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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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老板正近距离审问着自己犯错的员工。
“李默然，０４年XX财经大学金融系本科毕业，０６年米国ＸＸ大学硕士学位，主攻银行证券。拥有银行从业资格证，证券从业资格证，助理金融分析师执照。并在米国ＸＸ集团工作一年。”裴浩贤念着李墨然几乎完美的简历，而对面的李墨然脸色却很差，“０７年５月回国，到我们公司海外部主要负责境外上市。”
翻阅过简历后，裴浩贤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李墨然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两张纸李墨然就知道自己又捧了个炸弹，文件上是她一年半前至最近半年的５次股票交易记录。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枉费大学四年老师的教育，辜负了祖国对我的信任，伤害了每天和我一样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广大同胞。”李墨然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这次算是彻底栽了，本想就这样认错可是一抬头看着裴浩贤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跑到嘴边的话就变了。
“从次数和金额上来看，都不算是公司里数一数二的，就算处理了我总裁你也不会看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呵呵。”也许对他人来说李墨然都是一副自信从容的样子，可是裴浩贤每次看到的都是李墨然完全相反的一面，“你的确没那个本事。既然你知道公司里许多人都私下有股票交易，那我也就明说了。我哥掌权的时候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你们最好收敛一点。况且这些记录可是监督委员会给我的。”
“所以呢？”李墨然有点抓不住重点。
“这样的交易记录有很多，我不能一一去查。不过研究一下不难发现这么多交易中，你的是时机把握价格预测最准的，甚至不需要多人合伙。看的出李助理水平很好，也许超过了职位在你之上的经理主任。”
“谢谢夸奖。”
“所以我希望你能协助我处理一下剩下的坏孩子。”
当李墨然从裴浩贤的办公室出来时有种说不出的亢奋或者说是紧张。
经济不好的时候别看大家手头上没什么钱，暗地里的非法交易可是完全大额利润。李墨然忽然觉得自己有义务捍卫正义，裴浩贤已经和陪老婆休产假的王超通过米国总公司控制了一支股票，下周会在米国上市。李墨然要做的就是做第一个成功吃螃蟹的人，随后的事就由裴浩贤来解决。
“我就说嘛，肯定有人暗箱操作的！”李墨然有一种打入敌人内部证明自己多年猜测的快感，或者说现在的情况反驳了早上自己对自己的否定。
一整天李墨然都在自己的桌子前翻阅上市的资料，做市场分析，价值评估。除了偶尔的几个来访者需要通告进入，李墨然几乎没有处理任何助理应该处理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刚开始工作时的状态一样。
“请进。”
“总裁。”下午５点半，裴浩贤还未回家，李墨然也同样发现了一件事，“有件事我想问你。”
“问吧。”
“您这次的行动除了想整顿一下公司私底下交易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裴浩贤有些讶异，他的确另有目的，但他不相信李墨然看了一天的资料就能发现。
“你指什么？”
“宋天鸣。”
十秒钟的沉默。
宋天鸣是宋经理的全名。他算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也是第一批从米国回来的经理人。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况且做这行的人谁都像李墨然那样对金钱有无限的渴求。
“哼呵呵。”裴浩贤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我还以为你们这个年级的女人都在忙着相亲结婚生孩子呢。”
“啊？”李墨然觉得裴浩贤的回答很是莫名，“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你们男人三十岁不也是准备结婚什么的吗？”
