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紫岚月

19、第19章

　　“萨瑟伦，你知道尼可·勒梅吗？”圣诞假期过去后便迎来了新学期，开学不久，在图书馆学习的哈利不经意间问出了这个问题。自从哈利接受了斯莱特林的考验之后，萨瑟伦就时常和哈利在一起，做作业、或是补课。连带的，几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也来了，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
　　“当然知道，如果你有认真看过书的话，也会知道的。”萨瑟伦瞄了哈利一眼，“尼可·勒梅是伟大的炼金术师，现今为止唯一一块魔法石就是他制作出来的。”
　　“魔法石？”哈利跟罗恩和赫敏他们对视了一眼。
　　“魔法石是一种具有巨大魔力的神奇物质，能够将任何金属变成纯金，而且还能制造长生不老药。尼克·勒梅去年就过了他665岁的生日，他的妻子也已经658岁了。”德拉科解释，然后鄙视道：“这些是常识，救世主先生。”
　　“难怪……”哈利只说了一个词，就被赫敏的目光制止住了。
　　“你们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布莱斯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格兰芬多的几人，有些惊疑不定。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不会是以为四楼禁区里就藏了这个东西吧？”
　　“不、不是！”罗恩立刻摇头反驳，声音陡然变大，然后似乎发现了什么，随即深深低下了头，“只是偶尔听到了这个名字，觉得好奇……而已……”
　　“是吗……”斯莱特林们深深地看了一眼罗恩，再扫一眼有些心虚的哈利和赫敏，互相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萨瑟伦微微垂下的眼睑下，原本的翠绿变成了深邃的墨绿色，显得更加凛冽与不可捉摸，似乎正酝酿着风暴。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哈利？”在即将踏出图书馆的时候，萨瑟伦终究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没有低头，同样也没有看着哈利，同样是和平时一样的下巴抬着十五度角的完美姿态，双眸半睁着望着苍翠的天空，没有焦距，似乎放在了无限远处。
　　“啊？没有啊。”哈利被萨瑟伦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吓了一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道：“啊，对了，萨瑟伦，你可以把魔法史的笔记借给我么？你知道的，魔法史的宾斯教授的课……”
　　“……”萨瑟伦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哈利，微微压了压下颔表示同意，便头也不回地领着德拉科几人离开了，留下几只小狮子不明所以。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萨瑟伦坐在一边，低着头静静地翻阅着放在交叠着双腿的膝上的一本厚厚的砖头书，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纸页的边角，不时轻轻地摩挲。德拉科他们分散在他的周围，似乎也是在阅读，但视线却总是往萨瑟伦那儿飘——该说小蛇们的斯莱特林性质让他们敏感地感觉到萨瑟伦心情虽然平静，却绝对说得上是“不怎么样”，瞧那比常温低了不少现在维持在零下（注意现在还是冬天）十几度以下、低温圈扩大到十米以上的范围就知道了；而毋庸置疑，萨瑟伦心情不好，源头就在格兰芬多身上，具体地说是在哈利的身上，他们不觉得格兰芬多除了哈利以外，还有什么人值得萨瑟伦如此关注。只要细细想想，不用说，就是哈利对萨瑟伦的隐瞒。
　　萨瑟伦对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发觉他不对劲的，也就只有德拉科他们三个人而已。原本还算平和的表面，在哈利他们在海格的小屋里发现了一只挪威脊背龙的龙蛋之后，彻底打破。
　　从哈利向萨瑟伦询问尼可·勒梅的事的那天起，萨瑟伦开始减少去图书馆的次数，甚至都与哈利他们错开。因此，萨瑟伦他们并不知道哈利三人又在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只是，某一天，坐在自己宿舍里的萨瑟伦突然感觉到禁林那边一阵魔法波动，立刻放下书警惕地站了起来——看样子，禁林那边出现了外来的、实力强大的魔法生物。
　　“萨瑟伦？”旁边的德拉科发觉了萨瑟伦的动作，立刻抬头，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之间萨瑟伦有这么凝重的表情。
