，哈利同时发现，在那些指指点点地议论他的人里，从来就没有带着绿色银蛇徽章的人——没有斯莱特林。但是，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连赫敏和罗恩都没有说。
　　“萨瑟伦。”偶然一次在图书馆里见到萨瑟伦，哈利趁着萨瑟伦独自一人的时候来到了萨瑟伦的对面坐下——他不会知道这是萨瑟伦在发现了哈利之后特意将随同他一起来的德拉科和布莱斯打发走创造和他谈话的条件的。
　　“是你，哈利。”抬头，萨瑟伦依然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什么事？”
　　“是想说……你，应该还好吧？”哈利咬了咬下唇，有些忐忑地提出了问题。他担心萨瑟伦会因为救了他而在斯莱特林里遇上麻烦，虽然看起来萨瑟伦过得还不错。
　　“我没事，你应该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伟大的波特先生，而不是乱撒你的同情心，尤其是对一个斯莱特林。”萨瑟伦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斯莱特林从来都尊重强者，或许你是在怀疑我的实力么？”
　　“不是的……”哈利对对他的态度忽然变得敌对起来的萨瑟伦完全适应不能，慌乱地摆着手否认，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还是回去准备吧，”不再看着哈利，萨瑟伦收起了桌面上摊开的书本和羊皮纸，把它们抱在怀里，却依然显得高贵优雅，“大概今天，你们的惩罚就会下来了。”说罢，萨瑟伦抬步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等候在门口的德拉科和布莱斯在萨瑟伦走出图书馆的时候也抬步跟在了萨瑟伦的身后。
　　“……萨瑟伦……”哈利有些失神地看着萨瑟伦的背影，然后深深地低下了头。他的手心里，紧紧捏着一张纸条——【带上隐形斗篷和防御胸针，如果你不想成为禁林里的魔法生物的食物或者是禁林的肥料的话。】
　　萨瑟伦，还想给哈利最后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怀抱着希望的机会。
　　到了晚上十一点，萨瑟伦沉默地走出了宿舍房间，来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才发现那儿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布莱斯、克洛德和埃德蒙。
　　“我假设，你们现在已经完全生物钟紊乱，不知道现在是宵禁时间，而你们应该在你们那张大床上甜美地睡觉么？”看着他们，萨瑟伦直接黑了脸，站定之后开始喷洒毒液，“还是你们以为作为斯莱特林的毒蛇，不需要休息蛰伏也能够猎得猎物达到目的？”
　　“萨瑟伦，你是要去看波特他们的惩罚吗？”埃德蒙皱眉，他自有他的渠道能够得到哈利他们的禁闭是在这个奇怪的时间里的消息。
　　“怎么，你们是要来管我的事情了么？”萨瑟伦冷冷看向埃德蒙，魔压倾泻而出，顿时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后退了几步，躬下身低下头以避开锋芒。
　　“不是的，萨瑟伦。”布莱斯算是这几个人之中最了解也最先被萨瑟伦所认同的人，他上前一步，顶着萨瑟伦庞大的魔压抬起头，“我们只是担心您对波特过于用心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友情从来都受不起考验，最终受伤的只会是斯莱特林，而您，是我们的陛下，斯莱特林阁下。”
　　“……Well，”萨瑟伦收回魔压，挑了挑左眉，看向德拉科，“我说过，斯莱特林不会接受哈利·波特，但是，我，萨瑟伦·斯莱特林，却绝不能将哈利·波特拒之门外。你们不会理解，至少是在现在。但，我的事情关乎整个斯莱特林，甚至是斯莱特林的一切，我不会草率决定——我是个斯莱特林，萨拉查·斯莱特林所承认的后裔，以及斯莱特林真正的完全继承者。”
　　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萨瑟伦就转身迈着优雅而步距精确的步伐迅速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利用斯莱特林的契约，给自己加上完美的隐身咒后，萨瑟伦悄然跟在德拉科的身后：“德拉科，我在你后面。”然后就不再开口，仿佛完全没有人。萨瑟伦跟着德拉科和哈利他们四个人的身后在管理员费尔奇的带领下走出城堡，来到禁林边缘的那座小木屋里：“我认为，以后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哦，是啊……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得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我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们更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