“我看上去这么老啊？”
李墨然看着裴浩贤似笑非笑的脸有点诧异，不是吧，这男人比自己还小？
“叫姐姐。”话出口李墨然就后悔了，“额，我是说你这次是不是针对宋经理的？”
这一点对于李墨然来说不难猜到，毕竟也做他助理好多年。
“是也不是。”裴浩贤兜着圈子并不直接说，“宋经理都快退休了，没必要针对他。”
“不是他是谁？能最快最全掌握这些资料，通过关系买到股权的在我们公司只能是海外部主任以上的人。”
“我都说了，他快退休了，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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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般规律高潮到来之前总会插一段广告，李墨然的手机此时欢乐地响了起来。铃声是一首歌，内容很黄很暴力。
“先接电话吧，我还不想精尽人亡。”
李墨然囧囧有神地做回座位接起电话：“喂！”
“师太，你下班了没？”电话那头是熊叶焦急的声音。
“下了，等下就回来。怎么了？”
“回来时千万千万找个人送你。”
“出什么事啊？”
“我也不清楚，反正来了一堆警察说是远爸被谁盯上了，我们都被监视呢。”
电话那头背景很嘈杂，李墨然有些混乱。应该说是这阵子一直很混乱，每个人都很混乱。
姚远的家里两三个警察和赵伟轻声耳语着，姚远皱着眉头看着电脑一言不发。
“远爸。”任盈盈和熊叶拎着旅行包担心地看着姚远。
“放心吧。”姚远很感激朋友的担心，也对自己给他们造成的威胁感到抱歉，“这段时间小心点就是了，晚上别一个人在外面晃。”
“你也是。”任盈盈和姚远是世交，但是父母很少提及姚远父母的事情。她只是知道姚远的父亲是个军人，不常回家，姚远十一岁那年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无论什么情况下赵伟总是嬉皮笑脸，表情猥琐。人生匆匆四十载，什么大风大浪他都见过了，当然不会像这群丫头一样紧张。
但是说不紧张是假的。
“伯母和我说过了。”送走任盈盈和熊叶赵伟点燃一支烟看着姚远，“你确定吗？”
“十几年了。人多少都有变化吧。”姚远回到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公安局里的内部资料，“特别是他们这种人，十几年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这样貌变化得应该比一般人大。”
“你这是在分析尸体吗？姚医生。”
“但是那条疤痕我记得，而且很清楚。”屏幕上的灰白照片里一个面相凶狠的男子，“从左嘴角开始一直到耳根。”
“隆刚消失了很多年了。他是当时的少当家。”赵伟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这次他回来我想不会是一个人。”
姚远听不进赵伟的话，十六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午。还是小女孩的姚远在得知自己最崇拜的父亲要回家了，早就等在小区路口。
左等右等终于看见父亲的车子驶来。父亲是个军人，当过特种兵执行过大任务，做过卧底歼灭过地下军火交易的□□，在军队里他是个英雄在女儿眼里也是如此。看见可爱的孩子在路口等着自己，姚父放松了警惕下了车。而在那一瞬间一辆摩托车急速开过来，来不及减速就撞向了父女两。
姚远一直认为这是自己的过错。她觉得若是自己没有站在路边，父亲就会让司机把车开进小区，这样这场意外就不会发生。直到大学后为了转到法医系而和母亲大吵一架他才知道一切不是意外。
姚父做过卧底，甚至在卧底的时候和□□的女儿结过婚。虽然最后□□被歼灭但是总有几个人会漏网。后来生活稳定了，姚父依然很少回家，每次回来必定是有车接送。种种的一切都是害怕仇家报复。姚母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姚父准备下车的时候，拐角处的人启动了车子。
从姚父退役后的十一年，一家人活的小心翼翼。但最后还是百密一疏。开摩托的人逃走了，一逃又是十几年。
“是不是一个人都不要紧，我希望我妈没事。十六年前他就是冲我来的，就是想让我爸尝尝是去亲人的痛苦。现在他回来无非是想让我这个做女儿的替我爸还债。”
“你放心，我们在医院都派了人暗中保护伯母。”
“大家都是同事，你们的暗中保护都是假的。”听到姚远还能照常嘲笑自己，赵伟多少安心了。