　　“我去一下禁林。”不顾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萨瑟伦把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他的朋友们一直很担心他的精神状况，现在都实行轮流陪同制度了，这几天他只好和他们一起睡在寝室里——斯莱特林的宿舍是两人一间，萨瑟伦是级长，住在单人间，但是在德拉科他们的坚持下只能用变形术添上一张床、隔开一个小隔间——而没有回密室去，今天正好轮到德拉科陪同。
　　“等等，现在已经宵禁了！”德拉科连忙站起身，同时抽出魔杖往自己身上一甩，把自己打理好，就立刻换上了适宜出门的衣服，顺便还有几个保暖咒，“我和你一起去。”
　　“……”萨瑟伦回头看了一眼德拉科，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就答应了，领着德拉科离开了宿舍。
　　说实话，被四巨头认可作为他们的继承人，萨瑟伦身上拥有四个学院的契约，现在只剩下霍格沃茨的契约了，但这个契约四巨头坚持认为萨瑟伦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实力和坚决才能赋予他霍格沃茨的契约，因此萨瑟伦只是四个学院的所有者、以及霍格沃茨契约的继承人。即便只拥有四个学院、而城堡之外的地方都不属于他，萨瑟伦依然能够将城堡控制得听话乖顺。避开巡夜的教授和管理员费尔奇，萨瑟伦带着德拉科快步通过走廊离开了城堡，一路向禁林出发，直走到海格的小木屋前才停了下来。
　　“砰！”一声巨响让小屋子里的四个人都不禁看向门口，只见厚重的木门被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强行破开，从淡淡月光照耀下，他们可以看到外面是两个小人影，前面的一个衣衫单薄，虽然仪表依然整洁，却仍旧掩盖不下其中的凌乱，很显然是匆忙之间跑出来的；后面的那个就要好得多，虽然同样有种不整的感觉，但外面那件披着的斗篷则说明他是后来追上来的。
　　“是谁？”由于背光，他们没有看清楚来人的脸，海格首先警惕地站起身来，就要去拿他放在壁炉旁边的粉红色长伞。
　　“轰！”就在海格要拿到伞之前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袭向他，海格被猛地撞飞，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小屋的石墙，然后摔在地上。
　　“Well, look at this......”低沉而如独角兽毛一般顺滑、仍然带着些许少年的清脆的嗓音仿若锋利而薄如蝉翼的、泛着银色冷光的刀片贴着他们所有人的肩颈处划过，却是他们都很熟悉的宛如小提琴一般的音色；而随着步入小屋而逐渐在灯火光芒照耀下暴露出来的长相，也证实了他们对来人身份的猜测——萨瑟伦和德拉科！
　　“萨瑟伦，德拉科！”哈利立刻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诧异地看着仍然举着魔杖指着海格的萨瑟伦，“你们怎么会……”
　　“Mr. Rubeus Hagrid，Please·tell·me，”萨瑟伦走进小屋，站到木桌前，完全不理会提出疑问的哈利，眼角扫过桌上的还在喷着火的幼龙，嘴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凌厉的视线立刻盯在了海格的身上，声音低了低，“What·it·is.”
　　“Er，en......”海格从地上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看向桌子上的幼龙，“Oh, that's Norbert, a cute little guy, isn't he（哦，那是诺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不是吗？）”
　　“Cute? A‘Dragon’, a Norway Ridgeback dragon?（可爱？一头‘龙’，一头挪威脊背龙？）”萨瑟伦挑起左眉，再次挂上习惯性的假笑，“Well, I wonder, Mr. Hagrid, in your eyes, including all magical creatures, which one is in danger?（那么，我想要知道，海格先生，在你的眼里，包括所有的魔法生物在内，哪一个，是有危险的？）”
　　“Here, is the·Hogwarts, a·school·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这里，是霍格沃茨，一间魔法学校。）”不等海格开口，萨瑟伦再次瞥了一眼吞吐着小火球的幼龙，说道，“一头龙尚且要七八个熟知驯龙方法的成年巫师合作才能勉强压制住，而霍格沃茨里有多少成年的巫师，又有多少是在龙面前毫无反抗能力甚至连逃跑都未必能够做到的学生？请原谅我实在无法理解，一头会给霍格沃茨带来多大的伤害的、在霍格沃茨里甚至完全没有约束而且无法被制服的挪威脊背龙，你，Mr. Hagrid，竟然说它……Cute? ”
　　“虽然我也很喜欢龙、也希望有一只龙作为宠物，但，我同意萨瑟伦的说法。”德拉科把视线从桌子上的幼龙身上艰难地移开。
　　“不是的，萨瑟伦，海格只是单纯的喜欢龙而已。”哈利连忙插嘴，替海格辩解，“再说了，海格也说了，他事先并不知道这是一枚龙蛋……”
　　“闭嘴，波特。”萨瑟伦冷冷地扫了哈利一眼，然后继续盯着海格，“我绝对不相信，作为禁林的看守者，会连一个龙蛋都无法分辨出来，恐怕他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这是一个挪威脊背龙的蛋吧……”顿了顿，萨瑟伦又说道：“这只龙，我带走了……”
　　“但是，我们要把它安置在哪儿？”德拉科连忙问道，“或许我们可以把它养在马尔福庄园……”
　　“不，德拉科。”萨瑟伦看向德拉科，“记着，斯莱特林守则第二十四条，永远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说罢，萨瑟伦把魔杖在幼龙的脑袋上轻轻一点，幼龙便很快缩小到半个巴掌那么大，乖乖地爬上萨瑟伦的手掌被他小心放入萨瑟伦墨绿色华美长袍的口袋里。萨瑟伦最后再看了一眼四人，眼睛眯了眯，还是什么都没说，就一个漂亮的转身迅速离开了小屋。德拉科抿了抿唇，也跟了上去。
　　“噢，妈咪的诺伯……”等海格回过神来的时候，萨瑟伦早就看不见了，只好拿起脏兮兮的破抹布捂着鼻子发出一阵巨大的擤鼻涕的响声，抽噎着，“可怜的诺伯，在邪恶斯莱特林的手上，一定会被虐待的……”
　　“可恶的斯莱特林毒蛇！”罗恩恶狠狠地说道，“哈利，你看，那就是斯莱特林！他根本没有把你当朋友！”
　　哈利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跌坐下来，盯着桌面上破碎的龙蛋蛋壳。
　　“嘿，萨瑟伦，我们应该怎么做？”德拉科追问着，“那可是一头龙！我一直都想养一头龙，但是我父母都不肯……”
　　“……”萨瑟伦冷冷地看着德拉科，在成功使得德拉科闭嘴后，才慢慢开口，“霍格沃茨的校训。”然后就不再理会呆愣的德拉科，继续往地窖走去。
　　‘校训？‘眠龙勿扰’……难道？’德拉科连忙追上去，他可不想被落下，‘应该……不会吧……？’
　　的确，虽然霍格沃茨的校训是令所有人都不解的“眠龙勿扰”，但既然存在，那么必然合理，作为被四巨头教养长大的继承人，以及继承了四个学院的契约者，萨瑟伦当然知道几乎所有霍格沃茨的秘密，那么，对于霍格沃茨的守护者，当然也是有所了解的，除了千年前由萨拉查饲养、同时作为罗伊娜的实验对象而居住在城堡深处的蛇怪海尔波，还有在城堡之下的巨龙赫拉德。但是，他们都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驾驭驱使得了的，那还不如把这头龙培养起来作为他为霍格沃茨留下的守护兽，在守护霍格沃茨的同时，也为霍格沃茨留下了又一道有力的防线。
　　没有理会后面的德拉科惊疑不定的视线，萨瑟伦在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后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德拉科：“听着，德拉科，我想你不会愿意明天早晨盯着一双堪比中国国宝的充满艺术性的眼睛成为所有小动物们的观赏乐趣所聚焦的中心。如果你不希望自己有丝毫破坏你们马尔福家华丽的铂金荣耀以及斯莱特林的高贵优雅而被马尔福先生和斯内普先生惩罚你那可怜的手腕抄写你早已经倒背如流的《铂金荣耀》和《斯莱特林守则》的话，那么，现在，立刻，回到你的床上去。我不希望明天在你的身上闻到半点魔药的味道，任何的魔药。”
　　打发德拉科回他的宿舍房间里去之后，萨瑟伦转身走进他的级长寝室，一甩手布置下一打保护警戒性咒语后，通过密道来到了卧室，顺着密道走到了一间空旷的密室里，这才把口袋里的挪威脊背龙幼龙掏出来放到地面上，然后一个切割咒把自己的手指割开一道小小的伤口，一滴血滴在幼龙的头上，同时萨瑟伦用上古龙语吟诵着契约咒文，片刻之后，幼龙身上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迅速钻进萨瑟伦的眉心，萨瑟伦的眉心在那一瞬间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魔法阵，一闪而过之后迅速消弭不见。见契约达成，萨瑟伦微微勾起了嘴角，停下了吟诵，用治愈咒愈合了伤口，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抚摸着幼龙的小脑袋：“从今天起，你就叫做‘萨克尔瑟斯’吧，成为我的宠物，我留给霍格沃茨的守护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