隆刚是三十年前年前一个庞大的非法军火交易□□的少当家，当时警方和他们开火是个大新闻。但是只有高层几个领导和当时负责案子的人才知道，报纸上吹的满天飞的压倒性胜利不是真的。隆刚和五六个同伙都逃走了。
赵伟在特警队时就认识姚父，也是在他的鼓励下在毒枭手下当了５年卧底，为此自己的未婚妻都送了命。他直到，这些军人警察的家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度过每一天。当初未婚妻的葬礼上，还在年初中的妹妹佟笑哭得死去活来。后来一心想给姐姐报仇考了警校。
这么多年，佟笑靠自己的本事进了重案组，但赵伟却这也不让她干那也不让她去。这种保护的心情就像是姚母强烈反对自己追求姚远一样。
“远爸，出什么事了！”李墨然的突然乱入打断了大家的沉思。
“你一个人回来的？”
“对啊，出什么事了？”
“不是叫你不要一个人回来。”姚远后怕地责备。
“我也没办法，大家都下班了，而且每顺路的。”
“可以找余光啊。”
李墨然翻了个白眼，转向赵伟开火。不能透露具体情况的赵伟只好绕圈子，他最怕灭绝师太拷问自己。不过好在李墨然了解警察工作的特殊性也没刨根问底。
“咦”李墨然看着隆刚的照片，“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偶然瞟到电脑上的照片。
“哪里？”顿时屋内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不要这么统一吧。这人不是找过你想要租房子的吗？”
“啊？”
姚远所住的４层楼老式公房是姚父所有。姚父死后，姚母改造了房子，除了自己家住的一间其余的都出租。
“我看见他还几次了，上一次就是昨天。我在楼下看见他看着你家阳台就以为他是要租房子。”
“然后呢？”
“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在，我说你这几天加班不是很确定。不加班的话都是五点左右。”看着姚远和赵伟表情凝重，李墨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事了。
“不行，这幢房子里的人都有危险。除了你们四个还有几户人家在？”
“还有底楼那一户人家。”
“那四楼呢？”
“四楼的两户人家出差，所以这段时间都不在。”
“那底楼一户是什么人？”
“一个离婚的男人和他爸妈。”
“那个大叔一家貌似回老家了。”李墨然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有天晚上我回来时看见他拖着行李，说是会老家看女儿。”
“师太，你最好还是会爸妈那里住。”
“额。。。。。。”李墨然无语，哪壶不开提哪壶。
姚远见状干劲解释：“默然不是租的房子，是买的。她没别的地方去。”
李墨然的妈过世很多年，父亲和现在的妻子在国外。
“要不，我去小杰那里住两天。”
“那林少怎么办？”
李杰，李墨然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对这个弟弟李墨然还是很照顾的。但是也因为照顾的多，自己本来普通的弟弟被林少掰弯了。
“而且，房子一下就空了，这不是打草金蛇让人家知道警察在这里。”
“远爸。。。。。。”
“没事，我来想办法。今晚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送走李墨然，姚远和赵伟开始查看近几日的监控录像。
“看来她真的来过很多次了。”
姚远的小区年代久远，安全状况很一般。娄底的监控都是老式的机器。
“要不姚医生这几天就别上班了吧？下面不是有防盗大门。”
“屁。”赵伟对手下犯了个白眼，“人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密码什么的估计早就摸清楚了。”
“那怎么办，他在暗我们在明。”
“好了好了。你们全堵在这里，不给人家下手的机会我看是抓不住他的。”
“你这什么意思，难道要我随便你上下班，当诱饵引他出来。”想到姚远有危险赵伟就上火，也许因为未婚妻的事情造成了阴影。
“不然呢？”
“头儿，佟笑姐说又发现了。”手下拿来电话放在赵伟耳边。
“队长，我连夜看了各个路口的监控，发现这摩托车最后开到ＸＸ街的弄堂里去了。但是那里没监控。”
也不算是毫无头绪。
“今晚我住这里了。”赵伟放下电话严肃的看着姚远，语气就是命令。
“那不好意思要你睡沙发了。”姚远摇摇头。此时此刻与其说不安更不如是一种亢奋。
十几年前父亲推开自己，被摩托车撞飞出去时，她清楚地看到倒在另一边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头盔的疤痕深深刻在了自己心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